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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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容昭此時也沒工夫去糾纏這些事情,只對蘇老先生說道:“老先生還是斟酌用藥吧。” 圓滑世故的蘇老先生此時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七八分,忙因躬身應(yīng)道:“是。其實草民看娘娘用的藥也是極妥當(dāng)?shù)模皇悄锬锊≈⑽甘篮停@藥雖然利于除病,但總是有些傷脾胃,所以草民以為娘娘的病除了每日用藥之外再輔以食療,應(yīng)該會好的快一些。” “食療是個好辦法。”容昭聽了這話眼前一亮,其實不管是誰開的藥,每次他看見那些褐色的藥湯子往jiejie的嘴里喂,心里就覺得很是不舒服。 “草民這就開食療的方子。”蘇老先生說道。 “只開食療的方子?這藥方呢?”陳存孝不解的問。 蘇老先生朝著陳存孝笑了笑,說道:“這湯藥么,依然沿用之前兩位太醫(yī)開得方子就很好,就是……這藥量可以適當(dāng)?shù)纳僖恍锬锏钠⑽覆缓茫粍┧幙煞謨纱畏茫我残校凑@一天十二個時辰,把那些要分開來喝進去就能好。” “你們兩個人的意思呢?”陳存孝又問其他兩個郎中。 那兩個人也都連連點頭,說蘇老先生說的極是。 “筆墨伺候,請?zhí)K老先生寫方子。”容昭吩咐左右。 梅若親自捧了筆墨紙硯來放在蘇老先生面前,這老先生提筆舔墨,洋洋灑灑寫了一張藥膳方子。 容昭拿過來一看:小黃米,去芯蓮子,磨粉,新鮮淮山煮爛,加米粉蓮子粉熬成粥每日分五次食用,一次小半碗。因驚訝無比,點了點手中的紙張,不可思議的問:“就這樣?” 蘇老先生緩緩地解釋道:“是的,這小黃米,去芯蓮子,淮山都是養(yǎng)脾胃的東西,磨成粉,煮成稀粥不會給腸胃造成負擔(dān),比小米粥更容易克化。娘娘的脾胃傷了,這個時候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了。先吃兩天再看情形。” 容昭覺得很是有道理,遂吩咐梅若:“那就按老先生的意思去辦!你快去叫她們?nèi)プ觥!?/br> 梅若答應(yīng)著下去,容昭又對陳存孝說道:“這幾日為了jiejie的病,陳公公連個囫圇覺都沒撈著睡,這會兒剛好沒什么事了,公公回去打個盹兒吧。” 陳存孝忙道:“多謝世子爺,只是這幾位郎中怎么安排呢?” 容昭微笑著看了一眼容暉,方道:“大哥,我這幾天也是覺得身上不自在,蘇老先生留下來為我也診個脈,其他兩位郎中先請去歇息。jiejie的身子很是要緊,我的意思是幾位先生這幾日怕是要在這里住幾日了。” “你素來身體就弱,這幾天也沒能好好睡一覺,身上想必也是勞乏的狠了。”容暉點頭道:“蘇老先生醫(yī)術(shù)高明,就有勞你給我三弟診個脈吧。我陪兩位先生先去偏殿用茶。” ☆、第四十八回,病理病源 容暉和陳存孝一起帶著其他兩個郎中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容昭和蘇老先生兩個人。 “蘇老先生,請坐。”容昭指了指之前容暉做的椅子。 “草民不敢。”蘇老先生拱了拱手。 容昭站起身來上前扶著蘇老的胳膊把人送到椅子跟前,朗聲笑道:“論年齡,你比我父親還大,論醫(yī)術(shù),你是民間高手,我jiejie的事情還要仰仗你,你坐這里是應(yīng)該的。再說,你不坐,怎么給我診脈啊?” 蘇老忙又朝著容昭拱手作揖:“草民可不敢僭越。” “老先生,你坐吧。”容昭不由分說把老兒按在椅子上,又把自己的那盞茶放到他的手邊:“這剛沏的茶,我還沒碰呢,您老先喝一口,潤潤嗓子。” “多謝世子爺。”蘇老忙道謝。 “老先生,其實我留你下來,是有幾句話想請教你。”容昭坐回去,笑容可掬的看著蘇老。 蘇老喝了一口茶,又拱手道:“世子爺客氣。世子爺有話盡管問就是了。” “你說,我jiejie的藥沒有問題,可為什么用了這幾天,jiejie的病情反反復(fù)復(fù)就是不見好呢?而且在來的路上jiejie還能喝點粥湯,到了這行宮之后反而連粥湯都喝不進去了呢?”容昭壓低了聲音問。 蘇老的臉色凝滯了一下,繼而微微一笑,說道:“世子爺是有心之人,當(dāng)知道藥效和藥量。我剛剛檢查了一下娘娘用的藥渣,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不少的黃蓮。黃蓮這東西對于風(fēng)寒的確極有效的,但是,用過了量就會引起腹瀉嘔吐。當(dāng)然,按照正常人來說,娘娘的藥方里黃連的劑量并不算太多,但架不住娘娘這一路走來脾胃早就失和,定然是受不住這樣劑量的黃蓮的。而且,我問過了服侍娘娘的丫鬟,因為娘娘高熱昏迷,所以太醫(yī)很是著急,那一日兩次的湯藥是翻倍的,這樣的話,高熱雖然退得快,但脾胃卻受不住。脾胃為五臟之本,脾胃不好,飲食不調(diào),身子虛弱,再小的病痛也是大病。草民這樣說,世子爺明白嗎?” 容昭忙點頭說道:“老先生說的很清楚,我已經(jīng)完全聽明白了。原來是退熱的藥翻倍用的緣故。” “這樣的事情……說起來也怪不得那兩個太醫(yī),因為娘娘燒的厲害,都昏迷了,這樣用藥也是有道理的。” “蘇老你放心,你的恩情我會記在心里的。來日方長,你有用得著我容昭的地方盡管開口,在我力所能及之內(nèi),我一定幫你。”容昭真誠的看著蘇老,緩緩地說道。 對于面前這個俊美少年的示好,蘇老笑呵呵的說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治病救人是醫(yī)者的本分。再說,草民也沒做什么,只不過是多了幾句嘴而已。” 聽了蘇老先生的話,梅若果然用小米紛,去芯蓮子粉和山藥燉了粥喂容悅,同時也減了湯藥的劑量。當(dāng)晚,容悅吃的東西沒有吐,身上雖然還有些熱,但卻也沒有之前那么嚴重。沉沉的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寅時,容悅便醒了。 “有吃的嗎?”容悅無力的問。 “娘娘您醒了!”守在旁邊的梅若驚喜的起身,一時腿麻險些倒了,“您覺得怎么樣?” 容悅虛弱的說道:“我好餓,感覺像是很久沒吃東西了。” “有,有吃的。”梅若忙從暖籠上端過一只碗來,蘭蘊聽見動靜進來幫著把容悅扶起來兩個人一點一點的喂容悅吃了半碗山藥米糊。 “這是哪里?”容悅看著周圍精致華麗的布置,皺眉問,“我們已經(jīng)進了皇宮了嗎?” 梅若回道:“娘娘,這里是冀州行宮,娘娘您這幾天一直發(fā)熱,我們只能現(xiàn)在這里住一陣子,等您的身體養(yǎng)好了才能去上京城。” “綠云怎么樣了?”容悅又問。 梅若輕聲回道:“他們昨天晚上也到了行宮,綠云的傷恢復(fù)的不錯,太醫(yī)說再靜養(yǎng)個三五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娘娘放心吧。” “那就好!”容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又靠在枕頭上。 溫?zé)岬闹嗪认氯ィ咐锱氖娣@屋子里籠著幾個熏籠,炭火十足溫暖如春,容悅的額頭上漸漸地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 梅若絞了帕子給她擦臉,輕聲問:“娘娘,您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好些了?” “渾身沒力氣,頭還是有些疼。我病了幾天了?昭兒怎么樣?”容悅輕聲嘆息著抬手按在太陽xue上。 “您昏昏沉沉的睡了四天了,公子沒事兒,昨兒晚上跟姓蘇的老郎中聊天聊到深夜,這會兒怕是沒這么早醒。娘娘若是有事奴婢這就去叫他。”梅若說著,又把帕子從新洗過,給容悅擦手。 容悅聽了這話又忍不住為容昭擔(dān)心,因道:“別去吵他,讓他多睡一會兒吧。這幾天他肯定累壞了。” “娘娘您要不要起來坐一會兒?這一只躺著身上也定然是不舒服的。” “我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哪里坐的起來。”容悅嘆道。 “奴婢多拿兩個枕頭來。”旁邊的蘭蘊聽了這話果然抱了兩個圓枕來扶著容悅欠身墊在了她的身后。 “我口里有些干。”容悅又說。 “哎呀,蘇老先生說了要給娘娘多喝水的,瞧奴婢這笨腦袋。”蘭蘊說著,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轉(zhuǎn)身去倒了一盞白開水來喂容悅喝下去。 容昭終于睡了個好覺,醒來時已經(jīng)過了辰時,睜開眼睛先問容悅怎么樣了,恰好梅若在旁邊,便笑著回道:“娘娘一早就醒了,吃了半碗粥,又喝了水,跟奴婢們說了一會兒話又睡了,身上的熱也退了,就是渾身泛酸沒有力氣,這蘇老先生真乃神人呢!” “jiejie本就沒什么大病。”容昭說著,心里又把那兩個太醫(yī)的祖宗十八代給狠狠地招呼了一遍。 這邊梅若正服侍穿衣呢,門外有人焦急的問:“梅jiejie,公子起身了沒有?皇上派人來了,大公子請公子快些過去呢。” “這么早?”容昭納悶的問。 “不過是百十里路的官道,早起快馬加鞭這個時候到這里也能到了——不過這也足見皇上對咱們家娘娘的恩寵。”梅若一邊說一邊匆匆忙忙給容穿上外袍。 ☆、第四十九回,半路棄尸 容昭把自己收拾整齊了往前面去,還沒進門便聽見張萬壽那特有的帶著一點沙啞的公鴨嗓在說話,于是朗聲說道:“哎呀,張公公真是辛苦了!” 張萬壽在西涼城的時候就跟容昭處的不錯,跟這位說話辦事一板一眼的容大公子交情一般,而且他也知道容家兄弟姐妹之間的那點恩怨,所以在容暉那里也不過敷衍,這會兒聽見容昭的聲音,臉上的笑容方才生動起來,因笑著起身朝著容昭一拱手:“哎呀,世子爺,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容昭拱手還禮,笑著搖頭:“托您老的福,沒把小命兒丟在飛云澗已經(jīng)是萬幸了。” “哎呀,別提了。當(dāng)時老奴聽說這事兒嚇得一宿沒睡好。萬歲爺氣得把龍案上的那只和田玉雕的臥龍鎮(zhèn)紙都給摔碎了!”張萬壽一邊說一邊搖頭,和容昭二人落座后,又關(guān)切的問容昭:“娘娘的病不要緊了吧?剛大公子說世子爺?shù)闹饕庹伊藗€民間的郎中來,用食療的法子給娘娘調(diào)理,可見成效?” 容昭點頭道:“見效,剛我來的時候梅若說jiejie今兒一早就醒了,還說餓了,吃了大半碗米糊又喝了一盞溫開水,這會兒又睡著了。這幾天她吃什么吐什么,可真是急死人了!” “能吃東西就好!能吃東西這病好的就快了!”張萬壽嘆道。 “是啊!公公回去可跟萬歲爺說,請萬歲爺盡管放心,再要七八天,jiejie便可望痊愈。這冀州行宮到上京城只有百十里路,我jiejie定不負當(dāng)初跟陛下的約定,年前準能進宮。”容昭笑道。 “世子爺不知,老奴這回來也只是傳達萬歲爺?shù)目谥I。”張萬壽說著,把手中的茶盞一方,斂了笑容站起來。 容昭看了一眼容暉,也趕忙站起了身。 張萬壽清了清嗓子說道:“皇上口諭,著靖西候世子容昭,虎威將軍容暉進宮面圣。” “臣遵旨。”容暉忙跪拜叩頭。 容昭也只得撩起袍角跟著跪下,隨著容暉說遵旨。 “世子爺,容將軍請起。”張萬壽抬了抬手,又道:“皇上還叫老奴去瞧瞧娘娘的病情,有勞世子爺帶個路吧。” 容昭忙抬手道:“公公請。” “公公請隨我三弟先去,我叫人預(yù)備好馬車”容暉看著張萬壽不解的眼神,只得又補了一句:“這天太冷了,我家三弟一向體弱,若是騎馬的話……只怕是受不住。” “容將軍說的是,那就備車。”張萬壽點頭道。 容昭朝著容暉拱手:“謝謝大哥。” “來的之前父親再三叮囑一定要照顧好弟弟meimei,如今meimei傷了風(fēng)寒,你可不能再有事了,否則我回去也難見父親。”容暉微微一笑,又朝著張萬壽點了點頭,率先出去了。 容昭陪著張萬壽往后面走,對上陳存孝的目光時,容昭忽然壓低了聲問:“張公公,我聽說這幾日外邊不太平,你來的時候帶了多少護衛(wèi)?” “呃?世子何出此言?”張萬壽腳步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惶恐。 容昭從這一絲惶恐之中斷定紫姬做的那些事情已經(jīng)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因嘆道:“張公公,我聽說那些在飛云澗失蹤的二十多個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在不同的地方被暗殺,而且死的極其慘烈,不知道這事兒是真是假?” 張萬壽瞥了一眼陳存孝,方笑道:“確有其事,不過也沒外邊傳說的那么玄乎了。世子爺盡管放心,這西長京到東上京的官道上每隔十里路便有皇家禁衛(wèi)駐扎,誰不長眼敢來觸霉頭?不會有事兒的!”因為大齊皇帝一年總有四五個月住在這冀州行宮,所以人們習(xí)慣把帝都叫做東上京,冀州行宮成為西長京。 “公公說的也是。”容昭釋然的笑了笑,“我是在飛云澗被嚇怕了。” 張萬壽心想你被飛云澗的事兒給嚇怕了這會兒聽說那些無故失蹤的人一個個被慘烈追殺不是應(yīng)該高興嗎?不過想歸想,張公公此番奉圣命而來,也沒閑心思跟容昭閑扯這些,當(dāng)即匆匆去了碧梧書齋看望悅妃娘娘,又把皇上叫他帶來的老山參,燕窩以及玉如意等東西交代給悅妃身邊服侍的蘭蘊,又囑咐陳存孝以及隨他來的兩個二品太醫(yī)一定要好生服侍悅妃娘娘,娘娘若有一絲一毫的不妥當(dāng),大家誰都別想過年了,之后又催著容昭趕緊上路直奔大齊帝都。 容昭怕冷,張萬壽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監(jiān)也怕冷,于是兩個人便都鉆進了寬敞舒適的馬車。 沒了外人在,容昭更方便和張萬壽拉近乎,這世上的人,總有一樣喜好,總有一片逆鱗,所謂的刀槍不入也只是你沒找準對方的軟肋。在容昭把一串把玩的玲瓏剔透的金絲楠木手串悄悄地塞到張萬壽的手里之后,這老公公就差點跟他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不過容昭也不是那等沒城府的人,自然不會趁著這樣的機會把張萬壽肚子里的那點牛黃狗寶掏干凈,這會兒工夫也只是問問皇上關(guān)心不關(guān)心自己的jiejie以及對飛云澗的事情打算怎么個處理法,等等跟自己和容悅切身相關(guān)的事情。 馬車里兩個人正聊得熱火朝天,外邊忽然一聲驚呼伴著馬兒驚慌的嘶鳴聲,而一直縮在角落里埋頭睡覺的血點兒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兩只前腿扒著馬車窗口,朝著外邊嗚嗚的叫著。 “怎么回事兒?!怎么回事兒?!”張萬壽的臉色頓時慘白,下意識的抓住了容昭的手腕。 馬車外傳來護衛(wèi)的回答:“公公!前面大眾中間發(fā)現(xiàn)兩具尸體。” “什么尸體?怎么這么晦氣!”張萬壽一聽說只是尸體,便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好家伙!誰這么大膽,把尸體就這么丟在這條官道上?這不是公然挑釁嗎?”容昭驚訝的問。 張萬壽沒心思管這等閑事,只對外邊的護衛(wèi)說:“把尸體搬開,留下兩個人等著報官,我們趕緊的回京,萬歲爺還等著見容世子呢!” “公公,這怕是不妥。容將軍傳話過來叫屬下請容世子過去辨認一下,說死的那兩個人好像是靖西候府的護衛(wèi)。” “什么?!”張萬壽的眼睛又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