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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克夫長公主在線閱讀 - 第67節

第67節

    “事情已經稟報完畢,就不打擾公子休息了。”宋源道。

    蒙叔眉目慈和一笑,越過他走了兩步,口中“啊”了一聲,轉回身來又對著宋源道:“你若是沒什么急事,去書閣坐一會子再走罷。”

    宋源怔了怔神,便聽卓印清道:“她要來?”

    宋源原是想開口問一句他是誰的,但是轉念一想,便明白了。

    因著身負收集四方消息的責任,宋源的身份在隱閣十分超然,閣內許多人尚且不知道他的存在,更遑論外人了。

    以往宋源與卓印清商議事情之時,不是沒有遇到過有人遞帖子拜見的情形。即便他要因此離開,也只需要從后門走與來訪者錯開,從來沒有遇見過需要在閣中稍后片刻才能離開的情況。

    想來那人也可以從后院入隱閣,所以蒙叔才要自己稍候片刻與他避開。不是閣中人,卻能走隱閣后院小道的人不多,這么多年來宋源只知道一個人,便是無雙長公主。

    腳下的步子轉了個方向,宋源一面向正廳的方向走,一面道:“那我便去書閣罷,近日閑來無事,正巧可以看看閣主這里又添了什么新書。”

    卓印清道:“話本都在第七排的架子上放著,最近新添了幾本季老虎,你若是想看便拿去罷。”

    宋源“喲”了一聲:“聽說季尚書令正忙著銷毀這幾本書,市井都買不到了,沒想到閣主這里還收了幾本。”

    雖然嘴上這么調侃,但是宋源心里卻門兒清。那“季老虎”的名號是從隱閣這里傳出來的,若說這幾本書跟隱閣沒有關系,宋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信的。

    卓印清對他眉目清潤一笑。

    禁書這種東西,越是嚴令禁止,越是能讓人生出去讀一讀它的心思,但若是不禁它,任憑它在坊間流傳著,季老虎的名聲只怕會越傳越廣。

    宋源打心底里同情這位無論做什么都是錯的季尚書令,不是因為覺得他無辜,而是這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上了自家閣主,這一跤摔得是又狠又沒有預兆。

    不過對于季正元摔跤這件事,似乎也只有宋源這個知道內情的人會同情,大多數人還是拍手稱快的。

    譬如俞云雙。

    季竇兩派狗咬狗一嘴毛,俞云雙隱在中立派之后在,自然比誰都開懷。她本想一下朝就將這出鬧劇說與卓印清聽的,但是一想卓印清的消息比誰都靈通,只怕還未等她來到隱閣,他便已經得到消息了,便先讓長公主府向隱閣遞帖子,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才慢悠悠地晃到隱閣。

    踏著卓印清朗潤的說話聲進屋,俞云雙一眼便見到卓印清一襲素色錦衣立在屋中,正在向長庚斐然二人授課。

    這幾日俞云雙頗為忙碌,而卓印清恰逢五覺散發作,俞云雙守他至清醒之后,便匆匆趕回長公主府。因著楚老先生與蒙叔皆在隱閣,卓印清在隱閣能得到更好的照料,兩人便這么分開了一段時日。

    俞云雙上一次見卓印清好像已然是三四天前的事情了,他的面色比上次好了不少,只是身形依舊清癯。只見卓印清立在斐然的身側,手指輕點著他面前的書冊,舉手投足皆是悅目的風景。

    他這邊有正事,俞云雙不欲上前打擾,半靠在門邊候了還沒一會兒的功夫,卓印清便發現她來了,聲音含笑問道:“怎么來了也不說一聲,等多久了?”

    俞云雙道:“沒多久。”

    卓印清頷了頷首,一指身側的一把官帽椅:“我可能還要一陣子,你別在那里站著了,先在這里坐坐。”

    等待的時光并不枯燥,卓印清在向兩人講寧史,從開朝太祖大一統說到藩鎮割據,引經據典,中間還會穿插大寧與彥莫兩國政體的對比,并逐一給予點評。

    饒是俞云雙自幼被當做皇太女培養,師承大家,都不得不承認卓印清授課的方式比那些老學究更加生動有趣,就連觀點也活泛許多。

    俞云雙聽得津津有味,卓印清的身體卻受不住長時間的疲累,說到了最后聲音都隱隱發虛,好在屈易掐著時間敲了敲門,將長庚斐然領下去用膳,卓印清這才停了口。

    俞云雙將他扶到了藤椅中坐下,又為他倒了一杯參茶,這才語帶嗔意道:“你不是說要在隱閣中養病么,怎么還下榻了?”

    卓印清淺啜了一口茶水:“一天到晚都躺在榻上才更累,還不如下來走動走動。”

    俞云雙卻不贊同:“走動歸走動,一下子講這么長時間的課,到底還是太費神了。”

    卓印清聞言將俞云雙的手攥在自己手中,沖著她和緩一笑。

    “我方才聽你教習的內容,由淺入深甚是有趣,每每停頓的時候,我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等你再開口。”俞云雙道。

    “是么?”卓印清抬起清俊眉眼來望她,“那每次一散課,那兩個混小子還跑得一個比一個快。”

    “他們若是不快些走,你又怎么能安下心來好好歇息?”俞云雙為長庚斐然正名道,“不過話說回來,長庚斐然那兩個孩子年紀尚幼,就算再怎么聰慧,你教的課業與他們來說還是有些深奧了罷?”

    卓印清搖頭言不深:“他們二人啟蒙算是早的,現在不教得深一點,反而白白浪費了他們的天資。”

    況且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自然是能多教一些便是一些,將來走的時候才能安心。

    后面這句話卓印清自然不會與俞云雙說,只是抬眼一望窗外天色,笑道:“方才沒有注意,原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一會兒還回長公主府么?若是不回的話,便留下來陪我用膳罷。”

    “今日沒有什么事,便不回去了。”俞云雙心思還沉浸在方才的事情中,半靠在他的肩頭輕笑道,“我都已經想好了,待我們將來有了孩子,也要你親自教導,定然比宮中那些老古董教得好。”

    卓印清聞言沉默,背脊隱隱僵了起來。

    “怎么了?”俞云雙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直起身來詫異望他道。

    ☆、第115章

    “云雙。”卓印清喚了她一聲,清眉向中心微微攏起,似是有話要說。

    俞云雙本來想追問,只是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叩門的聲音打斷。

    來者自然是蒙叔,只見他一手推開半敞著的房門,視線向著兩人的坐姿一掃,在與俞云雙對上之后,眉開眼笑道:“雙姑娘來了?”

    俞云雙的臉皮子薄,饒是沒有與卓印清緊挨在一處,還是有種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卻剛巧被撞見的感覺。身體不自禁地向側旁移了移,俞云雙口中輕輕“哎”了一聲,算是回應他的話。

    蒙叔壓根沒看出來她的尷尬:“雙姑娘有好些日子沒來隱閣坐坐了,我這老頭子沒人陪著說話,整日里可是無聊得緊。”

    隱閣之中除卻卓印清,俞云雙便與蒙叔最親近。其實這并不奇怪,這凌安城中人人見她,都需尊稱一聲“長公主”,就連說話的態度也或是討好,或是小心翼翼,唯有蒙叔還愿意左一聲“雙姑娘”右一聲“雙姑娘”地叫,將她當做一個自己晚輩來疼愛。是以俞云雙得空的時候,也喜歡去蒙叔那里閑扯一番。

    “前些日子府內事情太過繁忙。”俞云雙解釋道,“今日甫一得空,我便立刻過來了,蒙叔可莫要怪我。”

    “哪里會。”蒙叔笑呵呵擺手,“只是雙姑娘這幾日未來,公子每天都一個人孤零零用膳,我看著都覺得可憐兮兮的。”

    卓印清垂著眼簾,本是沒有注意兩人對話的,聽到有人喚他,才抬起頭來,神色有些迷茫。

    隱閣沒有官宦人家那么多長幼尊卑的規矩,卓印清怎么會尋不到人陪他用膳?

    俞云雙詫異道:“長庚斐然呢?”

    “公子嫌他們二人太鬧騰。”

    “楚老先生呢?”

    “公子嫌他太啰嗦。”

    “那蒙叔您呢?”

    蒙叔一本正經道:“主仆不同桌,公子雖不介意,我卻不能逾越。”

    如此挑剔來挑剔去,唯一不嫌棄的還不愿意跟他同桌而食,他不孤零零誰孤零零!

    俞云雙沒好氣地覷了卓印清一眼。

    卓印清被蒙叔揭了老底,亦有些無奈,對著蒙叔道:“你是來喚我用膳的罷?再這么說下去,晚膳只怕都要放涼了。”

    “對對。”蒙叔一拍額頭,問道,“公子是要去正廳吃,還是端到這里來?”

    “這里便好。”卓印清回答道。

    因著卓印清病中有忌口,所以飯菜以藥膳居多,品相可口,讓人食指大動。

    蒙叔為兩人遞了飯便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了卓印清俞云雙二人,雖時不時有竹箸與瓷盤相觸的輕響傳來,卻還是顯得有些冷清。

    俞云雙出自內宮之中,自幼便被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熏陶著,只是她出宮之后率兵出征,久經沙場的經歷,讓她對于這些以精致為名的束縛看淡了許多。

    憶起今日遇見的一件有趣的事情,俞云雙說與卓印清聽道:“你可還記得竇皇后的父親竇仁?今日上朝的路上,竇仁的官轎與季正元的在道口遇上了,兩人誰都不想讓,僵持了許久,將后面的人堵了條長龍。最后眼瞅著馬上要點卯了,季正元也急了,直接命轎夫撞翻了竇仁的官轎,頭也不回地就向宮門口沖,留下竇仁在原地一面扶轎子,一面將他里里外外罵了個通透。”

    雖說謙讓是禮節與德行的體現,但是如今季竇二人互為死對頭,誰看誰都不順眼,若是其中一人讓了另外一人,那就等于在示弱,必然會在朝堂上抬不起頭來。

    這件事情算得上是丑聞一樁,在平常,卓印清必然能饒有興趣地與俞云雙聊上個半晌不停歇,只是不知為何,今日的卓印清有些沉悶,聞言便只是淡淡一笑,道:“季正元專橫跋扈,必然有自食其果的一天。”

    “確實不遠了。”俞云雙道,本想將自己近日的布局說與他聽,但一想到楚老先生千叮嚀萬囑咐的那句莫要讓閣主思慮過甚,還是停了口,又開始絞盡腦汁想其他輕松的話題。

    卓印清卻并沒有讓她繼續想下去,為她布了一筷子菜之后,卓印清將竹箸放了下來,喚她:“云雙。”

    俞云雙方向口中遞了一口菜,不好開口,便抬起頭來對他眨了眨眼,示意她在聽。

    卓印清以手將她鬢角的碎發別在耳后,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晦暗難明,宛如一片沉寂的深淵,其間有掙扎的神色在翻騰,卻怎么都浮不出水面。

    俞云雙本就覺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對勁,如今這樣的感覺愈發地明顯,只是因著不知道這是因何而起,便只能秉著呼吸,面帶疑惑凝視著他。

    卓印清收回了手,卻低聲輕道了一句:“對不起。”

    這回輪到俞云雙怔了神。好端端的,道歉做什么?

    卓印清下一句話便回答了她的疑惑:“我知你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他的語調十分緩慢仿佛每說一句都要花費極大的氣力,“只是我無法給你了。”

    俞云雙沒想到他對不起后面會突然引出這樣的話來,饒是一向沉穩有度,她也不禁露出錯愕之色來:“你說什么?”

    卓印清自嘲一笑:“我說你我二人至今沒有子嗣,錯在我,我的身體……不允許我有子嗣,是我連累了你。”

    見俞云雙的神色驚疑不定,卓印清闔了闔眼眸,面上的神色是寡淡的,卻無端讓人覺得他在難過:“前些日子楚老先生替我把了脈,我才得知此事。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索應該如何將它說與你聽,然后我發現自己不僅說不出口,而且也不想說出口。我有千萬種方法將你瞞住,但我知道我不能這么做,因為這樣對你來說并不公平。”

    俞云雙已經緩過神來,鬢角處還存留著他帶來的感觸,她卻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亦或者說這一切太認真,讓她不敢去相信。

    將食指抵在唇上,俞云雙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只凝望著他輕聲問道:“你身體不好我是一直知道,但……你的意思是,沒有任何希望么?”

    除非五覺散有藥可解。

    只是到了如今自己身上的毒已經發作至第三重,而五覺散長什么樣子,這世間是否真的有五覺散的解藥存在都未可知,他又怎么敢向她妄言。

    有時候希望越大,破滅的時候摔下來得就越慘,更何況這事無論怎么看都希望渺茫。

    卓印清沉默。

    俞云雙的手其實是有些顫抖的,待到卓印清握著她的手腕,堅定而溫柔地將她的手扣回到桌案上時,她才看到自己的食指上面留下了一排排深淺的齒痕。

    “莫要打斷我下面要說的話。”卓印清認真道,“就像我方才說的,我的勇氣并不多,我怕這話停了,我的私心又會冒出來作祟,到時候就不想放你走了。”

    他的聲音依舊溫潤瑯然,可每一個字音都深深敲擊著耳膜,帶來強烈的刺痛感。

    “我想與你說說三年之約。”

    ☆、第116章

    俞云雙沒想過卓印清會以這樣方式開頭。

    三年之約是兩人這段關系的開始。若是沒有它,如今的俞云雙許是在為淮陵世子服斬衰以換得三年清凈,又或許在俞云宸的指婚下下嫁給了別的什么人。無論哪樣,都不會是如今這樣的局面。

    她心中傾慕秦隱,他轉身便成為了她的駙馬。她與文臣之間的隔閡太深,他便將姚永泰推到了她的面前,為她在朝堂上打開一道豁口。就連如今季太妃在被扶為皇太后一事上失利,即便卓印清沒有主動提及,俞云雙也知道其間必然有他的一番籌謀。

    一切進行得太過順利,就像卓印清當初書與她的信箋一般,愿汝所愿。

    除卻了子嗣。

    卓印清說話的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在不經意間泄露出他的深思熟慮:“我與你定下三年之約時,其實并不確定你的心意。在我看來,你對自己的婚事十分淡薄,只要駙馬的人選不是今上的爪牙,你都會同意。所以你會同意下嫁與淮陵世子,卻寧愿自請服斬衰三年,也不讓江閑做你的駙馬,所以你會同意我與你定下的三年之約,即便當時你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就是卓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