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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向善記在線閱讀 - 第197節

第197節

    鄭西嶺先是血液沸騰了一下,旋即又迅速冷卻,他手上不足兩萬,金王卻帶了二十萬大軍,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他就算想創造個以少勝多的兵家奇跡,也要對方的軍事首腦是個狗頭豬腦啊!

    守城的哨兵吹起了號角,原本還懶懶散散的守兵,無不抖落了一身積雪,繃緊了后脊,但隨著那密密麻麻的黑甲兵幾乎將雪白的大地染成了黑色,原本都快凍成冰坨的守城兵手心竟也出了汗。

    鄭西嶺瞇了瞇眼,頭皮也有些發麻,暗嘆了句,“該來的總會來。”他手握鋼弓,濃黑的眉毛擰成疙瘩,眸色如刀。

    **

    耶律瑾的先遣大軍在數千米開外停止了前進的步伐,他坐在寬敞冷硬的戰車之上,身子向右邊斜去,一只手杵在扶手上抵住下頜,神態看似隨意輕慢,實則透著叫人膽寒的凌厲。

    戰鼓起,金國的將領單槍匹馬上前罵戰。

    古來戰場之上亦有禮數,先是一方將領邀戰,若是一方應了,二人便在陣前一較生死,若是不應,三鼓過后,即可大軍壓境,直接強攻,是為君子之禮也。這樣的戰術,當擇一員猛將,痛殺敵將,一為漲己方氣勢,二為探敵方虛實。自然,也有直接強攻的,全看攻方主將心情了。

    周國將士有懂金語的亦有不懂的,但不管懂與不懂,單看那金國大將的囂張氣焰,無不自告奮勇,要去殺一殺金人的威風。

    鄭西嶺最后點了一名身高九尺的壯漢應戰,但心中仍有幾分疑惑。

    二人在城門下,你來我往,流星錘,關公刀,只震的大地都顫抖了。奈何二人皆是身手不凡的彪形壯漢,足足打了小半個時辰也沒有分出個勝負,眼看著二人都快力竭了,只怕再打下去,不是戰死也要體力耗盡而亡。鄭西嶺等一眾周國將領無不捏了一把汗,卻又不敢休戰,叫金人看輕了。不成想金國的牛角號突然響了起來,那是召回大將的號聲。

    那金人倒也不戀戰,掉轉馬頭奔回金國大軍的懷抱。

    如此,那便算是周國大將勝了。

    城門樓上響起周人將士熱烈的歡呼聲,眾兵將士氣大漲。

    鄭西嶺尚未來得及松一口氣,暗嘆保住了一員猛將,哪料對面積雪飛揚,原是金人的大軍開始攻城了。

    眾人目瞪口呆,一校尉叫道:“這什么情況?不是三個回合么,怎么才打了一次就直接攻城了?”

    “金人蠻子!哪懂什么禮數!本想學著咱周人,眼看著打不過,就學成了四不像。”

    鄭西嶺暗嘆,這金國的王昔年可是周國的丞相,對周人的禮儀莫不是耳熟能詳,但真正的戰場,眨眼間便能了結無數人命,生死關頭還講什么禮儀那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這一仗打了小半天,金人一會猛攻,一會后撤,只打的周人暈頭轉向。

    周人都尉說:“金人定是當我們這尚有重兵把守,不敢強攻!”

    另一人也道:“我看著也像,打仗哪有像他們這樣打的,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們這樣打下去,別說城攻不下,就是氣勢也弱了一半不止。”

    這一仗終究沒有分出個勝負,耶律瑾抬頭看了看天,彈了彈衣袖的積雪道:“不知不覺間腹中竟有些饑餓難耐了。”

    王泰鴻大睜著眼回看他。

    耶律瑾扯了個極淡的微笑,“收兵,造飯!”

    號角響徹天地,攻城的黑甲兵如潮水般又退了回去,亦如來時那般,漸漸消失在天際盡頭。

    周國的將士無不歡呼雀躍,金國退兵了,退兵了……他們將金國無堅不摧的黑甲兵打退了……

    一年輕的將領正要擁住鄭西嶺歡呼,卻被他隔開,他神思凝重,半晌道了句,“壞了!”端看那黑甲兵撤兵也撤的有條不紊,步伐穩健。這哪里像是吃了敗仗的,分明是胸有成竹,目的達成的樣子。

    且說耶律瑾剛入了王帳,王泰鴻就急急跟了進來,也忘記行禮了,張口便道:“陛下緣何退兵了?我們這一來一去難道就是白跑一趟?那薊門關雖然看上去屯兵雄厚,實則恐怕早已是一座空城,陛下何不一舉攻下?這一耽擱又是一夜,只怕陳國再打下去眼看無望,就要撤兵了。”

    “哦,先生如何看出薊門兵力不足?”耶律瑾避重就輕道。

    “兩軍交戰,千兵易得,一將難求,那周國主將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猛將戰死在眼皮底下,也不肯招他回去,可見其底氣不足,十分需要這一戰的勝利鼓舞士氣,此其一。還有那守城將士熱烈的歡呼聲,我遠遠聽著,卻只覺那呼聲有些兒飄,并不顯得人多。只怕那遠遠看去守在城墻上的衛兵也有可能多數是稻草人扎的,此其二。我們數戰數退,他要真有雄兵把守,又豈會連城門都不敢出,還不是怕露了馬腳……”王先生還要再分析下去,耶律瑾卻抬手制止了他,道:“經此一戰,先生看出薊門兵力不足,那你還要說我們這一來一去是白跑了一趟嗎?”

    王泰鴻噎住。

    “先生莫要忘了,薊門再是兵力不足,若要拖延我軍,二三萬也該有的,但孤也不過帶了不足八萬的兵力。”

    王泰鴻又痛又悔,只恨當時自己沒有痛下決心,力薦君王實打實的多帶人馬,而不是對耶律瑾和陳王玩心眼睜只眼閉只眼,反將金國大軍置于被動了。

    耶律瑾卻抽出匕首切了一大塊熟rou遞給王泰鴻,“先生先吃飽了肚子,再痛悔也來得及。”

    王泰鴻卻走向巨幅的地圖前看了一會兒,道:“以陛下目前的兵力攻入周國都城怕是難了,但是要拿下南通這七八座城池,卻是問題不大。”

    “不,”耶律瑾自他身后伸出胳膊,食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圈,“我要的是南通十八郡。”

    王泰鴻吃驚回望。

    耶律瑾淡笑,“多了我也吞不下了。”

    這么多你也吞不下啊!王泰鴻腹誹了句,卻見耶律瑾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暗道:“難不成陛下之前早做了安排?還有援軍?”

    耶律瑾但笑不語,只一個勁的催促他填飽肚子。

    王泰鴻突然覺得自己這個軍師可以撂挑子不干了!太他媽沒意思了!

    ☆、第266章 謀算

    次日,卯初,王帳外傳來細碎的說話聲,耶律瑾早半個時辰前就醒了,想睡又睡不著,就睜著眼盯著烏漆麻黑的帳頂發呆,心內空的發慌,以往每當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他只要將那人往懷里一摟,任何的不適與恐慌都會隨之消匿無蹤。就是現在,只要他想,亦可以派人將她送來,但是……又有什么意思呢?他再也不能毫無芥蒂的擁她入懷,他甚至懷疑她的笑靨如花不過是一張假面,撕開了后是他不能接受的殘酷真相。

    或許,她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一切的相思刻骨,愛恨纏綿都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

    她,不過是迫于無奈的被動承受……

    耶律瑾想到這兒,陡然睜大眼,心口仿似被挖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漓,疼得他悶哼出聲。

    “主子?”暗夜中有人低喚了聲。

    自從烏丸猛出任大將軍后,六葉便接替了他的位置,作為耶律瑾的貼身護衛,如影隨形。

    耶律瑾的身子猛然繃緊,原本蜷縮在一起的四肢也不著痕跡的舒展開來,“無事,下去歇著吧。”

    六葉略一停頓,片刻后響起一聲微不可查的異動,耶律瑾心知他離開了,勉強躺了會,仍舊忍不住的胡思亂想,只能起身點了燈,伺候在外的侍從看到王帳亮了燈,少不得問了聲,“陛下,可有吩咐?”

    耶律瑾正心煩氣躁,止不住的怒火熊熊,沉聲罵了句,“滾!”

    侍從嚇白了臉,再不敢多言,老老實實的守在王帳外。

    恰在此時,外頭響起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耶律瑾只覺得那些聲響仿若蒼蠅般嗡嗡嗡吵得他頭疼欲裂,莫名的竟生出一股嗜血的沖動,待他回過神來,已經取了案上的長劍,怒氣沖沖的出了王帳。

    帳外的人悉數跪趴在地,瑟瑟發抖,口內不停的告饒,“陛下饒命!陛下息怒!”

    耶律瑾看了看手中的劍又看看地上跪趴的人,面上閃過一絲茫然,自己在干什么?自己又想做什么?只是,那一刻,血液沸騰燃燒,一股暴戾之氣在體內橫沖直撞,眸中只剩一片血紅。

    他揉了揉額角,臉色難看異常。

    王泰鴻攏著衣袖,腳步匆匆而來,刻意往人群中掃了一眼,這才朝耶律瑾作揖道:“陛下,可是陳王十六王子到了?”

    耶律瑾皺了眉頭,他竟忘了這茬,冷聲問道:“誰是十六王子?”

    這時人群中小小的一團被人扶了起來,他穿著寬大又厚實的披風,那罩帽很大,將他的頭臉都蓋在了里頭,隨行的陳國人將那罩帽拿開,眾人這才看清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娃子。

    小孩兒非常的瘦弱,燈火下,看上去又瘦又黃,似乎只要一陣風就能刮飛掉似的。

    耶律瑾有些難以置信,旋即反應過來,他難為陳王送質子,陳王若想繼續聯軍,不得不送,要說搞個假王子糊弄他,也是不敢的,畢竟這造假可比直接拒絕嚴重多了,如此看來,恐怕是個不受寵的王子,更甚者是個連陳王都不知道的王子,只是因為涉及到質子,就被某些人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找出來了,畢竟陳王濫情到處播種是眾所周知的事。

    “進來。”耶律瑾沖王泰鴻說了句,轉身進了王帳。

    王泰鴻隨即跟了進去,被他一起拉進來的還有那個十六王子。

    耶律瑾一轉身又看到那個小孩兒,愣了下。

    小王子也不知是嚇的還是凍的,一直在發抖。

    “你帶他進來做什么?”他一指那孩子,卻見他宛若驚弓之鳥連退了好幾步。

    王泰鴻說:“陛下難道不查驗一下王子真假?”

    耶律瑾從鼻孔里冷哼一聲,“我曾和陳國的翼王有過一面之緣,端看這孩子的面相眉目間倒還有幾分段家人的樣貌,雖然身上穿的是綾羅綢緞,包的跟福祿娃娃般,可你見過哪個王子像他這般瘦的跟皮猴一樣?陳王既要作假又豈會沒注意這點?可見,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王子罷了。”隨即伸手一拽,拉住小孩的胳膊,果見他手上遍布凍傷,卻又在手腕處蔓延來一道鞭痕,耶律瑾微詫,袖子往上一擼,但見得細細的仿若微微用力就能折斷的小胳膊遍布傷痕。

    饒是王泰鴻見多識廣,也止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又道:“他真的是陳王十六王子?”

    耶律瑾擰了眉頭,那小孩渾身抖的厲害,篩糠一般。耶律瑾心內嘆了口氣,放開他,問,“你叫什么?”

    小孩兒緊抿著唇,瞪著一雙凝滿恐懼的眼,舌頭像是被凍住了似的,怎么也張不了口。

    耶律瑾自然不會為難一個小孩子,揮揮手,正要叫人將他帶下去,豈止那孩子突然朝他沖來,毫不遲疑的,卻在將將靠近他的瞬間,又慢了下來,直到耶律瑾慢悠悠的捏住他的手腕,“啪”一聲,一塊尖銳的瓷片掉了下來。

    耶律瑾瞧了眼又摔成幾片的茶盞碎片,挑了一邊眉頭,朗聲笑了起來,“你這孩子是準備用這個行刺孤?”

    十六王子仿似在一瞬間渾身充滿了力量,站起身,小脊背挺的筆直,明明害怕的要死,垂在袖子底下的手抖的都攥不緊,卻咬著牙大聲叫道:“我是陳王叫我來殺你的!我就是來殺你的!”五歲的孩子,能有多少心眼?能想到用刺殺金王這招來挑起金國與陳國的矛盾,恐怕已經是他這顆小小腦瓜的極限了。

    王泰鴻目瞪口呆,耶律瑾卻越笑越大聲,大掌撫上他的背,“好小子,你和你親爹王有仇?”

    十六王子臉色煞白,嗆聲道:“我和……我爹沒仇。”爹這一個字于他來說似乎極為陌生,他說出這個詞的時候,聲音都硬了。

    這時侍從進來,附在耶律瑾耳邊說了一句話。

    耶律瑾的手順著小孩兒的后背到腦門,揉了把,將他推到侍從跟前,說:“這孩子交給你了,至于那些跟來的陳國隨行官,全砍了。”

    小孩兒回頭看了他一眼,眸中毫不掩飾的恨意,不過耶律瑾看的出來那抹恨意不是沖著自己的,那是一種快意恩仇的痛快!耶律瑾略一想就明白了,這孩子恨那些陳國隨行官。

    侍從領著孩子離開了,派出去調查質子身份的探子快步走了進來,簡明扼要的將調查結果一一說了出來,原來這十六王子的母親是他哈族的族長之女,名叫古尼拉。他哈族介于陳國與金國之間,與金國是同一個語系,六年前,陳王因為聽說他哈族族長之女是個絕世大美女,派使節討要,卻不想被族長狠狠羞辱了一番,陳王一怒之下滅了他哈族,又將古尼拉擄回王宮日夜jianyin,也就不過半月光景,陳王很快厭倦,棄之不顧,任其自生自滅,乃至后來古尼拉在冷宮之中發現身懷有孕,陳王聽過后,就說了一句,“她父親當年瞧不上寡人,寡人也沒這義務管他的女兒。”后來這尼古拉便一直在陳王宮茍延殘喘,就連生子也都是自己給自己接生的,這之后的年月里,母子二人一直都活的低賤屈辱,受盡苛待打罵,直到出了“易質子”這事,后宮嬪妃互相傾軋,都想害了于自己孩子有威脅的王子,博弈之中,十六王子這個再合適不過的炮灰終于被人想了起來,而尼古拉也在與宮人爭搶孩子的時候被活活打死了。

    聽完探子的回報后,王泰鴻瞧著耶律瑾神色微變,隨即聯想到他幼年的遭遇,心內了然,正不安于這詭異的寂靜,外頭又有兵士高呼緊急軍情。

    所謂的緊急軍情竟是陳王突然瘋狂反撲,周國兵力不濟,被打的連連敗退,眼瞅著陳國的軍隊就攻下了周國的邊境城防郾城。

    王泰鴻吃了大驚,正要呵斥怎么可能!一眼瞧到耶律瑾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心思一轉,陡然就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詢問道:“難不成鳳君默是假意落敗?”

    “哦?先生何出此言?”

    二人又移至巨幅地圖跟前。

    王泰鴻道:“薊門關連通中原腹地,無天險可依,是個頂頂要命的關隘,可鳳君默卻留了不過區區兩萬余人駐守,可見大軍都被他派去對抗陳國了。然,陳王這次派遣的人數不足本國兵力的三分之一,鳳君默就算領兵再是不濟,也不可能被陳國打的落荒而逃,更何況郾城是出了名的易守難攻,但在陛下打過薊門關就落敗實在是太巧了些……”王泰鴻皺著眉頭尋思片刻,靈光一閃,直直望向耶律瑾,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陛下,難不成您也是故意落敗?”

    耶律瑾笑了,提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再畫了道直線。

    王泰鴻怔愣片刻,想明白其中關節,震驚不已,整個人激動的都有些呼吸急促了。

    那個圈,圈住的是周國的西苑狩獵場,獵場以西穿過一片布滿毒蟲瘴氣的森林,直通陳國都城。如果說鳳君默有這個能力和決心穿過這片死亡之林,要一舉拿下陳國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陳國都城若是淪陷了,那陳國的大軍便如那喪家之犬,不戰必敗。

    其實,自耶律瑾發兵之時就一直在想,鳳君默面對兩國夾攻,若想求生,該當如何?

    求和?等于不戰而降,割地賠錢受辱不說,又何嘗不是割rou喂狼?自取滅亡!

    從中挑撥離間,破壞金陳聯盟更是不可能,已經兵臨城下,還去想那些權謀顯然來不及。

    但兩邊都開打,周國兵力不支,遲早落敗,最終的結果還是割地給錢給糧,那么,唯一的也是最能保全自己卻也是風險最大的方法就是傾一國之兵力,將一國先打趴下,打的他認不清爹媽,那另一國自然就好對付了,以本國之兵力為盾,再誘之以利,想來讓他掉轉矛頭也不是難事。

    耶律瑾當時就想明白了,只是還不確定,觀察了幾天下來,不由的暗嘆鳳君默這仗打的十分心累,一面做出殊死頑抗的模樣對付陳國,一面又要做障眼法,讓金王誤以為薊門有重兵把守,不敢輕舉妄動,同時又要爭取時間讓大軍穿過死亡之林。

    耶律瑾也不確定自己的想法到底對不對,雖說陳國那邊連發戰報言戰事吃緊,要他出兵。但耶律瑾心里明白,陳王這個老狐貍就是看不慣他不費一兵一卒坐山觀虎斗,故意將戰況說的艱難無比。想必那會兒,鳳君默做出負隅頑抗的模樣,老陳王確實是懷疑郾城兵力不足,想加派兵力強攻,又恐有詐,因此遲遲不加派援軍。畢竟郾城易守難攻,而薊門關卻是平原大道,易攻不易守,周國想保住薊門,只有派更多的官兵把守。

    陳王思來想去,甚至不惜交出質子,也要催促著耶律瑾加入戰局,觀察戰況。

    正所謂三國國主各懷心思,耶律瑾盤算明白,決定做個推手,在薊門關外故意與周國不痛不癢的打了一個白天,再落荒而逃,而后又派將士假扮流民肆意渲染戰況之激烈殘酷。

    這一仗傳到了陳王探子耳里,那就是周國在薊門關駐守重兵的鐵證,要知道金國可是出動了二十萬大軍,這第一仗就落了個慘敗,可想而知,薊門關到底駐守了多少人!由此可見,郾城確實仗著天險,守兵不足。陳王想明白這點,不再畏首畏尾,下令強攻,果不其然,過了半夜,郾城就被攻了下來,陳王得到消息,大喜過望,與一干好大喜功的朝臣開懷暢飲,不顧翼王爺勸阻,幾乎清空了國內所有的兵力,決定一舉攻下周國,拿下周國都城,控制王室,那么周國就等于是他囊中之物。此刻他們也不擔心金國反咬他們一口,畢竟金國正和周國打的熱鬧,哪有時間顧忌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