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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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是在下抓到的可疑之人?!蹦莻€女子說著就從一邊揪過來一人,手腳俱被縛住,嘴也被堵上了,正“嗚嗚嗚”地掙扎。 “她做了什么?” “四處散布姑娘想做太子妃的謠言,白日那個丫鬟也是聽她所說?!?/br> “還有沒有別的?” “其他的……就沒見到了。” 聞昭覺得不夠,這樣的謠言根本不至于將他們治罪,定當有旁的證據(jù)。 “在下將她處理了,您看如何?” 這個嬤嬤聽到這句話立時瞪大眼,“嗚嗚嗚”地掙扎地更厲害,眼里滿是求饒的意味。 聞昭起身走近她,溫和相詢,“是不是覺得為皇上辦事更體面些?” 嬤嬤睜大眼有些不解地看她,隨即陡然反應過來那群逼她的人是皇上派來的,嚇得冷汗直流。 聞昭見狀便將案上的紙筆遞給她,“有什么冤情的,都寫下來。你應當知曉,我向來寬容,還沒有處死過下人。所以不想在你這里開先例?!?/br> 嬤嬤顫著手接過筆,在紙上寫下一個“迫”字。 “如何逼你的?是不是有黑衣人到我們府里了,你若不照著辦,就有性命之憂?” 嬤嬤連連點頭,眼里滲出淚來,又寫下一個“毒”字。 聞昭嘆了口氣,“自你中毒起,這條命就不是你的了。” 嬤嬤以為姑娘在同情她,趁機在紙上寫下“饒命”。聞昭卻懶懶掃了一眼紙上的內(nèi)容便收回視線,“我的意思是,不管你有沒有好好為他們辦事,都沒有命活了,這個道理你想不出來?皇上的暗衛(wèi)怎么可能折返回來專程給你遞解藥,死無對證豈不是更好?” 嬤嬤眼里的光在這一剎那黯淡下來。 “你若是還知道點別的什么,說出來我或許會善待你的家人。比如……”聞昭邊說著邊從案上拿過一本冊子,翻了幾頁道,“比如城西糕點鋪子的賬房,還有祖母那邊的二等丫鬟銀盞?!?/br> 嬤嬤睜大眼,沒想到這個平日里不聲不響的姑娘竟然將她們這些下人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 可是那群黑衣人怎么可能告訴她其余的事情。 嬤嬤垂下眼,極力地從這幾日的所見所聞搜刮出異樣的地方來。突然,嬤嬤抬起頭,眼里激動地冒出光來,好不容易握穩(wěn)了手中的筆,歪歪扭扭地寫著,“春瀾院中央石桌后的大樹底下……” 聞昭看著費力,對她道,“等會兒不許大叫,不然她的劍能快過你的喊聲。”見嬤嬤連連點頭,這才扯下她口中的粗布帕子。 嬤嬤來不及活動下巴,連忙道,“奴婢見到有人往那棵大樹底下埋了東西,還想著尋了機會挖出來看看的?!?/br> 聞昭若有所思地點頭,物證么…… 不管她說的有無用處,大抵都是她所能想到的全部了。 “若是你回去能安安分分的,或許還能好好地度過余日。” 嬤嬤怔怔地點頭,隨即看了眼聞昭案上的冊子又眼含希冀地看向聞昭。 “你放心吧,我自會妥善安置他們,畢竟你的丈夫還可以往上做個掌柜,你女兒也還可以晉個一等?!边@樣就不怕這嬤嬤再作妖了。 嬤嬤心下大定,緩緩扯出一個笑來,輕松又惆悵。 這時,那個將嬤嬤抓過來的女子才帶著嬤嬤退出房間。這人正是陸然送來幫助聞昭的,只說自己姓姬,話少得可憐,不過從她走出去的步子卻看得出來功夫相當不錯。 而陸然此時正在太子書房里頭。他今日仍是先從密道去往飛來樓,再到太子府中的,只是飛來樓出了事又在重修二樓,客人便少得可憐,人少了掩護也少,一路過來都須得更為小心。 ☆、第64章 定親否 自天師在易擇喜宴上嶄露頭角之后,太子便覺得易擇是這事的推手,在為薛相效力,可這么長時日下來,太子卻越發(fā)懷疑他的猜測。 畢竟,這回薛相都站?;逝闪耍讚裆頌樵紫鄡?nèi)史,卻是穩(wěn)如磐石的中立派。 “你說易侍郎在天師一事里頭究竟扮演著什么角色?”太子明顯有些困擾,他底下的人都覺得是易擇在作妖,他雖覺得不對勁卻沒有證據(jù)來反駁??勺罱@段時日鬧得越來越大,說易擇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也不為過,若易擇真是無辜的……那自己不知欠他多少。 雖然這些事不是他做的,可那些傷害易擇的人卻大多是為他抱不平。 “易侍郎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若他參與了這場謀劃,必定不會將自己推到這風口浪尖的位置。所以我以為,這應當是薛相的算計。將矛頭對準了易侍郎,他自己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后邊看戲了。” 太子聽了陸然的話,嘆了口氣,“可是揪不出來薛相,易侍郎也難以洗清了。不過我會叮囑底下的人不要為難他。” 陸然默了一瞬,書房里的黑暗越發(fā)濃郁,“有多少是真正為殿下煩憂,又有多少是落井下石呢?” 太子心里生出些難過來,卻很快將這樣的心緒拋開,“不想這個了。說起來你的生辰也快到了吧?今年可是你的及冠之年,可不能簡簡單單辦了?!?/br> 陸然笑了笑,“如今這樣的時候,自然是辦簡單些好,不然被人尋了錯處拿去做文章,我可就沒處哭去了?!?/br> 太子給陸然斟了一杯酒,語中不無可惜,“這樣重要的日子,我卻不能為你贊禮。” 陸然伸手接過,一飲而盡。 當天夜里聞昭便來到那棵大樹下,姬姑娘隱在暗處觀察府里的動靜,阿竹則拿了鏟子過來。 “動手吧。” 聞昭開口后,阿竹卻沒有立即鏟土,而是拿著鏟子在地上敲,見到他這樣的動作,聞昭眼里露出贊賞來。 阿竹敲到一處明顯比周遭要緊實些的土壤后才著手鏟起來。周遭的泥土間都有空隙,而那新填的土卻是被人壓嚴實了的,因此才有這樣的不同。 很快,阿竹便鏟到一處硬物,心頭一喜,便將里頭的硬物挖出來。 是個匣子。 聞昭隨意地將上頭附著的泥土扒開,卻發(fā)現(xiàn)匣子上頭掛了鎖。聞昭卻并不因此苦惱。匣子被鎖住了,那么這是物證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些,對她而言反倒是好消息。 “將土填回去?!?/br> 阿竹得了令,立即將邊上堆著的土往坑里趕。 聞昭將匣子拿回房里,左看右看,想著要不要直接砸開。 罷了,實在打不開再砸吧。 這時窗外有黑影一閃而過,聞昭眼疾手快地將匣子往抽屜里塞。 “別藏了,不想叫我?guī)湍憧纯??”來人將說話聲壓低了些,聽起來還有些笑意。 “嚇死我了,還以為是皇上的暗衛(wèi),”聞昭吁了口氣,這才將抽屜里頭的匣子拿出來,“就是這個玩意兒,這么小,還上了鎖,不知道里頭裝的是什么?!?/br> 陸然隨意坐在椅子上,取過匣子一看,見鎖眼里頭有些繁復,恐怕不好開,“明日帶給阿寅瞧瞧,他擅長這些。” 聞昭“咦”了聲,“我都不曉得他還會這個。恩人怎的會這么多東西?” “常年在外游歷,走南闖北的人總要有些奇技傍身,”陸然抬眼看過來,眼里竟有些委屈神色,“昭昭就沒有夸贊過我?!?/br> 聞昭被那水波瀲滟的明眸看得一顫,“得得得,你最厲害。你可是未來的一代權(quán)臣,而立之年的當朝宰相呢!” 陸然聽了這話卻是一滯,看著匣子緩聲道,“還得再快些才行。” 聞昭心里頭生出些憂怖來,生怕這一世因為她的提前告知讓陸然的命道改了,“你就當不知道未來的事吧,該如何還如何,要是太急切了……我有些怕?!?/br> 陸然放下手中的匣子,拉過聞昭的手,“放心吧,我有分寸。”語畢還在她手上落下一吻。 柔軟冰涼的觸感,還有他灼灼的眼神,都叫聞昭心里一慌。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方才的他像只捕食的狼,還不待她分辨清楚,就被陸然抱起放在案上坐著。 “你做什么?”聞昭沒坐過這樣高的位置,掙扎著要下來。 陸然卻兩手撐在她身側(cè),將她禁錮在方寸之間??v然她坐在了案上,仍是比他矮上一些,被他這樣包圍住便絲毫逃脫不得。 周遭全是他的氣息,聞昭卻有些惱羞成怒。正說著正事呢,這人突然就不安分了!這般想著,便抬起腿來欲抵住他。 陸然迅速捉住她的腳踝,看著她挑唇一笑,生出些無邊的風流來,“這樣就想對付我?本是打算好生與你商量事情的,既然這樣……”說著就要將她的腿往上抬。 聞昭掙扎無果,最終這左腿竟被他扛到了肩上,“你!”聞昭臉色爆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她前世活到了花信之年,又在御前見過了不少事,自然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所以也明白這姿勢何其不雅。 陸然本是要捉弄于她的,看著她這樣的面色卻仿佛懂了些什么,臉上也泛出紅來,將她的腿放下來之后還輕咳了一聲。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姑娘?”外間突然響起扶搖的詢問聲??磥硭麄兊膭屿o將丫鬟都吵醒了,聞昭瞪了對面那人一眼,沖外間回道,“沒什么,不用進來?!?/br> 外頭靜了一瞬,又聽到芙蕖的聲音,“姑娘可是冷醒了?要不要芙蕖給姑娘去拿床厚點的被褥來?” 現(xiàn)在正是天氣漸暖的時候,芙蕖卻這般問。 “不冷,你們睡吧。” 外頭這才沒了動靜。 陸然笑看聞昭道,“你那個丫鬟倒是機靈?!比羰怯写跞藖?,脅迫聞昭不許喊人,方才就可以借著芙蕖的那個問題去搬救兵。 “是啊,她向來心思細膩又有幾分急智,做丫鬟倒是可惜了?!?/br> 陸然搖了搖頭,“你有這樣的丫鬟卻叫我放心些?!?/br> 兩人先前的尷尬氣氛全然散去了,聞昭問他,“你不是有正事要說?” 陸然沒有立即回答,卻從懷里拿出一物來,正是那枚玉佩,“這是第三次送你了,可不能再退回來了?!?/br> 他這一說,聞昭就想起先前兩回將玉佩退給他,一次是只當他無意掉落,另一次卻是要斷絕關(guān)系。這般一想,聞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連點頭之后才接過玉佩。 陸然順勢包住她握著玉佩的手,壓低了聲音道,“要破了皇上的陰謀,其實還有一個法子?!?/br> “就是,與我定親?!?/br> 這雙墨洗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聞昭卻愣住了。 他說得不錯。皇上要陷害國公府有一個必要的前提,那就是國公府有意于太子妃之位。這樣的渴望向來隱秘不可言說,自然是任由皇上歪曲,湊齊了人證物證就可以給國公府定罪了??扇羰菄揪蜔o意于太子妃之位且還昭告了天下,皇上就是找多少罪證都無濟于事。 可太子畢竟是太子,他們必須換一個方式表明自己無意于太子妃之位,否則就是藐視皇室威嚴了。且得罪了太子一系的官員于他們而言絕不是好事,他們能煽動輿論將易擇逼成這樣,也能想辦法讓國公府臭名昭著。 如此,與陸然定親確實是上上之策。 “可是……你若是因此得罪了皇上呢?”畢竟前一世可是沒有這事的,將陸然卷進這事必然會拖累他。 陸然只笑著搖搖頭,一手隨意地把玩她的頭發(fā)。 若是僅從仕途考慮,陸然這樣做確實有些類似于自毀前程??伤粌H有仕途,還有心。 雖然他沒有說話,聞昭卻知道了他的意思,捉住那只不停作亂的手道,“不行,我不愿影響你的前程。你若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與我定親,得罪的便是兩方勢力?!被噬蠒驗樗臄嚲侄浐蓿ο嘁矔驗樗钠遄幼兊谩安怀檬帧倍幌?。 畢竟薛相最喜愛用的棋子就是在京中與各方勢力牽扯都少的,只專心為他一人做事?,F(xiàn)在正是陸然仕途上的關(guān)鍵時期,兩邊都不能得罪。 陸然輕輕擁住她,看向黑暗的虛空,“傻。于我不過是走得更艱難一點,與你們卻是關(guān)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他懷里的氣息干凈純粹,聞昭心里安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