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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明徐后傳在線閱讀 - 第2節

第2節

    洪武元年,一統群豪的朱元璋在南京稱帝,國號明。封徐達為大元帥,領兵北伐。

    一路上北伐軍勢如破竹,節節得勝,劍指元朝都城——大都。

    嘎嘎!

    尸橫遍野的戰場上,盤旋著一群群的寒鴉和禿鷹。身形單薄的軍醫熟練的給斷腿的傷兵裹上夾板,戰爭還在繼續,喊殺聲、戰鼓聲震天響,所以那些猛禽還不敢飛下來吃rou。

    接骨療傷后,失血過多的傷兵已經神志不清了,蜷縮著身體低聲道:“好累,我先睡會。”

    啪!

    軍醫猛地扇了傷兵一個耳光,“北方的春天很冷的,你身上又有傷,一旦入睡,就會活活凍死!你要是死了,就浪費了我的夾板和傷藥!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救人,你就這樣像個孬種似的凍死給我看?”

    傷兵的左臉出現四個清晰的手指印,疼的捂著臉嗚嗚哭起來了,這個臉上滿是鮮血和灰塵的軍醫看起來眉清目秀的,是個和善人,怎么言行如此粗暴?

    其實傷兵只是個不滿十四歲的少年而已。為了得到家人的重視和承認,他意氣風發的逃出家門、隱姓埋名加入北伐軍,攻打大都城,想著建功立業,以證明自己并非一無是處。

    可是殘酷的戰爭將他的自信和理想碾碎,此刻他只想回到富貴安樂鄉,繼續過著紈绔子弟的悠閑生活。

    我就是不爭氣,就是個靠著父兄功績、靠著有身份高貴的姐夫罩著的紈绔!只要不再受這種苦楚,老子就是紈绔十倍又如何?老子就想過醉生夢死的快活日子!

    可是現在……嗚嗚……這軍醫打臉好疼啊!

    傷兵委屈的嚎啕大哭,“你憑什么這樣打我?親爹都沒扇過我耳光!”

    誰知軍醫居然大笑起來了,“哭的好,再大聲點!好叫后面抬擔架的小卒聽見了,把你送回大營去。戰場上那么多哀鳴的傷兵,根本抬不過來。誰的哭聲大,誰被救活的希望就大,就會被先抬回軍營。”

    又指著天上的猛禽說道:“你知道哪些臭鳥最喜歡吃什么嗎?人的眼珠子!特別是禿鷲,有時候人還沒死就趕沖下來啄食眼珠,在抬擔架的小卒找到你之前,一定要小心天上的敵人,刀山火海都熬過來了,你還干不過一只鳥?”

    連哄帶嚇,傷兵終于燃起了求生意志,握緊了戰刀,戒備的看著天上盤旋的烏鴉禿鷲。

    軍醫準備營救下一個傷兵時,一匹戰馬嘶叫著跑過來,軟甲騎兵彎腰抓著軍醫的右手,將其騰空拉起,像擱置一件貨物一樣橫放在馬鞍上,又舉起長矛將地上的藥箱挑起來帶走。

    隨著馬蹄的跳躍,姚妙儀的胸脯被馬鞍撞擊的生疼,她咬牙忍住疼,并不吭聲。

    她就是徐鳳,死里逃生,改名換姓,經過八年的暗中尋訪,終于確定當年的殺母刺客就在北伐軍里,刺客已經升了千戶,四品的武將。為了追蹤此人,她女扮男裝當軍醫隨軍北伐,尋找機會詢問刺客背后真兇。

    當年她僥幸逃脫追殺,短短三天遭遇兩次慘變,徐府所在的金陵城是不敢回了,便流浪到了蘇州,一個法號叫做道衍的和尚救了她,但她是女子,不能在和尚廟里生活,于是道衍和尚便她送到了他的俗家兄弟家里養大。

    和尚的生父姓姚,她小名鳳兒,有鳳來儀,便自己改名叫做姚妙儀。

    姚家本是書香門第,家道中落后開始懸壺濟世,以醫為生,姚妙儀在姚家學了些醫術。洪武帝朱元璋召集北伐軍,姚妙儀女扮男裝,代替義兄,混進去當了軍醫。

    親爹大元帥徐達做夢都沒想到,失散八年的女兒會在自己麾下充軍醫。

    跑過了兩座山坡、在一個林地里下馬,騎兵將姚妙儀和藥箱一起抱下來,指著地上的傷員說道:“救他!”

    傷員的咽喉被箭矢射穿了,躺在地上抽搐著,居然撐到現在還沒死。姚妙儀迅速判斷著傷兵病情,搖頭說道:“他現在生不如死,你還是給他一刀來個痛快。我沒興趣救了一個必死之人,戰場上還有許多可以撿回一條的命需要我幫忙,告辭了。”

    騎兵雙目赤紅,他用長矛封住了她的去路,聲音低沉,字字都露出殺氣,“救他,否則你死。”

    此人看來是殺紅了眼,看面相似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不過身材高大魁梧,再仔細看看奄奄一息的傷員,相貌輪廓和此人有些相似,或許是親兄弟,所以才會以死逼她出手相救。

    沒辦法,此人殺紅了眼,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姚妙儀削斷貫穿傷員咽喉箭矢的鐵箭頭,拿著一根空心的蘆葦桿,“你困住他的身體不要亂動,我要拔箭了。”

    姚妙儀將五枚銀針扎在傷員頭顱的咽喉的幾處xue位上,驀地拔出了斷箭,咽喉處鮮血噴涌!

    將蘆桿插進傷員的創口處,導出鮮血,以免嗆進氣管窒息,倒上止血藥粉……姚妙儀動作快如閃電,鼻尖起了細密的汗珠。正當她包扎傷口時,一小股元軍發現了他們,沖殺過來。

    “你繼續救他,守在原地,會有人來尋你們的。”少年騎兵翻身上馬,手持長矛,和元軍對沖過去。

    刀光劍影,姚妙儀一邊聽著短兵相接的聲音,一邊給傷員纏上紗布,暗想那個騎兵雖然神勇,但是寡不敵眾,估摸會比這個重傷的家伙死的更早呢。

    我怎么起了這么冷血的念頭?姚妙儀思忖道:或許是征戰的日子看夠了各種死亡,靈魂變得冷漠了。那個騎兵用性命來保護這個氣息微弱的傷員,可見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

    這世上好人本來就少,能活的一個是一個吧。

    想到這里,姚妙儀撿起了傷員身邊的長弓和箭壺,彎弓如滿月,射向了正要砍斷騎兵馬腿的元軍。

    騎兵借著馬勢俯身一個攥刺,長矛破空發出令人心悸的長鳴,將對手當胸貫穿了。

    被刺穿的元軍當場斃命,轟然倒下,飛濺起來的土腥味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騎兵早已顧不得這些了,憑著一股血勇和這股元軍作戰。

    從服飾來看,剛才倒下的是一個普通元軍,當年父親就是這樣在戰場上,從一個普通小卒做起,征戰多年,最終坐到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和父親一起投軍的小卒,沒有幾人在了吧。

    所以一定要活下去!因為凡是馬革裹尸還的,都無法看見海晏河清,江山帝景!

    懷著這樣的信念,騎兵越戰越勇,身中數刀也絕不倒下。這時身后響起破空之聲,他心道不好,有人射箭偷襲,正欲跳下馬躲避箭矢時,倒下的卻是揮刀的元軍。

    騎兵回頭看去,方才貪生怕死、身形孱弱的軍醫不知何時走出了掩體,手持五弟的長弓,站姿如松竹挺立,從劍壺里摸出三支箭來,搭在長弓上三箭齊發!

    三箭脫離弓弦,朝著各自的目標飛去,三個元軍幾乎在同時倒下了。騎兵調轉馬頭,堅硬的馬蹄鐵所踏之處,紅的血液,白的骨頭,招招都在收割生命。

    姚妙儀和騎兵聯手,終于擊潰了這群散兵。

    騎兵渾身都是傷,尤其是左臂被砍了三刀,其中一刀深可見骨。他并不喊痛,而是瞥了一眼姚妙儀,“想不到一個軍醫也會精通箭術。”

    姚妙儀隨意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將空空如也的箭壺扔掉,“亂世之中,誰不會幾招保命的絕招。越是多一點本事,離閻王爺就越遠一些。”

    騎兵蹙緊劍眉,說道:“如今洪武大帝統一中原,建立明朝,天下天平,已不是亂世了。”

    “哈哈,天下太平?那你我今日為何在戰場上?”姚妙儀嗤笑著,剪開騎兵的衣袖,取出針線縫合露骨的傷口,“麻藥早就沒了,你咬住這塊木棍忍一忍。”

    這是一塊松木做的搟面杖,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各種牙印,不知有多少人咬過這根棍子忍痛療傷過,咬棍子是為了防止病人疼到極致時咬傷自己的舌頭。

    騎兵嫌棄的別過臉,“這點疼我忍的住,不用棍子。”

    針線刺破肌rou和皮膚,發出沉悶的撕拉聲,肌rou都痛得無意識的跳動,騎兵臉色煞白,果然一聲都不吭。姚妙儀繡花慘不忍睹,縫合傷口卻干凈利落,在尾端打結,剪斷縫線,“傷口愈合之前,左臂都不能再用力了。”

    話音剛落,一彪人馬飛奔而來,看清為首的那人相貌,姚妙儀不禁一愣:怎么會是父親徐達?一軍主帥難道不該坐鎮中軍指揮嗎?怎么冒險沖到戰場上來了?

    謝家滿門冤死、母親遇刺身亡。姚妙儀不再信任任何人,包括生父徐達。因為從利益上推斷,她和母親的死亡,會使得父親和身負逆賊之名的謝家完全脫離干系。父親現在位高權重,妻妾滿堂,兒女繞膝,早就走出了謝家投敵的陰影。

    大元帥徐達飛身下馬,氣質威武冷峻,卻對騎兵恭敬一拜,看見騎兵手臂上縫合的傷口,關切的說道:“四皇子殿下受傷了?去帳中療傷歇息吧。”

    騎兵指著姚妙儀和傷員的藏身處說道:“我無事,五弟被箭矢射中咽喉,性命垂危,快抬他回去救治。”

    四皇子朱棣微服出征?難怪剛才挑剔木棍臟污不啃咬,原來是身份高貴的龍子。

    姚妙儀看著身邊昏迷不醒的傷員,看來這位就是朱棣的同母弟弟朱橚。你一定要挺住啊,否則死了一個皇子,我爹爹即使大獲全勝,也無臉回去去見你那個多疑的父皇。

    ☆、第3章 與子同袍

    兩位皇子被徐達迎回中軍大帳里修養,自有醫術高超的隨軍御醫治療。姚妙儀這個低等軍醫是沒有資格踏入元帥大帳的。

    當時徐達的注意力都在兩個受傷的皇子身上,根本沒有注意一旁低頭裝鵪鶉的姚妙儀。

    姚妙儀暗自慶幸沒有在戰場上演父女相認的狗血大戲。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姚家女的身份比徐家大小姐的行動自由,方便她暗中查訪當年兩樁慘案。八年過去,事情漸漸有了眉目……

    傷兵營地里,一片鬼哭狼嚎。

    姚妙儀舉起利斧,砍斷了一個傷兵的殘腿,麻沸散已經用完,傷兵被牢牢困在擔架上不得動彈,尖叫著昏死過去。姚妙儀像是什么都沒聽見,止血、上藥,包扎,熟練而又麻木。

    這軍醫是個力氣活啊!

    躺在旁邊擔架上的傷兵聽得實在受不不了,將被褥里的棉花摳出來一些,搓成小團,準備塞進耳朵里。想了想,又從棉衣的夾層里排出兩個小銀馃子,瑟瑟縮縮的遞給姚妙儀:“我……我認識你的,今天就是你在戰場上給我接骨包扎,否則我也會和他一樣一輩子都要杵拐杖。小小意思,請收下吧。”

    姚妙儀抬了抬眉毛,“哦,是你啊。我說的沒錯吧,會哭的傷兵才能挺過來了,不錯哦。你別急感謝我,這位小軍爺當初也是我接的骨,可是裂口開始腐爛了,砍斷了才能勉強保命。”

    傷兵小臉煞白,“此話當真?你的醫術不靠譜,莫非是江湖郎中來軍營里濫竽充數的?”

    姚妙儀倒也不惱,也懶得爭辯,在銅盆里洗去手上的血污。倒是一旁提著溫水壺、伺候姚妙儀洗手的雜役憤憤說道:“你別狗眼看人低,姚大夫雖年輕,他的醫術卻是營地里頂尖的呢,在我們蘇州老家也是小有名氣。戰事持續快半年了,軍中糧草雖足,但是藥材不夠,剛才截肢的那位傷腿三天才能換一次藥,現在春暖花開的,瘡口容易腐爛生瘡,不得已才截肢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大夫又不是活神仙,能夠保住他一條命就不錯了。”

    一聽這話,傷兵小臉更白了,“天氣越來越暖和,我的腿八成也會腐爛截肢的……姚大夫,剛才是我口不擇言,說錯話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傷兵從棉襖的夾層里摸出一個荷包來,一股腦的遞給姚妙儀,“求求大夫大發慈悲,保住我的腿,這荷包里的東西都給你!”

    姚妙儀幼年經歷過富貴,一眼就瞧出這個荷包是用珍貴的蜀錦縫制而成,所謂一寸蜀錦一寸金,怎么會落在這個普通的士卒手里?

    一旁提壺的雜役雖不懂荷包的來歷,卻被傷兵從荷包里倒出來的五個小金馃子閃瞎了眼睛,他先是一愣,而后不屑的說道:“從死人身上偷來的吧?別臟了我們姚大夫的手!”

    戰場上有人翻檢尸體,偷偷拿走別人的遺物,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獲利豐厚,屢禁不止。

    如此就能解釋的通了,姚妙儀鄙夷的看了傷兵一眼,擦干了雙手,趕去救治其他傷兵。

    傷兵大聲叫屈,“呸!我什么富貴沒見過,才不干這種缺德事呢,守著金飯碗去當賊不成?這是我從家里帶出來的應急錢。”

    見姚妙儀走開了,傷兵趕緊舉手發誓道:“我要是說謊,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這位小爺,這荷包你拿去,換點治病的藥材來,剩下的全都歸你。”

    雜役端著一銅盆血水走出了營帳,冷哼道:“發死人財的黑心賊,你的話誰信,我才不沾臟錢呢……”

    入夜,姚妙儀來傷兵營巡視,逐一把脈,查看傷口。甲子號第二帳篷里,五十來個傷員躺在大通鋪上,和死神殊死搏斗,各種慘呼和呻[吟晝夜不絕。

    姚妙儀一圈還沒查完,就已經確定這個帳篷七人死亡,她命外頭守候的士兵將尸首抬出去,“乘著身體還是熱的,叫他們的同鄉戰友幫忙擦身換衣服,走的體面些。”

    發死人財的那個傷兵額頭guntang,正在發燒說胡話,“我不要死!救命!救命啊!我是副元帥常遇春的三兒子!我叫常森!是偷偷跑來參軍的!你們誰要是稟告了常元帥,救我一命,必定重重有賞!”

    退燒藥是沒有的,姚妙儀命雜役用手巾浸了涼水給說胡話的傷兵的降溫退燒,傷兵呼救聲越來越大,很是聒噪。

    這個帳篷剛死了七個人,兔死狐悲,氣氛沉重,姚妙儀瞥見絕望之色爬上幸存者們的臉上,便苦中作樂道:“就這慫樣還是副元帥常遇春的兒子?那我還是大元帥徐達的兒女呢!”

    嗯,我還真是。

    “哈哈!”給傷兵敷冷手巾降溫的雜役也笑道:“那我就是洪武大帝失散在民間的皇子!”

    求生的*驅散了絕望,幾個還有力氣說話的傷兵也跟著嬉笑。

    “我是丞相李善長的孫子!”

    “我是大將李文忠的外甥!”

    “我是……”

    眾人互相取笑著,氣氛終于沒那么壓抑了。雜役解開了發燒說胡話傷兵的上衣,給他擦身,姚妙儀看見此人胸膛上掛著一枚雕著海青拿天鵝的白玉,頓時身形僵直,再仔細看了看此人的相貌,心中有了決斷。

    常遇春是大明地位僅次于徐達的武將,也是當今太子朱標的岳父大人。這個說胡話的傷兵正是太子的小舅子常森!都是武將子女,而且和皇室是親戚,姚妙儀和常森幼時是一起玩耍過的。

    如今相貌都變了,縱使相逢都不識,不過常森這枚海青拿天鵝白玉佩是朱元璋親賜的生辰禮物,一刻都不離身,再熟悉不過。

    況且常森臉上的臟污被雜役搽干凈后,其輪廓和兒時有些相似,姚妙儀由此確定了他的身份。

    今天還真是太巧了,先遇到親爹徐達和兩位皇子,而后認出了常森。

    她攥下玉佩,將雜役拉出去低聲說道:“王寧,拿著這個去中軍大帳,找常元帥的軍師說話,把玉佩給他看,就說你知道常家三少爺的下落。”

    雜役王寧是姚妙儀的蘇州同鄉,當年姚妙儀分文不取,救了他的性命,也是軍營唯一知道她女扮男裝的人,兩人在營地里互相照應。

    王寧驚訝的合不攏嘴,“這……那人真是常元帥的兒子?姚大夫怎么認出來的?”

    想了想,搖頭說道:“姚大夫救過我的性命,我怎么能忘恩負義搶你的功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