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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桃華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要么是舅母根本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在侯府得臉,要么就是太夫人很好說話,表姐怕我們?nèi)チ耍瑫炙膶櫍 ?/br>
    “那怎么辦呢?”曹氏習慣性地慌亂起來,“你舅母不肯領(lǐng)咱們?nèi)ヒ姡牵怯竦袼韶M不——”她險些就要說出玉雕水仙白送了的話來,幸而想到白果還在屋里,又咽回去了。

    “舅母只會問咱們要好處,哪里會給咱們什么好處!”蔣燕華氣得臉都通紅。在無錫看到曹五太太寄來的信時,她還想過舅舅家終于能提攜她們了,誰知道來了京城才知道,都是假的!

    曹氏毫無辦法地看著女兒:“這可如何是好……”

    蔣燕華強壓下怒氣思索了一會兒,斷然道:“舅母不領(lǐng)咱們?nèi)ィ蹅冏约喝ィ ?/br>
    “自己去?”曹氏忍不住往后縮了縮,“那是侯府,咱們怎么進得去?”

    “侯府怕什么!jiejie不還去陪伴過郡主嗎?”不得不說南華郡主的幾次賞賜給了蔣燕華相當?shù)男判模霸僬f了,舅舅為什么能進靖海侯府,不是因為老侯爺是外祖父的兄弟嗎?娘你也姓曹,你也是外祖父的女兒,那就一樣是侯府的親戚,憑什么我們就得有人領(lǐng)著才能去見呢?”

    曹氏覺得女兒說得很有道理,慢慢生出一點勇氣:“這,這能成嗎?”

    蔣燕華冷笑道:“怎么不成?本家的侄女進了京城,來給伯母請安,這不是應當?shù)亩Y數(shù)嗎?我們遞帖子進去,誰能說什么不成?”

    “這倒也好,可,可若是太夫人不見呢?再說,我聽說這些人家的門上都難進得很,說不定送了帖子去,門上不往里傳……”

    這的確是個問題。蔣燕華咬著嘴唇思索了片刻,眼睛一亮:“我們用大伯父的名義去送帖子!大伯父剛升了官,大jiejie還在宮里,蔣家的帖子遞過去,門上不敢不往里送!”

    曹氏轉(zhuǎn)憂為喜:“不錯。那我去向你大伯母要張?zhí)印?/br>
    “不能去問大伯母!”蔣燕華被母親鬧得半點沒了脾氣,“打從咱們進門,大伯母對我們是什么樣,娘你難道就沒覺得?給我和jiejie的鐲子,一個輕一個重。就連二伯母給的頭面,也是我的最差。娘,我終究——也不是爹爹親生的,這個家,沒誰把咱們母女兩個放在眼里的,去找大伯母,可不是自取其辱。”

    景氏送的頭面確實是給蔣燕華的最次些,份量雖相等,但上頭鑲的藍寶石顆粒既小又少,幾顆珍珠也是如此,最大的一顆也只有黃豆大小,跟蔣丹華的那份一比,高下立判。

    其實這還真不是景氏刻意給曹氏母女難堪,只因相隔太遠消息不通,到快進京城的時候才知道蔣錫把繼女也帶回來了,原本備的三副頭面不夠,只得現(xiàn)找了銀鋪拼湊了一副,才不致失禮。拼起來的東西,自然不如精心準備的好。

    蔣燕華倒也不是為了那頭面不平。來到京城之后,她算是比在無錫更深刻地認識到了現(xiàn)實——她再改姓,也不是蔣家人,要想有好前程,只能靠自己!

    “不過一張?zhí)恿T了,咱們自己寫就是了。悄悄送出去,大伯母又怎么會知道?再說了,咱們現(xiàn)在住在這里,用大伯父的帖子也不算錯。”

    曹氏睜著眼睛看著女兒:“這,這行嗎?要不然,跟你爹爹商量一下?”

    蔣燕華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能跟爹爹說。我看,爹爹未必愿意我們?nèi)ゾ负:罡.吘鼓怯竦袼伞彼€有一句沒說出口的話,蔣錫似乎并不愿意讓她跟那些貴人們多有接觸,比如說南華郡主和江二公子。

    也不知道江二公子現(xiàn)在在哪里……蔣燕華腦海里模糊地一個念頭,隨即被她按了下去。江二公子遙不可及,但靖海侯府卻是現(xiàn)在能進得去的。

    曹氏猶猶豫豫,半晌才道:“那,那就這么辦?什么時候遞帖子呢?”

    這下蔣燕華也猶豫了:“按說咱們到了京城就該遞帖子,免得人家說失禮。可是現(xiàn)在侯府可能真的在忙著……”

    母女兩個大眼對著小眼,也發(fā)起愁來。

    桃華在百草齋整理了大半天的醫(yī)案,聽著薄荷來說曹五太太已經(jīng)走了半天了,這才收拾紙筆慢悠悠往東偏院走。

    “奴婢聽白果jiejie說,五太太這次來,恐怕還想跟太太要銀子。”曹氏糊里糊涂地沒有聽出來,白果卻是一直伺候她的,每次曹五太太來都在旁邊,早就看透了曹五太太的心思,只從一句壽禮里頭就揣摸出了關(guān)竅。

    “太太給了?”曹氏手里銀錢應該已經(jīng)沒有了,剩下的無非就是首飾。

    “沒有。白果jiejie說太太應該沒聽出來五太太的意思。”薄荷如今連舅太太都不愿意喊了,“后來五太太挑姑娘的刺兒,太太把白果jiejie打發(fā)出去不知說了什么,五太太走的時候好像有點灰溜溜的。”

    桃華嗤地一笑:“我看啊,多半是太太把玉雕水仙的事捅開了。”

    “哦,對呀!白果jiejie說,五太太先問青果哪里去了,然后太太才把她支開的。”

    “所以說了,她臉皮再厚,也不可能張得開嘴問太太要錢了。”桃華冷笑了一聲,“隨她去吧。總歸是親戚,又不能斷了。橫豎太太手里也沒東西了,若是情愿當了首飾都往外賠——嗯,我看縱然太太愿意,燕華也不會愿意的。”

    主仆兩個正說著話,就見前頭景氏帶著蔣蓮華,一群丫鬟前呼后擁地走過來,桃華只得停下腳步,含笑道:“二伯母,二jiejie。”

    “桃姐兒,這又是剛替老太爺抄完書?”景氏親親熱熱地過來拉起桃華的手,摸了摸她的手指,“哎喲,這都有寫字磨出的繭子了,平日一定沒少練字吧?”

    桃華笑笑:“在家的時候也替我爹抄抄書,要說練字就不好意思了……”

    景氏笑道:“這也太謙虛了。你呀,定然跟你二jiejie一樣,拿起筆來就放不下。不過啊,這姑娘家的手可不好這樣,平日無事的時候,用牛乳泡一泡手,睡覺之前呢就擦上潤膚的脂膏,再叫丫鬟們給你縫個布手籠,晚上把手包起來睡。我一直叫丫鬟給你二jiejie就這樣做,要不然她又是練琴又是書畫,那手就毀了。”

    這是這個時代普遍的觀點——女子的一雙手要仔細保養(yǎng),應該“十指纖纖如春蔥”,若是有了繭子就不免大煞風景。景氏也是一片好心,桃華也就含笑點頭:“多謝二伯母教我這法子。”只不過她家里可用不起牛乳洗手。

    景氏笑道:“那脂膏你二jiejie處還有,一會兒讓人給你送幾瓶過去。”

    “又要偏二jiejie的好東西了。”桃華笑著接受了,“二伯母這是去了哪里?”

    “唉,去崔府探望崔大姑娘。”

    “是福州知府的女兒?”桃華忽然想起了九江口碼頭附近對頂?shù)膬伤掖蟠渲幸凰疑蠏斓木痛拮譄艋\,聽說是福州知府的家眷。

    “對。你二伯父在福州那邊做生意,多承崔知府照拂,這次崔大姑娘來京城成親,我和你二jiejie去瞧瞧,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哦,聽說崔家大姑娘是要嫁給皇子?”

    “對,就是四皇子。當初先帝駕崩之前,親口給四皇子定的親事。原本欽天監(jiān)選了四月的好日子,不過現(xiàn)在看來,怕是要延后了。”景氏是個健談的,一邊攜了桃華的手往前走,一邊絮絮地說話。

    “為何要延后?”

    “崔大姑娘一路趕到京城,水土不服,身子不適,正調(diào)養(yǎng)著呢。這可是皇子大婚,禮儀繁多,身子不好可撐不下來。不過延后也好,四皇子雖已成年,但之前一直在西北,此次回到京城,該先擬封王的封號才對。等有了封號再大婚,就更體面了。”

    桃華知道,這位四皇子,就是當年那位讓蔣方回獲罪的賢妃所生的兒子。因他母妃早逝,先帝生前就將他送去了西北賢妃的娘家撫養(yǎng),對外宣稱是不忍睹子憶母,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當時頗有些人稱賢妃之子出身最高,應立為太子,先帝這是怕他招了皇后的忌,才把他送得遠遠的,雖然斷絕了他繼位的可能,但也保住了他的性命。

    “四皇子這些年一直沒回過京城?”

    “沒有。”景氏說到這里,忽然感覺女兒在拉她的袖子,稍稍一怔才想起來四皇子跟蔣家二房的關(guān)系,連忙咳嗽了一聲道,“京城這里什么都好,就是天氣有些干,出門就覺得喉嚨難受,要多喝幾杯茶才好。”

    桃華順水推舟地道:“那二伯母快些回去歇著吧。”景氏看來這些年在外頭過得頗為順溜,早忘記了蔣家還曾被問過罪,以至于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不該在家里提起四皇子。

    與景氏分道揚鑣之后,桃華慢悠悠回到自己房里,蔣柏華立刻撲了上來:“jiejie!”

    “柏哥兒今天跟著爹爹念書了沒有?”桃華要替蔣老太爺整理手稿,帶蔣柏華的時間就少了,這些日子一直是蔣錫帶著他,教他認字。

    蔣柏華噘著小嘴不說話。桔梗在一邊笑道:“老爺性子急,教得太快,哥兒記不得那許多……”而且蔣錫教字也不注重趣味性,難怪蔣柏華不愛學。

    這個時代父教子就是這樣,哪還管什么趣味性呢?蔣錫沒有“抱孫不抱子”,已經(jīng)是個挺開明的爹了。無奈他不是教孩子的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桃華笑著刮了刮蔣柏華的小鼻子:“爹爹太性急了,是想著柏哥兒快點學會認字呢。柏哥兒有沒有哭鼻子?”

    蔣柏華自小被曹氏養(yǎng)得嬌,雖然脾氣很好,但的確有點愛掉金豆子,此時聽桃華一說,就有些不好意思,扭著身子往桃華懷里鉆。桃華笑著把他抱起來放到床上,叫桔梗拿了識字卡片來,問道:“柏哥兒還記不記得今天學了什么字?”

    柏哥兒噘著小嘴在識字卡片里扒拉,桔梗則拿了一封信過來:“這是剛剛門上送進來的。”

    “陸盈的信?”桃華連忙拆開,看完之后眉頭就皺了起來,“陸盈到京城了,約我去見見。薄荷,你替我去大伯母處說一聲,明日我要出門,麻煩門上給安排一下。”

    薄荷有些奇怪:“誰送信來的,怎么不叫進來?”

    “門上說是個小廝。”外來的陌生男子,可不能隨便進內(nèi)院,“不是陸姑娘的丫鬟。”

    “陸家在京城里租了個院子,陸盈和她的一個庶出堂妹一起來的,家人里看得嚴,不讓出門。”待選的秀女雖然還不知道能不能選得上,但名義上已經(jīng)暫時劃歸皇帝名下,可不能隨意外出。

    說是去告知小于氏,其實不過是跟小于氏身邊的大丫鬟荷素說一聲罷了,荷素自會安排門上備車,并連其余瑣事一起,上報小于氏。

    小于氏正倚在羅漢床上,看著團素收拾東西。前幾日她遞了牌子想進宮去見蔣梅華,卻遲遲沒有動靜,看來宮里都忙著準備選秀之事,根本無暇顧及蔣梅華這小小的婕妤了。小于氏心里越發(fā)憂慮,但又無可奈何,只能讓團素收拾些藥材和零碎銀子,去宮門口托個相識的內(nèi)監(jiān)帶進去。

    內(nèi)監(jiān)本就是身殘之人,有些身居高位的還能爭一爭內(nèi)宮的權(quán)勢,像這些只在宮門內(nèi)外跑腿的,就只有對財物的追求了。因此若無違禁的東西,他們也是肯代為傳遞的,只是必定要給些好處才行。蔣梅華畢竟懷過龍種,如今也還沒有明顯失寵的跡象,內(nèi)監(jiān)不會刮得太狠。可縱然如此,至少也要二十兩銀子以上。

    團素收拾好了包袱,就去拿錢匣子,打開鎖看了看,撿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太太——”

    小于氏就著她的手往匣子里看了一眼,里頭銀票只剩薄薄幾張,最大的面額不過一百兩,另有些散碎銀子和銅錢,瞧著實在可憐。自從蔣梅華入宮,家里的錢就沒少填。因是嫁入天家,反而省了一筆嫁妝,因此初時小于氏并沒覺得什么,反而覺得女兒委屈,單是入宮時帶進去的銀子就有兩千兩,首飾不計,后頭零零碎碎的,也有這個數(shù)送進去。

    可是這次小產(chǎn),單上好的藥材就花了上千兩銀子,再加上送進去給蔣梅華打點太醫(yī)院和藥房的……小于氏算了一算,蔣梅華入宮,前后合計竟有八九千兩銀子進去,足夠給蔣梅華置辦兩份體面的嫁妝了!而且這筆錢看起來似乎還沒有花夠,還要繼續(xù)往里填的樣子。

    “過幾天去跟鋪子上說一聲,把賬上的銀子先支五百兩來。”小于氏揉著眉心,“老太爺?shù)膲壅Q就在四月,這不能馬虎了。”說完自己嘆了口氣,“這竟成了寅吃卯糧了……”

    團素安慰她道:“總是因著娘娘忽然被人暗算才有這筆開銷,等娘娘好了,自然就無事了。上回太太進宮,不是瞧著娘娘氣色已經(jīng)好許多了嗎?三老爺弄來的藥材都是上好的,娘娘定會養(yǎng)好的。”

    小于氏嘆了口氣。她一個低品命婦,入宮時連個丫鬟都不能帶,因此荷素也好團素也好,都還沒有見過小產(chǎn)后的蔣梅華。蔣梅華現(xiàn)在雖然不像剛小產(chǎn)時那樣蒼白了,但身形卻總有些浮腫。須知她原是個婀娜纖細的身姿,大約也就是這樣才入了皇帝的眼,現(xiàn)在身材走了形,又如何能再去博皇帝的寵愛呢?

    這些話都不好說出口來,小于氏越發(fā)覺得心里焦躁,正要叫團素倒杯涼些的茶來壓一壓,便見荷素進來,將桃華明日要出門的事講了,頓時皺起眉頭:“桃丫頭獨個兒出去?哪有這個規(guī)矩!”未出閣的女孩兒,沒有長輩帶著怎能出門?

    荷素低聲道:“說是去看一個要選秀的朋友。太太,奴婢聽說三姑娘在無錫時也是出門慣了的,三老爺都不管,您也別cao這份心了。奴婢大膽說一句,三姑娘瞧著有分寸,您就由她去吧,還省一省心。二太太回來,您這煩心的事只怕還有呢。”

    小于氏被她這么一說,方才鼓起來的勁頓時xiele,苦笑道:“你說得對。橫豎過幾個月她們就回去了。你去門上吩咐備車就是了,我有這精力,還不如好好想想梅姐兒的事呢——唉,若是老爺子能去太醫(yī)院疏通疏通,派個好太醫(yī)去給梅姐兒調(diào)理調(diào)理,那就好了……”

    ☆、第48章 上巳

    陸家租的院子位置不錯,但地方狹小,且是合租,陸盈只能與她的那位庶出堂妹陸恬擠在一間屋子里。

    不過巧得很,那一家也是送女兒來京城參加選秀的,于是三個女孩兒平日還能在一起說說話,倒也不算寂寞。

    桃華過去的時候,那家的女孩兒正在陸盈屋里,研究她手帕子上花朵的繡法,見了桃華進來,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和警惕,連忙站了起來。

    陸盈看起來消瘦了些,眼睛里多了一絲從前沒有的東西,不過一笑起來還是有兩個深深的酒窩:“桃華,這是吳家jiejie,閨名叫悅蘭。吳jiejie,這是我的好友,蔣桃華。”

    吳悅蘭屈膝福了一福,便柔聲笑道:“那我不打擾陸meimei你們說話了,先回去了。”她年紀比陸盈略大一些,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模樣,身材卻嬌小。一張小小的瓜子臉上,膚色微黑,卻生了一雙水杏般的大眼,說話更是柔聲細氣,明明是陜西一帶的口音,整個人瞧著卻是江南女子的模樣。

    “吳家jiejie祖籍也是金陵,論起來還是老鄉(xiāng)。不過她父親一直外放在陜西為官,她也生在陜西,所以說話都是那邊的口音了。”陸盈也不用丫鬟動手,親自給桃華倒茶,“還以為沒機會再見你了,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來了。”

    “接了你的信,我自然馬上就來。”桃華觀察著她,“你現(xiàn)在——”

    陸盈微微一笑:“我嗎?好得很呢。你瞧,我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回家之后,大伯母嫌我曬黑了,天天給我洗藥浴,你看我是不是白了好些?”

    旁邊的陸恬低下頭,暗暗撇了撇嘴,顯然有幾分妒意。不過桃華沒心思去管她,只是上下打量陸盈。

    陸盈本來其實生得就白凈,一張略圓的小臉兒如月亮一般,配上一對杏子眼,笑起來永遠都像含著蜜似的。現(xiàn)在她肌膚比從前更加細膩,看上去如同新雪,似乎呵口氣就要融化一般,只是眼睛里舊有的那點笑意不見了,以至于笑容雖然仍舊甜蜜,在熟悉她的人眼里卻像是水面上浮著的一層蜜糖,只是流于表面,再也沒有從前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了。

    桃華覺得眼睛有些發(fā)酸,然而這種時候再說什么都是廢話,陸盈已經(jīng)被逼到了絕路上,只有這一個選擇,與其說些什么來動搖她的信心,倒不如問問她還有什么需要。

    “你身上帶的——夠嗎?”雖說陸家想送女進宮,但未必會給陸盈多少銀錢,可是進了宮里,需要打點的地方可太多了。桃華雖然沒選過秀,可類似的電視看太多了,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路,在這點上恐怕比陸盈要知道得多多了。

    陸盈稍稍怔了一下,才笑了笑:“大伯母給了我和五妹每人十五兩碎銀子。”

    選秀據(jù)說要持續(xù)半月之久,在宮里十五兩夠個屁用!桃華險些罵出來,轉(zhuǎn)頭對薄荷道:“把荷包拿出來。”

    薄荷連忙掏出兩個荷包,看起來都是一樣大小,將水綠色的那個先拿給了陸恬:“里頭有些碎銀子和兩對銀耳環(huán),姑娘拿著賞人。”

    陸恬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看那荷包至少也能裝下十兩銀子的模樣,連忙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這,這我怎么能——”她雖然有些嫉妒陸盈,但也知道桃華是陸盈的朋友,無論如何也沒有給她這個素不相識的人銀子的道理。

    “陸五姑娘拿著吧。”桃華笑笑,親自過去把荷包塞進她手里,“我也沒有多少東西,一點心意罷了。宮里規(guī)矩大,你和盈姐兒一起進去,相互照顧著吧。”

    如果不是這姐妹兩個擠在一起住,桃華也不會給陸恬銀子。然而既然逃不開陸恬的眼,若是招了她的嫉妒,在宮里自家人下起絆子來,陸盈可是防不勝防。

    陸恬拿了銀子,只覺得手腳都不知往哪里放了,半晌才囁嚅道:“那我去看看吳家jiejie,四jiejie你跟蔣家姑娘說話吧。”好歹還知道讓出地方給兩人說說私房話。

    看她走了,陸盈才嘆了口氣:“又讓你破費……”接過薄荷手里另一個緗色荷包,才上手一捏,臉色就微微一變,“這個——”她清楚地感覺到,里頭有一卷疊起來的紙,這肯定是銀票!

    桃華壓住她的手,低聲道:“里頭有五張銀票,都是十兩一張的,有那些有點權(quán)勢的內(nèi)監(jiān)或是姑姑,一兩二兩的銀子只怕不放在他們眼里。還有四對銀耳墜,其實份量都很輕,每對也不過幾錢重,但樣子還算精致,是我剛才在銀鋪里買的,送給服侍你們的宮女應該合適。你也不必說什么了,既然打定主意走這條路,就得盡力。不說別的,聽說宮里的飯食都是要花銀子的,不說吃得多好,至少別吃涼飯壞了肚子,畢竟這天兒還涼呢。將來你若進了宮,幾十兩銀子算什么,說不定成了寵妃,到時候隨便打賞我一點就有了。”

    陸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紅了眼圈:“其實我來的時候,娘也給我塞了幾樣首飾,都是她陪嫁的東西。只是銀錢不多。”因為銀錢都被她那位嗣兄掌握著,她的母親也只剩下陪嫁的那幾樣首飾了。

    “你娘的東西先留著。就算你將來中了選,難道宮里就沒有開銷了?再說選秀應該也還用不著貴重首飾,那些宮女內(nèi)監(jiān)們還不值得。”陸母給女兒的,自然是自己最好的首飾,拿來賄賂選秀時伺候的這些人也太大材小用。

    陸盈點了點頭。桃華猶豫了一下,又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陸盈雖則在自己家里過得艱難,但譚太太對她十分寵愛,一年里倒有大半時間接過來住,因此陸盈的性情仍舊還是少女的天真,并沒有過早地沾染上一些陰暗。然而這雖是好處,有些時候卻也是缺點。

    “我明白。”陸盈垂下眼睛,“五妹不必說了,也想入宮。不過她自知相貌不算出色,大概也不會太不安分。倒是對門那位吳家姑娘,這些日子時常來請教我針線上的事,可話里話外的都在打聽。我不是很能聽得明白,但也知道她不像表面上那樣……”

    桃華輕輕吁了口氣:“你有這個警惕性我就放心了。宮里也是有規(guī)矩的,何況還有看著你們的人,想來選秀也不會有人敢太過分。總之你小心些,自己守著規(guī)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