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
“安姨你們呢?今年回老家過年么?”郁齡問道。 聶雍和的養父母現在年歲已高,他們當了一輩子的農民,就算兒子發達了,可以接他們到城里居住,但仍是喜歡住在鄉下老家,畢竟大半的兒女都在鄉下安居。所以每年聶雍和和安茹只有工作不忙,都侍回去陪他們過年。 “當然回了,上個月我就和雍和商量好了,等月底時,我們就回去。”安茹說道。 郁齡聽到這里,明白是上個月她去問聶雍和的事情,可能勾起他心里的一些感情,所以想要回去早點回去看養父母。 第212章 一月中旬,郁齡在《漢宮風云》的戲份基本拍完,劇組給她舉辦了一個熱鬧的歡送會,并給她發了個大紅包——她演的女二最后死了,所以得了個大紅包,接著就離開了劇組。 離開劇組后,郁齡還沒來得及打包行李跑路,安茹非常利索地將她扣下。 “今年有一個真人秀節目,公司希望你去參加。”安茹說道,然后挑眉,“你不是說以后都聽我的話么?” 郁齡只好乖乖地放下跑路回湖月谷找奚辭的沖動,問道:“是什么真人秀?時間周期多長?” “很簡單的真人秀節目,比拼的是記憶力和身體反應能力,其中有一類是快速記憶的環節,而且這快速記憶環節從節目開始到結束貫穿其中。你的記憶力很好,打架也不差,你代表咱們公司的藝人去是最好的。”安茹說到這里,雙眼放光,一副他們公司藝人贏定了的模樣。 真人秀節目在近幾年非常吃香,要是在真人秀節目中表現好,非常容易吸粉。 聽起來好像還不錯。 郁齡知道這種事情是沒辦法避免的,沒有拒絕,聽了安茹說的錄制時間后,發現也沒占多少時間,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安茹一邊將她的工作行程表打印,一邊白了她一眼,說道:“你放心,不會耽擱你回家過年的時間,我都幫你安排好了。” 郁齡挽著她的手,一臉高興地說:“我就知道安姨最疼我了。” 安茹皮笑rou不笑地說:“知道就好。” 見沒什么事了,郁齡也不在公司里呆著浪費時間,正要帶小助理一起離開,沒想到恰好遇到盛裝歸來的俞荔。 女神歸來,整個公司都驚動了。 可惜還沒有人找著機會和這位當紅女星拉下關系,俞荔就交待郁齡一聲,去了經紀人的辦公室,很快就離開了公司,鉆上好閨密的車走了,讓公司里想見見她的老總都有些飲嘆無奈。 郁齡直接開車回家,看了一眼后座上坐得沒什么形象的香香軟軟的花瓶女神,問道:“什么時候回國的?” 去年下半年時,俞荔都在國外拍戲,忙得就像個陀螺一樣,有時候給她打電話,還沒聊幾下就要忙去了。 不過不管怎么忙,這位女神依然堅定地蹲守在郁齡的微博下,但凡有點動靜,馬上就像個腦殘粉一樣跳出來搖旗吶喊,要是有黑子敢來噴大小姐,她馬上噴回去,就算自己在拍戲時沒空和黑子對掐,也會讓她的所有助理和保鏢跟著一起噴,甚至將她的粉絲都拉去幫噴。 現在俞荔身邊所有的助理都知道她私底下的德行了,不過沒人敢透露出去,大家默默地幫著遮掩,保持女神完美的花瓶形象。 “剛下飛機,沒想到一回公司就遇到你,咱倆果然是天生注定的緣份。”俞荔高興地說,一高興時就忍不住妄形,將修長的腿翹起搭在座位上,“我這次回來可以待兩天,過兩天又要過去。眼看就要過年了,那些老外可沒有春節的概念,所以今年春節我可能得在異域他鄉一個人過了,真可憐。” 郁齡哦了一聲。 她自憐自傷一會兒,見大小姐四平八穩的樣子,也不惱,繼續笑瞇瞇地問:“你老公在家么?” “不在。” “又出差了?” “嗯。” “怎么總是出差?夫妻分開太久不好,感情容易出問題的。你們現在感情怎么樣?來來來,和jiejie我說一下,我給你們當愛情顧問,馬上藥到病除,不收錢的。” “他圣誕節時回過來。”郁齡說道,又瞥了她一眼,“你沒開過車,別將自己弄得像個老司機一樣。” 俞荔有些不服氣地叫道:“誰說我沒開過車?我開車的時候,大小姐你還沒結婚呢。” “嗯?”郁齡突然停車,然后轉頭看她,一雙眼睛清浚浚的。 花瓶女神馬上心虛氣短,訕訕地道:“我是在夢里開車不行么?哈哈,如果我說……我最近總是做不和諧的夢,你信么?” 郁齡皺了下眉,將她打量了下,沒看出什么異樣,不過就是眼底的黑眼圈濃了一點,看起來最近沒休息好。 不過就算是這樣,依然漂亮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俞荔在好友面前,素來是個藏不住心事的,見她這模樣,忍不訕笑道:“嘿,你別看了,我最近做多了不和諧的夢,本質上還是很純的。” 說著,抬頭挺胸,擺了幾個自以為撩人的姿勢,可惜她不走性感路線,弄得有些不倫不類。 郁齡并沒有不當一回事,問道:“是什么情況,最近才做的么?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奇怪的人?” 俞荔眨了下眼睛,木木地搖頭,不知道她怎么一副很慎重的樣子。 雖然那夢有點兒難以啟齒,可也只是夢罷了,就是做夢的次數太多了,多得她有點兒吃不消,覺得是不是自己要變成老處女,咳,所以才會這么饑渴。 郁齡不是專業人士,問不出什么,只好繼續開車帶著閨密回家了。 到了郁齡家,俞荔熟門熟路地進去,當看到屋子里還有江禹城,雖然心里有些驚訝,馬上乖巧的問候,一副純良的模樣,和她在銀屏上的那種艷光四射的花瓶女神形象有些區別。 江禹城對于俞荔這個閨女的好閨密也是接觸過的,知道這孩子長得過份漂亮,本性卻不壞,這也是他當初知道俞荔的身份有點兒問題時,順手幫了一把,允許閨女和她往來。 俞荔難得回來一次,也不回自己的住處,直接在郁齡家的客房住下。 晚上兩人窩在一起聊天,從彼此最近的工作聊到生活及感情方面,最后聊到了俞荔常做的某個不和諧的夢。 俞荔完全沒察覺到大小姐在套自己的話,有點兒羞恥地說:“說了你別笑,其實幾年前就斷斷續續地做過這種夢,可能是我天生那啥,想男人了。你知道的,我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想要多賺點錢以后養老,浪費了很多時間,還沒認認真真和哪個男人交往過……你比我年紀小,都已經結婚了,我竟然都沒機會交過男朋友,簡直浪費了我這張臉!是不是?” 說到最后,她一臉激動地坐了起來,握緊拳頭。 郁齡拍拍她,一臉淡定:“別激動。” 俞荔摟著只泰迪熊,窩在床上哼哼兩聲,嘀咕道:“能不激動么?都做這么羞恥的夢了,明顯就是要我趕緊去找個男人那啥了再說……咳咳咳……” 郁齡直接一巴掌拍過去,將她拍得淚眼汪汪的。 “要找就找對你真心的,不能只看你的臉。”郁齡警告道。 “可我只有這張臉能看了。”俞女神感概道。 郁齡又拍了一巴掌過去,“能長成這樣也不錯,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俞荔嘆了口氣,滾過去和她挨在一起,摟著她說道:“行,聽你的,一定要找真心的,不真心的,就不要。” 她知道自己這長相堪稱紅顏禍水,早在十年前,就應該要被毀了的,要不是遇到郁齡,她根本沒辦法平平安安地頂著這張臉安然無憂地活到現在。 所以郁齡希望她以后要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個真心的,她就聽她的,這些年并未被娛樂圈這浮華的地方影響了本心。 有這么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作后遁,為她鋪了一條康莊大道,為什么不堅守初心呢? 第二天,俞荔一大早就去公司了,而郁齡則先去了一趟婁悅家。 婁悅今天特地在家里等大小姐過來,見到她,就將準備好的符紙給她,好奇地問道:“你要這些符給誰?” “一個朋友。”郁齡說著,想了想,又道:“她長得非常漂亮,漂亮到女人看了都嫉妒,你說會不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或妖魔鬼怪看她漂亮,就想對她不軌?” 婁悅被她弄得極度無語。 難不成她以為,但凡漂亮的女人,就會被什么不安好心的邪物之類的看上么?江郁漪只不過是個特例罷了。 “咳,我沒看到她本人,所以不知道。”婁悅問她,“那你看出什么了么?” 郁齡搖頭,就是沒看出什么,又覺得俞荔的夢太古怪,所以才會找婁悅要些驅邪保平安的符。當初江郁漪被惡姝詛咒時,郁齡第一眼就能看出異常,她覺得自己對那些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應該比較敏感的,但俞荔身上卻沒有異常,倒讓她不好下定論。 可一個長得漂亮的女人,時常做這種邪惡的夢,總讓她覺得是不是有什么臟東西想要害她。 “要不我去看看?” 婁悅很熱心地說,沒辦法,對這位大小姐的事情,她從來都不敢不熱心的,就怕天師們一個疏忽,大小姐身邊的小事變成大事,大事變成慘事,天師們的壓力也重。 郁齡嗯了一聲,擇日不如撞日,直接帶她去公司。 婁悅被郁齡以朋友的身份帶去景安公司逛了一圈,見過俞荔后,和她交流了幾句,才和郁齡走了。 離開公司,婁悅就對郁齡道:“沒想到你的朋友是娛樂圈頂頂有名的荔枝女神,近看果然漂亮極了。不過她看起來挺好的,我沒看出什么異常,除非附在她身上的東西的道行高深到一定程度。” 好吧,郁齡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謝過了婁悅,又給了買符的錢后,便和婁悅告別了。 俞荔回來只有兩天,等她走那天,郁齡將從婁悅那兒買來的符給她,說道:“你在國外小心點,這東西你隨身帶著,沒了和我說,我給你再寄過去。” 俞荔好奇地看了下那折疊起來的符,外面用一塊非常輕薄的棉布縫成一個三角形包起來,不過仍是能看出它的模樣,忍不住失笑,“你怎么送我這東西?行,我會隨身帶著的,謝謝啦。” 和好朋友擁抱了下,提前道了聲新年快樂,俞荔又坐飛機離開了。 俞荔離開后,郁齡開始去參加真人秀的錄制節目,每一期時間為一周,等錄制好一期的節目后,已經到一月底了。 今年的春節就在二月初。 隨著春節的臨近,整個神州大地仿佛籠罩在一種喜慶的氣氛中,走在大街上,隨時可以聽到歡快的新年歌。 到了月底,江禹城也為今年回烏莫村過年之事作準備了。 為了這事,他特地回了江家祖宅和父母報備一聲,郁齡也跟著過去——參加江家的慣例家庭聚會。 結果可想而知。 “滾,我沒有這種倒貼別人家的兒子!”江老爺子氣得要命,要不是坐在輪椅上,早就拿拐杖追著打不孝子了,咆哮著:“你當初怎么不直接入贅給人家當兒子算了?” 江禹城非常淡定地說:“其實我也挺后悔的,早知道當初我就入贅好了,郁齡也不用姓江,直接姓郁就行了。” 江老爺子差點氣了個仰倒。 其他人默默地縮著脖子,沒人敢在這種時候吭聲,連江老夫人也耷拉著臉坐在那兒,沒有過來勸架的意思。 江老爺子被不孝子氣得連吃飯時都是陰著臉的,一群年輕人嚇得噤若寒蟬。 吃過飯,江老爺子讓管家推著輪椅,將兒子叫去書房。 去年他摔折了腿,雖然養了幾個月養好了,可大概是老了,留下了腿疼的毛病,平時走幾下就難受得不行,所以江老爺子平時要是沒事,都是坐在輪椅上。 江老爺子和江禹城不在,現場的氣氛好了許多。 郁齡獨自一人占了一邊沙發,江家其他人都避得遠遠的,只有江郁漪見這太明顯了,便硬著頭皮坐到她身邊。 江老夫人恰好坐在對面,神色有些復雜地看了一眼郁齡,問道:“那位奚……”叫什么來著了? “奶奶,他叫奚辭。”江郁漪小聲地道。 江老夫人點頭,“那位奚辭呢,怎么又沒過來?他既然是江家的女婿,一個月一次聚餐,應該過來吃個飯。” 郁齡淡淡地道:“他工作忙。” 工作再忙有江氏的總裁忙么? 江老夫人和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說,不過面上卻不好表現出來,特別是老夫人也不想長子難得回來一次,就給他不痛快。 或許以前她也曾氣過怨過,覺得長子為了個女人要死要活,連父母都不要了,實在是傷他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