第156節
“我砸死你個臭不要臉的。” 蕭煌哈哈一笑,華光瀲滟,身形一動,飄然若流星似的從蘇綰的窗戶飄了出去。 其實他根本沒有打算留下,就是為了逗蘇綰。 蘇綰看他的動作,自然也知道他逗她呢,冷哼一聲:“算你跑得快,下次再落到本小姐的手里,保管讓你脫一層皮。” 她說完后喚了門外的聶梨和云蘿進來,兩個小丫鬟早閃身進來了,現在她們已經十分習慣蕭世子留在蘇綰的房里了,雖然云蘿想起來心中便不平,替惠王蕭擎心疼,可倒底也不好說什么,她想起上次自己幫蕭擎說話,小姐懲罰她的事情,現在她基本不會開口說什么。 蘇綰收拾妥當后,便和聶梨還有云蘿說出去散散步。 她并沒有告訴兩個小丫鬟,要和蕭煌前往襄王府走一趟,必竟這事太重要,若是被誰多嘴說出去,可就麻煩了。 聶梨和云蘿兩個人不疑有他,目送著蘇綰從房間的窗戶被人接了出去。 待到蘇綰和蕭煌兩個人離開后,房間里云蘿一臉的愁苦,滿臉滿心的憂愁,聶梨不知道這丫頭怎么了,關心的問她:“怎么了?” “我就是想到惠王殿下,覺得心里很難受,惠王殿下多好的人啊,小姐她竟然不喜歡惠王,偏喜歡蕭世子,蕭世子那個人心狠手辣,若是他哪天看不順眼我們家小姐,會不會一怒收拾小姐啊。” 聶梨直接的給云蘿一個白眼,關于蕭煌和蘇綰之間的事情,聶梨比云蘿知道得多,她知道蕭世子的命是自家的小姐救的,所以蕭世子才是那個真心對自家小姐好的人,至于惠王,聶梨不看好他,因為小姐明明和他說清楚,不喜歡他,不想嫁他。 如若惠王是正人君子,就不該一直糾纏著這件事,所以說惠王此人,才是那個不好的人。 當然聶梨懶得和云蘿說這些。 夜幕籠罩著整個襄王府,襄王府一片安靜,只除了偶爾晃動的身影,再沒有任何人。 此時夜已深,襄王府內的人很多都睡了。 自從丞相趙荀以及趙府的一干人被下入了刑部的大牢,襄王府就門庭冷清了,再加上之前襄王在榮華宮內做出的事情,現在幾乎沒有一個人來襄王府,個個都不再登門。 襄王這個原來很有潛力的皇子,從此一落千丈,現在每天在府里就是借酒澆愁,每天醉生夢死的過日子,如若不這樣,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而且就算他想奮起,也不知道從何處奮起。 眼下自己的舅舅還在大牢里,而且憑著舅舅做的事情,他們這一次是躲不掉的,舅舅出事了,再加上自己失了圣心,現在誰還會理會他啊。 所以他真的沒有指望了,襄王現在能做的就是喝酒,喝酒完了就是睡女人發泄,總之他就這么點小樂趣了,再不然便打人發泄,襄王府已經被打死了好幾個人,個個心驚膽顫的,生怕下一個便輪到自己。 所以現在整個襄王府里,死一樣的沉寂,能躲的盡量躲著襄王殿下,不能躲的提著一顆心上前侍候著。 是夜,一道尖叫聲在襄王府的某個院子里響起來,聽到的人皆抖簌了一下,偏沒人敢出來,因為王爺很可能又打女人了,若是他們過去,就是找死,所以個個裝死中。 襄王府,蕭磊住的院子里,此時一個女人尖叫著往院外跑去,一邊跑一邊拽著衣服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可惜整個襄王府就好像死的一般,根本沒人理會。 而襄王蕭磊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披著一件敞開的長衫,朝著前面大吼:“跑,你跑,看誰敢救你。” 他一路往前面跑去,很快便追上了那奔跑著叫救命的女人,然后上手便抓住那女人的頭發,然后拖拽著女人的頭發,一路往回走,他一邊走一邊罵:“賤人,你跑什么跑,信不信本王弄死你。” “王爺饒命啊,求你饒過我吧,饒我一次吧。” 這女人乃是襄王后院中的小妾,是從地方上送上來的女孩子,從前也是家里嬌滴滴的女兒家,后來家里人為了巴結丞相大人,便把她送進了丞相府,后來被丞相趙荀送給了襄王做小妾。 這女人生得貌美,從前也得寵,可是不知道今晚王爺抽了什么風,忽地便盯著她的臉看,看了半響后,拿起蠟燭便把蠟油往她的臉上滴,說要毀了她的臉,還大喊大叫的:“蘇小賤人,我叫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若是單純的滴蠟油,她也就忍了,可關鍵是襄王殿下竟然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根木棍,竟然用那東西直接的捅她,一邊捅一邊大罵,她是又痛又絕望,最后被她逮了個空,跑了出來。 可是她卻忘了,現在襄王府里,就好像一個死人城一般,誰也不會跑來救她的。 “王爺,饒我吧,饒了我吧。” 女子痛苦的尖叫著求饒,頭上大把的頭發被襄王給拽掉了,一路順著地面往下掉落,可惜前面拽著她頭發的男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還在那里憤怒的吼叫:“我叫你跑,你敢跑,看我不弄死你。” 他一路說著把這女人拽進了房間里,然后直接扒了女人的衣服,拳腳相加還不死心,外加棍棒侍候。 房里一聲聲的慘叫傳出去,可惜整個襄王府,無一人敢說話。 直到床上的女人再也叫不出來,進氣多出氣少為止。 襄王也累了,先前他喝了不少酒,又折騰了半響這女人,此時累得不想動了,直接的一抬腳便把床上的女人給踢下了地,然后他往床上一倒睡了。 待到他熟睡過后,屋子外面飄進來兩道身影。 蘇綰和蕭煌兩個人仿若幽靈似的從窗戶外面飄進來,他們沒想到這么順利的進了襄王蕭磊的房間。 本來還以為襄王府有些難進呢,沒想到這么容易,滿府就好像死的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們剛進來便聽到有女人的慘叫聲,可惜沒有一個人理會。 待到蘇綰和蕭煌兩個人走進來,便看到房間一個慘不忍睹的女人,周身赤裸,身上全是青淤的傷痕,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頭發被拽得稀稀落落的,而臉被打得腫了半天空,跟豬頭臉一模一樣。 蘇綰看著這女人,忍不住掉頭望向床上的襄王,狠狠的罵了一句畜生。 什么皇室的皇子啊,一個個都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她說著走過去,直接的從床頭另一邊拿了一個枕頭,然后對著襄王蕭磊捂了下去,襄王蕭磊被一捂,忍不住掙扎起來,不停的掙扎,蘇綰力量有些弱,眼看著便要被他掙脫了,蕭煌走過去直接的接過手:“我來吧。” 他說完狠狠的捂住了襄王,他的力道大得狠,襄王怎么掙脫得開。 蘇綰看他掙扎,尤不解恨的抬起腳對著床上的人狠狠的踢著,不過踢了一會兒,她想起今晚有正事要做呢,逐飛快的取了銀針出來,然后在銀針上涂了藥,不停的扎襄王蕭磊身上的xue道。 蘇綰扎了幾下看襄王不動了,生怕蕭煌把他捂死了,示意蕭煌放開他。 蕭煌拿開枕頭后,發現襄王殿下的一張臉都黑了,不過好在還有氣,并沒有死,只是短時間缺氧昏迷了過去。 蘇綰狠狠的瞪了蕭磊一眼后,又開始動手用藥涂銀針扎蕭磊身上的xue道。 蕭煌好奇的望著她說道:“這樣就可以讓這家伙瘋嗎?” “我這是刺激人大腦神經元的藥,本來我還擔心效果不好呢,可是這家伙竟然喝醉酒,這可真是天助我也,酒本來就是燒腦的東西,若是再加上我這藥物一刺激,等他再醒過來,保管他是個傻子。” 蘇綰說到最后總算高興了一些,不停的扎蕭磊的xue道,本來只要扎幾個xue道就行了,但是蘇綰想盡快見效,便不停的扎起來,直到扎得手累了,才停住了手。 這時候襄王蕭磊還沒有醒過來,蘇綰望了他一眼后說道:“我們走吧,不出意外,等他再醒過來,他就是個傻子,不知道皇帝和德妃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傻兒子會如何想?你說皇上會不會為了顧忌臉面而把襄王殿下弄死。” 蘇綰邪惡的說道,蕭煌眸中攏上深思,最后認為蘇綰說的完全有道理,皇帝真能為了臉面而把自個的兒子毒死。 蕭煌沉穩的點了點頭,蘇綰笑瞇瞇的開口:“你說若是皇帝把襄王毒死了,我們把這事捅到德妃娘娘那里,德妃娘娘會不會憎恨皇帝,然后給皇帝做點什么?又或者我們給德妃弄點什么桃色的事情出來,給皇上戴一頂綠帽子。” 蘇綰越說臉上的笑意越濃烈,眉眼說不出的嬌艷。 蕭煌看著這樣嬌媚可愛,卻眉眼璀璨的家伙,實在控制不住的動手了,伸手便摸上了蘇綰的臉頰,摸了又摸,心里滿足得不得了,若是可以,他真想再親親。 可惜蘇綰在最初的呆眼之后,反應過來,這個該死的混蛋,又耍流氓了。 她抬腳便朝著蕭煌的腿踢去,蕭煌趕緊的一避避了開來,然后指了指蘇綰的臉無辜的說道:“你的臉太臟了,我幫你擦擦。” 蘇綰根本不相信他的話,臟你妹啊臟,分明是借機吃她的豆腐。 別以為姐是好騙的。 “蕭煌,你那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來,來,不想要你和我說,我保證把你的爪子毒得動都動不了。” 蕭煌精致的臉上滿是深沉的反省,一臉認真的說道:“好吧,我做錯了,可不可以給一個反省的機會?” 蘇綰一臉嚴肅的說道:“不行,快把爪子伸過來。” 蕭煌自然不會真的把手伸過來,伸過來不是找死嗎?他眸光瀲滟的說道:“璨璨,你別生氣,我替你教訓他可以嗎?” 他說完飛快的點頭望著自己的手,神容嚴肅的說道:“這是第一次,饒了你,以后若是再動不該動的地方,看不打死你,雖然我知道你是控制不住,但要忍住知道嗎?” 蕭煌一臉認真的教訓起自己的手來了,蘇綰看得目瞪口呆,眨巴眨巴著眼睛反應不過來。 她這樣軟萌的樣子,蕭煌心里又癢癢了,不過因為之前的事情,所以他不敢再放肆。 蘇綰已經不忍直視了,無力的揮手:“行了行了,先放過你那爪子了,你別故意教訓給我看,我看了眼疼。” 蕭煌一聽蘇綰的話,眉眼瞬間攏上明艷,風光瀲滟。 他望向蘇綰正想說話,房間的床上有人動了一下,然后本來熟睡過去的襄王爺睜開了眼睛,他一睜開眼望著房里的人,張嘴便大叫起來:“啊,有壞人,有壞人啊。” 蘇綰和蕭煌互視了一眼,這是真的傻了嗎? 兩個人一起走到襄王殿下的床前,只見那本來張嘴大叫的襄王殿下嚇得直往床里面縮,然后哇哇大哭起來。 蘇綰看著這樣的蕭磊,想到最初這家伙嫌棄她時的事情,不由覺得解恨,同時抬起腳便對著蕭磊狠踢了了過去。 不過她只來得及踢兩腳,門外便有腳步聲奔了過來,蕭煌伸手拉著蘇綰便走,兩個人眨眼消失在房里,飄到了窗外。 此時門外襄王府的侍衛沖了進來,一進來便看到房間床上的殿下大哭大叫的往床里縮,一邊縮還一邊指著窗戶:“有壞人,有壞人。” 侍衛沒注意到有壞人的事情,而是一臉驚悚的望著襄王,殿下這是怎么了? “殿下你怎么了?” 襄王又哭又叫的嚷嚷道:“有壞人,有壞人。” 這下侍衛頭大了,殿下似乎不太好,怎么回事? 沒人敢耽擱,趕緊的去召府里的大夫過來,待到大夫過來檢查過后,才知道,襄王殿下傻了,殿下因為連日喝酒,腦子燒壞了,成了一個傻子了。 這下整個襄王府的人都慌亂了,管家趕緊的派人進宮去稟報皇上和德妃娘娘。 蘇綰和蕭煌兩個人則心情愉悅的一路回安國候府,待回了安國候府,蘇綰吩咐蕭煌道:“皇帝此時一定極怕兒子傻的事情泄露出去,你明兒個一早便讓人把這事泄露出去,哈哈,我倒想看看皇帝那臉有多好看。” 蘇綰完全是唯恐眼前還不夠亂似的,巴不得事情越亂越好。 蕭煌眸光寵溺的看著這樣的她,看到她高興,他就覺得心情特別的好,陽光雨露遍布在他的心間。 不過想到要和她分開,又有不舍。 蕭煌臨走時不怕死的來一句:“璨璨,來,擁抱個,爺好回去睡覺。” 蘇綰直接的回身怒瞪著他,然后袖中的銀芒一閃,便往蕭煌的身上襲去,蕭煌身形一動飄然而走,眨眼飄到了窗外,隨之挪諭的聲音傳進來:“璨璨是天下最小氣的家伙。” 蘇綰指著窗戶冷喝:“蕭家的小子,有種別走。” “哈哈哈,”遠遠的還能聽到那愉悅的笑聲傳來,這笑聲讓蕭煌的手下聽得一頭汗,爺真是自虐體質,一天不被虐,心里就難受,而且這天下果然是一物克一物的,從前他覺得自家的爺那就是沒有克星的,沒想到這克星一出來,便如此厲害,分分鐘秒殺自家的爺。 蘇綰等到蕭煌離開后,想想便又覺得無語,這家伙明知道有些事她會惱火,而他偏一遍遍的撩撥她,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卻又沒辦法,雖然她總是發狠,可若是真的想收拾他,絕不會沒有辦法的。 只是嘴上說說而已,自已這是要淪落了嗎? 蘇綰想著心情有些郁卒了,最后喚了人進來侍候自己盥洗,然后睡覺,什么事也不想。 天近亮的時候,宮里的兩位便得到了襄王瘋了的事情,承乾帝雷霆震怒之后,心里真正是又火又惱,卻又一時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 不過倒是沒忘了派宮中最好的御醫前往襄王府,替襄王治病,不管這個兒子讓他如何的失望,必竟他是他的兒子,而且他若傻了,這事傳出去,他也沒臉。 所以皇帝立刻讓御醫進襄王府替襄王檢查,最后得到的結果也是襄王殿下確實瘋了。 宮中不但皇帝接到了消息,連帶的德妃娘娘也接到了消息,德妃幾乎要瘋了,在臨元宮的大殿內把東西全都砸了,這自個的哥哥一家進了刑部的大牢,而自己的兒子竟然也瘋了,為什么什么惡事都臨到她的頭上啊。 為什么這樣啊。 德妃在臨元宮瘋狂的發著怒火,整個人快瘋狂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