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公關部的人匯報說,本來顧總就沒有過什么□□,他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因為沒有收到顧總的指示,不敢妄自作判斷,并且他們認為,再這個關鍵時刻,顧氏集團增加一些曝光量是好事。 顧司炎沒聽完,就狠狠拍了桌子,“好事?如果不是安馨信任,我現在就算是把整個顧氏送給梁菲,她也絕對不會讓我再接近安馨一步!” “公關部該換人了,你讓人力資源部的著手安排。” 林謝恭敬道:“是。” 正要出去,又被顧司炎叫回來,“讓法務部去聯系m電視臺,讓他們仔細著點,至于那個晨什么,別給梁菲節目添堵,等她錄完梁菲這個節目,能滾多遠滾多遠。” 林謝感覺,他都有些腿軟。 安馨刷到母親大人的官方微博,心里那個得意,瞧,顧叔叔,你欠我一個人情。 微博發布不到十分鐘,點贊評論轉發都一路飄紅。 微博內容是梁菲與其贊助商顧氏集團的總裁在慕尼黑共進晚餐,相談甚歡。 這是不肖女安馨,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迫母上大人做的。 這回顧司炎那邊的反應就很快了。顧氏集團官微第一時間轉發了梁菲工作室的微博。但是是以顧司炎個人的口吻——蒙您欣賞,司炎感激不盡。 梁菲的微博,澄清了顧司炎探班晨露的事,這分明是探班梁菲,晨露只是路人,卻這么巧被拍下來,還進行大肆渲染,有網友猜測這是晨露的經濟公司可以為之,炒紅晨露,然而梁菲女神似乎并不打算配合。 顧司炎這一句簡短的回應,才是最值得推敲的。 顧氏集團是梁菲的贊助商,要說感謝欣賞,也應該是梁菲感謝顧氏集團的欣賞,顧氏集團沒有示微的必要。而且這句明顯是帶有個人說話口吻,應該是顧司炎個人的意思,那么蒙您欣賞,指的是什么呢? 有網友實力推理,扒出了梁菲在前兩期節目里透露的一些信息,準女婿是知名房地產商,還年輕,這幾個標簽都與顧司炎吻合,并且梁菲在節目中曾不吝夸贊——準女婿很優秀。 所以顧司炎十有八九就是梁菲口中的準女婿,顧司炎這句話,是在感謝丈母娘的賞識。 這一條實力分析被頂到了熱門評論第一條,點贊數已經過萬,大多數人都覺得這個推理毫無破綻,簡直就是情景重現,事實印刻。 隨之而來的效應,就是tiffiny,再一次進入網友的視線,碧海港灣項鏈山也被舊事重提,甚至有人懸賞,扒出tiffny獎勵一萬塊。 “這個女人上輩子一定拯救了全宇宙。” “如果是我我要向全世界炫耀我就是那個女人,她躲什么躲!” “來個技術流再扒一次a大安姓女生吧,我捐一百塊。” “想睡顧司炎。” “你今天睡到顧司炎了嗎?還不起來奮斗。” 安馨如今覺得,微博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然而不管網上把她夸得天花亂墜,還是形容得多么神秘,她已經準備成為一個,清貧的人民教師。 而這個人民教師,翹了培訓課,出現在慕尼黑的大街上。 她沒有帶行李,背著一個小包就上了飛機,等她下了車,站在酒店門口的時候,她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九個小時,她跨越整個大陸,來到他身邊,她感覺自己甚至已經能嗅到他的氣息,近在咫尺。 顧司炎一直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要有事情發生,致使他今日起得格外早,酒店的早餐已經吃了將近兩個月,種類再繁多也已經膩了,他決定自己出去覓食,順便散散步呼吸呼吸清晨清新的空氣,調整調整他最近有些壓抑的情緒。 走出酒店門,他往右走,眼角的視線閃過一個身影,他整個人都頓住了,回頭,發現只是出租車駛過,什么都沒有。 近日好像總是這樣,時不時的眼前就閃過她的身影,她的笑臉。真的是相思成災了。 過兩日,即使這邊事情辦不完,也該回去了。 手機里她的最新一條信息,還是她睡前給他發的,晚安,后面習慣性的帶一個顏文字表情符,跟她一樣可愛。他不禁想,這個點,她在干什么?國內現在應該是下午三點,她的培訓課還沒有結束,應該在認真聽課,一伙是開小差,忽然就想檢驗一下。 于是他少有的,主動編輯短信。寫了好幾條,都覺得別扭,他實在是不擅長聊天。最后還是只打了幾個字。 “上課無聊嗎?” 那邊回復很快,卻沒有回答他。 “你在哪里?” 看來真的在開小差。 “在吃早餐。” “酒店餐廳嗎?” “在外面。” “外面哪里?” 安馨少有這樣刨根問底,顧司炎覺得有些奇怪,還沒等他回復,她的短信又進來了。 “你什么時候回酒店?” 顧司炎忽然有一種莫名的預感,沒有什么緣由,只是直覺,他也不管他的預感有沒有根據,把小費一留,他迅速地離開餐廳,他點的早餐,甚至還沒有上。 來的時候是打著散步的念頭,一直走,也沒有注意到底走了多久,他打了個車回酒店,一路都在催促司機快一些,再快一些。他有些責怪自己,為什么走了那么遠,車子都要行駛這么久,他剛剛走過去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如果他的直覺準確,那他心心念念的人,在酒店空等了他多長時間? 越想越焦急,車子停在酒店前,沒等司機找零他已經飛奔上樓。 安馨靠在他門前,有些乏了,坐了那么久的飛機,本就渾身酸痛,還以為能立馬撲進他懷里,誰曾想居然撲了空,她站在這里太久,有路過的服務生提醒她可以到樓下去等,她卻不愿。 發短信過去問他什么時候才回酒店,卻沒有了答復,她想他可能在吃東西,或許在忙別的什么事情,站得也累了,就蹲在墻角玩手機。 顧司炎一出電梯,腳步頓住了,他看到的是這樣一個畫面。 他的心肝寶貝,蹲坐在他房門前,手上拿著手機,有氣無力地刷,眼皮好像快要打架了,還是一直盯著手機。像極了被遺棄的小孩,執著的等著接他歸去的消息。 他感覺他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搗了一下,疼痛感漸漸蔓延至四肢百骸。 安馨像是有感應,猛地抬頭,看見了拐角的顧司炎。 她一下子就沒了剛剛頹靡不振的樣子,笑得很燦爛,“你回來啦!”聲音很是激動,她一邊說一邊站起來,但是蹲得太久,腳麻了,站起來一時沒站穩,顧司炎飛快地走過來,先是扶住了她,然后一把抱起她,刷卡,進門。 安馨摟著他的脖子,抬頭看他,他的下額,他的嘴巴,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額頭。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是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見。 顧司炎把她輕輕放在床上,給她揉著剛剛蹲麻了的腿,力道溫和,很舒服。慢慢地她就緩過來了,可是顧司炎仍舊不看她,只是一直在忙活,給她換鞋子,給她倒水,就是不看她,也不同她說話。 她千里迢迢,只為看他一眼,聽他說句話,他卻一副并不領情的樣子。 “司炎,你不想我嗎?” 委屈的聲音,許是太久沒有說話,有些顫,聽著像極了在哭。 顧司炎坐在她旁邊,輕輕嘆了一口氣,將她擁入懷中,“想,想到時常出現幻覺,我怕這次還是幻覺。” 安馨伸手回抱他,感覺他的手臂越收越緊,她的骨頭都有些疼了。 顧司炎感覺,這個擁抱,像是隔了一個世紀。 “你看,我在這里了。” 顧司炎緩緩抬起她的下巴,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瓣。 慕尼黑的這個早晨格外動人。 半個月后。 a市機場出口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猜是不是在等某個明星。顧司炎出現在眾人視線不過一秒鐘,就迅速地被記者包圍了。 林謝感覺很頭大,這個行程的保密問題,估計他就得承擔不少責任。 但是顧司炎看起來心情好像反倒不錯,即使記者碰到他了也沒有發飆。 “顧總請問顧氏是不是成功收購了mkc?” “顧氏什么時候正式公布這則消息?” “顧總您和安志懷之女是不是情侶關系?” “顧總請問您是不是即將于梁菲之女tiffiny結婚?” 問題鋪天蓋地,記者七嘴八舌,林謝想,現在的娛記也關心商場上的事情了?倒是會委婉的提問。林謝和幾個同事一路護送顧司炎走出機場,記者緊追不舍,本以為今天又是無功而返,顧司炎卻停下來,說了四個字:婚期在即。 孟連現在就連逛商場,都聽到有人討論安馨,她感覺,整個城市都在翹首期盼顧司炎和安馨的婚禮。原因自然是,神秘的tiffiny。 而現在這個神秘的tiffiny,在g市一個小鄉鎮里,給孩子們上美術課。 這是她正式上課的第四天了,在慕尼黑呆了兩天,時差還沒完全倒過來,她已經被催促回來開學了。 她覺得鄉下的日子過得很舒心,網絡差一些,信號差一些,但是空氣好很多,水質好很多,人情也好很多。 她不是每天都有課,空閑的時間她就用來陪小孩子們打球,甚至有學生邀請她放學一起去捉泥鰍,這專屬于南方農村孩子的游戲,安馨玩得不亦樂乎,即使濺得一身泥,也不覺得臟。 下了課安馨和學生們一起在食堂吃飯,食堂的小電視里在放著新聞,一個學生拿了遙控器在調臺,忽然安馨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趕忙讓學生調了回去。 屏幕里,顧司炎沖著鏡頭,難得的沒有擺臉色,她看到他的嘴角甚至有一點上揚的幅度。 他的聲音還是低低沉沉的,讓人迷醉。 他說:婚期在即。 安馨在一群小孩子中間,忽然淚如雨下,可憐小孩不知老師為何哭泣,著急忙慌的去叫別的老師,好巧不巧就是于文琪。于是第二天整個學校的老師都知道了,安馨迷戀顧氏集團的顧總,聽到他要結婚的消息悲痛欲絕。 安馨對這樣的傳言,哭笑不得,也懶得理會。 日子平平淡淡的過去,安馨開始適應和享受這種慢節奏的生活,每天幾乎都可以睡到自然醒,她教授的課程大都在下午。所以周一她唄于文琪叫起來的時候,是及其不情愿的。 “趕緊的,就差你了,今天小學揭牌你不知道嗎?” “對啊,我們現在住的樓,還有教學樓,都是人贊助的,以后設施什么的夜都能換,今天掛牌,你快起來吧。” 這樣的大事,她都不知道,大概真的每天出了上課,就知道跟學生瞎玩了,于是簡單洗漱,出門。 怪不得周末她看到有工人在掛彩旗,雖然她覺得五顏六色挺土氣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很喜慶。還沒走到廣場,就已經聽到音樂聲,小學辦什么活動都是這幾首進行曲,她都能哼哼了。 她走到教室坐的區域,于文琪拉著她在她身邊坐下了,一段時間的相處,于文琪也不再陰陽怪氣的跟她說話了,只是每每總用那句“他就是我男人”來調侃安馨,還搞得人盡皆知,安馨剛開始還覺得不好意思,后來也就習慣了。 旁邊有老師在聊今天的儀式。 “為什么這么神秘,現在還不讓我們知道掛什么牌。” “我那天看到紅布下是希望小學沒錯。” “那有什么好神神秘秘的。” 安馨正專心聽著,于文琪撞撞她,“誒,我聽說今天可能有大人物要來,因為小方他們昨天才鄉政府門口看見豪車了。” 她說著說著有些激動,“最近鄉里最大的事,不就是我們小學掛牌么?你說會不會我們小學就是某個高富帥投建的?” 安馨歪頭想了想,“富是肯定,高帥我看懸。” “其實我也這么認為,我只是想一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