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周遠安咳嗽兩聲,平平淡淡解釋道:“我發(fā)燒,不能吃蛋白質(zhì)。” “……”莫晗反應(yīng)慢擺拍地“喔”一聲,臉立即冷淡下來,“早說嘛,哼。” 她不知哪來的無名火,夾起周遠安的蛋就憤憤地咬了一大口。 作者有話要說: 來做填空題。 莫晗扶著他走回房間,命令道:“你在床上躺好,等______________。” 從評論里挑個讓我笑出聲的,有獎! ☆、18|第 18 章 一場連夜雨之后,秋老虎也到了盡頭,氣溫驟降,全國各地迎來第一輪寒潮。 十月下旬,莫晗出門時已經(jīng)得穿一件薄毛衣才夠保暖,莫小楊更夸張,棉褲棉襖都穿上了,腫得連書包都背不下。 周遠安這個不怕冷的南方人卻神奇得很,照舊是一身長袖長褲打天下。 莫晗問起為什么,他氣定神閑地解釋:“南方?jīng)]暖氣,冬天比這邊冷多了。” 她想一想,好像挺有道理。 距離藝術(shù)統(tǒng)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自從上次被小胡子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頓,莫晗也收了玩心,開始奮發(fā)圖強。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是莫小楊唯一的希望,如果她連大學都考不上,以后還拿什么養(yǎng)他? 有了這個覺悟之后,莫晗就算再忙也會抽時間畫幾張速寫作業(yè),并且在畫室的座位也從小月身邊搬到了周遠安身邊。 倒不是她趨炎附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是句實話,跟著周遠安畫有助于提到她的眼界,進步更快。 周遠安是個落地不動的角落生物,莫晗只能遷就著他坐到墻旮旯里。 由于位置比較擁擠,放不下畫架,上課時只能用雙腿夾住畫板,莫晗為此已經(jīng)很久沒穿過裙子了。 今天的課堂內(nèi)容是默寫一組靜物,莫晗找不到參考物,怎么畫怎么不對勁,只好找周遠安幫她改一改。 周遠安改畫時的習慣跟小胡子不一樣,只專注畫自己的,不會給旁人講解。 莫晗原本心無旁騖地盯著畫面,后來不知為何轉(zhuǎn)移到他的手上,再后來又不知不覺地走神了。 今天周遠安穿了一條灰色的運動長褲,偏休閑寬松。他在畫室很少會穿牛仔褲,否則叉開腿坐時,某個位置緊繃著不舒服, 莫晗的視線就好巧不巧地停留在那個耐人尋味的位置上。 她想起小月說過的“豆芽菜”,腦海里竟然因為這個問題陷入了激烈的爭論。 是? 不是? 是? 不是? 褲子太松了看不出來呀! “莫晗。” “……” “莫晗。” “……” “畫改好了,你看看吧。” “嗯?”莫晗這才回過神來,茫然幾秒,“什么?” 周遠安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 莫晗百口莫辯,忙擺手道:“那個……不是……” 她強忍著尷尬,嘿嘿干笑:“你這褲子挺好看的啊,保不保暖?在哪買的?” 周遠安:“……” 第二天周遠安就去用品店買了個畫架回來,不用再叉開腿坐了…… 見他此舉,莫晗懊惱地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她最近這是怎么了? 春天還沒來呢,就盡瞎想! 努力終是有回報的,畫室最后一次大考時,莫晗三科都考了七十分以上,總分加起來是二百一十八分。 聯(lián)考時照這個水準發(fā)揮,過本科線是十拿九穩(wěn)了。 考前一個星期,李越海他們那個承諾班就搬出去住了,說是進行什么秘密培訓,連電話都不準打,也不知道有什么內(nèi)/幕。 莫晗想起他平常那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希望他這回也能好運吧。 聯(lián)考前的最后一天晚上,小胡子把大家叫到一起,做思想教育工作。 歷年聯(lián)考成績出來時,向來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很多平常畫得優(yōu)秀的人,聯(lián)考成績卻不盡人意。反而是一些看起來碌碌無為的人,卻能在這個時候大放光彩。 所以無論最后考出個什么成績,大家都要以平常心對待,繼續(xù)對戰(zhàn)后面真正的重頭戲——校考。 莫晗和周遠安的住處離考場較近,當天晚上回家住。 他們背著裝滿工具的畫袋走在冷風中,大街上人影蕭條,腳下的路從昏暗通向光亮,充滿了未知與向往。 此刻真的有一種奔赴戰(zhàn)場前夕的緊張感。 那天晚上莫晗睡了場好覺。 第二天一早,鬧鐘響了,周遠安來叫她起床。 莫晗洗漱完畢,換上一身大紅色的連衣裙,又哀嚎著跑進廚房找周遠安幫她拉拉鏈。 周遠安一手煎蛋一手沖牛奶,已經(jīng)忙不過來了,但也任勞任怨沒說什么。 吃好喝好,時間也不早,兩人該出發(fā)了。 莫晗這個時候還是不忘漂亮,在紅裙子外披了一個小斗篷,又從床底找出來一雙高高的直筒靴,扶著周遠安的肩膀把腳往里塞。 周遠安在旁看著,忍不住奉勸一句:“你今天還是挑什么舒服穿什么吧。” 莫晗擺擺手,不在乎地說:“坐著畫畫沒事,又不亂跑。” 清晨時分,陽光稀疏,街道上靜謐得只能看見環(huán)衛(wèi)工的身影,他們踏著最初的光出發(fā)。 今天可真冷啊,莫晗搓手時都能看見嘴邊呼出的白氣了。 走到一半,她突覺不對,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周遠安頓住腳步,問她:“怎么了?” 莫晗細眉緊鎖,搖了搖頭,“……肚子痛。” 周遠安愣了一下,“要上廁所?” 莫晗沒答話,她閉著眼睛忍受了幾秒,那種持續(xù)性的陣痛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很明顯,姨媽來了…… 怎么偏偏挑這個時候! 幸好她有隨時備著衛(wèi)生巾的習慣,一到考場就把身上的東西全交給周遠安,自己一個人扶著墻壁慢吞吞地去找?guī)恕?/br> 莫晗掐準了時間,在廁所里蹲了很久,直到進考場前幾分鐘才出來。 她從周遠安手里接過自己的畫具,強忍著不適露出一個微笑:“加油啊,就看今天了。” 周遠安看著她滿頭的冷汗和發(fā)白的嘴唇,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還行嗎?” 莫晗點點頭,“還行。” 兩人的考場隔得很遠,莫晗在一樓,周遠安在五樓,就此告別。 莫晗很快順著門牌號找到自己的教室,跟在人群后面排隊進去,左瞧右望。 她從筆袋里掏出幾張證件,還沒交給監(jiān)考員,自己就先愣住了。 這是周遠安的準考證! 莫晗無措地站在原地。 周遠安的準考證怎么會在她這? 那她的又去哪了? 會不會是今天早上出門時弄混了? 眼看還有十分鐘就要開考了,事不宜遲,只有趕緊找到周遠安才知道。 莫晗顧不得肚子痛,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跑。 五層樓的距離對她來說比一千米更漫長,她用盡全力,卻被身體狀況拖后腿,腹部不停地往下墜,四肢疲軟酸痛。 這個時候真后悔不聽周遠安的勸告穿了高跟鞋,太礙事了。 莫晗好不容易爬到五樓,惡心得想吐。 不知道周遠安在哪個考室,她只能挨間找,碰到熟人就問一問,可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致的:“沒看到”。 莫晗不要命地繼續(xù)找,一邊奔跑一邊喘氣流汗,衣服早亂了,頭發(fā)也散了。 她幾乎把整個五樓都翻了一遍,連男廁所也沒放過,卻還是找不到周遠安。 這個傻瓜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難道他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準考證不見了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走廊上早已空蕩蕩的沒人了,所有考生都已經(jīng)進入考場、嚴陣以待。 莫晗成了異類。 她無處可去。 她無力地在樓梯口緩緩坐下,抬頭看著遠方的天空,心里已經(jīng)準備好接受這個事實,卻突然聽到背后有個聲音:“莫晗。” 她猛地回過頭,是想笑的,卻破口大罵:“你跑哪去了?我找你找得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