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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鎮國長公主在線閱讀 - 第66節

第66節

    這原就都出自辛棄疾的《賀新郎》:“甚矣吾衰矣。悵平生、交游零落,只今余幾......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謝晚春卻把全詩中間那一部分全部省略了,只挑了最前面的一句與最后面的兩句。

    這都不是胡三通吃驚的原因,真正令他吃驚的是,那一句“甚矣吾衰矣”他曾在周云的臥室里見過。據說乃是周云授業恩師薛老太傅的親筆。

    可是每一個看見那副字的人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大多都會是論語里那一句:“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而不是辛棄疾那一首《賀新郎》。

    所以,此時見到謝晚春寫了這么幾句詩,胡三通心中不可不謂是驚疑交加:難不成,嘉樂郡主竟與周云有舊?

    謝晚春卻沒有與人解釋的意圖,她隨手灑了細沙去吸墨水,嘴里緩緩道:“你拿著這張紙,去尋周云,他自會見你。”頓了頓,謝晚春又加了一句,“只是,這東西除了你和周云,再不能叫第三個人看見。”

    胡三通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張紙與紙上的字仿佛恨不能把那些字全都給吞進肚子里。他不自覺的咬住牙,慢慢的點點頭:“郡主放心,我都明白的。”

    等到細沙吸收完了多出來的墨汁,胡三通立刻手腳利落的把那宣紙卷了起來,小心的收置好,直起身鞠了一躬:“郡主的大恩,我胡家上下都感念于心。”

    謝晚春寫完了那幾句詩不免想起舊日里的那些事,心情不大好便也沒再與胡三通多說什么,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便叫人趕緊去送東西了。

    全天下大約也只有謝晚春,叫人替她跑腿送東西還要紆尊降貴的好似還恩情,還得別人膽戰心驚的感恩戴德。

    胡三通卻覺得自己好似占了天大的便宜,恭恭敬敬的又與謝晚春行了個禮,這才捧著東西小步出門去了。

    等胡三通出去了,謝晚春方才垂目看了看適才不小心落在木案上的碩大墨汁,心思不免飄得有些遠了,漫不經心的想道:真是有趣!這胡三通與周云雖是舅甥關系卻一點也不像......當然,周云他和周家那群人也不像。

    謝晚春這般的想著,微微闔上眼,烏黑的眼睫靜靜的垂落下來,仰起的面龐映著窗外折入的陽光,瑩瑩生光,好似夜里倒映在湖心的那一輪圓月,皎潔而美麗。

    ......

    “‘甚矣吾衰矣’,太傅他老人家還真是半點也不含蓄,就差沒把下面那句‘悵平生、交游零落,只今余幾’寫出來了。”一身紅色宮裝的謝池春半托腮,玉雕一般白皙的指尖按在粉嘟嘟的臉上,抬眼去看替薛老太傅收拾筆墨的周云,目光漫不經心的在他那青翠欲滴的青色袍服上一掠而過,嘴里毫不客氣的嘲笑道,“哎呀,人果然還是要活得長一點才好,像薛老太傅,他不是就把那些師長啊、同窗啊的都給熬死了,盛名傳天下......”

    周云生了一張斯文俊秀的臉,神色卻十分認真:“公主請慎言。”

    謝池春一雙極動人的黑眸卻輕輕的往上一挑,波光瀲滟卻比刀劍更鋒利,仿佛已在一瞬間就把面前的這人都撥皮拆骨的看透了,慢慢的笑起來,璨若明珠:“你和薛老太傅一樣都是老古板!不過,我知道你和薛老太傅又不一樣,你喜歡的是《賀新郎》里的那一句......”

    “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謝池春挑高了眉梢,抬眼看著周云,帶了幾分美人和聰明人特有的輕慢。她的目光里似有幾分笑意、似有幾分挑釁、幾分撩撥。

    雖然謝池春方是十歲出頭,生得明眸皓齒,如珠如玉,含笑看人之時卻有一種驚人的美麗。便是圣人怕也不能她這般的目光里淡定自若。

    周云一貫風輕云淡的面上終于顯出幾分怔然之色。他那雙永遠猶如古井一般波瀾不起的黑眸子微微的動了動,深深的看了謝池春一眼,然后仍舊認真得低頭整理著那些書冊和筆墨,動作一絲不亂。但是,他的嘴上卻還是意有所指的接著那句詩慢慢念道:“知我者,二三子。”

    ......

    就在謝晚春回憶舊事時,忽而聽到窗口處傳來喧雜的人聲,令她忽而醒過神來,抬步往窗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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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晚春走到窗口,往下一看,眼睛一亮便不由抿了抿唇,微微笑起來。

    原來,下面有兩輛馬車面對面的差點撞上了,京城達官貴族的馬車一般都是有暗紋以表身份的,一輛是晉陽王府的,想必是晉陽王妃帶人來看首飾;一輛則是陸平川的,看樣子陸平川也是剛回來了。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碰巧了,這兩輛馬車,一輛剛剛掉頭往左,另一輛也往左,反倒湊得更近了些,前頭的馬險些碰到了頭,“得得得”的抬起馬蹄,震得馬車一晃,駕馬的車夫險些都給滑下來了。

    大熙開國不久,皇室子嗣更是不多,故而京城里如今也只有兩個王府,一是晉陽王府、一是蜀王府。故而,這么多年來,晉陽王府的馬車當真算得上是橫行京中,無人能攔。還從未似今日一般,被另一輛馬車正面堵著。

    最是不巧的是,晉陽王妃如今就正坐在馬車里面,她今日其實也是帶侄女阮麗娘來珠光閣挑首飾的,此時馬車被人堵著,面上不免顯得有些難看起來。

    自經了安樂公主府上那一場宴會,阮麗娘和晉陽王妃的名聲算是毀了一半,晉陽王妃到底是王妃之尊,沒人敢當著她的面兒說什么狠話,臉皮厚些到底能照舊把日子過下去。可阮麗娘卻不同,她如今已經再無半點后路可退,只能把緊緊的抓著晉陽王妃不放,只盼著能靠晉陽王妃這個姑姑再找一門好親事。

    所以,阮麗娘如今也能瞧些臉色,很能在晉陽王妃這個姑姑跟前擺出一些低眉順眼的模樣。她見晉陽王妃神色有變,不免就開口勸道:“姑姑身份尊貴,何必與那些渾人計較?索性也不急,讓一讓便是了......”

    晉陽王妃聽到侄女兒這話反倒被激起一番子的意氣來——她是寒門出身,好不容易靠著肚子嫁入晉陽王妃做身份,最是個自傲自卑的,哪里愿意在阮麗娘這個娘家人面前丟臉?她咬了咬牙,柳眉微蹙,一張絕艷的面龐上浮出薄怒來,開口道:“哪里有這樣的道理!要讓,合該他們讓開才是!”說罷,她微微垂首,隔著車簾子吩咐了一句。

    阮麗娘只得閉了嘴,安靜坐在一邊,悄悄透過車窗隱約露出的一角看著外頭,心中不知怎的竟是生出一絲不安來。

    應有晉陽王妃這么一聲吩咐,晉陽王府的管事立刻便上前去,厲聲呵斥道:“王妃出行,閑人避退!”

    對面的馬車車簾被一只猶如玉雕般修長白皙的手掌掀開,只見一個身量極高的男子從車上跳了下來,正是陸平川。

    陸平川挑眉看了看對面的馬車,目光輕蔑,朗聲一笑:“原來是晉陽王妃!”他一身紅衣,神容極美,端的是一副絕好的姿儀,只是神色冷冷的,言語之間也含了幾分冷淡,“早聞自晉陽王過世之后,王妃便青燈古佛,深入簡出,怎地今日倒是碰上了。看樣子,傳言卻是不實啊......”

    這話聽著到好似諷刺晉陽王妃里外不符,不安于室。

    晉陽王妃在車中聽著便不禁一怒,只是也知道這說話的人乃是陸平川,不是個好欺負——王妃這頭銜是陸平川這這個靖平侯顯得尊貴些,可陸平川乃是帝王心腹、錦衣衛都指揮使,手下鷹犬甚多,這般的狠人,還是不惹為妙。晉陽王妃素是個欺軟怕硬的,早時候便專門撿著孝順軟弱的女兒欺負,現今見著陸平川這般的兇人狠人反倒先怵了,不由得抬眼看了看邊上的阮麗娘。

    阮麗娘只好帶上帷帽,掀開車簾一角,輕聲應道:“姑姑一貫喜佛,今日也是為了陪我買首飾,方才特意出門的。她老人家一片慈心,還望陸都督莫要胡言。”

    她雖帶著帷帽,但抓著車簾的手看上去纖細白皙,言語溫柔,我見猶憐,倒是叫邊上圍觀的人好感大生。車廂里坐著的晉陽王妃也不由得暗暗含笑,覺得侄女兒說話果是周道仔細,比自家那不孝的女兒要好百倍,要不怎地這般惹人疼?

    陸平川卻不吃這一套,他直接揚了聲,叫破對方的身份,語聲幾近于輕慢道:“原來是阮姑娘啊......”他一頓,鳳眸輕抬,譏誚至極,“也是,晉陽王妃待你確是一片慈心,早年還從嘉樂郡主這個親女兒手上替你討要首飾呢。”

    阮麗娘被人當著面提起過去之事,不又覺得面紅,好在有帷帽遮住,便也只好含羞泣聲道:“不過是我幼時不知事,一時兒與表姐起了些爭執罷了......陸都督這般人物,怎的也管起這小女兒間的芝麻小事了?”

    陸平川冷笑一聲,動作輕快的跳回了自己的馬車,放下車簾子,嘴里冷聲道:“幼時不知事卻懂得討要郡主表姐的貴重首飾,如今大了也知道向王妃姑媽討要首飾?依我看,阮姑娘這么多年來還是有些長進的嘛。”

    說罷,陸平川再無半點廢話,直接令車夫讓路,一派從容自若的模樣,仿佛連話也不想與阮麗娘說。

    底下旁觀之人卻又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哎,別說,著晉陽王妃還真是對侄女比對女兒還親呢,我在這兒看她帶著嫂子或是侄女常來常往,卻沒見過她帶郡主來過......”

    邊上的老人便壓低了聲音接口道:“......這事你不知道呢!當初嘉樂郡主出生不久就克死了同胞兄弟,后來晉陽王也被克死了。晉陽王妃年紀輕輕的守著活寡,你說她能喜歡這種克親的女兒嗎?”

    “哎呀,你這話就不對啦。”年輕些的婦人消息靈通,見解上倒是更獨特些,“聽說嘉樂郡主一出生也是病歪歪的,險些養不活,后來才給接到宮里,被皇宮里頭的龍氣兒沖了沖,這才養好了身子。你說說,哪有克親差點把自己克死了的?”

    “是啊是啊,要我說,說不得就是晉陽王妃命硬呢,克夫克子克女,好在嘉樂郡主自小養在宮里,這才撿了一條命!”

    “這么一說,還真是!”一個年輕的婦人端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一拍手,連連點頭。

    底下交頭接耳的比比皆是,不一會兒就把晉陽王妃“克夫克子克女”的名聲給傳播出去了,順帶著議論起“愛討首飾”的阮麗娘來。

    阮麗娘與晉陽王妃雖是沒聽到下面的話,可心里卻是隱隱的覺出幾分難堪來,面上更是極難看的。晉陽王妃憋了口氣,卻又不能與陸平川發作,最后只好恨恨的伸手打了面前的侄女阮麗娘一個耳光,遷怒道:“我只不過讓你出去和人說場面話緩和一二,你倒好,反倒惹出這么多閑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