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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影帝的小驕妻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徐徹卻沒有去看一臉煞白的宋曼,只是望著邵延庭笑了笑說:“不到五公里,其實我挺遺憾的。”

    “咱們要不要到警局去一趟,做個筆錄?”

    “你覺得呢?”

    彼此眼中心知肚明,邵延庭也笑了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為這種事兒上報太劃不來。達成協(xié)定后,徐徹也下了車,在路邊點了一根煙。邵延庭伸手過去,示意他也給他一根。

    徐徹抽了一根甩給他。

    兩個男人,就這么站在路邊抽了起來。黑暗里,火星子燒得紅旺。

    警察來了一茬,把兩輛車拖走了。問明緣由后,做了個登記就了解了。邵延庭三令五申,對方保證絕對不泄露出去。

    后來還是各自的助理派了車來接他們。

    邵延庭回頭看看宋曼,抬起手指指了指徐徹的方向:“你跟他走?”

    宋曼抱著宋翊,像個木偶人一樣站在原地,挪了挪腳,想要往他的方向走。徐徹從后面過來,伸手就撈住了她的胳膊:“您自個兒走吧,我送他們回去。有些話,這么多年了,也得說個清楚明白?!?/br>
    宋曼原本還抱著僥幸心理,乍聞此話,簡直如同晴天霹靂,整個腦子都轟轟作響了。她四肢僵硬,手腳冰冷,死死地抱住宋翊,都不敢回頭去看徐徹此刻的表情。

    徐徹直接打開車門,然后把他們母子塞進了車后座。

    車開得很慢,路上他也不曾開口和她說什么。宋曼的心卻始終提著,她想起了五年前的往事,那些他原本已經(jīng)丟到記憶旮旯里的破事,此刻忽然又清晰起來。她心虛地不行,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徐徹的眼睛。

    曾經(jīng)因為出軌而害得丈夫車禍的妻子,經(jīng)年后,狹路相逢,應(yīng)該說點什么?

    這不是八點檔,她出軌是事實,害得他住院也是事實,沒有誤會,只有事實。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管她當時是怎么昏了頭,再怎么辯解也是枉然。尤其,她自個兒都不相信自己。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徐徹問了她住在那里,然后就沒有再和她說過一句話。

    到了地點,他停了車,然后跟著她一起進了那幢像豆腐塊大小的樓。過道里很黑暗,電梯里呆著的時間太漫長,甚至出了電梯,宋曼都覺得電梯樓到家門口的這段路無比漫長。她全程抱著宋翊,目不斜視地走著,腦子里一片混亂,心虛不已。

    她甚至不敢回頭問他一句,他干嘛跟著她?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她哆哆嗦嗦地摸出了鑰匙,往那鑰匙孔里插了好幾下,不但沒□□去,鑰匙還“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身邊人彎下腰,修長動手緩緩拾起了鑰匙,準確地插入了孔里,又簡單地開了門。

    “進去?!毙鞆卦谒砗笳f。

    宋曼下意識就抱著兒子目不斜視地進去了。

    徐徹跟在她身后進了門,反身把門關(guān)上。輕輕的“砰”一聲,宋曼卻不由抖了抖,僵硬著背脊不敢動彈。徐徹這時在她身后笑了一聲,一只手放入了褲袋里,慢慢地朝她走近:“宋曼,你真讓我瞧不起。”

    宋曼把宋翊送回了房間,交代了幾句,把門關(guān)上,才回到門口。

    玄關(guān)處只開了一圈暗黃色的等待,朦朦朧朧,有些昏暗。宋曼垂著頭站在他面前,只看到他的腳尖。他以前是不大穿皮鞋和正裝的,此刻腳上的鞋卻锃亮锃亮的。

    宋曼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好保持沉默。

    這樣僵持了很久,徐徹似乎是嘆了一聲,抬步朝陽臺上走去。宋曼想了想,也抬腳跟了過去。

    他推開移門,“嘩啦”一聲就把窗簾都拉開了,頭頂?shù)奶炜帐巧钏{的,像寂靜的海域,而星星點點的光,則像海域中的燈塔,指引著迷路的人方向。

    可是,誰來指引他的路呢?

    徐徹想起那些年,家里人使盡手段逼迫他息影,那些謾罵、責怪,一一劃過眼前,歷歷在目。他頹廢過、抗爭過、難過過,直至最后妥協(xié),然后心如止水。而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她最愛的女人也離開了他。

    那種蝕骨之痛,幾乎讓他一蹶不振。但是,他還是站起來了。人的一生,不是總能做自己最喜歡的事,但人的一生,總要做出點成績,至少讓別人都看得起。

    “你還記得那時候自己說過的話嗎?”徐徹忽然問她。他的聲音很平和,甚至還是溫潤的,在夜色下聽來有些惆悵。

    宋曼張了張嘴,但還是沒有開口。

    徐徹繼續(xù)說:“你說我是‘窩囊廢’,說我還不如邵陽,說你和我結(jié)婚就是為了你的事業(yè),說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br>
    他一聲一聲說來,像一顆一顆的釘子,慢慢打在宋曼的心尖上。她難以置信自己曾經(jīng)說過那么喪心病狂的話,難以置信自己曾經(jīng)那樣自私地傷害過他。

    “也許你說的是氣話吧,曾經(jīng)我這么騙自己。但是,我知道你其實并沒有多么愛我。”

    徐徹是個明白人,他很了解宋曼,很早以前就很了解。但是,就是這么個人渣,他還是義無反顧地看著她??墒?,她卻在他最困難最需要支持的時候給了他一記重擊。如果沒有江玦的幫助和支持,如果沒有那些年對她深埋在心底的恨意和執(zhí)念,也許他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

    可是,他到底還是走過來了。站在這個城市的金融中心的最高點,開最好的車,穿高定的衣服,住最豪華的房子。

    可是,這些都是身外物,對他而言又有什么意義呢?他捫心自問,并沒有多么在乎,他甚至有些厭棄這樣的生活。

    徐徹最后問她:“翊仔是我的孩子吧?”

    宋曼沒辦法撒謊,點頭承認。

    “他今年幾歲了?”

    “五歲了?!彼温旨恿艘痪?,“過了年就六歲了。”

    “這么大了?!毙鞆匦α艘幌?,眼神溫柔。他本來就是溫柔寬厚的人,不習慣與人為惡,只是宋曼一次又一次地挑戰(zhàn)他的底線罷了。

    宋曼看到他安靜都側(cè)臉,忽然心里面難受,弱弱地開口:“對不起,徹哥。當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也很難受……”她一說就更加難受了,眼淚鼻涕都下來了。

    徐徹冷眼旁觀,輕哂一聲:“別做戲了,你的演技假的可以。論演技,十個你也別在我面前顯擺,埋汰。”

    這次徐徹倒真是院冤枉她了。宋曼聽他這么說心里就更難受了,但是也忍著沒有再哭,低著頭,把手放了下來。徒勞的,她只能說一句“對不起”。

    而這一句,恰恰不是徐徹想聽到的。

    隔著半米的距離,他深深地望著她,眼神復雜。有些話,憋了五年,等真的見了面,卻至始至終開不了口。

    “……宋曼,你是我見過的——最渣的女人,沒有之一?!彼Z氣嘲弄,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宋曼把頭往底下埋,沒有辯解。

    徐徹把自己手機遞過去:“把你電話和卡號輸進去?!?/br>
    宋曼不解地抬起頭。但是一接觸他面無表情的神色,又馬上低下去,心里再疑惑也不敢問了,快速地輸了進去。

    徐徹說:“以后有事可以打我電話,這個是專號,每個月我會給你打錢……是給兒子的?!?/br>
    宋曼想開口,又不知道怎么回絕。這也是他的兒子,她好像也沒有資格獨占。但是,但是……宋曼覺得胸口像賭了什么,只好低著頭不說話了。

    徐徹輕嘆一聲,拿了自己的車鑰匙往門外走:“你好自為之。”

    第41章

    徐徹出門的時候,宋昱銘正好回來,正巧趕在電梯門口碰上了。

    兩個相差十多歲的人,兩個相貌卻如此相似的人,四下無人、樓道空寂,就這么面對面撞上是什么感覺?

    宋昱銘腦子有點混亂。作為“小徐徹”,就因為加了個“小”字,他就自然而然成為了贗品一樣的存在,雖然這是團隊的主意,非他所愿,他臉上仍是一陣陣發(fā)燒。

    宋昱銘是見過徐徹的,不過只是以前在劇組探班時遠遠見過,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徐徹看到他的時候,也怔了怔,不過沒說什么,錯身而過,按了那正在上升的電梯按鈕。宋昱銘想回頭說點兒什么,腳卻像黏住了似的,膠著了好久,他還是望去走去,按了嘉言家的門鈴。

    嘉言開門出來:“宋昱銘?”

    電梯“叮咚”一聲向兩邊分開。徐徹卻沒有進去,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宋曼也看到他了。隔了幾米遠,目光在空中短暫地交接了一下,徐徹先她一步進了那電梯,直接按下關(guān)門鍵。

    宋曼心里被刺了一下,開不了口了。

    宋昱銘驚疑不定地問她:“你認得他?”

    這是明知故問還是真不知道啊?當年的新聞炒到國外都沸沸揚揚了——宋曼用打量的目光把他上下看了個遍,心里做著微妙的判斷。

    宋昱銘不明所以:“你看什么呢?我臉上長花了?”

    宋曼看他反應(yīng),也不像是作假,倒像她小人之心了,退開點說:“進來吧。”宋昱銘隨后進去,拎著買好的菜直接去了廚房。幾天前湯茹和康怡就搬了地方,這些天宋昱銘隔三差五都會過來看她,幫著做飯、喂貓。

    宋曼覺得這孩子除了有時候脾氣壞一點,還是挺可愛的。

    “吃了吃了。”他在廚房招呼她過去幫忙端碗。宋曼應(yīng)了聲,回頭卻把宋翊從床上撈了下來,支了張電腦桌,三個人一只貓就這么圍著張小小的電腦桌吃開了。宋昱銘說:“這也太寒磣了?!?/br>
    宋曼說:“你可以不吃啊?!?/br>
    宋昱銘都震驚了,真沒見過這么無恥的女人,手里的筷子抗議似的瞧著桌子:“這是我做的,菜也是我買的?!?/br>
    宋曼說:“我可沒逼你,你做一個人的也是做,做三個人一只貓的也是做啊?!闭f著換了雙筷子給兩廣總督夾了兩條魚,把碗推一邊去了。兩廣總督也不在意,窩在一邊自己吃自己的。

    “說真的,你剛才見到見到徐徹是不是很尷尬?”宋曼回頭問他。

    這一下就戳中了他的傷口:“你有夠煩!”

    要是當著徐徹面,宋曼肯定不敢這么放肆,但她這人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現(xiàn)在又活躍起來了:“我猜你肯定覺得日了狗了。贗品的見到了正主,能不尷尬嗎?說實在話,模仿不能模一輩子啊,你沒想過自己以后的路?”

    宋昱銘垮下肩膀:“得我哥說了才算啊。”

    宋昱銘是邵延庭弟弟這事,宋曼也知道了,只能報以同情:“也許你可以跟你哥抗議一下?!?/br>
    “你以為我沒有過嗎?”宋昱銘說起這事兒也心酸,外面他是人五人六的二世祖,擱邵延庭面前就成了一慫包,也是憋屈。

    宋曼看他的表情就笑了出來,夾了大大一塊rou堆他碗里:“化悲憤為食欲吧?!?/br>
    “我怎么就悲憤了?”

    “要不要去廁所照照你這張怨婦臉?”

    宋昱銘端起碗要砸她臉上,宋曼利索地爬起來,隨手cao了個掃帚放胸口做防御。宋昱銘揮揮手讓她滾遠點:“別把灰塵弄飯里了?!?/br>
    “弄進去了也是你惹的。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你還是女人嗎?”

    宋曼扭了扭腰,端了自己的碗直接坐床上,翹起二郎腿就開始扒飯。這姿態(tài),旁若無人、毫無形象、喪心病狂——

    太賤了!宋昱銘氣得心肝都在打顫。他為什么要和這女人做朋友?人家中年期大媽也沒她這樣奇葩。

    宋曼卻說:“有這時間瞪我,不然想想怎么演戲?!⌒鞆亍?,‘小徐徹’,你跟徐徹比還是差遠了,不管是顏值還是演技?!边@個是實話。

    朝夕相處那些日子,她對徐徹不能更熟悉了,但是,她沒厭倦過。在生活里,徐徹不是一個鮮妍奪目到讓人一眼就在茫茫人海里認出來的人,他很安靜,如同長流的細水,讓人漸漸沉迷。這和他在熒屏里千變?nèi)f化、風華絕代的模樣可以說是大相徑庭的。

    她當時腦子一熱,干出那種奇葩事情,事后她也是后悔的,只是她沒有勇氣再去面對了。徐徹被她害得那么慘,不報復她就不錯了,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心虛,看到他其實連頭都不怎么敢抬。

    “你也是徐徹的粉?”宋昱銘斜眼看她,頗為不屑,“我以為就年輕女孩迷他迷得要死呢,想不到師奶一輩的也是?!?/br>
    “模仿人家您能敬業(yè)點不?他是師奶殺手,年輕姑娘喜歡他的才不多呢?!?/br>
    “說的你好像挺了解他似的,真是他粉?”

    “你管的真寬哪?!彼温點ao起餐巾紙盒扔他臉上。

    宋昱銘伸手接住,放到一邊:“有夠暴力的。”

    “不服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