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撩人情動處,惟愿股相接。 她走了兩步,兩手在腰胯間一動,腿蹬了蹬,那黛丘便成了雪丘。幽谷連深澗,澗邊草萋萋。 季巖的喉頭動了動,雙目也越發的灼熱,不待他上前,她似思睡昏昏的模樣,只回頭把他一望,精致的面容綻出一抹動人的微笑。她眼波流轉,似遞給了他一個眼神兒,又似乎沒有,只那么一轉,又將后腦勺對著他,抬步裊娜娉婷地往和房間相連的浴室走去。 就她回頭的那一瞬間,季巖忽然知道了白居易的《長恨歌》中某句詩的意思: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于他而言,便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世間粉黛無顏色。 很明顯,杜沅就是故意的。吶,雖說她家巖巖是有了些兒煙火氣,奈何那張臉太過俊俏,偏他故意用淡淡的聲兒說話,看上去便又成了那眾莫能攀的高嶺之花。明明一俗世人,偏偏看上去就那么清心寡欲。 她幾步上前,等進了浴室,又貼在門首看他,眨了眨眼,在他呼吸更緊時輕扇著睫毛送著秋波:“巖巖,帳篷,撐起來了哦。” 她話音落下,見季巖臉色一變,便馬上要鎖浴室的門,結果剛把門合上,那門便被一股大力推開。 不過一瞬的功夫,杜沅便背靠著墻壁,被季巖一手撐著墻圈在了他和墻的中間。 她仰頭看他,他正要低頭來和她說話,結果兩人這一動作,雙唇便貼上了。 季巖親了親她,和她鼻尖兒抵著鼻尖兒:“你不累?”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渾身的軟就上來了。 皺了皺鼻子,她道:“累啊。” 他低沉的聲音就在她唇畔:“那還撩我?” 杜沅臉上爬滿了薄緋,她雙手撐在他胸膛上推了推,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看著季巖:“因為,我想吃胡蘿卜了,帳篷里的胡蘿卜。” 季巖定定地看了她兩秒,便迅速地鎖上浴室的門,抬手利落地把身上的衣物全都扒在了地上。 杜沅見胡蘿卜威武而生猛,似有一柱擎天之勢,季巖的表情也像是餓了好久的叢林動物,眼神兒更是兇猛,當即就有些后悔了。 她其實真的有些累呢。 她往后退了退,訕訕地笑道:“巖巖,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三十歲了,正所謂三十而立,但其實也不用那么立。現在你們這個年齡應該更注重養生,你造的吧,就是不能縱欲,凡事要講究一個和緩……唔……”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還沒說完,小嘴兒便被此事荷爾蒙已經泛濫得厲害的她家巖巖堵住,他一腿擠進她雙腿,一手下滑,直奔目的地。 幾秒鐘之后,杜沅便呼吸急促地掐著季巖的窄腰:“你,你拿出來。” 季巖的鼻息噴在她的耳后:“我看你挺喜歡的,小胡蘿卜被你咬得這么緊,待會兒給你大胡蘿卜。” 沒想到你是這么污的巖巖! 杜沅偏頭看了看季巖,眼眸一動,在他作亂弄得她站都站不住時,打開了浴室的花灑,有些艱難地往手心兒里擠了些沐浴露,揉散,往季巖身上抹去。 她的手被沐浴露弄得滑滑的,這時,小胡蘿卜已經離開,她感覺到他的大胡蘿卜蓄勢待發地抵著幽澗入口處,一沖到底…… 杜沅當即仰著頭哼唧了一聲,雙手也往原先預定的方向去。 幾分鐘后,季巖悶哼了一聲,雙眸像是要吃人,聲音卻是沙啞的:“你拿出來。” 杜沅咬了咬下唇:“巖巖……嗯……快動,快動……好舒服。” 手指故意摁在某一點,輕攏慢捻抹復挑,季巖當即渾身一顫,雙眸冒火地盯著杜沅大力地伐撻起來。 在浴室氤氳的霧氣之中,兩個模糊的身影一直交纏著,偶爾還有些讓人面紅心跳的聲音傳出來。像是春日里的鶯聲燕語,細語呢喃著種種喜歡的事情。 待風平浪靜之后,二人洗澡畢,吹干了頭發,杜沅就松垮垮地披著一件棉麻上衣,上衣有些兒像襯衫,但又不是,更像是古時人穿的里衣。因衣料綿軟,那衣裳又不曾系著,只半挽在她的手臂上,露出玲瓏的香肩和漆黑的頭發。 經過剛才季巖前所未有的兇悍之舉,杜沅渾身的疲憊。三個多小時,將近四個小時,簡直是……龍精虎猛!然而這個猛的結果就是,杜沅感覺自己渾身都被掏空了,全身都是酸軟無力。 可是…… 之前季巖幫她料理的事今晚都要靠她自己,她也知道季巖在看著自己,便故意做出這般情態來。 精致的木梳從她的發間劃過,她一抬手,那煙青色的衣裳貼向她背心的地方便空了,衣裳和肌膚剝離,那衣裳之下被單之間,是“娟娟白雪細麻衣,無限風情屈曲中”。 她梳著頭發,時而又換個動作,間或回頭時,蓋著薄棉被的季巖便飛快地將頭轉向另一邊。 杜沅故意笑了出了聲:“巖巖,巖巖,你是在害羞嗎?” 季巖臉上猶染薄緋,只抿著唇,不看杜沅,心里可委屈:媽的!你們城里人真會玩兒!還挺舒服的。 今晚發生的事兒,讓他好想爆粗口。 他不理杜沅,杜沅也不以為意,只給自己敷了一張面膜。隨后撕開另一張:“來,巖巖,快敷快敷,我們辣么辣么帥的巖巖腫么可以不保養捏。” 她隔著被子騎在他身上,就只穿了那么件不曾扣住的里衣……無限風光便在她一手掰過他的頭給他上面膜時,就這么映在了他眼底。 原本經過剛剛的高強度動作以及他家小姑娘的小蘿卜刺激,身體已被掏空下面還因過度摩擦有些痛的季巖,呼吸又不由自主地發緊。 杜沅還是給季巖貼上了面膜。 15分鐘后,杜沅將自己和季巖的臉都料理妥當,才光著身子直接鉆進了薄棉被里。 她從背后摟住季巖的腰,當她的手碰到他臀上時,他身子一僵,剛要捉住杜沅的手,那手便往前一滑,搭在了他的腹肌上,來回滑動著。 季巖始終沒說話,杜沅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了,可是當時根據他的反應,她覺得他應該是喜歡的。 對于這樣不搭理她的季巖,杜沅心里有些發慌,她摟緊了他的腰,臉貼在他背心,聲音也開始變得嚴肅:“巖巖,說話。” 空氣中靜默了幾秒,季巖開口,聲音還是有些兒嘶啞:“說什么?” 杜沅有些難過地說:“巖巖,我錯了,你別這樣。” 季巖:“……” 杜沅咬了咬下唇:“沒有征求你的同意,是我不好。那以后我都不這樣了,好不好?” 季巖其實沒啥大的情緒,剛開始發生的時候,他心里有些震驚和不適,但隨后,感覺挺新奇,她的動作生澀,但又喜歡玩兒花樣,確實還挺舒服的。他也覺得沒啥,就是事后覺得有些怪怪的,有些不好意思。 此時見他家小姑娘如此低聲下氣地哄她,便想讓她多哄他一會兒,也就沒出聲,任由她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 杜沅其實不太會哄人,在她和季巖的關系中,除了那一次分手,基本沒有摩擦,是以哄人之技她著實不太擅長。 見季巖依舊沒出聲兒,她也沒了法子,便用腳踩在他的小腿上輕輕滑動著,她一個勁兒地夸他:“巖巖,你怎么能這么帥,你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帥的,身材也好,難得的是還深情專一,我可喜歡可喜歡你了。” 她說著,感覺到季巖動了動,可她也是疲憊至極,一時什么好聽的都想不起來,雙眼更是連睜開都勉強,已經覺得自己和季巖縱欲過度的她狠了狠心,撫在他腹肌上的手便往下去,意欲去揪那只大胡蘿卜。 季巖捉住杜沅的手,回身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把她圈進懷里:“小流氓。” 隨后又吐出兩個字:“睡覺。” 杜沅仰頭,季巖便在她唇上親了親,唇邊翹起一抹微笑,杜沅這時才明白,剛開始他覺得害羞是有的,后面就純粹是在逗她了。 她在他的后背撓了一爪子,仰頭看著他:“巖巖,你壞哦。” 心神放松,疲憊已極的杜沅尾音漸趨于無,進入了半夢半醒的境界。 還沒睡著,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季巖拿過來一看,見來電顯示是m,也沒多想,直接接起了電話,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杜沅睡著了,暫不能接電話,明早我會告知她給您回電。” 遠在b市的木音書女士懵逼了,她簡單地回道:“好的,麻煩你了。” 等掛斷電話,她才推了推床上躺著的另一個人:“老杜,老杜……” 原來剛剛給杜沅打電話的,正是得知杜沅最近要去戛納估摸著她應該有時間接電話的木音書女士,也就是杜沅的母上大人。 被推醒的杜清源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看向還不到四十五的木音書女士,因她生活無憂保養得宜,如今看上去依稀還是三十不到的模樣。 他勉強克制著睡意抬眼看她,認真地說:“我差點兒忘了,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如今你正是需求旺盛的時候。想要了?他說著,爪子探了過去。” 木音書拍掉杜某人的手:“呸!你個老流氓,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是想和你說,咱女兒,哎哎,你別睡,我和你講,咱女兒,好像談男朋友了。” 杜清源瞌睡已走得差不多了:“那多好,以后就不用我們cao心了,她自然有她男人負責,你負責我就好。” “呸呸!”木音書嗔道,“你個老不休……” 她還沒說完,杜清源只聽到一個“老”字,危機感爆棚,當即壓在了木女士身上。 數分鐘后。 “你說我老了?” “哎,還是中年人,中年人。” “我老不老?” “不老……” “嗯,我覺得我尚能滿足你,咱女兒不是談男朋友了嗎?仔細考察考察,不然年齡差太大容易有中年婚姻危機。” “呸!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別爆出口,你是教授,注意形象,來,叫兩聲。” “……” 季巖這邊,也沒怎么在意,直接就把杜沅的手機放在一邊兒,杜沅聽到季巖講話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在他懷里拱了拱,沉沉睡去。 杜沅一覺睡到b市時間六點,就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醒來。而這時,在戛納的時間才零點。 她揉了揉肚子,又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感覺有些餓,但又不想動,就和季巖肌膚貼著肌膚,在他身上蹭了蹭,閉目養神。 這一蹭,季巖也醒了過來,杜沅的肚子發出了“咕嚕咕嚕”的叫聲。 她的腿抬起,搭在季巖的腰上,完全不想起。 倆人都因為之前的過度河蟹感覺身體已經被掏空,但經過八個小時的睡眠,感覺已經好了許多。又躺了十多分鐘,季巖起身,直接把杜沅也拎了起來,拉到衛生間去洗漱。 倆人一起站在鏡子前,頻率差不多地握著牙刷刷牙,手里端著漱口杯,杜沅突然覺得好和諧,她刷完,洗了臉,看到季巖精瘦的窄腰,忍不住戳了戳。 季巖低頭看她,她便仰起頭,聲音嬌嬌地:“腿軟了。” 季巖直接親了下來。 半小時后,兩人便已經收拾好。 為之前受傷的皮膚著想,杜沅上邊兒只穿了一件寬松的長袖棉麻衫搭配一件質地考究的夾克,下邊兒則是微松的小腳破洞牛仔褲,白色的平底休閑鞋。 季巖則是寬松款的薄毛衣套襯衫,搭配休閑的九分褲。 二人往樓下走時,杜沅的頭就只到季巖肩膀的地方。 許佑和羅成二人的穿著很精英,他們坐在沙發上,不時地接電話,然后用筆記本辦公,待二人下來時,周璇和她老公傅錚也走了出來,還有一個孤家寡人陳敘。幾人都是按照b市時間休息的,現在才醒來,在一起一合計,索性一起出去覓食,看看有啥吃的。 結果么,雖然因為明天就是戛納電影節的開幕式,很多飯店考慮到有些人會倒時差都沒關門,但杜沅一行人看了看當地的特色美食,實在沒啥胃口,直接就去超市買了一些蔬菜和rou類回公寓,準備回去研究研究,爭取能做出一點兒中國口味的菜。 回去開始切菜時,杜沅默默地從自己旅行箱的夾層里摸出了一包火鍋料,陳敘見狀,也從自己的行李里摸出了幾根粗長的雙匯王中王,周璇也貢獻出一節從國內帶來的香腸。 數十分鐘后,七人便圍著一口鍋吃起了火鍋,羅成還去外面買了些啤酒回來。等稍微墊了墊肚子,大家便開始說起話來。 許佑夾了一片燙熟的生菜吃著,杜沅享受著季巖給她剝的蝦,羅成喝了一口酒,說起了電影節的事情:“說起戛納電影節,都說戛納紅毯被走成了華國菜市場,近兩年入圍的影片越來越少,但走紅毯的明星卻越來越多,甚至出現大牌女星為好萊塢大片站臺的現象。我有一個老同學,現在是駐外記者,上次通話時她就說,每次在戛納電影節采訪時,總能在紅毯上看到一些陌生的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