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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票房女王在線閱讀 - 第12節

第12節

    因為許佑的原因,齊東陽和杜沅反而熟悉起來,所以在大家都沒事兒的時候,總能看到杜沅和齊東陽、唐子安在一處說說笑笑。

    又因為劇組人多眼雜,杜沅和季巖很少有單獨碰到的時候,所以季巖倒是很少再去撩杜沅,然而他每天都能感覺到杜沅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在這段時間里,季巖的助理小宋總能感覺到他家的boss時而心情好時而心情不好。

    經過他的總結得出真相:每一次他家boss看到那個新人和雄性動物相談甚歡的時候,就總是冷著臉,等那新人一個人坐著還總往他家boss的方向看時,他家boss心情就會好很多。雖然他總是面無表情,但心情好和心情不好還是能看得出來的。比如,那個新人被導演抓壯丁去演看不到臉的尸體時,boss的唇角總會不那么和諧地翹一翹。

    不得不說,boss他真的是一個別扭的boy,看得小宋都替他捉急。尼瑪你喜歡人家你不說,別人聊得高興你就沖他這樣的小蝦米釋放冷氣,別人盯著你看了你啥表示也沒有,合著你高興不高興對方都不知道,boss,你是哪個朝代來的古人?

    就是古人,人也懂得去女生面前賣弄一下皮相,風sao地來一句“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還懂得用手帕什么的傳個情詩,這種人家遇上了和你打招呼就你只點一下頭表示知道了是什么新型的追求方式?

    想不通的小宋表示自己蒙圈了。當然,他也只敢內心腹誹一下而已,表面上還是那個敬業的boy,畢竟他只是一個生活助理而不是戀愛助理,萬一他多了句嘴boss一惱羞成怒,他就被炒魷魚了。

    這廂小宋蒙圈兒的同時,韋珊發現她的助理最近總悄悄地盯著杜沅看,在無人之時,韋珊便在自己單獨的化妝間趁著人少的時候叫住她:“原小詩,你總盯著她看什么?”

    第20章 季影帝是心機boy

    這廂小宋蒙圈兒的同時,韋珊發現她的助理最近總悄悄地盯著杜沅看,在無人之時,韋珊便在自己單獨的化妝間趁著人少的時候叫住她:“原小詩,你總盯著她看什么?”

    原小詩在門口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周圍,見沒有人過來,便關上門湊近韋珊道:“杜沅的經紀約簽了。”

    韋珊疑惑地抬了抬眉:“她簽了經紀約和你有什么關系?”

    原小詩想起韋珊因為在片場被杜沅這個新人顏值演技雙重碾壓,但礙于一貫維持的溫雅大方的形象還不能發火,遂只討好地笑笑便倒豆子一般把她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珊姐,你不知道,且聽我講。我也是不小心聽到的,當時她和俞詩藍、顧溫書在一起說話,談的就是杜沅的經紀約,我正好路過,他們沒看到我。我就留神聽了一耳朵?!?/br>
    她將當時俞詩藍、杜沅、顧溫書的對話和場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又補充道:“我打聽了一下,她簽的是華夏旗下的經紀公司,雖然這公司是挺好的,但她的經紀約是和一個叫許佑的菜鳥經紀人綁定的,俞詩藍還說杜沅瘋了,竟然簽了一個只做過兩年助理從來沒有推出過藝人的經紀人。對了,聽說還是齊副導牽的線。”

    韋珊聽到這里忍不住撲哧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譏誚,低柔的聲音仍然平靜溫和:“這杜沅也是個蠢的,好好的一把牌,打成這樣。和齊副導交好的,大多是富二代。他們這類人,平時紈绔得很,大多數就知道玩玩兒女人或者靠請來的人才管管公司,如果是當金主還好,可以讓他們給一些資源,開一兩部戲或者走走后門兒。要是做經紀人,他們懂什么是演員的市場定位嗎?懂公關嗎?懂劇本嗎?”

    韋珊心里因為杜沅而產生的那些不舒服此時全都被幸災樂禍替代:“就等著看笑話吧。”

    原小詩回想起當日齊東陽領來的那個男人的模樣,湊近韋珊小聲說:“那個許佑長得挺帥的,不比季影帝差。珊姐,你說會不會是那許佑看上了杜沅,所以來娛樂圈兒玩兒票,用經紀約誘惑她?指不定許佑和杜沅有啥見不得人的關系,杜沅才簽給他。畢竟杜沅條件這么好,我之前還聽孔霽的助理說,有內部消息稱李為在接洽杜沅,想簽她。李為手下可是有身價絲毫不遜色于季巖的影帝陳敘在手,他手里的一線、二線演員更是不少,能簽在李為手里,出名妥妥的??!所以,杜沅能拒絕李為簽許佑,這里邊兒妥妥的有貓膩?!?/br>
    韋珊的眼睫閃了閃,笑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還真是有情飲水飽自尋死路了,這條路她走不了太遠。這話你私下里和我說說還行,在外面別說。這娛樂圈里的事情向來復雜,別被人拿到了把柄。”

    原小詩用手在沒幾兩rou的方形臉下的嘴邊兒一拉:“放心,在外邊兒我保證不說。珊姐,我就是覺得這些消息肯定對你有用,我才注意的?!?/br>
    韋珊笑了笑,說:“好小詩。我那里正好有一個包還沒用過,我也不大喜歡,回去你看看,要是喜歡就送你了?!?/br>
    原小詩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謝謝珊姐!原本我還想,這杜沅雖然比珊姐小了三四歲,但珊姐本來就面嫩,看著和她差不多大。她要是入圈了肯定會沒眼色地和珊姐搶角色,她肯定搶不贏。這下好了,說不定她都混不到和珊姐搶角色的份兒上,她那菜鳥富二代經紀人就能先把她的演藝生涯終結?!?/br>
    “好了,就知道說這些。”韋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指了指外面,說:“我剛剛聽到有人說這兩天感覺特別熱,你找兩個人幫忙去買些綠豆冰回來請大家喝。你自己也注意著點兒,別熱著了,想吃什么自己買。”

    “好嘞!保證完成任務!”原小詩應下,“珊姐你真好!”

    說完她靦腆地笑笑,飛也似地跑了出去,等一出門便收了笑翻個白眼嘀嘀咕咕道:“這么大熱的天兒,我跑腿兒你做人情,還充什么好人,切!”

    *

    到了六月上旬,劇組終于殺青,導演大手一揮,請劇組的人去吃飯。齊東陽早就讓生活制片聯系好了酒店,這廂導演一發話,生活制片便將人一一通知到。

    因為宋建本和季巖本是忘年交,最近季巖這娃的異常他也是看到眼里的。季巖在圈內這么多年都能堅持潔身自好,也從來沒有過戀愛消息,因此宋建本的思想不由得趕上了新時代的腐潮,懷疑季巖可能有喜歡的不是女人,最近看他對杜沅這個新人還挺上心的,就有了那么一丟丟欣慰。

    等殺青后劇組工作人員收拾片場的時候,他先去和季巖說話去了。

    “我看你對人小姑娘不錯,是認真的嗎?小姑娘天賦不錯,你可別和她傳出些緋聞來把人給毀了。”宋建本笑瞇瞇的眼中滿是八卦的光芒,又含了一絲告誡。

    季巖神情疏淡地看了一眼正幫工作人員收拾東西的杜沅:“是有點意思,我有分寸?!?/br>
    他頓了頓,又道:“您看著創造機會,別和她說。她臉皮厚,年紀小,太容易得到不容易珍惜?!?/br>
    宋建本一噎,拍了拍季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季,對這么個小姑娘玩兒心機,你好意思嗎?好歹也比人大七八歲。到時候可別玩兒脫了?!?/br>
    季巖唇角勾了勾:“我有分寸?!?/br>
    宋建本不好再多說,等到殺青宴的時候,刻意讓生活制片安排了他們那一桌人的座位。他坐在上首,左邊兒就是兩位老戲骨,再然后才是孔霽、季巖,原本挨著季巖坐的該是女主角韋珊,但韋珊卻被安排坐在宋建本右邊,和幾位制片人、齊東陽挨著坐的。韋珊下面是俞詩藍和唐子安。

    杜沅被生活制片引著坐下后,沒多久季巖就到了,也在她旁邊坐下。杜沅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一見著季巖,就起身讓道:“季老師好。”

    季巖臉很臭地睨了杜沅一眼,跟過來的小宋就造,他家boss又內傷了。有什么會比你喜歡的妹子把你當長輩更郁悶的咧?小宋腦補了很多,事實上他家boss只是對杜沅點了點頭,便一如既往地什么話都不說,和往日沉默寡言的高冷形象一般無二。

    那廂宋建本暗暗搖了搖頭,孔霽也看出點兒啥,就和宋建本嘀嘀咕咕了一陣兒,等到酒菜上齊時,宋建本先說了一篇官話,回首了一下劇組拍攝期間的困難,感謝了一番所有人的努力,又展望了一下未來,然后大家碰杯一飲而盡。隨后就是敬酒了,你敬過來我敬過去的,等到了杜沅的時候,杜沅先謝過齊東陽能選中她來試鏡,又謝宋建本對她演技上的幫助,還有倆老戲骨、孔霽、季巖等人,再然后是韋珊、唐子安、俞詩藍,最后是其他的在席上的工作人員,只稱謝謝他們這些天的照顧。

    然后就是各自一邊喝酒一邊吃菜,季巖一如既往地話少,席間也就和孔霽說了一句話,還是孔霽找她。杜沅在旁邊,感受著季巖的存在感,也沒多話,只默默地吃了一點東西,就開始用筷子夾一些熱量低的食物,慢慢地細嚼。

    因為她有意往演藝道路上發展,所以為了保持身材,她從大二下學期開始,就已經在開始平衡飲食堅持節食計劃了,同時還會伴隨有健身運動。因為最近是在劇組,沒有場地和條件,所以她只有節食沒有健身。

    季巖在旁邊冷不丁道:“倒沒想到,你現在竟變得人情練達起來?!?/br>
    杜沅心里一哽,知道季巖說的是什么。

    她和季巖初見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兒。

    那已經是九年前的事兒了。

    在那時候,國內的電影市場并不大,電影院不多,去電影院看電影的人也少,人們大多只在家里用電視看電影頻道。那時候的季巖雖然已經得到演藝界的認可,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有戲拍。在《風箏》上映后,甚至很少有觀眾能認出季巖。那一年正好季巖的父母為他外婆秦阿婆買了一棟房子,是青蘿街165號,和杜沅的阿婆阿公家挨著。季巖來幫他外婆搬家,順便陪她小住。

    當時杜沅父母已經去了首大,她和阿婆阿公在一起。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得知旁邊來了新鄰居,阿婆阿公便做了些水餃又蒸了粉蒸排骨,帶著她送過去給鄰居,只和秦阿婆寒暄道:“看你們忙活了一天,打聽了才知道今天新搬過來的,以后大家都是鄰居,我家就在166號,有空常來和我們說說話。我們也沒啥可賀新鄰居的喬遷之喜,就只親手做了兩個菜,不值什么錢,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們不要推辭?!?/br>
    秦阿婆笑著在圍腰上擦了擦手接過阿婆遞過去的食盒,笑道:“我們這才搬過來,就勞動你們送東送西,可叫我怎么過意得去。”

    杜阿婆道:“這不值什么,你別放在心上?!?/br>
    在她們說話寒暄的空當,杜沅就睜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打量秦阿婆家。青蘿街上的房子都是后邊兒臨水的水鄉式民房,一棟房子有兩層。第一層雖然不甚寬敞,但被秦阿婆拾掇得整整齊齊的。

    杜沅打量著他們家,抬頭一看時,就看到樓梯上走下來一個極為帥氣的哥哥,那就是季巖了。那時候的季巖才二十歲,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看上去還有幾分青澀,而杜沅就只是一個別人看來粉妝玉琢的一個大團子而已。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心噗通噗通直跳,怎么可能會有長這么帥的人呢?比電視里的都好看。

    她這么想著,秦阿婆和阿婆寒暄了一會子,指著她道:“這孩子長得可真好,今年幾歲了?”

    阿婆笑道:“13了,就是整天淘氣得很。不是捧著書不放就是纏著人問這問那的?!?/br>
    杜沅就只盯著季巖看,眼珠子都不帶轉的。

    季巖走下來,和秦阿婆說上面都收拾好了,秦阿婆就讓季巖下來,和杜阿婆道:“這是我外孫兒,今年二十周歲?!?/br>
    說完又和季巖道:“這是咱們的新鄰居杜阿婆,住在166號。這是杜阿婆的小孫女兒,平時多照顧著點兒,別欺負人家。”

    季巖淡淡和和杜阿婆打了招呼,摸了摸杜沅的頭,無奈一笑道:“外婆,我都二十歲的人了,哪兒能欺負人小姑娘。”

    當時杜沅也無暇去聽大人們說什么,就只睜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盯著季巖瞧,等季巖話一說完,她便抱住了他的手臂笑嘻嘻道:“這個哥哥長得可真好看?!?/br>
    杜阿婆連忙喝止她,她也不松手,只拉著季巖仰著頭道:“哥哥哥哥你吃什么長這么好看,還有,這么高,和哥哥說話都要仰著脖子,脖子酸呢?!?/br>
    那時候的季巖還不是高冷禁欲系版本的,他摸了摸杜沅的頭,唇角微微彎了彎像抱小孩兒一樣把她抱了起來和他平視,然后杜沅說什么都不愿意和阿婆一起回家了。

    那時候的杜沅也不是現在這種外表文雅禮貌內里風sao版的,臉皮厚得很,季巖這一抱,她連家都不想回了,最后還是她阿婆硬把她逮回去的。

    眼下,面對季巖的冷言冷語,杜沅扯了扯唇說:“好意思說我?!?/br>
    季巖瞅了杜沅一眼,冷笑一聲:“呵?!?/br>
    杜沅:“……”

    偶爾分神觀察季巖和杜沅的宋建本感覺自己有些看不懂年輕人了,這戀愛是咋談的?反正他們當初那個年代就是別人介紹,看對眼了就奮起直追,結果這新時代了還流行我喜歡你就不理你?

    宋建本搖了搖頭,心內道:小季這是玩兒的哪一出?可別適得其反了。

    這廂季巖和杜沅二人都不大說話,因為表現出的距離感,倒是少了些讓別人興風作浪的由頭。等到了宴會罷后,大多數人都喝了酒,略微有些醉了,宋建本自己也是一身酒氣。因天色已晚,杜沅又沒有助理,住的地方離這邊不近,是以唐子安主動走了過來問杜沅:“天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說話間,看向杜沅的眼中還有幾分未盡的情意。杜沅禮貌地拒絕,宋建本也走了過來,說:“你自己都喝大了,還送什么人。趕緊回去休息去?!?/br>
    唐子安對著杜沅比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就和眾人告別離開,宋建本又裝模作樣地望了一圈兒,最后把目光落到季巖身上:“小季啊,這里就你沒喝醉,又是帶了助理的,我看小杜今天喝得不少,你送她回去吧?!?/br>
    其他人都沒覺得有啥不妥。季巖在圈內是有名的清心寡欲潔身自好,讓他送人是再合適不過的安排,要是換了別人,這會兒大家喝了不少酒,指不定到時候精蟲上腦,就把人小姑娘這樣那樣了。

    杜沅原本是要拒絕的,但一來因為是宋建本的安排,她得領這個情,二來她今天確實喝得不少,這會兒大腦也不是那么清醒理智,完全憑本能行事,便點頭道:“謝謝宋導,謝謝季老師。”

    韋珊在旁邊看著這一幕,一時想起在片場ng時,宋建本有時甚至拿杜沅說事兒,道“你好歹入行幾年了,連個新人不如。演不好就給我多下功夫”等語,后來工作人員又普遍夸贊杜沅,她也看過表演素材,在她和杜沅的對手戲里,她確實有被壓戲,因此便想出一口心中的郁氣,當然,也有先弄這一手防杜沅在這部片子里爆的意思,就在原小詩耳邊耳語了一陣,原小詩便去找了韋珊專管和媒體聯系的工作人員給這兩天在這邊兒采新聞的狗仔打電話。

    季巖的車剛開出去,狗仔大黃和李文就接到了電話:“花間酒店,有季巖的獨家,他開車送一個女演員過去了。女演員是《鴛鴦錦》的女三號,新任宋女郎?!?/br>
    要知道季巖的緋聞除了當初和周璇有過一次,后面可真是干凈得和窮人的兜一樣,弄得大家伙兒只能炒冷飯。分在不同兩地的大黃和李文皆心神一震,立馬趕往花間酒店埋伏……

    第21章 不同款的季影帝

    杜沅住的酒店離這邊不近,有二十來分鐘的車程,小宋因深諳boss的心理,故意把車開得比平時慢。車子慢悠悠地行駛在夜色和燈光里,在車流中穿梭,像是一尾優哉游哉地慢游于河流中的魚,沒有半分心浮氣躁,速度就只這樣,再不會快了。

    杜沅一上車就仰頭靠在了椅背上閉目養神,酒精幾乎已經讓她的大腦處于一片混沌的狀態。她不太敢說話,如果這時候說了話,幾乎便無理智可言,言行舉止必定由心。

    然而季巖的存在感太強,即使一句話也不說,即使她已經閉上了雙眼,即使她的頭已漸愈昏沉,她還是能感覺到他的強大氣場。他的氣息、他的味道熟悉得就好像他從未離開過一樣,就這樣一直縈繞在她的鼻端。

    過了半晌,想起自重逢這段時日以來她和季巖的點點滴滴,她又睜開了眼,透著微弱的光看他比之往日益發俊逸的臉,不由得心中有些微微的苦澀,有種人是情非之感。明明她還是她,他也還是他,他們已經不再在一起了。

    對于情侶,杜沅覺得最理想的狀態就是分手了,但是大家還能各退一步,成為朋友。又或者,即使不是朋友,見面了也是故人,不必相互為難。她開始思考,到底是她做人太失敗還是怎么了,從認識季巖一來,所有認識季巖的人對他的評價大底是人品極佳,只要你不要惹他,不要觸碰他的底線,他雖然有些孤僻冷漠,但對每一個人都是保持著一份善意的,不會刻意針對人,不刻意露出鋒芒。然而經過了好幾次和季巖的針鋒相對,她只想說,這都是什么鬼!

    杜沅心里有些煩躁,季巖感受到了杜沅的目光,他抿了唇,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看杜沅,開了開口想說點什么,但因為前邊兒駕駛座上小宋的存在以及五年的分離所導致的不確定讓他開不了口,心里雖然在sao動著,他面上的神情是面對世人時慣常的冷漠,沒有了往日看向他的小姑娘時盛滿的溫柔和笑意。像是裝上了一層盔甲,眼神卻是罩門,即便刻意地冷漠了,卻還是沒能掩住深埋于心底的脆弱。

    面對情感的脆弱和不自信。

    五年前的那場分手,他用盡了他所有能用的方法去挽回,然而他的小姑娘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半點回旋的余地都不給他。

    而且,她提出分手的前一天,還趴在他的背上纏著他,陪著他看劇本,陪他對戲,和他探討如果是他,更喜歡黛玉還是寶釵。

    他的眼前似乎還浮現出當時的場景。那時秋意已濃,窗外的那條河的兩岸已沒有了郁郁蔥蔥的綠意,取而代之的是落葉隨風落入河水里,時不時地有人劃著船路過,一邊劃著槳一邊和兩岸熟識的人說笑。

    他家的窗子開著,杜沅就穿著一條v領的小碎花裙站在窗子邊,趴在窗臺上望向外邊,回頭時笑容明媚,清脆的聲音念著李白的《初登宣城謝朓北樓》:“江山如畫里,山曉望晴空。兩水夾明鏡,雙橋落彩虹。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誰念北樓上,臨風懷謝公?!?/br>
    她的雙眸顧盼生輝,望向他的清瞳水光湛湛,笑意脈脈:“巖巖,我覺得這最后一句改成‘誰念小樓上,臨風思季公’就應景了。你在劇組的時候,我可不是一個人臨風思季公嗎?!?/br>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俏麗的面容還很稚嫩,比之人成人,她還沒有完全長開,便已有了驚人的容顏。

    她故作苦惱地嘆了一口氣說:“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呢。”

    然后撐著下巴看著他。

    他原本是斜靠在軟塌上在背下一部戲的劇本的,手邊的一張小幾上擺著一只高仿的宋汝窯六棱玉壺春瓶,里邊兒盛了水,供著一支白色的山茶花。

    屋內散發著山茶的香味兒和她的氣息,被她那樣一看,他便知那一刻他什么都看不下去了,便嘆了一口氣將劇本丟在旁邊,剛要出聲安慰她,她就搖頭晃腦地地重復念道:“季公,季公,哈哈哈,巖巖不是濟公,巖巖可比那瘋瘋癲癲的酒rou和尚帥多了。可憐的巖巖,一不小心就把你念成了臭和尚。感覺巖巖更可憐呢。”

    她笑的樣子古靈精怪,清脆的笑聲像一串串風鈴,在雅致的房屋內回響。

    他對她微微一笑,招手:“來,到我懷里來?!?/br>
    她站的位置旁邊正好有一盆月季盆栽,她對季巖吐了吐舌頭:“才不呢。你讓我過去就過去嗎?”

    她又眨了眨眼,回頭望向窗外,說:“不過,雖然你不在,但是我有朋友,有同學,感覺也沒有可憐呢。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有點兒怕黑。這是個秘密,你一定要為我保密哈。要知道,在學校里大家可崇拜我了,說我做什么好像都很容易成功,特別是班上有一個女同學,她可嫉妒我了,總想手撕我碾壓我,每次都沒有成功,我都替她覺得不舒服了。吶,下一次她要找我撕,要是我能不著痕跡地讓她我就讓讓她好了。誰讓有巖巖的我這么幸福呢,她身邊肯定沒有巖巖。哈哈。”

    說完,她咯咯地笑,清麗的面容映在了水底,隨著水的流動漾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他走過去,將手圈在了她腰上,她驚呼一聲:“哎呀!你怎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