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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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韻很認(rèn)真地回答:“做針線的時候多,再就喜歡種點花草或者看看書,偶爾也下會棋解悶?!?/br> 都是閨閣女子經(jīng)常做的事情。 又隨意聊了幾句,石榴笑吟吟自院子走進(jìn)來,“四少爺拿了一簍蟠桃過來,見有客人,不知道是否該來請個安?!?/br> 剛才是男方相看姑娘,這會兒輪到女方相看男人了。 明明事先商量好了,彼此也都心知肚明,偏偏還得來這一套。 楚晴覺得好笑,只聽明氏笑道:“都是通家之好,見個面也是應(yīng)該。” 王夫人贊同地點點頭。 兩位姑娘卻是紅了臉,匆匆地避到了屏風(fēng)后面。 石榴出去將楚晟引了進(jìn)來。 楚晟也換過衣裳,一早來的時候穿的是佛頭青的道袍,許是覺得道袍太過隨意,這會兒換成寶藍(lán)色的直綴。 楚家人都長得一副好相貌,楚晟也不例外,尤其隨著年歲漸長,少年時籠在眉間的陰郁已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淺淡的溫和。 明氏替他引見了王夫人與吳太太,楚晟拱手行個禮,稍站了片刻就告辭離開。 楚晴跟著起身,“我送四哥。” 走到門外,兩人在柿子樹下站定,楚晴悄聲道:“長得挺秀氣,外表看著冷不太容易接近,但我覺得不一定對……好像挺喜歡吃的,尤其是各種面。” 楚晟開始還有些不自在,聽到這里不由就笑了,抬手想拂她發(fā)髻,看到她一身婦人打扮,急忙又縮回手,卻是親昵地說:“就你會看,回頭都能推算打卦了?!?/br> “真的,”楚晴扯著他的衣袖低嚷,“她說貓耳朵和饸饹的時候,兩眼都放光,我絕對沒看錯?!?/br> 楚晟溫和地看著她笑。 以前兩人就要好,楚晴在他面前雖隨和,卻總是懂事乖巧,現(xiàn)在成親剛一個月,竟然學(xué)會扯著衣袖撒嬌了。 這才是她的本性吧? 果然周成瑾最會相看女人,一早就說楚晴最會裝模做樣。 楚晴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惱道:“人家好心出來告訴你,你是怎么個想法?” 楚晟扯扯嘴角,說了實話,“我托人打聽過她,性情挺好的,她是長女,很能照顧底下的弟妹,回到京都后跟幾位堂兄妹相處也不錯?!?/br> 這么說,應(yīng)該是滿意了? 楚晴看著他嶄新挺括的直綴,頓時恍然,如果他不愿意,何必要特特地?fù)Q身新衣? 一轉(zhuǎn)念,又問:“你托誰打聽的,妥當(dāng)嗎?” 楚晟笑呵呵地說:“是阿瑾,你覺得呢?” “他來了?”楚晴驚喜地問,話出口便懊惱不已。自己真是犯傻,非得事到臨頭才告訴,肯定是之前就知會楚晟了唄。 可恨周成瑾竟然瞞著自己一絲口風(fēng)都不漏,回去定要找他算賬。 楚晟見楚晴這番嬌憨,不必多問也知道在周家定然過得不錯,欣慰地笑了笑,攬過楚晴肩頭,低聲道:“你好生過自己的日子,家里這邊不用擔(dān)心,父親有我呢。兩間鋪子都布置妥當(dāng)了,我請了個有經(jīng)驗的掌柜,只等秋闈一放榜,那邊就開業(yè)。要是能考中,我就安心準(zhǔn)備會試,要是不中,正好先打理鋪子……父親交友廣泛,相交者有不少擅字畫的,已應(yīng)允我多求幾幅掛在鋪子里以供鑒賞。” “我手里就有不少字畫,父親那里有單子,你看好了哪幅找我拿就是?!?/br> 楚晟笑道:“正要跟你說這事兒,每月月頭掛上展示,月中撤下來,只賞不賣。不過要是有愿意把自己的畫拿來寄賣也可以,咱們抽三分利?!?/br> “嗯,嗯,”楚晴聽得連連點頭。 兩人正說得熱鬧,忽聽腳步聲響,卻是明氏親自送客人出門。 楚晴瞧見施韻飛速地朝這邊脧了一眼,隨即低了頭。 而楚晟打過招呼,便退后一步避在了路旁。 楚晴陪著明氏又相送幾步,跟王婧與施韻道:“得空到我們府上來玩,家里沒別的好,花花草草養(yǎng)得還不錯,過幾日正好賞菊花,我給兩位下帖子,可不能推辭不來。” 王夫人笑著代她們應(yīng)了,“那敢情好,早就聽說大長公主府的菊花很有名,我們一定去。不請也會自動上門?!?/br> 目送著幾人離開,楚晴迫不及待地問:“伯娘,怎么樣?” 明氏朝楚晟努努嘴,“阿晟已經(jīng)知道了,你還糊涂著,嗯,嫁人真嫁傻了?!?/br> “伯娘就會欺負(fù)人,”楚晴抱住明氏胳膊起膩,卻見楚晟已長身一揖,“多謝伯母成全。” 明氏笑著受了,囑咐他道:“你安心準(zhǔn)備下場,其余諸事,我與你父親商議?!?/br> “是,”楚晟再施一禮,闊步離開。 楚晴喜滋滋地道:“那邊沒說幾時成親?” 明氏嗔她一眼,“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八字還沒合就想著定婚期了?你要閑著沒事就早點生個孩子,大長公主許是想重孫子都著急了?!?/br> 楚晴低嚷,“伯娘,我還是不是你親侄女?” 明氏笑著拉過她的手,“不是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我有了侄兒媳婦還要侄女干什么?走,咱們回去合計一下聘禮,我估摸著你父親是指望不上,只能從你這里揩點油下來?!?/br> 有徐嬤嬤點石成金的手段,加上周成瑾沒少給她添銀子,楚晴如今手頭寬裕,也樂意拿出來用在楚晟身上。 兩人寫寫算算合計會兒就到了吃飯時間。 明氏一早就起來張羅便有些倦怠,楚晴因來時在馬車上打了個盹兒倒不覺得困,便沒歇晌,想帶暮夏在寺里逛逛。 問秋瞧瞧天色,烈日當(dāng)空,西北邊卻有片黑云,“瞧著沒準(zhǔn)會下雨,奶奶要不帶把雨傘?” 暮夏嫌麻煩,笑道:“jiejie越發(fā)能耐,都會觀天象了。這么大太陽,下不了?!?/br> 問秋沒辦法,叮囑道:“那你勸奶奶別走太遠(yuǎn),看天兒不好趕緊回來?!?/br> 暮夏毫不在意地應(yīng)了。 妙應(yīng)寺占地頗大,但建筑不多,除去正對著寺門的大殿和白塔之外,就只有一座藏經(jīng)樓,一處聽經(jīng)閣,再就是僧人們所住的寮房。無論殿宇還是樓閣都掩映在蒼松翠柏之間。 走在石子小路上,暮夏踮腳拽了把松針下來,隨意用兩根手指捻了捻,笑著問楚晴:“奶奶,你覺不覺得像是回了觀月軒似的?” 觀月軒周遭也是松柏林,還有四海酒樓里的忘憂閣。 好像周成瑾特別喜歡松柏,身上時不時有松枝的清香,非常好聞。 楚晴臉上浮起溫柔的笑意,兩日不見,她還真有點想他,想他溫暖而強(qiáng)壯的懷抱,想他低柔又多情的聲音,還有他肚子里千奇百怪的故事。 也不知,他會不會想到自己? 楚晴怔忪片刻,黯然嘆了口氣,驀地感覺腕間一涼,上面赫然兩滴水珠。 竟然真的下雨了。 雨來得快且急,豆大的雨點劈里啪啦往下落,砸在地上濺起無數(shù)塵土,開頭還能看清雨滴,一會兒雨水就連成了線。 夏天衣衫薄,很快就會濕透,想囫圇個兒地趕回院子是不可能的。 暮夏想起剛才經(jīng)過的藏經(jīng)樓,急匆匆地道:“奶奶,先去藏經(jīng)樓避一避,等過了這陣雨再說。” 楚晴點點頭,提著裙角往后跑。 藏經(jīng)樓門口有兩名身穿程子衣腰挎繡春刀的軍士把守,見她們跑來,橫刀攔住了去路。 能讓錦衣衛(wèi)守護(hù),里面應(yīng)該有位重要的人物。 楚晴怔住,想回頭,可外面鋪天蓋地的雨。 暮夏已急急地開口,“我們是沐恩伯府上的,能不能在此避會兒雨?”又補(bǔ)充一句,“我們奶奶娘家是衛(wèi)國公府,來這里上香?!?/br> 兩位軍士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走進(jìn)屋很快似是稟報了一聲,很快便回來,聲音溫和了許多,“進(jìn)去吧?!?/br> 暮夏忙扶著楚晴走了進(jìn)去。 藏經(jīng)樓被樹蔭遮著本就陰暗,加上外面下雨,更覺得清冷陰森。 楚晴哆嗦下,打了個噴嚏。 暮夏掏出帕子給楚晴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可是根本于事無補(bǔ),頓時懊惱不已,“早知道聽問秋的,帶著雨傘就好了。” 楚晴看看窗外,勉強(qiáng)笑了笑,“夏天的雨來得急去得快,一會兒就能停?!?/br> 可身上的衣衫一時半會卻干不了。 濕氣入身最容易得風(fēng)寒。 暮夏后悔得要死,恨不能脫下自己的衣裳給楚晴穿上,可她的衣裳也是濕的。 這時,忽聽“吱呀”門響,過道右邊一扇木門突然開了,從里面走出個剛十歲出頭的青衣小僮。 小僮手里端著托盤,上面兩盞熱氣騰騰的茶水,“兩位請到偏廳暫坐,喝杯熱茶去去濕氣?!?/br> 暮夏大喜過望,急忙扶著楚晴跟在了后面。 偏廳里很素凈,一張木桌四把木椅,靠窗擺著長案,案頭供著如來佛祖,另擺了筆墨紙硯等物。 楚晴道謝坐下,輕輕啜了口茶,溫?zé)岬牟杷嗌衮?qū)散了身上的寒意。 小僮躬身離開,不久又回來,卻是捧了條棉帕過來,“此處藏書甚多不便生火盆,奶奶且將就著擦擦雨水?!?/br> 進(jìn)門之后奉杯熱茶是人之常情,可主人家又特地送來棉帕,這就是明顯的好意。 不管是看著沐恩伯府還是衛(wèi)國公府的面子,這個人情總是要承的。 楚晴溫聲問道:“不知可否方便當(dāng)面向尊主道謝?” 小僮恭敬地回答:“我先稟過大人才能答復(fù)奶奶?!?/br> “理當(dāng)如此,”楚晴點點頭。 待小僮離開,暮夏邊伺候楚晴擦干臉上的雨水,邊問:“不知是誰,會不會咱們府上的親戚?” ☆、第143章 楚晴茫無頭緒,既然小僮稱呼大人,顯然是個做官的,而且官位應(yīng)該不低,否則不可能用錦衣衛(wèi)守護(hù)。 可一時又想不起會是哪家親戚。 好在小僮很快回來,仍是恭恭敬敬地道:“大人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如果奶奶實在想見,就請隨我來。” 既然已經(jīng)說了當(dāng)面道謝的話,怎么好出爾反爾? 楚晴朝暮夏點點頭,笑道:“有勞頭前帶路。” 出了偏廳,隱約聽到樓門口有軍士的說話聲,夾雜著女子的尖叫與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