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太后最近的一段日子心里也不太平,因為自個的侄女淑妃之死,就是她心里的一塊心病,她雖然沒有說要幫助小兒子成事,但是她不想自己的小兒子再離開自己的身邊,人年紀大了,總覺得自己很快就要不行了,就想著自個的兒女陪在身邊,雖然皇帝是她的長子,可是他不親近自個兒,不親近袁家,為了打壓袁家,他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毒死,這種人她還能指望他嗎? 有時候她想想,甚至于擔心,這個皇帝兒子會不會因為惱羞城怒而暗中動手腳毒死她,如此一想,她心里疑云頓起,看誰都像是皇帝安排進她宮殿的,所以不但吃不香,也睡不好。 最后搞得整個人十分的瘦弱,幸好最近安國候夫人江寒煙去世了,所有看到的人都覺得太后瘦弱是因為心疼江寒煙的原因,那里知道太后瘦是因為太糾結的原因,現在她拿不定主意,是繼續做自個這個太后,眼睜睜的看著袁府沒落,眼睜睜的看著小兒子老死在曲陽,還是另想他法。 可是一想到袁家沒落,一想到自己臨死也看不到小兒子,太后便剜心似的疼,何況她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惠王設計袁佳成為惠王側妃,難道她真的眼睜睜的看著袁佳成為惠王側妃嗎,佳兒是威遠候府的嫡女,最后淪為惠王側妃,這是惠王打她袁家的臉子,打她太后的臉子,她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不成。 太后只覺得咽不下氣,她前思后想之后,逐下定了決心,決定宣惠王進宮,她要和惠王好好談談,如惹惠王愿意娶袁佳為正妃,那么她和威遠候府的人,就全力支持惠王為太子,因為隨著丞相府出事,惠王當太子的可能更大,所以若是袁佳成為王妃,等惠王當了太子,她就是太子妃,威遠候府以后就不會沒落,那她就安心的當她這個太后。 必竟她支持小兒子登位,要擔很大的風險,若是事敗,不但是她,袁家一門所有人都要倒霉,她不敢冒這個風險,所以她退而求其次,只要惠王想辦法跑到皇帝面前,和皇帝說,娶袁佳為惠王正妃就行。 太后想通了這個理,便派了太監去宣惠王進宮。 永壽宮大殿,太后一臉慈愛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滿目溫和的望著大殿正中給她行禮的惠王蕭擎。 “孫兒見過皇奶奶。” 太后點頭,笑意更深了,當然不代表她笑得深,心地就有多么慈善,宮中哪一個都不是好相與的。 太后笑容滿面的示意惠王起來:“擎兒起來吧。” “謝皇奶奶。” 惠王不動聲色的起身,然后心中暗自猜測著太后召他進宮所為何事,上首的太后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截了當的開了口:“擎兒,皇奶奶召你進宮,是有一事要與你商量。” 太后一說商量,蕭擎心中咯噔往下一沉,太后要說的事情,不會是讓他?蕭擎心里想著,臉色不變,沉穩的說道:“皇奶奶你請說。” 太后也不和他拐彎抹角的,總之今日她就要蕭擎給她一個話,倒底同不同意娶袁佳為惠王妃,若是他同意,她也不想那么多了,安份的做她的太后,不管皇帝兒子親不親近她,也不管小兒子會不會老死在曲陽,她不敢拿袁府冒險啊。 “擎兒,你認為袁佳身為威遠候府的嫡女,嫁你做惠王側妃,這事合適嗎?” 下首的蕭擎臉色一暗,瞳眸說不出的陰沉,說實在的,雖然蘇綰三番兩次的拒絕了他,但是蕭擎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想到她的嬌俏可人,想到她的心狠手辣,每一樣都是頂好的,他看別的女人,都覺得不如蘇綰可心,覺得厭煩,他知道自己是愛上蘇綰了,即便她不想嫁,他依舊想娶她。 若不是因為蘇綰,他娶袁佳為惠王正妃倒沒什么,可現在他心中有人,怎么能把惠王妃的位置給別人呢,蕭擎心里想著,抬頭望向太后溫聲說道:“回皇奶奶的話,擎兒一切聽從皇奶奶的安排。” 太后臉色微暗,蕭擎這話分明是和她打太極,他說聽從她安排,分明是要她去和皇帝說這件事。 皇帝若是同意,當初就不會開口把袁佳指給他為惠王側妃了,現在去說,還不是一樣。 本來她是想讓他想辦法,讓袁佳成為惠王妃的,沒想到這家伙卻把事推到她的手里。 太后臉頰上勾出似笑非笑,望著蕭擎緩緩說道:“擎兒啊,這是你的事情,上次你父皇不是說了嗎,你若想娶何人為妃,可以和他說,他定然替你指婚,如若你開口,你父皇肯定會同意的啊。” 蕭擎卻沉穩的說道:“皇奶奶,父皇已經下了旨意,若是孫兒去說的話,父皇一定會惱羞成怒的,那孫兒就失了父皇的心了,所以孫兒不敢冒這個險。” 蕭擎態度誠懇,言詞懇切,讓太后氣得牙癢癢,卻無法訓斥他。 人家的話實在挑不出毛病啊,她怎么做他都同意,而且又不想違抗皇上的旨意,瞧這孫子多會說話。 太后直接的氣笑了,望著蕭擎說道:“擎兒啊,你這翅膀是硬了,皇奶奶都說不動你了。” 蕭擎笑著說道:“皇奶奶,孫兒翅膀哪里硬了,孫兒只是怕惹父皇發怒,但是皇奶奶去和父皇說,父皇再怎么說,也不會不給皇奶奶面子的。” 這話分明是打太后的臉子,太后臉都黑了,因為若是皇帝看她的面子,當初就不會把袁佳指給蕭擎為側妃了。 太后心里火氣騰騰的往上竄,一個兩個都想氣死她啊,一個個成心的給她添阻是吧。 太后冷笑一聲望向蕭擎說道:“那擎兒的意思是,如若你父皇同意給把袁佳指給你為惠王妃,你便娶是嗎?” “兒臣定然聽從皇奶奶和父皇的旨意。” 蕭擎不卑不亢的一跪倒底,表示絕不違抗太后和皇上的意思。 可他低垂的臉上卻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下父皇心中他是太子人選,袁佳已被侍衛救過,父皇只怕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袁佳為惠王正妃的,所以即便是太后去,恐怕也不行,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太后看蕭擎這樣,說不出心煩,本來她想讓蕭擎去和皇帝說的,可惜人家偏不上當,還讓她去說,還說皇帝會看在她的面子上,同意的。 太后一想到這個,便覺得剜心,可隨之她又想試試看,她倒要看看這個皇帝兒子和她有多分心,太后想著眼神陰驁的望著蕭擎說道:“好了,你回去吧,這件事哀家會和皇上說的,不過如若皇上下旨讓袁佳為惠王妃,你別給哀家再整出什么喲蛾子來。” “孫兒遵旨。” 蕭擎謝了恩后退了出去,等到走出了永壽宮,他俊雅的面容上閃過一抹譏諷的笑意,父皇下旨把袁佳指給他為惠王妃,怎么可能?蕭擎抬腳離開,一點也不擔心這樣的事情。 永壽宮內,蕭擎走了不大一會兒,太后便動身了,她實在是坐不住,她很想知道皇帝這一回究竟會不會給她一個顏面,還是一如既往的打壓威遠候府,不想讓威遠候府出頭。 皇帝在上書房內處理政務,聽到太監稟報說太后娘娘過來了,皇帝挑了一下眉,便讓人把太后請進了上書房。 待到太后走進了上書房,皇帝親自起身把太后扶到上書房一邊坐下,然后坐在太后的身邊,關心的問道:“母后特地前來上書房,是有事要和朕說嗎?” 太后望著皇帝,好半天沒有吭聲,皇帝望著太后,看她最近瘦了很多,不由得關心的問道:“母后究竟怎么了?是病了還是?” 太后不等他說完,便望向皇帝說道:“皇上,哀家只問你一句話?威遠候府的嫡女袁佳難道只能為惠王側妃嗎?” 皇帝微愣,沒想到太后竟然直截了當的問他這件事,他眉色微微的凝上冷霜,瞳眸滿是暗沉,一抹冷然的氣息籠罩著整個人,連上書房內都多了一些寒涼的氣息。 “母后這話什么意思?” 太后不客氣的說道:“你說哀家什么意思,袁佳身為威遠候府的嫡女,怎么就當不了惠王妃呢,她的品貌身份哪一樣不堪當惠王妃。” 皇帝直接的冷沉著臉說道:“母后忘了她落湖的事情。” 一說到這個,太后心中又一腔恨意,其實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為什么皇帝喜歡惠王蕭擎,因為這個兒子最像他,表面溫和優雅,其實骨子里都毒得很,從前的皇上不也是這樣嗎,一派溫和高雅,可是等他坐到了皇帝的寶座上,你就會發現這個人其實很陰毒,只是外表迷惑住了世人罷了,那蕭擎骨子里也和他這個老子一樣,所以這個皇帝才會那么喜歡蕭擎,想讓他坐上皇位。 太后呵呵冷笑,隨之望向皇帝說道:“你別當哀家是傻子好不好,若是你真的有心,袁佳即便落湖又怎么樣?她只不過是落一個湖,并沒有做任何不軌的事情,怎么就不能為惠王妃了,如若這樣說來,又有幾人配當皇子妃,誰的身上沒有點暇疵啊,皇上這么做,究竟是看母后不順眼,還是看我袁遠候府不順眼?” 太后說到最后氣勢洶洶,她是想到了淑妃之死,想到了自已那剛出生的孫兒,若是他還在的話,袁家又何至于如此啊,他們定會全力的捧他上位的,還有惠王什么事。 太后心里想著,眼神十分的冷,陰沉沉的瞪著皇帝。 皇帝自然沒有被她嚇住,反而是十分的火大,噌的一下站起來望著太后,冷聲說道;“母后這話什么意思?” “你說什么意思,哀家今日來就是想問你一句話,你究竟下不下旨讓袁佳為惠王妃?” 皇帝想都沒有想,直截了當的說道:“不可能,惠王將來是要當太子的,堂堂太子妃怎么能落水被別人救呢,還是被一個侍衛救上來的,絕對不行,朕不會同意的。” 太后氣得身子抖個不停,她本以為皇帝就算不同意,也要想一想,沒想到他根本想都不想,便直接的拒絕了,看來哲兒說得沒錯,皇帝忌憚袁家,一心想打壓袁家,所以當初淑妃的孩子才會被毒死。 太后冷笑了起來,起身便往外走去,身后的皇帝看她步伐不穩,倒底不忍的開口:“母后。” 太后停住了腳,回望過來,陰沉沉的說道:“皇帝,當初淑妃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天下間竟有這樣的人,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啊,哈哈。” 她冷笑著離開了,身后的皇帝一瞬間呆住了,周身冰冷的氣息,好像墜進了冰冷的窟隆里一般的,只覺得自己氣息都喘不均了,母后,她怎么知道當年淑妃之子的事情了,這是誰泄露出去的,可是當年的人都被他殺了啊。 皇帝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問題出在哪兒。 宮中,因著太后和皇帝之間互相冷戰,再加上德妃整日傷心難過,整個宮中的氣氛都顯得很壓抑,隨處可見的宮人太監皆小心翼翼的,連八公主都不敢隨便亂跑了,安份的呆在自己的宮殿中。 相較于宮中的情況,安國候府內的蘇綰卻過得特別的舒心,江寒煙被人送往家廟,安國候府內的人因著蘇鵬的警告,誰也不敢來惹她,就連蘇明月也一直待在自個的院子里不出來。 不過她也有煩心的事情,那就是蕭煌解藥的事情,時間一眨眼便過去好幾天了,而蕭煌手下還沒有把各種藥材找來,這讓她心中很擔心,那家伙的毒千萬不要融合到一起,若是融合到一起,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的。 聽竹軒內,蘇綰本來正臥在房間一側的軟榻上看書,因為想到蕭煌的時候,一時間有些走神,連屋子外面有細微的聲響都沒有注意,直到一道身影飄然而進,她才抬頭望過去,便看到那從窗外飄進來的人,竟然是好幾日不見的蕭煌,蕭煌長眉輕輕挑起,說不出的俊美華貴,長睫之下一雙深邃的瞳眸瀲滟醉人,唇角是溫柔的笑意,下巴微抬,弧度優美。他慵懶的靠窗而立,白衣勝雪,墨發似錦,眉眼似畫,整個人攏著燈光,就好像一幅名貴稀有的畫作。 蘇綰看到他,顧不得欣賞他華美的風姿,只顧擔心的問道:“怎么幾天的時間了,那些藥材還沒有找到,你手下辦事,能力有點差啊?” 蕭煌輕笑,窗外有人不滿的哼了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虞歌。 虞歌人沒有進來,便在窗外小聲的說道:“清靈縣主,你都不知道你要的藥材有多么的難找,我們馬不停蹄的帶人去找,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才把這些藥材找到,趕緊的送過來,你還說我們。” 蘇綰一聽,這是藥材到了,不由得高興起來,趕緊的喚虞歌進來:“你進來吧,把藥材送進來。” “是的,清靈縣主。” 虞歌閃身進來,蘇綰看他眼睛紅紅的,確實熬了幾天幾夜的樣子,朝著他笑笑:“你幸苦了,回頭讓你主子獎賞你。” “份內之事,不求獎賞,只要清靈縣主救了我們爺一命,就是對屬下的獎賞了。” 蘇綰挑眉,這家伙倒是個忠心的,蕭煌卻望著虞歌說道:“你回去休息吧。” “是,爺。” 虞歌閃身便去休息,房間里只剩下蕭煌和蘇綰,蕭煌黑如點漆似的瞳眸幽光閃爍,那熾熱的火焰緊盯著她,似乎想吃了她似的,對于這樣的眼神蘇綰有些不習慣,咳嗽了兩聲,然后望向房間桌上的藥材,狀似隨意的問蕭煌:“你這幾天忙什么呢?都沒看到你。” 蕭煌一聽到蘇綰的話,不由得心中欣喜,眉眼滿是璀璨的光彩,愉悅的開口:“璨璨,這是想我了嗎?” 蘇綰一臉黑線條,抬眼瞪著他:“蕭大世子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不替你解掉身上的毒,我會心里不安的,必竟這是我欠你的。” 蘇綰如此一說,蕭煌臉上瀲滟的光輝淡去一些,不過雖然心中有些失望,卻并沒有在臉上多顯示出來,而且他也并不希望璨璨真的喜歡上他,若是他身上的毒最后解不掉呢。 蕭煌如此一想,眉眼舒展的望著蘇綰說道:“璨璨快讓我看看你的小心肝是不是黑的,怎么可以這么狠心呢。” 蘇綰呵呵笑,雙手抱胸的望著他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黑心黑肺嗎,早黑了幾百年了,你現在才知道嗎?以后一定要記著這件事,省得你自個兒吃虧。” 蕭煌趕緊的點頭:“好,本世子牢牢記住了,一定不會忘了這樣的事情的。” 兩個人說完哈哈笑起來,正在這時候,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一直到門口停住了,大概是因為聽到屋里有人說話,所在停住了,蘇綰問外面:“怎么了?” 云蘿的聲音響起來:“小姐,前面季管家過來稟報,宮里有太監來送了一封請貼給小姐,是榮華宮的榮妃娘娘送來給小姐的,聽季管家說,明日乃是榮妃娘娘小壽宴,因為榮妃娘娘初來窄到,皇上怕她想家,所以便讓她在榮華宮內準備了兩桌宴席,宴請朝中的一些小姐進宮為榮妃娘娘慶生。” “榮妃娘娘小壽宴?怎么想起來請我啊。” 蘇綰挑高眉,滿臉的深思。 不過她身后的蕭煌卻已經想到了為什么榮妃娘娘給她送請貼了,還不是因為她自個的哥哥端王喜歡綰綰,所以榮妃才會給綰綰送請貼。 蕭煌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雖然知道自己可能解不了毒,可能會死,可是只要一想到璨璨被別的男人惦記著,他就郁悶來火啊。 蕭煌心里想著,周身竄起冷魅的氣息,臉色冷沉,聲音中滿是霸道:“不準去。” 蘇綰只挑了眉望了望他,這是榮妃娘娘的請貼,他說不去就不去嗎? 不過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她有一枚玉佩在德妃娘娘手中,不如明日進宮后,讓蕭煌派人暗中潛進德妃娘娘的宮殿去找一下。 蘇綰想著吩咐外面的云蘿:“你去吧,告訴季管家,我明日會進宮去的。” 她說完蕭煌臉黑了,瞳眸幽幽的望著蘇綰,一聲不吭,蘇綰等到云蘿離開后,掉頭望向了蕭煌,一臉不解的問道:“怎么了?這臉可真難看,臭著一張臉給誰看呢?” “你知道榮妃娘娘為什么邀請你?” 蘇綰望著蕭煌,笑道:“你不會說是因為端王吧?” 蕭煌聽她的話,眼里都快噴火了,這不是挺明白的嗎?既然明白那還過去,難道說她喜歡端王君黎,對,她對君黎與別人可不一樣,不但對他和顏悅色的,還和他去護國寺的后山烤魚吃,一想到這個,他就心酸酸的,尤其是想到他若是死了,她是不是就嫁給君黎了,想到這個,蕭煌心里像針扎似的不舒服,轉身便往外走了,不打算理會蘇綰了。 蘇綰無語的望著那轉身離開的人,惱恨的說道:“你老毛病又犯了,總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我明天進宮是有事的,想請你幫忙呢?” 蕭煌總算停住了腳步,回身望過來,眸光略微的溫和一些,不過并沒有吭聲,靜等蘇綰說話。 蘇綰沒理會他,說道:“先前我去護國寺,靈隱大師給了我一枚信物。” 她說著取出了袖中的玉佩,在手里晃了晃:“聽說這是我娘給我留的嫁妝,德妃娘娘手里也有一塊呢。” “她當初不是讓人送還回來了嗎?” 蕭煌挑眉冷魅的說道,蘇綰冷笑:“她當初讓襄王娶我就是為了這嫁妝,你以為她會那么爽快的把玉佩還回來。” “所以那玉佩現在還在德妃的臨元宮里,你明天進宮是為了乘機拿到那枚玉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