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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穿越之一品公卿在線閱讀 - 第9節

第9節

    至于薛衍此時要釀的蒸餾酒,后世的歷史學家們普遍認為其技術工藝最早出現在元朝。雖然也有學者在宋代史籍中發現了蒸制燒酒所必須的蒸餾器的圖形,從而推論宋朝的時候已經有了蒸餾酒。但是不論怎么講,此時的大褚是絕對沒有的。

    想到這些捧著低度酒自詡千杯不醉的漢子們在喝到真正的烈酒后的反應,薛衍看好戲的瞥了蔣悍一眼,笑瞇瞇說道:“酒烈不烈,釀好之后你自己嘗嘗就知道了。不過我得提醒你,這些酒可是為了給受傷的將士們擦傷防感染的,可不是給你喝的。”

    蔣悍嘿嘿一笑,擺手說道:“俺知道,俺就是問問,問問。”

    薛衍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口不應心的蔣悍,走到蒸餾器面前仔細的打量起來。

    一旁的將作監匠人們自信的挺了挺胸膛,矜持的問道:“不知將作監的手藝能否入小郎君的眼,這些器具小郎君還滿意否?”

    雖然在此前的制造過程中將作監有磨洋工之嫌,不過薛衍不得不承認,將作監的手藝還是非常不錯的。至少這制作工藝嚴格按照他給出的圖紙來,而且每一處銜接的細節部分,都達到了薛衍想要的效果。

    一番檢查之后,薛衍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果然是將作監的手藝,就是不凡。”

    將作監的匠人聞言,拱手說道:“小郎君過贊了。都是為了將士的性命著想,將作監不敢不盡心。”

    頓了頓,又解釋似的說道:“前些日子行軍總管率領大軍大破燕營,虜獲兵俘無數。這一仗打的甚是激烈,糧草軍備亦是損耗不少。過兩日朝廷大軍抵達幽州,想要平叛涇州,其糧草兵備少不得也要我幽州大營供應一二。所以這些時日將作監很是忙碌,若是耽誤了小郎君的事情,將作監實在愧矣。”

    薛衍聞言暗笑。若說顏鈞集帶領大軍突襲燕營,其糧草軍備有所損耗,但是在大破燕營,清繳了燕營的糧草軍備后,多少損失也該補回來了。至于朝廷大軍平叛涇州須得從幽州調集糧草軍備一事,更是可笑。

    大褚施行府兵制,兵卒參軍須得自行準備糧草物資。而朝廷大軍揮師北上,自然也會預備充分。就算準備的不充分,幽州乃天下重鎮,軍中物資本就比天子親軍更為豐厚。將作監這一番說法,實屬無稽敷衍之談。

    不過有敷衍總比無視的好。薛衍在幽州大營連連立功,頗受將軍們的重視。然而畢竟年歲尚淺,且并無官職在身。想要號令幽州官署治下的將作監,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如今將作監礙于顏鈞集的面子,愿意向薛衍解釋。雖然這番解釋很是草率,但薛衍也得順著臺階下來。這便是官場相處之道。

    想到這些,薛衍不由苦笑。上輩子出身道具師世家,有長輩照應,自己在各大劇組內只負責認真工作即可,哪里遇見過這許多的人際糾紛。如今空降大褚,人單勢孤,可算見識到這些“職場潛規則”了。

    這半余年的生活竟然比他上輩子二十來年加起來都累。

    面上樂呵呵的打發掉將作監來人,薛衍事不宜遲,即刻帶領火頭營兵卒們開始一步步的蒸餾烈酒。

    經過幾個月的短暫相處后,火頭營的將士們對薛衍已經產生了初步信任。再加上蔣悍等將領與太醫孫仲禾的從旁輔佐,薛衍在火頭營內更是如臂使指,很快便將蒸餾烈酒進行到了最后一步。

    正在此時,姍姍來遲的朝廷大軍終于踏上幽州邊境。顏鈞集在得到斥候的急報后,立刻率領心腹大將們整軍親迎至三十里外。考慮到朝廷大軍中還有衛國公及平陽長公主這兩位目的明確的。顏鈞集更是投其所好,將白身的薛衍也強行納入迎接團。美其名曰“叫朝廷大軍見識一下我幽州大營出來的少年天才。”

    面對顏鈞集敷衍至極的回答,薛衍連吐槽的欲、望都沒有。只好放下已經到最后關頭的釀酒工作,跟著幽州大營的將士們出營三十里外——

    此時此刻,薛衍再次感謝父親和爺爺當年強逼著他去草原練習馬術,不然的話,他現在就得跟在眾位將軍的馬后長跑了。

    未時三刻,跟著幽州大營的將領們頂著蕭瑟的秋風站在官道上的薛衍終于看到了朝廷大軍的影子。身著明光鎧的天子親軍在軍容軍備上果然較之大褚邊軍更為威儀肅穆。為首的幾位朝廷將領相較于顏鈞集的圓滑老辣,也更有些鋒芒畢露,意氣風發的意思。

    薛衍嘗聽蔣悍說這些隴右軍在陛下的率領下,從晉陽起兵至攻打洛陽,每每欲戰則戰,遇強則強,其勢兇猛,其將精銳,堪稱虎狼。兼之陛下登基,其麾下親軍搖身一變成天子嫡系,其驕傲凜然之氣更勝。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然而讓薛衍更覺古怪的,是朝廷將領中有一男一女夫妻,雖說薛衍從旁人口中已知這對夫婦乃是威名赫赫戰功無數的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然見其音容笑貌竟然與薛衍現世父母無異,饒是薛衍經歷了這半年的世態炎涼后心性更趨沉穩,狠狠將一句“爸媽”憋在嗓子眼兒,亦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的打量過去。

    而這一對夫婦在看到跟在幽州將領之末的薛衍后,更是難以自持。那相貌姣好,滿目英氣的婦人甚至顧不得顏鈞集的含笑寒暄,趨馬上前至薛衍跟前,一雙鳳目狠狠在薛衍身上看了個遍,顫聲說道:“你是衍兒,是我的衍兒?”

    薛衍不知怎么地,也是眼眶一熱,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腦中卻不忘緊緊繃著一根弦兒,開口說道:“在下薛衍,見過長公主殿下。”

    落在平陽長公主身后的衛國公薛績也拍馬趕了上來。態度急切的向薛衍問及“多大年紀了,其師當年是如何形容其父母的,家里還有什么人,可還記得兒時之事……”

    衛國公在旁問,平陽長公主就在旁拉著薛衍的手淌眼抹淚。雖然這十來年中他們夫婦被騙無數,但從未放棄過尋找兒子的希望。這次在燕郡王莊毅的檄文和朝廷的軍情馳報中得知幽州天降神童薛衍,他們更是不管不顧的尋了過來。

    只一個照面,他們便覺得有戲。只因薛衍不論音容笑貌還是言行舉止,都與少年時的衛國公頗為相似。而且這位少年給衛國公和平陽長公主的感覺,也頗為強烈。

    就好像無形中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他們牽在了一起。讓他們感同身受,只一眼便感覺到了對方體內的血脈流動一般。

    薛衍在幽州大營呆了半年多,亦曾聽人提及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的戰功赫赫及風流韻事。然而有許攸、顏鈞集的禁口令在先,薛衍至今不知衛國公府走失孩童一事。

    但此時的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表現如此明顯,薛衍就是傻子也該猜到了什么。心生警惕之余,薛衍立刻強調道:“在下父母雙亡,自幼跟家師周游海外,不論衛國公與長公主殿下想找什么,薛衍斷斷不是二位要找的人。”

    然而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在聽到薛衍的話后,更是堅定的說道:“你不要急著撇清,令師撿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垂髫小兒,根本記不得什么。何況令師也說過,他撿到你的時候,你高堂已經遇難。可見內里詳情令師亦不得而知——”

    “哎呀你別啰嗦了。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有什么用。他若不信,我們滴血認親便是。”平陽長公主的性情似乎比衛國公還要急躁,不待衛國公分說明白,便拉著薛衍的手要滴血認親。甚至從隨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根銀針,又吩咐將士取水銀來。

    話音未落,立時便有將士將貼身的胡囊解下,又有人從旁遞過一只淺口白瓷碗,倒了半碗水銀。其業務純熟程度,一看就是多次演練。

    薛衍哭笑不得,忙抽手說道:“滴血驗親實屬無稽之談。就算你我血液相融,也不能證明我就是你的兒子。因為這幽州大營的泰半將士跟我來個滴血驗親,這兩滴血也基本上可以相溶的。”

    誰讓他是萬能o型血呢!

    聞聽薛衍之言,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將信將疑。蓋因這么多年來,他們尋找到的所謂“大郎”,不論其過往遭遇編的多么滴水不漏,在滴血驗親這一塊皆不能通過。何況“滴血驗親法”自古有之,倘若真無效驗,為何傳了這么多年?

    薛衍見狀無法,只得伸出手去任由平陽長公主施為。然后在兩滴鮮血相溶,衛國公和平陽長公主還未來得及振奮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掉碗里的水銀,示意將士將瓷碗清洗干凈后再倒入水銀,順手拽過身旁之人的胳膊針刺指尖擠了一滴血,然后自己也以同樣之法滴了一滴血進去。

    眾人屏息凝神,須臾之后,只見碗中血滴果然慢慢相溶。眾將嘩然。

    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則宛遭雷劈。

    作者有話要說:是聞香不是蚊香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0823 22:07:47   貓紫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0825 11:19:49 蟹蟹土豪大大萌噠地雷,摟住么么噠(づ ̄3 ̄)づ╭?~o型血其實也不是萬能血,至少跟那些rh(陰性)血就是不能相溶的,但是后者更少就是了_(:3」∠)_

    ☆、親人

    第十六章

    薛衍的舉動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將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堅持了十多年的希望憧憬擊得粉碎。

    如果連“滴血認親”都不能作為父子相認的確鑿證據,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他們又該如何找尋自己的兒子。

    連番打擊下,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均有些搖搖欲墜。看著兩人絕望至崩潰邊緣,在場眾人不忍的別過頭去。

    過了好一會兒,平陽長公主率先緩過神來,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的光芒,盯著薛衍的耳朵狀若癲狂的問道:“你的右耳,你的右耳后面是不是有一道疤,米粒大小,貼著耳垂。”

    薛衍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心下只有一個想法,“該不會真的這么巧罷?”

    平陽長公主一見薛衍動作,欣喜若狂,連忙撲上來扳過薛衍的耳朵,果然看到耳垂后面小小一道疤痕。衛國公還不知所以,只聽平陽長公主興奮的說道:“果然是衍兒,果然你就是我們的衍兒。”

    話落,回頭向衛國公解釋道:“這件事情我跟誰都沒有說過。十一年前,薛郎你帶兵出征,留我一個人在家照顧衍兒。彼時衍兒才兩歲多一點,正是好動貪玩的時候。有一天晚上他不肯睡,鬧著我陪他玩。結果玩鬧的時候我一眼沒照顧到,他便撞上了身后的花幾。黃金枝寶石花瓣的盆景十分鋒利,戳在了衍兒的耳后,便留下這么一道疤痕。我當時怕公婆怪罪,怕你知道心疼,我都沒敢說。只悄悄給他抹藥,將養了半個月也就好了。哪里想到次年上元節,衍兒便……”

    衛國公不待平陽長公主說完,已經欣喜若狂的奔了過來,細細端詳了薛衍耳垂后的疤痕,喜極而泣,朗聲說道:“蒼天垂憐,蒼天垂憐,你果然是我們的衍兒,果然就是……”

    薛衍看著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狀若癲狂,抱著自己失聲痛哭,看著兩人同自己父母宛若一般的音容笑貌,將口中的辯解咽了下去。

    興許這便是他莫名穿越到大褚后,老天爺賜給他的一段緣分。不然的話,又如何解釋衛國公夫婦與自己的父母相貌相同,彼此相見后的感應相似,且連兒時受傷留下的疤痕都一模一樣?

    薛衍腹內百感交集,雙目含淚,一雙手臂卻悄悄的環上了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的脖頸。

    事已至此,眾人只當雙方認親成功,紛紛上前恭喜道賀。顏鈞集更是萬分自德,上前拱手道:“恭喜衛國公,恭喜長公主殿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于找到了大郎君。”

    說罷,亦笑向薛衍道:“也恭喜大郎君,終于能找到生身父母,承歡膝下。”

    薛衍看著滿面欣慰的顏鈞集,再看看一旁心照不宣的許攸等人,突然明白了他們的算計。

    不過同之前的心塞委屈不同,此時的薛衍內心十分平靜。說到底大家不過是萍水相逢,對方對自己還有救命之恩,更給了自己安身立命,建功立業的機會。就算對方不過是順手而為,就算對方各有盤算,倘若不是遇到這些人,以大褚蓄奴成風的習俗,驟然穿越身材縮水又身懷異物的薛衍很可能因為黑戶的身份被人當成逃奴驅使,屆時任打任罵,恐怕連生身自由皆無,更遑論今日認得父母之機。

    所以換個角度去想,不言及其他,單從結果來看,這樣的局面已經很好了。

    被衛國公夫婦擁抱在懷的薛衍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找到了親人之后,他的思緒也開闊許多。

    暗自沉吟的薛衍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被衛國公和平陽長公主簇擁著上了馬,眾人一路說說笑笑回至幽州大營。

    幽州大營的校武場內,身負天子使節重任的衛國公薛績端然站在封將臺上,從密封的信筒內拿出陛下的敕令,肅然說道:“大褚皇帝令,河北道行軍總管顏鈞集及麾下將士接旨——”

    自顏鈞集始,幽州眾將士轟然下跪聽旨。衛國公薛績將陛下的恩旨與賞賜逐條說出,前面幾條都是陛下對顏鈞集率領幽州大營諸將士主動伏擊燕賊兵馬的贊揚和恩賞,其賞賜按照有功將士官職大小功勞大小分為升官加爵、賞賜錢帛美酒不等。

    最后一條則提到了名義上查賬逼反燕郡王實則仍是平民白身的薛衍。

    刨除圣旨內的那些云山霧罩的堆砌詞匯,最終大褚皇帝陛下對薛衍的賞賜便是入京面圣、備選千牛衛——

    此言一出,別說是薛衍自己,整座幽州大營的將士全都震驚了。

    因為備選千牛衛的資格非常復雜,其中一條硬性規定便是其祖輩父輩必須是王公親貴或朝廷三品以上職事官。

    換句話說,必須得是王三代、官二代,且自身年齡不滿十四歲,才有資格去備選千牛衛,然后還要經過一系列的經史子集、弓馬騎射的考核后,最終通過者才有資格成為千牛衛。而千牛衛的品級則是令大褚文武百官都頗為眼紅的正六品下階。

    諸如魏子期、許攸、蔣悍、孟功亮等人,能在如此年輕之際身居三品、五品之高官顯位,除這些年遇戰英勇戰功赫赫外,其出身無一不是千牛衛。

    而薛衍在此之前不過是一介白身,聲名不顯,陛下不曾見過其人,卻在圣旨中直接下達了這樣的旨意……諸位將士心思回轉間,不由得目光灼灼的看向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

    宣讀過陛下旨意的衛國公若無其事的收起敕令,雙手遞給面前的顏鈞集。等到顏鈞集與諸位將士起身后,身形一晃至薛衍跟前,滿臉笑意的扶起薛衍,道:“這些年衍兒流蕩在外,吃了不少辛苦。今后有父親母親疼你護你,再不會叫人欺負了你。你盡可安心便是。”

    薛衍并未留意到衛國公的一語雙關之意,他仍舊對陛下旨意中的賞賜備選千牛衛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若論及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的舐犢之情,薛衍自然能體會到。可是他不能理解,遠在千里之外的衛國公夫婦為什么就篤定了他一定是他們的兒子。倘若不是的話,他們請求陛下恩賞他備選千牛衛,屆時豈不尷尬?

    陷入牛角尖的薛衍并沒有注意到,陛下在給他的旨意中說的是“入京面圣,備選千牛衛。”

    既然是備選,自然有選的上和選不上。倘若薛衍真的是衛國公府走失的大郎君,那么自然就選的上。倘若不是的話,待面圣后視其才學眼緣,另行賞賜亦無不可。反正最終的解釋權在于陛下,正說反說,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事兒。

    看著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對薛衍呵護備至,唯恐怠慢分毫。顏鈞集了然一笑,開口說道:“朝廷大軍長途跋涉,一路奔波辛苦。某已經叫營中將士預備好了慶功酒宴,只請諸位將軍歇息片刻,晚上一同慶功,也是給諸位將軍接風洗塵。”

    魯國公蔣志聞言,朗聲笑道:“有酒好,俺老蔣就喜歡喝酒吃rou。”

    一語剛落,又笑向衛國公和平陽長公主道:“況且衛國公與長公主殿下又逢此大喜之事,更應該多喝幾碗好生慶祝一番。”

    聞言,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相視一笑,給薛衍介紹道:“這是你魯國公蔣伯父。”

    薛衍上前,躬身見禮道:“小子見過魯國公。”

    “哎,做甚么如此客氣,叫俺蔣伯父便是。”蔣志擺了擺手,指著縮在人群角落里的蔣悍喝罵道:“看到老子還裝甚么鵪鶉,還不快過來。”

    罵的蔣悍腳不沾地的小跑過來,神情畏懼至甚。

    蔣志一雙銅鈴似的牛眼狠狠瞪了蔣悍一遍,轉臉笑向薛衍道:“這是你蔣伯父不成器的兒子蔣悍,你們都在幽州大營,想必早就認識了。這小子沒欺負你罷?他要是敢欺負你,你跟蔣伯父說,蔣伯父暴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蔣悍聞言,一張黑臉立刻變成苦瓜色,背著蔣志朝薛衍拱手討饒,祈求薛衍務必要替他美言幾句。

    薛衍有些好笑的看著不停朝他作揖的蔣悍,開口說道:“蔣游擊對小子有救命之恩——”

    “哎,你小子又見外不是。叫甚么蔣游擊,他在家里排行老五,你直接喊他五郎便是。”蔣志話音未落,蔣悍也連忙附和道:“對、對,叫五郎便是,叫五郎親切。”

    薛衍輕勾唇角,抬頭看了看護在身側的衛國公和平陽長公主,順著蔣志父子的意思改口道:“五郎對小子有救命之恩,小子感激不盡。”

    蔣志朝蔣悍翻了個白眼,粗聲粗氣的道:“那是他小子該當的。衛國公征戰沙場多年,救過俺老蔣的次數俺都數不清,這小子才救了你一次,差遠了。”

    聞聽此言,薛衍有些無語。

    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亦是忍俊不禁,開口同蔣志說了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你還說他作甚”的話,又指著一旁但笑不語的清雋文士笑道:“這是你鎮國公魏伯父。”

    薛衍依禮相見,鎮國公魏無忌含笑撫須,指著靜立在旁的魏子期說道:“這是我的兒子子期,師從衛國公,也便是你的師兄了。你若有甚么事情無法解決,便跟子期明言,他會幫你的。”

    薛衍拱手道謝,接下來又按衛國公夫婦的意思見過幾位朝廷將領,平陽長公主急著同薛衍獨處相談,便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且各自回營歇息,晚上慶功宴上再聊不遲。”

    在場諸人莞爾,不過也非常理解衛國公夫婦的心情。顏鈞集善解人意的道:“早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下榻之處。且叫將士引你們過去便是。”

    于是眾人拱手道別,衛國公夫婦一路領著薛衍的手回至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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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