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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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歷經艱辛才得來的裙子是當真好看,秦氏直要聞昭將這身穿到莊少傅六十大壽上去。這條裙子喜慶又好看,且聞昭是莊少傅的親外孫女,這樣穿也沒人會覺得不合適。 聞昭見到外祖的機會并不多,這次見他的時候外祖穿著絳紅色的衣袍,臉上帶著笑意,雖已雙鬢花白,瞧著卻仿佛年輕了些。 外祖明顯喜愛三哥多過她,當然與三哥是男子且年輕有為大有關系,但還有個原因,三哥長得與母親神似,而聞昭則是隨了姜二爺。 外祖拍著三哥的肩囑咐他好生努力讓天上的娘親引以為傲,三哥看著他重重點頭。 外祖的眼神柔和又懷念,看著三哥又是欣慰又是驕傲,聞昭看得心頭一酸,卻并未有不平衡。因為她的三哥,也是她的驕傲。 自端午以來,聞昭再一次看見了莊蕓,易擇扶著她正在叮囑什么,眉眼柔和,將他平凡的樣貌襯得雋秀。莊蕓則是嘟著嘴像是在不滿,可眼里卻全是笑意。 聞昭嘴角掀起一抹笑。原來接納一個人也是不難的。 莊蕓朝易擇擺了擺手便朝聞昭走來,竟是一副淑女樣子,聞昭心下驚奇,上次端午見她的時候她還是那般跳脫,現在怎的突然收了性子? 莊蕓沖聞昭笑笑,拉過她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聞昭睜大眼看她,就見莊蕓點點頭,笑得滿足柔和。 下一秒莊蕓立馬撅起嘴說易擇,“那家伙也太大驚小怪了吧,里面的小家伙才一個月呢,他就緊張得不得了。” 聞昭真想捂起耳朵喊“我不聽我不聽”,莊蕓明顯是一臉甜蜜的樣子,嘴上卻說著反話。 “看來表姐夫真是把你寵壞了!” 莊蕓說得滿不在乎,一舉一動卻小心極了,走路都不敢邁大步子。 蘇穆宛走過來笑她,“嫁了人了就這般文靜賢淑了?” 莊蕓羞她道,“你別笑,過不了多久你也是我這樣兒的了!” 蘇穆宛也僅僅是抿嘴笑了下,羞澀不過一秒,立馬揚眉道,“我當然是原來怎么樣,嫁了人還是什么樣。” 聞昭同她倆交好,聽這二人互相調侃說笑,心底也很愉悅。 “昭昭,你這身裙子真好看!”蘇穆宛站得近了看清了聞昭衣裙上的細節,覺得原本乍看就讓人驚艷的裙子更是精致極了。 聞昭也沒有想到這衣裙的款式竟是因她而風靡。她一聽蘇穆宛這么說后就見許多貴女好似都在看她。女子與男子不同,男子看到好看的衣裙也就欣賞一下,女子卻會問這問那的,問清楚了自己也去買件相像的穿。當下就有幾個眼帶艷羨地問聞昭。 司馬毓見原本圍著她的貴女們竟走了幾個,還是朝姜聞昭走去的,剩下的沒走的仿佛也在看她。那姜聞昭穿的正是上回她沒有爭搶到的裙子,司馬毓垂眸掩下眼里的陰郁,一口銀牙卻咬得死緊。 “姜二姑娘的手帕交嫁的嫁人了,定的定親了,就姜二姑娘還沒有著落呢。”驀地一陣悅耳笑聲,聞昭偏頭一看,司馬毓正掩著嘴笑著走來。 司馬毓也是親事定了的,這幾個里頭當真只有聞昭是沒有著落的。 莊蕓回道,“昭表妹才十三,要那么早定下來做甚!” 蘇穆宛也笑道,“是啊,我們這些老一點的,自然要早些定下來。”為了維護聞昭竟然將她們幾個都說“老”了。 司馬毓也才十四罷了,只比聞昭長上一歲,聽自己都被劃入“老”那一行列了,咬咬牙,不過只一瞬面色又平靜無波,只淡淡一笑便去了別處,然而不管她去何處,身邊總要圍上幾個貴女同她說話。 聽蘭聽月平日里交好的幾個貴女此時也圍了上去,將她們兩個晾在那里。聽月嘟起嘴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聽蘭捏了捏她的手,道,“回去再發脾氣。” 誰曾想她們這兩個被冷落的人竟很快變成了焦點。 那司馬毓一眼掃過,看見了聽蘭兩個人,施施然踱過來,笑著牽起聽蘭的手道,“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真好。” 聽蘭是庶房的女兒,司馬毓這等身份的就是不認得她旁人也不會覺得奇怪。想著聽蘭竟然能讓未來的太子妃主動示好,周遭的貴女有些艷羨的樣子,有幾個小聲嘟囔著“也就一般嘛”,原本與聽蘭在一堆的那幾個這下更是后悔,若她們當時留了下來,此時也能跟司馬毓搭上話了。 司馬毓很快就走向了別處,留下臉色有些異樣的聽蘭。 聽蘭捏著手里的紙條,不知司馬毓是何意。 本來這衛國公府與莊家關系很是一般,這等壽宴就是司馬毓就是不來也沒什么大礙,只是現下她不僅是司馬家的長女,還是皇上欽定的準太子妃,莊少傅又是太子的師傅,同與太子親近,自然是要來的。 聞昭身旁的紀向柔被司馬毓的氣場鎮得一句話都沒有說。且司馬毓那樣身份的貴女她輕易不能得罪,只好對聞昭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聞昭沖她笑笑示意她寬心。表姑母著急紀向柔的親事,因此這次壽宴又讓她跟著聞昭去多見見世面。聞昭自己都不大想搭理司馬毓,自然也沒指望紀向柔能替她出頭。 可紀向柔卻這般過意不去,讓聞昭覺得自己身邊都是一群純善的姑娘。 相比之下,她冷漠,心腸又硬,缺失了少女的柔軟純真。陸然又怎么會……喜歡她呢?果然還是托她這張臉的福吧。要是陸然知道她這個十三歲的少女軀殼里邊住的是三十歲的靈魂,也不知會不會立馬退避三舍。 外祖大壽陸然自然也會來的,只不過聞昭瞧不見他。自從上次屋頂那一面之后,聞昭好像許久都沒有見過他了,他也沒來找她,是因為想通了嗎?她問的那個問題……他給出了答案嗎? 聞昭突然覺得空落落的,連忙揮去這種不適感。莊蕓見她神色有些恍惚,夾了口菜給她,問,“昭表妹是不舒服嗎?” 聞昭搖搖頭將那口菜吃了,只是心里猶想著事情的樣子,連莊蕓中途出去了一趟都沒有察覺。 等莊蕓回來了聞昭才問她,莊蕓笑道,“自然是去方便了。” 等筵席散了姜家的幾個也還留著,這樣的姻親自然會晚走些。聞昭正四下里瞧柔表姐去哪里了,就見莊蕓甜笑著喊她,“昭表妹,你我好久沒有獨處了,今日陪我在府里頭走一遭吧。” 想起莊蕓嫁人之前,聞昭與她在后院踩鵝卵石,在涼亭里吃瓜,真有幾分愜意,像是無憂無慮的少女歲月,雖然聞昭的心思從沒有一日放下過,可與莊蕓在一起時偏就輕松些。 聞昭笑著點點頭。 莊蕓挽過聞昭的臂彎,一道重走了那條鵝卵石,聞昭的鞋底還是薄薄的,覺得有些硌人,莊蕓卻笑得滿眼歡喜,她道,“還是最喜歡這條路了,走上去癢癢的,像被人撓腳心。” 什么癢,分明是痛啊。聞昭腹誹著,卻在依稀聽見了從風中傳來的說話聲。 往前邊一瞧,那里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那姑娘分明是聞昭先前還在尋的紀向柔,此時她渾身濕漉漉的,像是才落了水,身上披了一件男子的衣裳,仍是瑟瑟發抖,好不可憐。 十五的姑娘發育良好,此時薄薄的衣衫都貼在身上,曲線畢露,平日瞧著柔弱得如弱柳扶風的姑娘竟是個本錢十足的,被水一沾濕就顯出白嫩豐腴的身段,不盈一握的纖腰。 莊蕓一愣,微張著嘴,就想拉聞昭走,聞昭卻站著不動。 因為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她上輩子“誠心求娶”的未婚夫。 ☆、第35章 徒肖想 莊起經過這處亭子的時候就聽到“噗通”一聲,想著可能是哪位客人落了水,連忙去瞧。 他身邊沒有跟著仆人,只好自己親自救。等救了上來才發現竟是上次端午見過的姑娘。她柔弱又小心的樣子,打了個噴嚏又不敢開口同他講話。 莊起心里一動,將外衫褪下來披在她身上。他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竟像是從前就做過的,或是理應這么做。 眼前的姑娘雖不如表妹精致美麗,卻別有一番味道,就是這身段也是褪去了青澀的。 莊起覺得有點恍惚。 紀向柔則是羞得滿臉通紅,就要與他道謝了趕緊走,卻見眼前俊美的男子盯著她后方一處,滿眼的慌張。 紀向柔以為被長輩看見了,也跟著慌張地轉身。來人卻不是長輩,是莊蕓同表妹。 莊起本來還有些漣漪的心在這一刻掀起驚濤駭浪。他與紀向柔并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可在聞昭面前他就是無端的心慌。 且聞昭看他們倆的眼神,有恍然大悟,沉痛以及鄙夷。 他不知道聞昭為何流露出這樣復雜的眼神,可他怕極了這樣的眼神。這會讓他覺得自己沒有得到表妹的可能了。 要他說紀向柔和聞昭哪個更好,他鐵定會選聞昭。 聞昭家世比紀向柔好上不止一星半點,容貌也更為出色,就是身段不及也是因為年紀尚小的緣故,脾性也更大氣些,適合做當家主母。 她滿足莊起對未來妻子的所有要求。 可惜,上輩子的聞昭毀容了。 毀容之后無人問津,皇上也取消了太子與她的婚事,這樣的女子理應是嫁不出去的,莊起的父親卻偏要他娶了表妹。還說表妹的家世是別的女子怎樣都及不上的,且表妹只是毀容了,不是天生無鹽,誕下的后代還是會漂漂亮亮的。 莊起無奈應了,卻在每次見到聞昭那張面具的時候心里就更反感一分。 因為這父命,他連心愛的姑娘都不能娶。然后那個姑娘賭氣嫁給了他的堂弟。 莊起恨極了這樣的無奈,最后看著國公府覆滅,他竟然有些解脫。 聞昭沖紀向柔道,“柔表姐身上濕了,勞煩蕓表姐帶她去換身衣裳。” 莊蕓看著陡然平靜的聞昭,心里又是著急又不知如何說。她本是想替兄長制造機會的,便借著出恭的當口同莊起通過氣了,卻沒想到會有紀向柔這個變數。 嘆了一口氣,只好先帶著濕漉漉的紀向柔去換衣裳,免得這個柔弱的姑娘受了風寒,只是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怪紀向柔。她好好的安排全給她打亂了,且昭表妹還誤會了的樣子,這下兄長的追求之路更為艱險了…… 聞昭只相信自己眼睛見到的。那一刻她分明在莊起的眼里看到了欣賞和些微情動的模樣。 不論紀向柔的落水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與莊起莊廷后面究竟要發展成什么樣,聞昭都不想多管。重要的是,她終于知道了真相。 原來莊起上輩子當真不喜歡她,且他心里的那個人還是他的弟妹。 聞昭沉默著回府,紀向柔穿著莊蕓的衣裳,竟是合身的,只是前襟那一塊稍稍緊了點,此時她也在聞昭的馬車里頭,臉上猶帶著薄紅。 且這紅是一陣一陣的,紀向柔想起那人救她時候溫熱的大手,還有帶著他身上松香氣味的外衫,心里就止不住地怦怦跳。可一想起莊起見到表妹的時候眼里的驚慌,她就有些不好的猜測。 也不知道表妹她是怎么想的…… 紀向柔想借著今日將事情講清楚,表妹對她這般好,她也不想因此與她生了罅隙。 于是,紀向柔邀聞昭去她的房間說說話談談心。聞昭看著她柔和純善的臉,點了點頭。她也想知道紀向柔在這里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兩人就著月色往壽延堂走去。這一塊一片安寧靜謐,因為老人家睡得早。此時夜色還不甚濃,這里已經聽不到人聲了。 紀向柔親昵地牽著聞昭的手,邊走邊道,“來了這么久,表妹還未在我的房里一同聊天玩耍呢,盡是去了你那里。” 已經到了紀向柔的房間外頭,兩人卻聽到一陣細弱的呻/吟聲,嗯嗯啊啊的,惹人遐想。 聞昭聽見聲音大抵是從表姑母那間房傳出來的,心底陡然掀起驚濤駭浪,身子也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今日已經被沖擊了一道心神了,再來一次她怕是要受不住了。 阿竹……阿竹沒有盯好他們么?! “文遠我好喜愛你……”里邊又傳出人聲,是表姑母無疑。 聞昭眼前一黑,幾乎要就地倒下。文遠是她爹爹的字,要說方才還存了一點僥幸,此時便蕩然無存了。是誰在里邊與她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已經昭然若揭了。 紀向柔也懵了一瞬,隨即漲紅著臉,又氣又怒。都說平日里脾氣溫和的生起氣來尤其可怕,紀向柔這樣的神情聞昭也是頭回見。 她的眼里露出兇煞的光,抬腳就要進房間,絲毫顧不得在里邊會看到什么樣的場景。 聞昭有些站不穩,伸手扶住了門框。她沒想到爹爹那樣愛母親的也會做這種事,難道偷腥是男人的天性么?! 話說紀向柔怒氣值max地進去,卻見榻上只有她娘親一人,哪有什么jian夫? 稍稍一愣,面上松和些,卻仍是帶著怒氣道,“娘你在干什么?!” 陳氏正在歡愉的時刻,陡然見閨女闖進來,嚇得身子一縮。隨即把被子扯上來擋好身子,臉色猶是潮紅,尷尬道,“阿柔如何來了?” 紀向柔深吸一口氣道,“娘你竟然對二表舅存著這樣齷齪的心思!”說完就帶著怒氣旋風一樣出了門,連猶在門口站著的聞昭都顧不得了。 聞昭在門口也弄清楚了原委,長松了一口氣,覺得月色都明朗些了,只要爹爹不曾做出背叛母親的事就成…… 回了房,聞昭覺得身心俱疲。她見過更齷齪不堪的事情,卻仍是覺得表姑母膈應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