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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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成林溫和地笑笑,“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就是別人遇到此事也不會坐視不管……府上女眷受傷沒有,前面拐角有家醫(yī)館,要不要請了大夫來瞧瞧?”彎腰去扶石頭。 石頭后怕地回答,“萬幸姑娘們盡都安然無恙,要不是這位侍衛(wèi)大哥出手快,車要是翻了,小的定然小命不保……如此大恩大德,還請恩公告知尊名,小的定當(dāng)早晚在觀世音菩薩面前給恩公燒香。” 一席話說的半文半白,謝成林啟唇笑了笑,旁邊執(zhí)劍那位侍衛(wèi)已開口道:“我家少爺是安國公謝府的二少爺,名諱上成下林。” “多謝謝少爺仗義出手”石頭又叩個頭,才起身。 謝成林瞧一眼后面綴著明顯衛(wèi)國公府徽標(biāo)的馬車,語氣愈發(fā)和藹,“這是衛(wèi)國公府的車架吧?女眷們在此處總是不妥,不如讓我這侍衛(wèi)往國公府跑一趟?” 石頭正打算使銀錢找個閑散人回府報信,聞言正要答應(yīng),就聽路旁有人問道:“怎么回事?” 石頭回身一瞧,看到那身不染塵埃的白衣,大喜過望,嚷道:“表少爺!” 謝成林見狀,朝明懷遠(yuǎn)拱拱手算作招呼,又對石頭道:“既然府上親戚來了,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謝少爺盡管去忙,”石頭恭敬地彎腰目送著謝成林離開。 明懷遠(yuǎn)看著躺在地上仍在流血的馬問:“怎么回事?” 盡管明懷遠(yuǎn)與楚晴退了親,但他還是明氏的侄子,先前又在楚家住了一兩年,與外院下人都相熟,石頭便不避諱地說:“二姑娘跟六姑娘有事出門正要回府,走到這兒不知怎么回事馬突然受驚差點(diǎn)翻了車,幸好謝府少爺身邊的侍衛(wèi)把馬給殺了。” “姑娘們出門怎么也不帶侍衛(wèi)?”明懷遠(yuǎn)沉著臉問道,卻也不指望石頭回答,走到車廂那邊,隔著車簾問了句,“兩位表妹可否安好無恙?離這不遠(yuǎn)有家醫(yī)館,要不過去瞧一瞧?” 楚晴心里對他仍存著芥蒂,便沒回答,楚晚也不像搭理他,可見楚晴不出聲,覺得在車?yán)锔勺膊皇莻€辦法,遂應(yīng)了聲,“也好,麻煩表哥了。” 因車周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問秋仔細(xì)地替楚晴戴好帷帽,又將羅裙理了理,才撩起車簾,扶著她下了馬車。 透過輕薄的白紗,楚晴看到有人正蹲在死馬旁邊,用手撥弄著馬頭。 那人一身黑衣,腰掛長劍,不是凌峰是誰? 早先說往太行山那邊去游歷,竟然回京都了? 楚晴心里詫異,可大街上畢竟不是說話之處,便低著頭扶住問秋的手,慢慢往醫(yī)館走去。 明懷遠(yuǎn)人高步子快,趕在前面跟伙計(jì)說明了情況,等楚晴挪著細(xì)步走到時,醫(yī)館已用屏風(fēng)隔出一角相對僻靜的地方來。 有個七八歲的小童拎著茶壺過來倒了幾杯茶。 楚晚見小童拿茶碗時,手指摳在了茶碗內(nèi)緣,嫌臟便沒有喝,楚晴倒是口干舌燥的,小口啜了啜,朝問秋使個眼色。 問秋心知肚明,從荷包里掏出一把銅錢塞到小童手心,笑道:“姑娘們賞你買果子吃。” 小童歡喜地跑出去,屏風(fēng)外頭就傳來他歡快的聲音,“里頭jiejie賞我的,”接著是一五一十地數(shù)銅板的聲音。 楚晴不由彎了彎唇角,楚晚心虛地瞥一眼她,悄聲道:“早知道就聽你的話,帶兩個侍衛(wèi)出來。” 楚晴是之前在四海酒樓被孫月庭嚇破了膽,每逢出門身邊一定要帶侍衛(wèi)的,楚晚卻嫌麻煩,又覺得他們礙事,便沒讓帶。 侍衛(wèi)是由外院錢管事管的,主子們出門前一天先定好時辰,錢管事分配好哪幾個侍衛(wèi)跟著去,第二天就根據(jù)事先說好的時辰在馬車旁等著。 因?yàn)槭绦l(wèi)們是走著,故而帶著他們,馬車勢必跑不快。 而且,楚晚原打算多逛幾家鋪?zhàn)樱砗蟾宕笕值臐h子們確實(shí)不太便利。 沒想到偏偏就出了這事。 事發(fā)突然,楚晴自然不好責(zé)怪她,便道:“誰也沒想到,看來以后還是得多加小心才是。” 正說著,那邊坐館的郎中已診完了手頭病人,站在屏風(fēng)外頭恭敬地道:“小民周仲,斗膽給各位貴人診脈。” 楚晴等人均沒大事,就是車廂歪斜那會兒磕到了,楚晴掌心劃了道血絲,楚晚手背蹭破了點(diǎn)皮。 幾人隔著屏風(fēng)讓郎中把了脈,沒用醫(yī)館的藥膏,卻仍厚厚地打賞了他。 不多久,國公府另外派了馬車來將她們接了回去,回去后,自有府醫(yī)重新為她們診脈開藥。 等府醫(yī)從倚水閣離開,半夏神情陰沉不定地稟報楚晴,“明家表少爺在外面,說有事要告訴姑娘。” 自打兩人退親后,倚水閣上下提到明懷遠(yuǎn)都沒有好聲氣。 楚晴想了想,道:“請表少爺在柳林旁稍候,我換件衣裳便過去。” 倚水閣周圍種了十幾株柳樹,棵棵粗大幾乎成林,很少有人往林子里走動,是個還算僻靜的地方。 半夏點(diǎn)點(diǎn)頭,出去回了話。 楚晴快手快腳地?fù)Q過衣裳,帶著問秋與暮夏進(jìn)了柳林,沒幾步就瞧見了明懷遠(yuǎn)。 問秋識趣地停下步子,只讓楚晴獨(dú)自過去。 明懷遠(yuǎn)上下打量楚晴一番,從懷里掏出只瓷瓶,“這是凌峰自太行山那邊帶回來的傷藥,據(jù)說是韃靼人的方子,平常磕著傷著最是管用。” 楚晴沒接,笑著拒絕了,“我那里有藥,收了也用不上,平白放著可惜,替我多謝凌公子。” 明懷遠(yuǎn)臉上露出絲尷尬,隨即正了神色,凝重地說:“適才,凌峰看到馬頭有處傷,不是劍刺的,像是石子打的,正打在馬的耳后,馬吃痛所以才受了驚。他說,看力道和角度,驚馬之人應(yīng)該懂武。” 楚晴愕然,難道不是馬踏到石塊或者尖刺而受驚,竟是有人特意為之,到底是誰,又為什么呢? 會不會是謝成林身邊那個護(hù)衛(wèi)? 楚晴腦海里第一個出現(xiàn)的就是那道魁梧的身影,和滴著鮮血的長劍,一時又驚又怕,不由問道:“這事,你可告訴了大伯母?” “還不曾,”明懷遠(yuǎn)答道,“因?yàn)殛P(guān)乎你跟二姑娘,就先告訴了你,再者,凌峰也是根據(jù)經(jīng)驗(yàn)推測,并無真憑實(shí)據(jù),興許還是馬倒下時正好硌到一塊石子,畢竟馬奔跑時能準(zhǔn)確地打中它耳后不算容易。” 當(dāng)時石頭駕車確實(shí)挺快的,要沒一把子力氣和非常精確的準(zhǔn)頭真還打不中,楚晴思量番,臉上浮起個淺淺的笑容,“下午的事情多謝表哥,也謝謝您特來告知此事。” 明懷遠(yuǎn)瞧著她疏離而客氣的笑容,低了頭,“退親之事,是我對不住表妹……” “事情都過去了,不必再提,表哥要是留飯,時辰差不多到了。”楚晴極快地打斷他的話,轉(zhuǎn)身走出柳林。 *** 老夫人聽說此事,先在菩薩面前上了三炷香,隨即吩咐明氏準(zhǔn)備厚禮。 第二天明氏親自帶著禮物到了安國公府,接待她的是世子夫人謝夫人。 上一次謝夫人帶著玉佩到楚家求親,與明氏不歡而散,這次相見,謝夫人臉上笑意盈盈的,半點(diǎn)端倪都沒有,就好像根本沒有之前尷尬的事情一樣。 明氏不得不嘆服,當(dāng)家主母能有這份定力與心性,難怪謝家人才輩出,在朝政中絕對不可小視。 明氏把禮單遞上,直截了當(dāng)?shù)乇磉_(dá)了謝意,“若非二少爺剛好路過,真不知會發(fā)生什么大事,老夫人聽說之后唬得臉都白了,一個勁兒地催著我來當(dāng)面給二少爺致謝。” “成林那孩子本就是個熱心腸,也是碰巧了,再者咱們兩家是多少年的交情,打太~祖皇帝那會兒就并肩打過仗,又都位列四公,理該同氣連枝共進(jìn)共退,楚夫人不必這么客氣,送什么禮啊,沒得慣著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謝夫人滿臉堆笑地說。 明氏避開她說的同氣連枝,只提救命之恩,“話雖如此,二少爺畢竟也救了我們家兩位姑娘,這恩我們一定得報,否則穿出去豈不被人笑話我們楚家寡義?” 謝夫人臉色僵了下,復(fù)又堆出笑來,“楚夫人說哪里話,京都誰不知道衛(wèi)國公府最是重情重義,怎會有這種閑話?不過說起來也是緣分,我家成林真就相中了府上六姑娘,真要報恩的話,不如就成全這對小兒女?” ☆、第98章 這世間還真有挾恩圖報的? 明氏心中突然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想法,這事情確實(shí)也太巧了,晴丫頭一兩個月也難得出門一次,而且之前出門都帶著三四個侍衛(wèi),這次……怎么就偏生被謝成林給救了? 讀書人平常上街帶書童或者小廝是有的,偏生謝成林就帶了個會功夫的侍衛(wèi)? 重重不解回旋在腦中,明氏不動聲色地彎出個客氣的笑容,又做出推心置腹的模樣來,“不瞞謝夫人,六姑娘的親事我是不敢沾手的,這話我可以回去轉(zhuǎn)達(dá)給老夫人,可要我當(dāng)下給謝夫人表態(tài),可萬萬不成。” 明氏做主將自個兒有隱疾的侄子說給楚晴,后來被四爺楚澍憤而退親這事早就傳到謝夫人耳朵去了,所以她完全能理解明氏的想法,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成林是真心求娶六姑娘,不會讓夫人難堪,這幾日我就請媒人上門。” 明氏沒多待,稍微說幾句客套話就告辭回府,見到楚溥就把心頭疑惑說了出來,“……前后這是三次求親了,第一次晴丫頭年紀(jì)小,第二次拿了塊莫名其妙的玉佩,說是晴丫頭私下饋贈,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個謝家少爺不地道,當(dāng)場把謝夫人擠兌回去了。這一次,謝家卻要藉著救命之恩再來求親……要是謝少爺真心喜歡晴丫頭倒罷了,就怕其中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楚溥了解明氏的心思,因明懷遠(yuǎn)之事對楚晴多了份愧疚,愈加希望她嫁得好。如果謝成林是真心,這門親事著實(shí)不錯,謝成林也是少年成名,十七八歲已是舉人,再者有安國公府在背后撐腰,總能一舉抹去明懷遠(yuǎn)給她帶來的壞影響。 可要謝成林是在圖謀什么,別說楚晴以后會過得不如意,就是明氏也會內(nèi)疚一輩子。 想到此,楚溥展臂摟了明氏肩頭,寬慰道:“待會我去跟四弟說一聲,總得仔細(xì)查個清楚明白才決定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你也到母親身邊遞個話兒,可別母親覺得好一口答應(yīng),這就不好轉(zhuǎn)圜了。” 過得兩日,謝家果然請了媒人上門,這次是老夫人親自出面的,沒把話說死,只說要考慮些時日。 媒人很會說話,笑呵呵地說:“應(yīng)該應(yīng)該,姑娘們都是如珠如玉地養(yǎng)大的,這一旦嫁出去就成了別人家的,肯定得好生合算合算……這謝公子真是難得好人材,老夫人盡管使人去打聽,再不會有人說出個不字來。不瞞老夫人,往謝家倒說媒的也不少,老夫人還得盡快決定為好,我過十日再來。” 說媒通常是男方往女方家求娶,也有女方看中了男方,主動找人往男方家里遞信兒,這就是倒說媒。 楚澍是滿意這門親事的,謝成林除去氣度不如明懷遠(yuǎn)清貴高雅之外,相貌才華在年輕一輩中都是數(shù)得著的。 只是,畢竟?fàn)砍兜匠缫惠呑拥男腋#鴽Q定還是要慎重就找來楚晟商議,“……你們同在雙山書院讀過書,有沒有聽說他的事情?” 楚晟沉吟片刻道:“聽夫子夸過他許多回,都說他聰明好學(xué)又勤奮,前年夫子還給我們讀過他寫的時文,至于其他,等我再問問別的同窗,或許會有人了解。”話出口,又補(bǔ)充道,“其實(shí),我覺得與謝家這樣的世家結(jié)親并非好事,六meimei性子單純,還不如找個小門小戶的讀書人清閑。” 楚澍嘆口氣,“門戶低的也不省心,讀書就是為了科考舉業(yè),原本沒什么路子只能靠才華和運(yùn)氣,這突然攀了門高親,有捷徑可走,少不得攛掇晴兒回娘家走門路。晴兒夾在中間何其為難,世家有世家的難,嫁到平民百姓家不如意的事情更多,就沒有讓人放心的。” 楚晟仔細(xì)琢磨番,“是兒子考慮不周。” 楚澍笑著拍拍他肩頭,“你年紀(jì)輕哪能萬事想得周全?不過你的親事也該打算起來了,早早娶個媳婦回來,我還得游山逛水去,以后這四房院還有你六meimei靠你們小倆口支撐了。” 楚晟頓時羞得滿臉通紅,“父親,我先出去打聽謝成林,我的事不急。”匆匆行個禮做賊似的溜了出去。 剛到外院,就看到魏明俊站在院子當(dāng)間的梧桐樹下,拼命地?fù)u著折扇。 楚晟笑道:“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不進(jìn)屋喝茶?” “剛來,天氣悶熱得厲害,屋里還不如院子涼快。”說著,魏明俊撩了衣擺往竹椅上一坐,小廝已識趣地搬了矮幾出來,又送上一壺新沏的茶。 楚晟坐到另一把竹椅上,問道:“你來的倒是巧,正有事拜托你,謝家旁支的二少爺謝成林你可熟悉?” “不算熟,他自恃才高八斗從不跟我們這些庸人來往,你打聽他干什么?”魏明俊碰著茶盅,懶洋洋地啜一口,靠在椅背上,竹椅吱呀吱呀搖晃不停。 楚晟本想瞞著,可覺得現(xiàn)在兩家是親戚,魏明俊也不像個嘴上沒把門兒的,便道:“謝家托人上門說親,要把謝成林說給六meimei。” “什么?”魏明俊一口茶盡數(shù)吐在胸前的衣襟上,“什么時候的事兒,你們家答應(yīng)了?” “昨天媒人剛上門,哪能立時就答應(yīng),父親讓我打聽一下。我在書院聽到的都是好事兒,就不知道你往常在演樂胡同那邊,是不是聽說過這人的名號?” 魏明俊叫苦連天,這六姑娘的桃花真多,剛打發(fā)一個清雅絕倫的明懷遠(yuǎn),怎么又突然冒出個謝成林來? 早知道就不該答應(yīng)周成瑾那家伙,毀人親事,妥妥的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再者明懷遠(yuǎn)本就是個斷袖,他不過花費(fèi)點(diǎn)銀錢指使吳長青把他藏在心底深處的*引出來而已。 可謝成林,魏明俊好像還真沒聽說他有什么不良品行或者身體不好或者其他劣跡。 這該怎么辦? 魏明俊幾乎坐不住,吩咐楚晟的小廝,“往內(nèi)院打聽一下,問五姑奶奶幾時回去?” 楚晟問道:“五jiejie也一并回來了?我倒是不曾見過。” “阿暖惦記著娘家想回來看看,正巧前陣子得了些塞外的布匹,一并帶來給姐妹們分分,圖個新鮮。” 這話也就是說說,楚晟卻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