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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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姬猶豫的看了衛(wèi)承一眼,低聲問:“小侯爺,行嗎?” “試試吧?!毙l(wèi)承說著,抬手把佩劍抽了出來。 紫姬又叮囑了一句“準(zhǔn)備好了”,方才把戒指放到嘴邊,又吹了一聲長長的哨音。藥尸人忽然轉(zhuǎn)身撲向衛(wèi)承,干瘦如鉤的手指直取衛(wèi)承的咽喉,狠辣果斷。 衛(wèi)承早有防備,一轉(zhuǎn)身揮手以佩劍的劍柄猛地打在藥尸人的肩膀上。只聽一聲悶響,藥尸人便倒在了地上。 “怎么攻擊力這么弱了?”容昭納悶的問。 紫姬皺眉道:“我們配置的藥粉應(yīng)該跟他以前用的不一樣,所以他的攻擊力度差了很多。” “這倒是,他之前用的藥粉是盧氏那老妖婆配置的,而我們只是依照古籍配制,這中間肯定有很大的差別。不過……這已經(jīng)很好了,我原本還擔(dān)心沒有盧氏的藥粉,他會變成一具干尸呢。”容昭嘆道。 “公子,難道不能……不能把他救治成正常人的樣子嗎?”梅若拉著容昭的衣袖哽咽道。 “傻瓜,她早就死了十幾年了?!比菡雅呐拿啡舻暮蟊?,無奈的嘆道:“我就是怕你懷著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才帶你過來看看的。” “那公子,奴婢求求你,別讓他再成為殺人工具了好不好?”梅若哀求的看著容昭。 容昭失笑道:“放心,他若是殺人的話,這黑鍋只能是我來背。所以我怎么可能讓他隨便出去殺人呢?” “是啊,是啊?!泵啡暨B連點(diǎn)頭。 “公子,我們的藥方還是要改進(jìn)的,不然我怕他的武力會慢慢的退化,到時候再恢復(fù)就難了?!弊霞дf道。 “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不過……下次我看見他的時候,希望是一張陌生的臉?!比菡颜f道。 “奴婢明白,公子放心。”紫姬忙答應(yīng)著。 “還有,這里不是他久呆的地方,必須得換個地方?!比菡寻櫭嫉?。 紫姬忙道:“公子放心,地方奴婢已經(jīng)找好了,只等尋個合適的機(jī)會把他帶出去?!?/br> “很好,你辦事我素來是放心的?!比菡腰c(diǎn)了點(diǎn)頭,又看向衛(wèi)承,微笑道:“這件事情是我欠小侯爺一個人情?!?/br> “公子這么說,是沒把衛(wèi)承當(dāng)兄弟?!毙l(wèi)承皺眉道。 “好,是我錯了。我們是好兄弟,我的麻煩就是你的麻煩,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客氣話就不多說了?!比菡衙Φ?。 “這就是了?!毙l(wèi)承也笑了。 * 江湖刺客冒充容昭大鬧京城的事情被徹底平息下去,上京城內(nèi)看上去從上到下都是皆大歡喜。西長京行宮里的肅王趙潤卻氣得咬牙切齒,茶盞連著摔碎了好幾個。 這日傍晚,肅王在賢妃跟前悶不做聲的坐著,看著賢妃靠在床上病歪歪的樣子心里越發(fā)的上火,又因?yàn)閷m女遞上來的茶太熱,而他又滿腹心事的喝茶,一不小心被燙了舌頭,于是一杯熱茶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賢妃看著趙潤暴躁的樣子,無奈的嘆道:“你只朝著那些啞巴物件兒撒氣有什么用?” “那怎么樣才有用?這次費(fèi)了這么大的勁兒,不也沒傷到他半根毫毛嗎?王叔還說這次一定要那小子的命?結(jié)果呢?我十萬雪花銀子換來的也不過是上京城一個冬天的不安穩(wěn)而已!這都他娘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主意!分明是坑我的銀子呢!”肅王咬牙切齒的說道。 賢妃一時著急,話沒出口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行了!您也別著急了。為今之計(jì)您還是得把這身子養(yǎng)好,爭取早日回到宮里去!咱們娘倆不能一直在這西長京耗著呀!”趙潤說著,又長嘆一聲,一把拍在椅子扶手上。 “這事兒還得去跟平南王商量。現(xiàn)在這個時候決不能內(nèi)亂——你外祖父家的事情就是前車之鑒!咱們必須擰成一股繩兒,不能讓趙沐鉆了空子!”賢妃一邊費(fèi)勁的喘息一邊勸趙潤。 “我知道?!壁w潤不耐煩的擺擺手,“這話您說了沒有一百遍也有幾十遍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那就好,那就好……”賢妃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臉嫌棄的樣子,落寞的垂下目光。 母子二人一時陷入沉默,門外有宮女進(jìn)來回道:“娘娘,王爺,趙太醫(yī)來給娘娘請脈來了?!?/br> “叫他進(jìn)來吧。”趙潤說道。 “不必了?!辟t妃卻搖了搖頭,“本宮這會兒累了,只想安靜的睡一覺,叫他回去吧?!?/br> 宮女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好,只得抬頭看向趙潤。趙潤看賢妃已經(jīng)躺進(jìn)被子里轉(zhuǎn)身向里,便皺眉道:“罷了,既然娘娘累了,那就明兒一早再叫他來請脈好了?!?/br> 宮女忙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趙潤看著自己母妃消瘦的背影心里也是無奈之極,因嘆道:“母妃好好休息,不管外面的事情怎么樣,您的身體對兒子來說都是最重要的。兒子先告退了,明兒早再來給您請安?!?/br> 賢妃面向里悄悄地落淚,對趙潤的話理也沒理只當(dāng)做已經(jīng)睡著了。 面對母妃的沉默,趙潤又失望的搖了搖頭,悄然退了出去。 賢妃一直在床上躺到二更天過方才叫人進(jìn)來伺候。 “娘娘可是餓了?奴婢已經(jīng)叫人準(zhǔn)備了參粥,娘娘要不要吃一口?”大宮女芳韻上前來把床帳撩起來,扶著賢妃起身。 “本宮不餓,你扶本宮下去?!辟t妃說著,自己吃力的轉(zhuǎn)身下床。 “娘娘您慢點(diǎn)兒,您身子弱呢還是別下去走動了,想要什么奴婢給您取來吧?!狈柬崉竦?。 “你扶本宮去梳妝臺前,本宮這頭上癢得很,想去通通發(fā)。”賢妃說道。 “噯,好。娘娘您慢點(diǎn)。”芳韻只得用力的把賢妃從床上攙起來,半扶半抱著把她送到旁邊的梳妝臺前。 賢妃有一頭極好的長發(fā),雖然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卻并不見多少白發(fā),如今病了這么久,也只在雙鬢見了幾絲雪白。 芳韻拿了象牙梳子來給賢妃通發(fā),看著賢妃憔悴的面容以及落寞的神色,忍不住勸道:“娘娘別著急,今兒趙太醫(yī)來的時候說跟太醫(yī)院的幾位太醫(yī)商量過了,要給娘娘換個更好一些的藥方呢。等娘娘的病好了,這花容月貌自然就回來了。娘娘如今只是心事太重,又睡不好,所以憔悴些罷了。” 賢妃苦笑道:“本宮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哪里還有什么花容月貌?倒是你,正是花一樣的年紀(jì),倒是陪著我在這里苦熬著,委屈你了。” 芳韻忙道:“娘娘這么說,可真是折煞奴婢了。伺候娘娘是奴婢的本分,自然是娘娘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伺候。” “芳韻啊,雖然你是新調(diào)過來在本宮跟前當(dāng)差的,但本宮就是喜歡你這性子,莫名其妙的就相信你。”賢妃看著鏡子里的芳韻,微微笑道。 “娘娘心慈人善,是奴婢求都求不來的福氣呢。”芳韻微笑道。 “芳韻?。∧銜崾裁礃邮降陌l(fā)髻?”賢妃問。 “奴婢會梳流云髻,飛天髻,墮馬髻,螺髻,還有蘭花髻,八寶牡丹髻……” 賢妃輕笑道:“你真是手巧,那就給本宮最喜歡牡丹了,那你就給本宮梳一個牡丹髻好了?!?/br> “這眼看就三更天了。娘娘喜歡的話,明兒一早奴婢給您梳?” “本宮白天睡了一天,這會兒卻再也睡不著了,就現(xiàn)在梳吧?”賢妃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芳韻猶豫的神色,因笑問:“你累了?” “啊,奴婢不累?!狈柬嵜u頭,“既然娘娘要現(xiàn)在梳頭,那奴婢就服侍您梳頭。這八寶牡丹髻要配上累金絲鳳釵和燒藍(lán)花鈿才好看,奴婢先去把娘娘的首飾盒子取過來。” “去吧?!辟t妃微笑道。 芳韻放下象牙梳子轉(zhuǎn)身去打開櫥柜,她想出去叫人去給之肅王送個口信,她覺得賢妃的舉動十分的不妥,怕是要出事兒。然而外面幾個值夜的小宮女都靠著墻壁打盹兒,根本看不見芳韻著急的眼神。 “芳韻啊,本宮喜歡的首飾都在那個雕花的檀木匣子里,開鎖的鑰匙在櫥柜門后的小金螺鈿上掛著呢?!辟t妃靠在梳妝臺上轉(zhuǎn)臉向芳韻,緩緩地說道。 “是,娘娘。奴婢瞧見了。”芳韻從櫥柜門內(nèi)側(cè)摘了鑰匙,又抱住一個大大的檀木雕花匣子來放在梳妝臺上,然后把小巧的鑰匙插進(jìn)鎖孔并在紅寶石機(jī)關(guān)消息上一按,匣子的蓋自己慢慢的彈起來,露出里面一格一格整齊擺放的首飾。 “娘娘,您先選著,奴婢給您梳頭。”芳韻說著,又站到了賢妃身后。 “好?!辟t妃微笑著伸出手去從匣子里拿出一只華麗的金絲七尾鳳釵托在手中細(xì)細(xì)的看著。 “這只鳳釵做的真好,惟妙惟肖的,這鳳的眼睛就像是活了一樣。”芳韻一邊給賢妃挽發(fā)髻一邊夸贊著。 “據(jù)說這是黑曜石?!辟t妃的指尖輕輕地點(diǎn)在金鳳的眼睛上,指尖勾起鳳喙中的一顆金色珍珠,又笑道:“這顆珠子雖然不大,但卻是本宮親手從那珠蚌里拿出來的?!?/br> “這金色的珍珠極為少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只有娘娘這樣有福氣的人才能遇到?!狈柬嵭Φ?。 “這話,當(dāng)初皇上也說過?!辟t妃嘴角帶著笑,眼睛里卻盡是落寞。 “這金絲鳳釵也是陛下送給娘娘的吧?”芳韻笑問。 “不是?!辟t妃搖了搖頭,苦笑道:“這是肅王送給本宮的壽禮?!?/br> “王爺是極孝順的?!狈柬嵱挚滟澋?。 “是??!他是個孝順的孩子?!辟t妃說著,輕輕地嘆了口氣。 “娘娘因何嘆息呢?”芳韻不解的問。 賢妃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喃喃的說道:“芳韻啊,你可知道民間有一句話叫——久病床前無孝子?!?/br> 芳韻忙勸道:“這句話奴婢是聽說過,但那是貧苦百姓之家的事情。娘娘是貴人,自然不會有這樣的煩惱。況且自從娘娘搬到這西長京來養(yǎng)病,肅王殿下跟著過來服侍娘娘湯藥,晨昏定省從未間斷過。連奴才們在私底下都說肅王殿下是大孝子呢?!?/br> “是啊,肅王是孝子?!辟t妃低頭笑著,手指輕輕地?fù)崦侵唤鸾z鳳釵。 主仆二人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芳韻一直夸肅王,一直說賢妃好福氣,賢妃心里卻清楚明白的很,現(xiàn)如今這個情形,自己的病若想全好是不可能了。而肅王被自己拖累了大半年的光景,若再這么下去,只怕上京城的權(quán)勢中心就再也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之前有公孫家和平南王府為他撐腰,現(xiàn)在呢?公孫家被移位了平地,平南王府的勢力也損失了大半兒,襄南王府又被抄了個干干凈凈。今日看趙潤的神色,分明已經(jīng)不耐煩了。難道自己真的要等到母子反目,等到他明明白白的把拖累的話說出來了再撒手嗎? 不能那么糊涂?。〔荒茉偻侠蹆鹤恿耍?/br> 賢妃默默地想。 “娘娘,好了。”芳韻輕快的聲音打斷了賢妃的思緒。 賢妃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雖然徐娘半老,但這一個漂亮的發(fā)髻果然就增了不少的姿色。于是輕笑道:“你果然好手藝,一直在這行宮里當(dāng)差真是可惜了?!?/br> “奴婢能服侍娘娘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呢?!狈柬嵜Φ?。 賢妃笑了笑,又而沒多說,只把手里的鳳釵遞過去:“帶上看看。” “是。”芳韻把鳳釵接過來在發(fā)髻上比了比,然后還是把鳳釵戴在了發(fā)髻的一側(cè),又道:“這樣帶,娘娘更添俏麗之色。” 賢妃搖頭道:“都一把年紀(jì)了還要什么俏麗,還是戴在中間吧。” “好。”芳韻把鳳釵摘下來重新給賢妃戴在了發(fā)髻頂上,讓金鳳嘴里銜著的一串珍珠流蘇垂到賢妃的額前,最下面那顆紅寶石剛好點(diǎn)綴在她的眉心。 “去把本宮的朝服拿來穿上?!辟t妃又道。 “啊?娘娘,這……” “快去?!辟t妃重復(fù)道。 “是。”芳韻只得答應(yīng)著又去把過年才新做的一品皇妃的朝服拿過來,一件一件給賢妃穿上。 賢妃滿意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伸手拿過胭脂盒子往唇上涂了一層鮮艷的胭脂,問芳韻:“你看,本宮如此打扮,可比皇后如何?” 芳韻心里突的一跳,沉默了半晌方笑道:“娘娘您跟皇后娘娘各有千秋。” “呵呵。”賢妃笑了笑,也不再難為一個宮女,只是攬鏡自顧孤芳自賞了半天,方輕聲嘆道:“本宮倒是覺得,本宮比起皇后來一分一毫都不差。不管是容貌,還是家世,還是對皇上的一片癡心,她周坤玉就沒有哪一點(diǎn)能壓得過本宮?!?/br> 芳韻自然不敢應(yīng)這話,只得默默地后退一步福了福身。 賢妃則對著鏡子自顧說道:“不過,有些事情,本宮跟皇后倒是同病相憐——你看,皇后的娘家沒人了,絕了后,本宮也是。而不同的是本宮有兒子,她皇后娘娘卻沒有。養(yǎng)了一個別人的兒子卻終究是個扶不上墻的,如此看來,老天倒也公平。哦,對了,還有一個德妃——她蕭玨自然是個好的,不僅僅知書達(dá)理,賢良淑德,琴棋書畫更是無所不精。他們蕭家累世書香,位列京城幾大望族之首,她的兒子也算是爭氣,文韜武略都是極好的,只可惜……哈哈哈!老天爺弄了個容昭進(jìn)京,成了他知名的克星!所以?。∵@老天爺是最公平的!最公平的……” “娘娘,時候不早了,奴婢服侍您去睡吧。”芳韻覺得賢妃有些不對勁兒,忙上前勸道。 “什么時辰了?”賢妃問。 “已經(jīng)過了四更天了。再有一個更次這天就快亮了?!狈柬嵜氐?,“太醫(yī)說了,娘娘這病要好生休息的。明兒一早太醫(yī)還要來給娘娘清邁,奴婢還是服侍您去睡一會兒吧?!?/br> “是該睡了?!辟t妃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戀戀不舍的說道,“時候不早了,該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