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江寒煙看到這個人,眼淚更是如雨而下,控制不住的哭泣起來:“王爺,你這么快就接到我的信了。” “我沒有接到你的信,我是悄悄回京的,你給我寫信了,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男子薄唇微微的勾起,滿臉的疑惑,不過心里對于眼面前的這張蒼老憔悴的臉,卻提不起一絲一毫的興趣,曾經(jīng)那樣如花似玉的女人,怎么一朝變得這樣的蒼老。 ☆、第085章江寒煙出軌 蘇綰入宮 房間里,江寒煙淚眼模糊的望著眼前俊美依舊,風(fēng)華更盛從前的男子宣王蕭哲,心中不由得苦澀,這么些年來,她思念他想著他,容顏都在時光中哀老了,可是他呢,卻依舊活得如此的滋潤,他是否有想過她,江寒煙只覺得心中一抹刺痛,尤其是蕭哲之前眼中那一抹幾不可見的嫌棄,對于喜歡他的她來說,哪怕他有任何一個小動作,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更難受。 江寒煙眼淚流得更兇了,宣王蕭哲心里卻有些不耐煩,他來看望她,不是來看她哭的,美人哭是一種賞心悅目的美麗,這憔悴的女人哭讓人覺得不耐煩,倒胃口罷了。 蕭哲想著忍住性子說道:“寒煙,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說著走過來扶住了江寒煙,江寒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撲在蕭哲的懷里。 “軒兒他,他一一一?!?/br> 江寒煙說不下去了,蕭哲聽到江寒煙提到兒子,倒底多了幾分關(guān)心:“他怎么了?他應(yīng)該老大不小了吧?!?/br> 雖然他們這一段情見不得光,但是蕭哲卻是知道江寒煙替他生了兩個孩子的,所以他心里多少是心疼她的。 江寒煙陡的止住哭聲,望著蕭哲說道:“是蘇綰那個小賤人,是她害死了軒兒,蕭哲你要替你兒子報仇,殺了她?!?/br> “蘇綰?她是誰?” 蕭哲根本不知道這號人,他一直遠(yuǎn)離京城,哪里會知道蘇綰這么一個人。 江寒煙飛快的說道:“就是當(dāng)初見到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那個孩子?!?/br> “你不是說把她弄傻了嗎?” 蕭哲挑高劍眉,臉上滿是奇怪,當(dāng)初他曾悄悄的回京一趟,那一次他和江寒煙幽會的時候,竟然被一個小孩子撞破了,本來他要讓人殺掉那小姑娘的,但江寒煙怕惹出麻煩來,說這事交給她就行了。 事后她還寫過信給他,說一切辦妥了,那小丫頭被嚇傻了。 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 “她前不久已經(jīng)被人醫(yī)好了,她好了后,便變本加厲的算計我們母子三人,明軒就是被她給害死的啊,王爺?!?/br> 江寒煙想到自個的兒子,眼淚就止不住如雨而下。 蕭哲聽了,說不出的火大,可是他實在想不透,一個小姑娘家的能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讓江寒煙這個女人如此吃癟,要知道江寒煙也是個厲害的女人,當(dāng)年他們兩個人正柔情蜜意的時候,他的父皇忽然去世,還下了旨意,賜封他為宣王,封地曲陽,還讓他立刻前往曲陽,無詔不得返京。 那時候他只覺得晴天霹靂,他從小生活在京城,豐衣足食,富貴榮華,沒想到有一天,直接的被一道圣旨給扔進(jìn)了曲陽那個窮苦的地方去,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是為了他好,可是他真的過不慣那里的生活,很痛苦,尤其是他想到自己在曲陽過著苦日子的時候,那個人卻在宮中作威作福,耀武揚威的發(fā)號著施令,憑什么啊,憑什么這樣對待他。 蕭哲想到這個,心里便升起了一腔的恨意,那個人在他小的時候就不喜歡他,他記得有一次,他還把他推進(jìn)了宮中的錦貍池,那時候他才多大啊,他只有六歲啊,那個人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偏偏他還是他的哥哥。 哥哥?蕭哲一想到這個,便忍不住想大笑。 從前他以為即便他再恨他,也不至于想殺他,可是自從六歲后,他就知道這個哥哥恨不得對他除之而后快,父皇和母妃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父皇才會在他去世后,立刻下一道詔書,讓他離開京城,前往曲陽。 可是他卻不知道,他是他們一直嬌慣著長大的皇子,怎么過得慣曲陽那樣的苦日子啊,所以他要奪了他的一切。 蕭哲瞳眸冷瑩瑩的殺氣,不過聽到江寒煙的哭聲后,他壓抑下自己心頭的一腔恨意,伸手拍拍江寒煙的肩,不甚在意的說道。 “寒煙,我知道過去你也是個精明的女人,怎么現(xiàn)在連個小姑娘家都斗不過了,這是越活越回去了嗎?” “王爺,你不知道那個小賤人很厲害,她太厲害了,真的,我不騙你,她真的特別的厲害,所以我才會寫信給王爺,想讓王爺回來對付她的?!?/br> 蕭哲無語的挑眉,這女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是要做大事的人,她竟然為了這么點小事便讓他回來,可真夠沒腦子的,當(dāng)然這些話蕭哲是不可能說的。 他望著江寒煙說道:“好了,這事你別管了,我會讓我母后出手對付她的?!?/br> “你去見過太后娘娘了?!?/br> 江寒煙望向蕭哲,蕭哲摟她入懷:“我回京后,第一個見的就是你,所以你別再不高興了,至于軒兒的仇,我會替他報的?!?/br> 蘇明軒雖然很得江寒煙的愛,可是對于宣王蕭哲來說,并沒有多大的感覺,他別的沒有,孩子有,在曲陽他就有兩子一女了,何況等到他登基后,他會有更多的孩子,所以對于蘇明軒這個兒子,他并沒有多大的父子之情,而且當(dāng)初他根本不知道江寒煙生了這么一對兒女,若是知道,他肯定會叫江寒煙把孩子弄掉的。 蕭哲一邊想一邊勸著江寒煙。 江寒煙靠在他的懷里,伸出手緊緊的摟著蕭哲的腰:“王爺,你這次悄悄的回來,待多長時間再走。” “不知道,這次應(yīng)該會待得久一些吧?!?/br> 蕭哲說完放開了江寒煙,緩緩的起身:“寒煙,我進(jìn)宮一趟,你在這里等我消息,我定然會有辦法替軒兒報仇的?!?/br> 蕭哲并沒有把江寒煙的話放在心上,也不相信一個小姑娘家能有多厲害。 江寒煙聽了蕭哲的話,有些意外,這就要走了,不,她好想他,他怎么一來便走了,江寒煙伸手抱住了蕭哲的腰,搖頭說道:“不,我不想讓你走,蕭哲,你陪陪我,陪陪我?!?/br> 這么些年,她一直想他,等著他,慢慢把自己等老了,可是他呢,依舊那么的風(fēng)華正茂,比從前的青澀更成熟,更有韻味了,她好害怕,好恐慌,他不要她了。 不過蕭哲并沒有留下的打算,他想進(jìn)宮,盡快見自個的母后,他有正事要做呢,現(xiàn)在他是要做大事的人,又豈能婆婆mama的。 蕭哲想著望著江寒煙,竟在她的頭上看到了點點的白發(fā),心中的嫌棄更重了。 他伸手拍拍江寒煙的背:“乖,等我進(jìn)宮后再來看你。不要鬧了?!?/br> “我沒有鬧,蕭哲,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是不是?” 曾經(jīng)她也是美麗動人的女子,癡情相愛于他,只是沒想到兩個人最后竟發(fā)生了那樣陰差陽錯的一幕,若是沒有先皇的圣旨,她一定會嫁給他的,那她就是風(fēng)光美麗的宣王妃,怎么會老,怎么會如此的憔悴。 江寒煙越想越絕望,陡的起身,把蕭哲給撲到在了身后的軟榻之上,然后俯身便親上了蕭哲。 隨之還有她的嗚咽聲:“蕭哲,別不要我,不要不要我,我想你,一直很想你?!?/br> 蕭哲聽著她的話,心里倒底升起了一抹憐惜之意,江寒煙是他的第一個女人,那時候他是真心實意喜歡她的,她有才情,有智慧,又聰明可人,深深的牽住了他的心,如若他沒有離京,沒有前往曲陽,她一定會是他的王妃,可惜因為先皇的一道圣旨,他們終究陰差陽錯的錯過了。 而他前往曲陽后,經(jīng)過了最初的艱苦之后,地方上送了很多美人給他,他的心便慢慢的變味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心思純明的蕭哲了。 蕭哲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摟著江寒煙,兩個人柔情蜜意的恩愛了一回。 不過待到纏綿了一場,蕭哲沒有再多做停留,直接的起身,整理好衣服,閃身便出了江寒煙的住處。 軟榻上,江寒煙像一朵被風(fēng)雨催殘了的花朵似的,一身的凌亂,身上還有激情未散的氣息,可是這一切都阻止不了她的傷心,眼淚如雨一般的順著臉頰往下滑落,她咬著牙,痛苦的想著,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蕭哲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愛著她的蕭哲了,他變了,而且現(xiàn)在的他嫌棄她了,不再喜歡她了,那她這么多年的等待,這么多年的煎熬究竟是為了什么啊。 江寒煙撲在軟榻上,傷心絕望的痛哭著,直到門外應(yīng)mama走了進(jìn)來,柔聲勸慰道:“夫人,怎么了,不要太傷心了。” “應(yīng)mama,王爺他變了,他嫌棄我了,他不要我了?!?/br> 應(yīng)mama心酸不已,她是當(dāng)年江寒煙進(jìn)宮后,太后給江寒煙挑選的嬤嬤,后來江寒煙嫁進(jìn)安國候府,太后便讓游mama和應(yīng)mama兩個人隨了江寒煙入安國候府。 對于江寒煙和宣王蕭哲的事情,應(yīng)mama是知道的,當(dāng)年的一雙小兒女,是多么的恩愛情長,可是再有情的人也禁不住時光的催殘啊,何況王爺被先皇的圣旨給指去了曲陽,兩個人分開了整整十六年,怎么可能還和從前一樣。 只有夫人還在傻傻的癡癡的等待著王爺,每回應(yīng)mama都想勸夫人,不要再想著王爺了,和候爺好好過日子吧。 可惜夫人根本不聽,應(yīng)mama雖然明白這些理,不過卻不好在這時候說出來,她柔聲勸江寒煙:“夫人,你不要想了,王爺一定有大事要做,你看他一回京就來看你,肯定是心里想著你的,何況現(xiàn)在他也不是從前的少年郎君了,他是要干大事的人了。” 應(yīng)mama說完,江寒煙飛快的抬頭,紅腫著一雙眼睛點頭:“沒錯,他是要干大事的人,再不能像從前那般卿卿我我的了,這是很正常的,對,一定這樣?!?/br> 江寒煙如此一想過后,整個人好多了,應(yīng)mama嘆口氣,知道夫人這是自欺其人的做法,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眼下夫人剛失去了大公子,若是再受刺激,只怕她能瘋了,所以她還是什么都不要說了。 屋子里很快安靜了下來。 聽竹軒內(nèi),蘇綰還沒有睡,在等云歌的消息。 好大一會兒,云歌才回來稟報:“回小姐的話,先前候夫人的院子內(nèi)埋伏了不少厲害的高手,屬下不敢近前,只遠(yuǎn)遠(yuǎn)的監(jiān)視著那邊的動靜,不過那些人很快就走了,現(xiàn)在玉瀾院那邊又恢復(fù)正常了?!?/br> “很多厲害的高手?” 蘇綰挑眉,她想到了蘇明月和蘇明軒身邊的高手,難道說之前他們身邊的高手就是來自于今天晚上這些人中。 這些人和江寒煙什么關(guān)系???蘇綰猜不透,不過夜深了,她揮了揮手吩咐云歌:“你下去吧,我睡了,有什么事回頭再說吧,不過你注意著云瀾院那邊的動作,若是再有什么消息,你就通知我?!?/br> “是,小姐?!?/br> 云歌退了下去,蘇綰躺下休息,沒有想什么便睡了。 宮中,太后的永壽宮,寢宮里。 本來太后休息了,被寢宮外面的細(xì)微響聲給驚動了,待到她一驚翻身起來后,便看到寢宮的床前,立著一個俊美邪氣的男子,這男子正是她的小兒子宣王蕭哲。 太后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切,她都以為自己在做夢了,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腿上立刻傳來了痛的感覺。 宣王蕭哲看著自個母后孩子氣的動作,忍不住笑著撲到太后的身邊。 “母后,兒子回來看你了,這是真的,不是夢。” “哲兒,哲兒。” 太后眼淚便下來了,伸出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小兒子,要知道她和這小兒子的感情比皇帝不知道要好多少倍,當(dāng)初先帝把他指往曲陽的時候,她是反對過的,不過她也知道,若不按照先皇的意思做,那么這個小兒子就別想保住,所以她只能忍痛看著他被攆到曲陽去。 可是不知道有多少回,她做夢都夢到他,后來慢慢才好了一些,可就在最近她又做夢夢到他了,她總是會下意識的想著,如若是自個的小兒子做皇帝的話,他一定會很孝順?biāo)?,不會這樣忤逆她,不會那樣對淑妃的。 太后想到這個眼淚流得更兇了,緊緊的抱住蕭哲。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便反應(yīng)了過來,放開了蕭哲的身子,抬手狠狠的捶著蕭哲:“你這個壞小子,你是不是又偷偷的溜出曲陽了,給我快點回去,若是讓皇上發(fā)現(xiàn)你私自離開了曲陽,只怕你死無葬身之地了,快回去吧,兒子?!?/br> 蕭哲卻緊緊的抱住太后,用力的搖頭:“母后,你不要攆哲兒離開,我實在是不想待在曲陽,那里一年四季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寒冷的天氣,而且地方又窮又貧,我實在受不了,我想回京,我想待在母后的身邊。” 太后聽他這樣說,越發(fā)的心疼了,可是她沒有忘記,皇帝是容不下這個兄弟的,他絕不會讓這個弟弟回來的,若是他回來,他一定會殺掉他的。 “哲兒啊,母后也想你回來,可是如若你回來,你皇兄是不會放過你的,他一定會殺了你的,一定會的?!?/br> 蕭哲瞳眸之中一閃而過的兇煞之氣,不過說出口的話卻充滿了無奈:“母后,為什么,兒臣做錯了什么,要這樣對待兒臣,明明他是那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卻偏偏能坐在高位之上,父皇當(dāng)年為什么要讓他坐在高位之上啊。” 一說到這個,太后眼里便是一抹無奈:“其實你父皇倒想讓你繼承皇位,可是那時候你根基太淺,根本斗不過你哥哥的,何況你父皇認(rèn)為你太有情了,而你哥哥心狠手辣,這樣的人反而適合當(dāng)皇帝,若你父皇晚走幾年,也許形勢就不一樣了,說不定就能輪到你坐那皇位了?!?/br> 太后說完蕭哲沉聲接口:“母后,現(xiàn)在也不遲啊,只要母后想,兒子就會坐上那個位置?!?/br> 蕭哲說完,太后大驚,要知道蕭哲這樣的念頭可是大逆不道的,若是讓皇帝知道,分分鐘可以殺死他。 “哲兒,你瘋了?!?/br> 蕭哲望著太后,緊摟著自個母后的腰,認(rèn)真的望著她:“母后,你有沒有想過,皇兄膽敢害死淑妃娘娘的孩子,就是想打壓威遠(yuǎn)候府,不想讓你們有皇子傍身,你有沒有想過等到新帝登位之后,威遠(yuǎn)候府這樣的重權(quán)之家,定然要被收拾的,兒子先前接到消息說你把袁佳許給了惠王蕭擎,可是結(jié)果呢,皇兄只給了袁佳一個惠王側(cè)妃的身份,母后你好好想想,袁佳落水被救,真的那么重要嗎?若是皇上真心的想把袁佳指給惠王為正妃,就算落水又怎么樣呢,那是什么大問題嗎,只不過是落水被侍衛(wèi)救上來了而已。” 蕭哲越往后說,太后的臉色越難看,越慘白,連身子都抖簌起來,有些事她是不敢去想,不愿去想,可是現(xiàn)在卻被蕭哲給赤裸裸的扒出來了。 太后尖叫:“夠了。” “母后,你明明知道的,即便袁佳沒有落水,他也會想出別的法子讓她無法成為惠王正妃的,他這是一心想打壓威遠(yuǎn)候府啊?!?/br> “若是兒子登上皇位,一定會封威遠(yuǎn)候府的女子為皇后,重用威遠(yuǎn)候府的。” 蕭哲乘機(jī)保證,還拉著太后的手說道:“母后,難道你不想讓威遠(yuǎn)候府的小姐當(dāng)我西楚的皇后嗎?” 太后立刻舉起手阻止了蕭哲往下說,她冷沉著臉瞪著蕭哲:“蕭哲,你瘋了,你真的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