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蘇綰笑得別提多明媚了,說不出的嬌媚,可是這樣嬌媚的她,看得安國候心驚膽顫的。 之前他知道蘇綰不好惹,可倒底只是一種心里的意識,可是今兒個他可是親眼看到這丫頭面對皇帝面不改色的樣子了,皇帝發火,她都坦然自得,一點也不害怕。不但如此,還面不改色的和皇上說她不能生養的事情,而且他懷疑這根本是她拒婚的招數。 安國候蘇鵬光是想到當時皇帝震怒的神色,就腿肚發軟,要知道那是皇上啊,皇上。 皇上一怒,大手一揮,她可就沒命了啊,同時沒命的還可能是他們安國候府一家子。 可這丫頭當時不但不害怕,還悠然自得的編謊話騙皇上。 所以說她不是人。 安國候蘇鵬一想到當時的狀況,就止不住的打顫,而更讓他害怕的不是別人,而是蘇綰。 以前是皇帝,現在蘇綰絕對高過皇帝一個層次了。 這樣一個讓人害怕的家伙,現在他那個不知所謂的老娘說要給她立規矩,蘇鵬想想便惡寒,他敢保證,若是蘇綰去立規矩,自個的老娘不是癱瘓就是半身不遂,要不就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安國候正一臉心驚的想著,身側的蘇綰已經溫柔無比的說道:“哎,真是分分鐘想弄死人啊,手癢怎么辦?是把她弄癱瘓了呢,還是弄個半身不遂,還是弄個活死人?” 她每說一句,蘇鵬的心便跳一下,然后他滿臉諂媚的笑,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乖女兒,你累了吧,今兒個在宮中,你一定是極累極累的了,快回去休息,爹替你去處理這事啊,你甭cao心這些小事,你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被小事纏上呢。” 他說完睜著一雙爹是天下最好的爹的眼神,巴結的望著蘇綰。 蘇綰看他那諂媚的樣,生生的被他逗笑了:“你確定不用我去處理,你去不太合適吧,要是老太太發火怎么辦?” 安國候蘇鵬立馬黑眉倒豎:“她敢,這候府我才是候爺,她就是個老太太,沒事管那么多閑事干什么,cao那么多心干什么。” 蘇綰又好心的問一句:“那真不用我去處理了。” “不用了,不用了,有爹就夠了。” 他說完抬頭望向身后的季管家,沉穩的命令:“今日通知廚房,給大小姐多準備四個菜,大小姐進宮幸苦了,肚子餓了,時辰差不多,該用飯了。” 蘇鵬安排完了,望向蘇綰說道:“乖女兒,你先回去息著,午膳馬上就送到聽竹軒去,飯后你再休息休息,今兒個早上沒睡好是吧,再補補眠。” 蘇綰看安國候的態度,總算滿意了:“好,那就依你了。” 她轉身便往府里走去,走了幾步停下又回過頭來望著安國候蘇鵬說道:“爹,你最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不錯,再激再勵。” 安國候被她一夸,有些得意:“那是。” 不過一想這話不對啊,難道除了這個優點,我別的沒優點了,他抬頭望著前面的蘇綰叫道:“女兒,你這話不對吧,你爹我還有別的優點呢,你再來發現發現。” 可惜蘇綰已經不理會他了,領著小丫鬟一路進聽竹軒去了。 而安國候一看到蘇綰走了,臉色便沉了,周身攏著寒氣,怒火萬丈的發著火:“老夫人是沒事做了嗎,凈給我惹事,難道以為我很閑嗎?” 蘇鵬一臉的不耐煩,抬腳便往老夫人住的榮福堂走去,走了幾步回身望向身后完全石化了季管家:“你還不去吩咐廚房的人,給大小姐加菜啊,難道等她發火,要是她發火,我分分鐘扒了你的皮。” 他說完又往前走去,一路往老夫人的榮福堂去了,他要和自個的老娘溝通溝通,如若再膽敢給他惹事,他便把西府攆出去,還連帶的把她也給送走,要想過好日子,以后就安份點,或者該說招惹誰,不要去招惹蘇綰就好。 安國候蘇鵬走了,季忠季管家醒過神來,眨巴眨巴著眼睛望向身邊的人:“你們說老爺會不會鬼上身了?” 兩個手下一臉凝重的點頭:“真有點,怎么感覺老爺不像是爹,反而像是孫子。” 兩個手下一說完,季忠抬手一巴掌便扇了過去,還乘機罵了兩句:“媽的,心里知道就好,你說出來不是找死嗎?” “是,是,小的知道了,以后只在心里想,堅決不說出來。” 蘇綰進聽竹軒不多長時間,廚房便把她的中飯送了過來,滿滿一桌子的菜,看得她無語。 其實她對吃真的不太講究,不過有美食還是不錯的,蘇綰吃完后,一桌子菜還剩很多,她便賞了聽竹軒里面的三個大丫鬟。 現在聽竹軒里,除了聶梨,云蘿還有紫兒三個大丫鬟外,另外還有三個二等的丫鬟,三個跑腿的仆婦,另外還有三個粗使的婆子。 總之現在的聽竹軒和從前不一樣,十分的熱鬧。 而且現在大家都看得明白,這整個候府里,大小姐才是最金貴的,就算是嫡出的二小姐也沒有大小姐金貴。 候爺一點也不敢得罪大小姐,反倒是對二小姐不聞不問的。 因著候爺的態度,所以候府里的人對于蘇明月也怠慢了起來,和從前的境況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蘇明月倒是安份,即便候府里的下人怠慢了,她也什么都不說,一直安份的住在自已的桃花軒內,沒事的時候,抄抄經文,誦誦經,輕易不出桃花軒一步。 因著她的安份,蘇綰也就沒有動她,而且因著從前欺負她的人大部分都受到了懲罰,所以蘇綰是打算留蘇明月一條命的。 一來她是宣王蕭哲的女兒,若是動她,會不會讓蕭哲惦記上她。 必竟蘇明月是蕭哲的女兒,而且蕭哲眼睜睜的看著江寒煙死了,對于這個女兒,他一定有愧疚,所以若是她動她,只怕惹麻煩。 眼下她身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所以不想再樹立蕭哲這么個敵人,還是把蕭哲留著和皇帝對著干吧。 另外一個她不動蘇明月的原因,也是本著蘇明月失去了母親,又失去了弟弟,還對自個的父親做了那樣的事情,這女人此刻也是遭了懲罰的,所以她打算暫時的放過她。 只要蘇明月一直安份,她不打算再動她。 但若是她再有一點不軌的行為,她不介意弄死她,讓她再無翻身的機會。 安國候府這邊,除了蘇明月外還有一個三小姐蘇漓,這個三meimei一向安靜,從不招惹是非,低調的存在著,有時候你都感覺不到她存在。 但是蘇綰覺得這三meimei恰恰是最聰明的一個。 身為候府的庶女,要想活得長長久久,便該這樣的低調,明哲保身。 這個三meimei從前不欺負她,現在也不巴結她。 蘇綰也不打算動她,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不過雖然人不多,可這諾大的候府連一個女主人都沒有,這一大攤子事情,誰過問啊,雖然眼下有老太太過問,可終究不是事兒,而蘇綰不想這事交到西府大夫人手里,所以候府最終還是應該有個女主人,可這女主人不是誰都可以坐的,不求這嫁進來的嫡母把她們當成自個的孩子,起碼大家要客客氣氣的,相敬如賓的,如若這一點做不到,她是絕不會讓這女人進來的。 不過蘇綰眼下想到更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她本來是安國候府的嫡女身份,最后因為廣陽郡主的原因,而成了庶女,所以她的身份要先整回來。 這事等回頭看到安國候,和他提一下,讓他立刻通知蘇府的族人過來,好替她娘正了身份,然后把她娘送進林家祠堂內,如此一來,她的身份就名正言順了。 蘇綰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才醒,她一睜開眼睛,便看到房里多了一個人,一個歪靠在房間軟榻上,悠然自得看書的男人,男子眉眼攏著冷魅的氣息,周身的尊貴優雅,此刻慵懶隨意的神情,說不出的魅惑,那狹飛的眉下,瀲滟的瞳眸耀了淺淺的瑩光,仿若明珠一般,聽到床上的動靜,他抬眸望來,臉頰上瞬間攏滿了笑意。 “璨璨,你醒了?” 蘇綰眨了眨眼睛,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到反應過來,可就不高興了,滿臉惱火的瞪著這家伙:“蕭煌,你有完沒完,這是我的閨房吧,你是不是來上癮了?” 蕭煌沒有生氣,反而一臉愉悅的上挑著好看的鳳眉,調侃的開口:“知我者璨璨也,你真是我貼心的小棉襖。” 蘇綰聽了他的話,生生的抖了一下,沒好氣的瞪著他:“這貼心的小棉襖是這么用的嗎?” 這句話明明應該是人家當爹的說的。 難道她是他女兒啊。 蕭煌挑了眉,笑意荼緋,一雙眼睛好像汪了一池水般的迷蒙陸離。 “一樣一樣,”他也是之前聽人家當爹的說過,他便覺得這話是貼心的意思,所以便拿來用了,不過道理是一樣的。 蘇綰一臉的黑線條,瞪著他冷哼道:“你大晚上跑進我閨房,究竟所為何事?” 蕭煌放下了手里的書,換了一個姿勢望著蘇綰說道:“我來是告訴你一件事的,宮中太后娘娘病了,本來我還想動手腳呢,可是太后娘娘沒等我動手便病了,看來太后娘娘和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而且她已經選擇站隊了。” 蘇綰一聽蕭煌的話,立刻翻身坐起來,感興趣的說道:“你是說太后選擇了宣王蕭哲,她是打算幫助自個的小兒子謀事了。” 蘇綰因為剛睡醒,本就光滑細膩的面容上散發著微微的紅暈,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那黑發映襯得本就嬌媚可人的小臉,越發的動人,好看的眼睛蒙著一層淡淡的霧一般的神韻,配上那俏挺的小鼻子,粉嫩的小嘴,說不出的誘人,再加上她此刻身著一件白色的褻衣,就那么隨意的坐在大床上。 整個人散發著軟萌軟萌的氣息,可她自己一點都沒有感覺,只顧興奮的說著話。 卻不知道這樣嬌萌可愛的她,就像可口的點心一般的讓人恨不得撲倒,吃掉。 蕭煌望著這樣可人的她,只覺得心里癢,手也癢,恨不得過去抱抱親親,然后一直抱在懷里才甘心。 他的心跳因著這樣的想法,快了很多,呼吸也是灼熱的。 蘇綰說完話,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有人說話,不由得奇怪的掉頭望過來,便看到蕭煌眸光熾熱的望著她,他此刻的神情就像一頭野獸似的,而她便是他的獵物。 蘇綰看到蕭煌這樣的眼神,不由得下意識的往自己身上望去,隨之驚叫一聲,拉起薄被蓋住自己的身子,然后撿了一個靠枕便對著蕭煌恨恨的砸了過去。 “流氓。” 蕭煌被她一砸,總算清醒了一些,激蕩的心情還久久的壓抑不下去,他覺得和璨璨在一起,這心境越來越難以平復了,看來他要加快手腳才行啊,要不然他得憋死,即便不能吃,好歹摸摸抱抱的,也解解癮啊,總比現在啥都不能做的好。 蕭煌心里腹誹,臉上不顯,慵懶而笑的回道:“璨璨,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身上什么都沒露,我什么都沒做,怎么能叫我流氓呢?” 蘇綰想了一下,然后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確實什么都沒有露,她穿了一件褻衣呢,古代的褻衣可是密不透風的,所以她根本什么都沒有露,而蕭煌也什么都沒有做。 蘇綰深呼吸了一下,不滿的嘟嚷道:“那你那樣看著人做什么?下次再隨便看,看我不剜了你的眼。” 蕭煌看蘇綰不計較這事,逐趕緊的笑著轉移話題,若是惹毛了這丫頭,鐵定把他攆出去。 “對了,你之前說對了,太后是打算動手幫助自個的小兒子蕭哲了,所以她病了。” 蕭煌想到這個,便忍不住眉眼愉悅的笑了起來,就讓皇帝和宣王蕭哲斗去吧,他們正好樂得看熱鬧,對了,宣王蕭哲身后可還有北晉國的端王君黎和榮妃呢,如此一來,算是勢均力敵,這樣斗起來才有意思,而他們只需要中間挑挑火,煸煸風就對了。 蘇綰雖然很高興蕭哲和皇帝斗起來,可是她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眉眼微微的攏上了擔憂。 “太后打算幫助自個的小兒子,這可是擔上了莫大的風險的,她背后的威遠候府可就不能幸免了,若是蕭哲輸了,袁家所有人只怕都要被滅門。” 蘇綰想到了袁佳,那么袁佳也會死的。 想到這個,她終究有些不忍心。 “宣王蕭哲此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蘇綰想到了江寒煙,雖說那女人不好,可倒底是錯愛了一個人,若不是因為愛上不該愛的人,何至于這么慘,如若她不是因為深愛蕭哲,只怕此刻的她未必就得到這樣凄涼的下場,所以宣王蕭哲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蘇綰十分的不喜這人。 蕭煌挑眉,眸光說不出的深邃,淡淡的嘆口氣:“怎么說呢?沒有人一開始是壞的,宣王蕭哲從前也不是這樣的人,他在先皇時期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可是后來被攆去封地曲陽,便慢慢的變了,或者該說環境造究了今日的蕭哲,想他從前是風光無限的皇子,一朝直接的被攆去了曲陽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換誰只怕都受不了,同樣是皇帝的兒子,一個在京城享盡世間的榮華,而另外一個卻永遠不能進京,只能蹲在鳥不拉屎的地方,你想宣王心里沒有恨嗎?這樣的他哪里還有什么兒女情長。” 蕭煌說完后,不想再說宣王蕭哲的事情:“你不是要把襄王蕭磊整瘋吧,走吧,我們一起去整瘋襄王,反正皇上閑得很,我們怎么能不替他找點事做做呢。” 說到整瘋襄王蕭磊,蘇綰立刻點頭同意了,不過抬頭望了望坐在一側絲毫沒有離開打算的蕭煌,蘇綰挑眉提醒某人:“蕭煌,沒看到我要換衣服嗎?” 蕭煌眸光微醺的笑望著蘇綰,動都沒有動一下,不過倒是換了一個姿勢,更方便他打量蘇綰。 他懶洋洋的說道;“我看到了,快換吧。” 蘇綰一臉黑線條,女人換衣服,男人是不是該避一避啊。 “難道你打算看我穿衣服?” 蘇綰沒好氣的瞪著蕭煌,蕭煌長眉一挑,魅惑的開口:“難道璨璨是打算讓我替你穿?” 蕭大世子一言落,也不等蘇綰說話,便又開口說道:“我不介意的,來吧。” 他說完當真優雅的起身,往蘇綰的床前走去,蘇綰瞳眸涼嗖嗖的,不過唇角勾出甜蜜蜜的笑意,只是當蕭煌要走到她床邊的時候,她抬手抽出身后的枕頭,然后毫不客氣的對著蕭煌砸了過去,一邊砸還一邊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