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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昭華未央在線閱讀 - 第99節(jié)

第99節(jié)

    而齊瑱果然數(shù)年都在外流連,便是有些政聲民望,無如吏部曉得乾元帝不喜他,是以升遷極慢。只是齊瑱雖待月娘十分無情,對著翠樓母子們,倒好算個盡職,因翠樓的身份不能扶正,齊瑱又怕后取的妻子不能容下翠樓母子,是以竟是一直不曾續(xù)娶。這是旁話,表過不提。

    又說馮氏從未央宮回去,來在自家房中,又把玉娘的話翻來覆去地揣摩了回,只是沒個定準。好容易忍到謝顯榮回來,馮氏將謝顯榮接著,屏退了房中服侍的使女,便將玉娘的那番話與謝顯榮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牧人有夢  扔的一顆地雷

    ☆、第307章 預備

    謝顯榮將馮氏的話細想了回,他素知馮氏脾性,因而轉(zhuǎn)頭將她瞧了會,道是:“你可是做了甚殿下不喜歡的事?”馮氏聽著謝顯榮這話,臉上原帶著的淺笑就淡了些,手指不由自主地將帕子攥住。謝顯榮瞧著她這樣,便知道馮氏有事兒瞞著他,輕咳了聲,馮氏手上微微一抖,到底將自家辦岔的事與謝顯榮講了,講到最后,馮氏也委屈起來,含了淚與謝顯榮道:“您還以為殿下是從前的玉娘嗎?雖還是一樣的容貌,連著說話聲氣也未變,不笑不說話的,可也太不肯動怒了。妾有過錯,殿下罵也罵得,罰也罰得,這一聲兒不出,妾心上沒底,只怕再辦錯了殿下吩咐的差使,更叫殿下失望?!?/br>
    謝顯榮聽著馮氏解說,嘆了口氣,將馮氏的手握了握,道:“這事兒你當時如何不問明白?虧得殿下英明,不然真就叫那譚氏算計著了。殿下如今正是要緊的時候,你更該仔細才是。”

    馮氏翕了翕嘴唇,低聲答應了,因知道謝顯榮與謝懷德兄弟兩個聲氣相同,同心一致,到底沒敢將玉娘有意抬舉梁氏的話說與謝顯榮知道。不成想,謝顯榮竟是道:“依著殿下這回的口風,齊瑱必是不留的,二弟怕是也要外放了?!瘪T氏這才放了些心,接口道:“妾倒也想過。只是這在外頭,哪比得上在家舒服呢?!?/br>
    謝顯榮笑道:“你知道甚,殿下到底不是初封的皇后,圣上為著殿下又在當朝許下不再采選的諾言,盛寵如此,多少眼睛盯著呢。若是二弟一出來就在六部歷練,拔生的快,不免扎眼,叫人說嘴。所幸殿下這一胎十之八玖是個皇子,嫡出皇子,自然是個太子。歷來冊封太子,太子外家都有加恩。如今父親已是承恩公,我也是世子,已是加無可加。倒不如把二弟外放,積攢些政聲名望,到時格外加恩些,人也不好說嘴。”

    馮氏臉上就帶了些歡喜,細聲細氣地問謝顯榮道:“圣上偏愛殿下,為殿下思慮得這樣周全?!敝x顯榮輕輕哼了聲,道是:“這多半兒是殿下自家的主意。她在家時就是個謹慎的性子,如今只怕更小心了?!瘪T氏不敢再說,又道:“上回郝文勝送來幾包云霧茶,妾今兒試了試,果然清香,您要不要嘗一嘗?”

    謝顯榮點頭,馮氏就笑道:“那茶嫩,丫頭們粗手笨腳的,還是妾親自去罷?!闭f了不待謝顯榮說甚就走了出去。一出得房門,馮氏就松了口氣,玉娘即預備著加恩謝懷德,自然不會再來動謝顯榮的世子位,一門雙爵不是更風光些嗎?

    又說今兒馮氏開口說得那些話,雖是含混其詞,可謝顯榮在官場混了這些年,自然是聞弦歌而知雅意。他為人雖有些兒功利,心思卻明白,知道以玉娘的聰明,若是要抬舉謝懷德,絕不會來動他的世子位,必是哄著乾元帝另賞個勛爵與謝懷德。

    且謝顯榮更是明白,他們?nèi)缃袷腔屎竽讣?,日后憑誰是太子,他們都是太子外家,是以除著乾元帝,旁人要動他們家,絕非易事??扇羰菑淖约襾y起,旁人再來殺,就是事半功倍。是以從來不許馮氏對謝懷德夫婦不滿。只是今日馮氏說得含而不露,謝顯榮又與她從來和睦,也不好當面就訓斥,便假托著玉娘的意思將馮氏安慰了回,不想他那番言辭倒是與玉娘的心思不謀而合。

    玉娘因見過馮氏梁氏幾回,親眼見著因她近日抬舉梁氏,叫梁氏與馮氏二人從言語舉止默契,到如今漸生疏離,知道是馮氏有些兒戒備的緣故,若是再相處下去,她們妯娌兩個之間生了罅隙還罷了,若是叫謝顯榮與謝懷德之間有了意見,就不好了,謝懷德還罷了,謝顯榮此人,名利心熾,到時行差踏錯起來,沒的連累她。

    可為了謝顯榮與馮氏可能不喜歡,就叫玉娘不要抬舉謝懷德夫婦,卻也不能。是以玉娘有意將謝懷德放出去,好生歷練一番,日后更能擔些事,到時再將他超拔起來,倒是名正言順。且謝顯榮與謝懷德兩個都是懂事的,一個肯退一步,另一個總會記些情分,到時謝懷德與謝顯榮互相制衡,又互為依仗,也是好事。

    只當著乾元帝的面,玉娘卻是將齊瑱比出來說話,只道是既然她嫡親兄長也外放了,齊瑱再外放,哪個還能說甚?自也不能傷了乾元帝美名。乾元帝聽著玉娘勸說,反勸玉娘道:“這人心從來都是偏的,古人還有個舉賢不避親呢,難到我是個皇帝,反要避諱了嗎?若這樣,宗親們還封什么王,做什么官呢。”玉娘又道:“我家人哪能與宗親相比呢。且我那二哥哥,素來想做個循吏,做些兒實事的,叫他外放,他許還歡喜些,妾日后召梁氏進來問一問,,若是他想留在京中孝順父母,自然也是好的;若是他愿意出京,您就遂了他的心意罷?!?/br>
    乾元帝雖也看重謝懷德,可看玉娘意堅,到底不忍逆了她的意思,也就點頭答應。玉娘轉(zhuǎn)天就將梁氏召進了宮。

    說來梁氏也是個機敏的,早察覺馮氏待她不若往日親近,她是叫平安大長公主教養(yǎng)過的,也熟讀史書,自然知道馮氏是為著什么,這時聽著玉娘這里漏出口風要將謝懷德外放,日后自然有一步高升時,心中就拿定了主意,滿臉是笑地道:“殿下問得妾好愧,外子即是臣子,自然首當忠君。若是外子舍不下父親母親,妾愿留在京中侍奉父母,不叫外子憂心?!庇衲镆娏菏线@樣知機,自然喜歡,更將梁氏高看一眼。

    說來梁氏與謝懷德,倒真好說個夫婦同心,謝懷德聽著要將他外放,也是一絲怨言也沒有,私下還與梁氏道:“大哥倒是個明白人,不肯忌諱我。然,嫂子略有些淺見,他們夫婦又素來和睦,若是因著我叫他們夫婦離心,倒是我的罪過。可要哥哥聽了嫂子的話,我們家就有禍事,倒不如我們出去避一避的好。你這樣回殿下,我很是喜歡?!绷菏闲Φ溃骸袄蠣敳还宙米髦鲝埦秃谩!敝x懷德半真半假地與梁氏做了揖:“日后少不得叫夫人陪下官吃苦,下官先謝過了?!绷菏厦?cè)身避過,道是:“妾嫁與老爺,自是榮辱與共,甘苦同嘗,不敢當老爺謝字。”謝懷德聽梁氏此言,自是滿心歡喜,自謂得著了賢妻。

    又說到得四個月后庶吉士任滿,謝懷德果然也叫放了外任。然與齊瑱不同,齊瑱去的玉山縣雖算不得偏僻,卻也不是個富縣。謝懷德是皇后嫡親兄長,又有乾元帝暗示,吏部哪里敢為難他,將他放去了東安州蘭溪城,雖一般是個縣令,因蘭溪是個大縣、富縣,是以民風算得上溫厚,官員在這里要得個考評優(yōu),絕非難事。這還罷了,蘭溪離著陽谷城近,快馬加鞭不過大半日路程。為著將謝懷德安排過去,原蘭溪縣縣令還叫吏部扔去了樂平州大余城,也算是頗費了些心思。

    謝顯榮果然不是糊涂人,知道若是謝懷德自家若是不情愿出去,任命接也不能這樣順利歡喜,而謝懷德肯出去,無非是知道馮氏對他們夫妻有所忌諱,念著與他的兄弟情誼,是以故意退讓,倒是暗自感佩。謝懷德出京那日,謝顯榮直送出了三十里,還是謝懷德再三請返,謝顯榮方才回城。

    馮氏這里去了謝懷德夫婦,倒是歡喜,只是因馬氏舍不得謝懷德,當日狠哭了場不算,一連十數(shù)人都不開顏,是以馮氏面上一點子歡喜也不敢露出來,反得露個愁容來陪著馬氏說話。倒是謝顯榮之子謝驥乖覺,看著祖母與母親連著這些日子都不喜歡,這日下了課,就過來相勸,又哄馬氏道:“祖母,您別難受。二叔這回出去,一定是要做大事的,日后必定風風光光地回來,祖母還要多個誥命呢?!?/br>
    馬氏如今已是一品的國公夫人,便是謝懷德能為她請封誥,也越不過國公夫人去,朝廷也不會封。若是要再往上升,除非是做王妃,大殷朝也沒有封異姓王的先例,是以謝驥那話不過是哄人的,馬氏雖心知肚明,聽著到底喜歡,滿眼是淚地笑道:“你這張嘴兒,一點子不像你父親,倒像你二叔,哄人的時候抹了蜜一般。”

    馮氏聽著馬氏又把謝懷德比出來,心中不大喜歡,還得強笑道:“這也是母親疼他的緣故。”馬氏一面兒擦淚一面道:“他是我謝家長子嫡孫,我不疼他疼誰?你別看我平日疼著阿德,我心上一樣疼大郎呢,只是他為人穩(wěn)重,這才不顯?!?/br>
    馮氏聽著馬氏這話,這才真正喜歡了些,又拉了謝驥與馬氏背書,馬氏雖聽不懂謝驥背得甚,可看著謝驥背得流利,倒是喜歡,將謝驥拉在懷中,摸了他的頭道:“祖母有了你,可還看重誰呢。”馮氏臉上也有些喜氣,正要奉承馬氏幾句,忽然聽著門外腳步急響,卻是洪mama跑了進來,這樣的天氣,竟是一頭一臉的汗,還不曾進到內(nèi)室,已喘了粗氣道:“夫人,夫人,殿下發(fā)動了?!?/br>
    馬氏與馮氏聽著這句,都顧不得扮個婆慈媳孝,雙雙站了起來,齊聲問道:“殿下幾時發(fā)動的?”

    ☆、第308章 皇子

    玉娘這一胎若真是個皇子,日后必是太子,有了這個孩子,謝家至少好保三代富貴,是以馮氏顧不得馬氏在,又問洪mama道:“若是我沒記錯,娘娘的產(chǎn)期還有十來日呢,怎么今兒就發(fā)動了?哪個來說的?圣上可說什么了?!瘪R氏也顧不得叫馮氏搶了話,叫兩個小丫頭扶著,不住地點頭,道:“是了,是了,你快說。”

    洪mama這時也喘過了氣來,回道:“是圣上身邊的如意內(nèi)侍,立等著接夫人與世子夫人進去呢?!瘪T氏正要喚小丫頭扶著馬氏去換衣裳,洪mama又道:“如意內(nèi)侍傳了圣上口諭,說這是母親去陪女兒,不必拘禮。”

    馬氏聽說,忙與馮氏道:“你瞧瞧我頭發(fā)可亂不亂,臉上可臟不臟?!瘪T氏盯著馬氏瞧了瞧,叫小丫頭取了抿子來替馬氏抿了抿鬢發(fā),又俯在馬氏耳邊道:“您眼睛有些紅哩,若是圣上問著,您就說心疼殿下。”馬氏哎哎連聲,又把馮氏看了看,看馮氏倒是頭臉衣裳整潔,也顧不得說什么了,婆媳兩個相互扶持著走到福厚堂,果然看著謝逢春立在堂中,面前站了個內(nèi)侍模樣的少年,正是如意。

    如意聽著環(huán)佩叮咚,轉(zhuǎn)過來看著一群丫頭簇擁著個兩個夫人模樣的女子走了出來,一個二十七八歲模樣,另一個五十出頭的模樣,鬢發(fā)發(fā)白,倆個都是臉帶焦急之色,知道是承恩公夫人與承恩公世子夫人,忙過來見禮。馮氏忙叫人扶著,又問道:“內(nèi)侍請勿多禮,我們是這就走嗎?”

    如意哈了腰道:“是,圣上憐憫殿下,這才使奴婢來接兩位夫人,外頭宮車候著呢,夫人請。”退開兩步,看著馬氏與馮氏兩個走過立時跟上,謝逢春將他們直送出門去,一路上還道:“夫人,夫人,多照看著些?!?/br>
    若是平常,馬氏要聽著謝逢春叫她多照應旁的女人生的孩子,早一口啐了上去,可這一回玉娘生的是謝家一家子的前程,馬氏忙不迭地答應,又道:“那孩子是我的心頭rou,便是不用你說,我也會的?!闭f話間已到了承恩公府門前,婆媳兩個不及再與謝逢春說話,登上宮車就往未央宮去了。

    又說即是宮車,又有如意坐鎮(zhèn),亮的是前殿的腰牌,自能直駛?cè)胛囱雽m,徑直到了椒房殿前。宮車停住,宮人們將婆媳兩個扶下車,馬氏已嚇得有些兒腿軟,將兩只手牢牢抓著馮氏的胳膊,顫了聲道:“我的兒?!彪m馬氏平日不將馮氏看重,可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由自主地要向馮氏討個主心骨。

    宮人們聽著這句,自然以為馬氏喚的是玉娘,就有個圓臉的宮人上來勸道:“夫人,殿下無事,只是殿下在里頭喊了您,圣上才請了您來。”馬氏聽著玉娘喊娘,正要說話,只覺著衣袖叫馮氏一扯,就把袖子一舉,將臉遮住,嗚嗚咽咽地道:“我的兒,你要好好的啊。”一面而叫著,一面兒叫宮人們扶持著進了椒房殿側(cè)殿,玉娘的產(chǎn)房就設在此處。

    馬氏與馮氏兩個一踏進側(cè)殿,就有兩個宮妃裝扮的婦人接了過來,走在前頭那個三十出頭年紀,生得眉目艷麗,一身的錦繡綺羅,正是高貴妃。落后她半步那個,年紀更大些,面目秀麗,卻是從前的竇充容,如今的竇淑妃。

    高貴妃倒是懂事的,她如今即以玉娘為尊,便肯奉承馬氏,看著婆媳兩個踏入偏殿,忙與竇淑妃兩個過來把馬氏與馮氏接了,還輕聲道:“圣上在呢,快去請安。”說了,向身后遞了個眼神。

    卻是玉娘發(fā)動得忽然,起先還好好的和乾元帝說話,講著景寧與景琰兩個鬧的小別扭,正說得喜歡的時候,忽然就倒了下去,虧得乾元帝就在身邊,忙扶住了,不待他動問,玉娘已是嚷起了疼,額角冷汗涔涔而下,直將乾元帝唬了一跳,抱著玉娘命宣御醫(yī)。

    因著玉娘懷相一直不穩(wěn),是以入孕八月之后,楚御醫(yī)便在后殿的廂房處日夜待命。聽著乾元帝宣召,提了藥箱子趕了過來,只一看玉娘面色就道:“圣上,殿下這是發(fā)動了。請將殿下挪入產(chǎn)房,速宣產(chǎn)婆?!?/br>
    乾元帝自是準奏,親自將玉娘抱入已備得的產(chǎn)房,想了想,又覺著有經(jīng)過事的婦人在好些,便使人傳高貴妃同竇淑妃兩個來。

    高貴妃與竇淑妃兩個雖是性情不同,可都是乖覺的,聽著乾元帝宣召,兩個幾乎是一塊兒趕了來。竇淑妃因知景寧景琰兩個與玉娘親近,怕他們年紀幼小,叫婦人生產(chǎn)之事嚇著了,更將柔嘉也帶了來,叫她帶著景琰玩去,自家與高貴妃一塊兒,陪著乾元帝等在偏殿外。

    馮氏順著高貴妃目光所指看過去,果然見乾元帝負手立在門前,忙扯了馬氏過去請安,婆媳兩個雙雙在乾元帝面前拜倒,乾元帝見是馬氏,眉頭不由一皺,將跟在馬氏與馮氏身后的如意瞧了眼,還是道:“夫人緣何行此大禮,快快起來。”言畢,伸手虛扶了扶。

    原是他聽著玉娘在里頭喊了聲爹,又叫了聲“娘呀”,這謝逢春是個外臣,進不得內(nèi)宮,見些個女眷倒是無事,是以便下了旨,叫請玉娘嫂子與娘親來,卻忘了如意不曉得玉娘出身,請來的是馬氏,只到了這個時候,倒也計較不得。

    馬氏戰(zhàn)兢兢謝過,又顫巍巍立起了身,豎著耳朵往房內(nèi)聽,卻是鴉雀無聲,臉上也有些白了,將馮氏的手緊緊抓著,又把乾元帝看了眼,壯起膽子道:“殿下,殿下怎么沒聲了?”

    乾元帝身旁的昌盛瞥了眼乾元帝,忙過來答到:“夫人放心,里頭守著宮內(nèi)千金科第一個人哩。圣上也下了嚴旨,要保殿下無礙的?!瘪R氏哦哦連聲,又把眼盯著殿門,心中只念彌陀,道是:“阿彌陀佛,佛祖在上,若是能保得玉娘母子們平安,信女愿為您重塑廟宇,再造金身,若是實在不能,也請保小殿下平安。信女一樣為您重塑廟宇,再造金身,阿彌陀佛。

    高貴妃因看乾元帝立在殿門前不動,想了想,又與竇淑妃招了招手,將她喚到一邊,輕聲道:“柔嘉呢,叫她將景琰帶了來?!备]淑妃輕聲道:“貴妃,您瞧瞧這兒,一個個不敢出聲的,阿琰還小呢,哪經(jīng)得住這個,哭鬧起來,驚擾了殿下,圣上怕是要發(fā)怒的。”高貴妃卻是朝著乾元帝方向,悄悄一指,竇淑妃看乾元帝負在身后的雙手一忽兒握個拳,一忽兒張開了,顯見得心上不安,心上深深嘆了口氣,這才點了頭,正要內(nèi)侍去將景琰與柔嘉兩個請了來,就看著景琰從殿門外奔了進來,身后跟的正是柔嘉。

    又說乾元帝是叫玉娘生景琰那回嚇著了,是以雖那楚御醫(yī)曾言說無大礙,也不能放下,一坐下便覺心慌頭痛,倒是站著還好些,正是憂心的時候,就聽著身后噠噠噠的腳步聲,頓時惱怒,轉(zhuǎn)過身待要叱呵,見是景琰,臉上神色就轉(zhuǎn)了過了,蹲下身道:“阿琰怎么過來了?”

    景琰小臉漲得通紅,撲在乾元帝懷中哭道:“爹爹,阿琰聽人說娘生阿琰的時候差點死掉,死掉就是阿琰再也見不著娘了。這回娘要生弟弟,爹爹,阿琰害怕,阿琰不要弟弟了,阿琰要娘?!?/br>
    因產(chǎn)房里頭一絲動靜也無,乾元帝正是心焦的時候,本就有些兒頭痛,叫景琰這話一說,一股子怒氣直沖上來,更覺頭痛欲裂,可因怕景琰哭聲驚動了玉娘,還得耐下性子來哄她,忍了頭痛道:“乖孩子,你聽人胡說呢。有爹爹在,你娘會好好的,弟弟也會好好的。”景琰的脾氣是叫乾元帝縱成的,發(fā)作起來,便是乾元帝也拿她無可奈何,唯有玉娘才壓得住,是以一點不肯退讓地道:“那您讓阿琰見一見娘,阿琰要見娘?!币幻鎯赫f,一面兒在乾元帝懷里掙扎。

    乾元帝頭疼的厲害,耐心本就不足,叫景琰這一鬧,哪里還耐得住性子,正要發(fā)作,就看柔嘉過來把景琰的裙角一拉,勸道:“好meimei,你這樣鬧著,母聽見了會傷心的?!本扮诡^看了眼柔嘉,想起了玉娘一貫兒不喜歡她鬧騰,桃花瓣一般的嘴唇翕動了下,到底住了口,卻把頭埋進了乾元帝懷中。

    乾元帝看了眼柔嘉,難得地探出來在她頭上摸得兩摸。柔嘉自打落地,便沒叫乾元帝看在眼中過,這樣摸頭更是頭一回,一時眼圈兒也有些紅,咬了咬唇,又放輕了聲音來哄景琰:“阿琰要做jiejie了,是大孩子,不哭了,jiejie帶你玩呀?!本扮鼘㈩^轉(zhuǎn)向了另一邊,卻將乾元帝抱得更緊了。

    馬氏在一旁看著,見乾元帝這樣疼愛景琰,抱在手上不撒手,知道男孩子還罷了,男人看重個女孩兒,多半兒是因著她娘的緣故,是以要在乾元帝面前顯出對慈愛來,彎了腰過來哄道:“寶康公主,臣婦是您外祖母呀。”景琰聽說,從乾元帝懷里半抬起頭來,拿一只眼將馬氏看了眼。

    景琰自打記事起就沒見過馬氏,若馬氏生得慈眉善目還好些,偏馬氏面相兒有些板正,便是堆了笑臉也一樣顯得有些兒嚴苛,如何能理她,又俯在了乾元帝肩頭,嘀咕道:“甚外祖母,和娘不像哩,娘那樣好看?!?nbsp;乾元帝是知道弊病的,險些兒笑出來,在景琰身上輕輕拍了拍。

    聲音雖輕,因馬氏離得近,到底聽著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囁嚅著退在了一邊。也虧得這時,產(chǎn)房里終究傳出動靜來,先是幾聲□□,而后就聽著產(chǎn)婆的聲音道是:“殿下,您用力些兒,開了三指了,快了,快了,您吸口氣,再用些力,是了,是了,又開了些?!?/br>
    乾元帝聽著這聲音,想起生景琰時那一通兒驚險,若不是楚御醫(yī)針下得準,險些兒母女都保不住,就有些心慌,抱著景琰的雙手也有些發(fā)抖,還是一旁的高貴妃看著,忙過來將景琰接了,又勸乾元帝道:“殿下即已開了宮口,想必也快了,您到一旁坐坐。殿下若是知道您因她累著了,也要自愧的?!?/br>
    乾元帝聽了這句,才點了頭,挪步走在主位上坐了,這時景琰已叫柔嘉帶到了一旁,乾元帝將兩個女兒瞧了眼,點手將昌盛叫了過來,在他耳邊吩咐幾句,昌盛點了頭,躬身退了下去。

    又過得片刻,殿內(nèi)產(chǎn)婆又道:“看見頭發(fā)了,黑黢黢的,定然是個健壯的小殿下!殿下,您再用些兒力,對了,對了,頭出來了。好俊的模樣兒,殿下,像您呢,快,再用力就好了。”隨著產(chǎn)婆這一聲,就聽著一聲兒嬰啼,十分響亮。

    隨著這一聲,乾元帝已站了起來,眾人也圍到了殿門前,豎耳聽著殿內(nèi)動靜,就聽著產(chǎn)婆喜氣洋洋地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是個皇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密碼天天忘記的笨蛋

    ☆、第309章 悲喜

    聽著玉娘誕下皇子,椒房殿中倒是無人不喜歡的,乾元帝自是歡喜至極,馬氏與馮氏兩個更是喜笑顏開,便是高貴妃與竇淑妃兩個也是滿臉歡喜地上來與乾元帝賀喜:“妾等恭賀圣上、殿下喜得皇嗣?!苯贩康钪兄T人齊齊下拜恭喜,乾元帝這時也不覺著頭痛了,哈哈笑道:“好,好,都有賞?!?/br>
    正是一殿歡喜之際,偏殿的門一開,卻是產(chǎn)婆將才落地的皇六子抱了出來。乾元帝將景琰放下,從產(chǎn)婆手上將襁褓接了過。初生的嬰兒哪里看得出美丑來,紅彤彤一張小臉還不足成人半個巴掌大,五官都皺在一起,因乾元帝是抱過景琰的,抱得倒也熟練,還抖了抖,嬰兒皺了皺眉,張口啼哭就幾聲,哭聲響亮。乾元帝哈哈笑道:“好!好!好孩子!”

    景琰站在乾元帝腳邊,她才多大,還不及乾元帝腿高,哪里看得見乾元帝手上的弟弟,再踮腳也只看見朱紅色繡九龍的襁褓。景琰急了,用力扯了乾元帝腰間垂下的玉佩道:“爹爹,給阿琰瞧瞧呀。弟弟像誰,像阿琰么?”乾元帝本就偏愛景琰,此時得著玉娘與他的兒子,更是得意的時候,聽著景琰要瞧弟弟,竟是蹲下了身,把懷中的嬰兒與景琰看,還輕聲道:“看看,弟弟像不像你娘?”景琰瞪大了眼將嬰兒仔細看了會,點了點頭道:“像!?!毕肓讼胗值溃骸暗?,娘呢?”

    景琰正問著玉娘,就看著楚御醫(yī)從里頭出來,乾元帝站起了身,先將嬰兒交還了產(chǎn)婆,問道:“皇后如何?怎么一點子聲音也聽不著?”楚御醫(yī)后心全叫汗浸透了,聽乾元帝動問,雙膝一軟匐在了地上,顫了聲道:“殿下并無大礙,這會子已睡著了,小殿下也康健。”乾元帝聽說,臉上笑得更歡喜了些,因與楚御醫(yī)道:“朕記得你有個兒子,今年也將十五了,叫他入國子監(jiān)罷?!?/br>
    楚御醫(yī)真是大喜,伏地謝恩,因知乾元帝看重玉娘母子,因此格外將皇六子稱頌一番,這才拎了藥箱子退了出去。

    又說嬰兒在乾元帝手上時,馬氏與馮氏兩個雖然心癢,卻是不敢向前,看得嬰兒交在了產(chǎn)婆手上,忙跟過去瞧。產(chǎn)婆雖不知兩位身份,可見她們都是命婦打扮,又能站在椒房殿中,隱約也猜得出身份,知道多半兒是皇后殿下的家人,便將孩子叫她們看了眼,馬氏笑得合不攏嘴兒,不住地沖著嬰兒叫殿下,還是叫馮氏扯了衣裳才退了開去。

    高貴妃與竇淑妃兩個自知身份尷尬,這才過來離得遠遠的將六皇子瞧了瞧,口中說了無數(shù)稱頌祝福的話。其中竇淑妃倒是真歡喜,她本就無寵無子,能做到淑妃,一來是乾元帝看著竇淑妃一貫兒安分,且無有親生骨rou,鬧不出甚事來;二則,將她提起來把個妃位占住也好堵人的嘴,免得御史們說玉娘不能容人。竇淑妃心上也明白,是以恭喜得心甘情愿。

    高貴妃卻是才折了個未出世的孫子,若是那孩子沒掉,比之皇六子還要大上兩個月,這會子怕是已會看人了。是以看著嬰兒時,起先歡喜,轉(zhuǎn)而就有些觸景傷情,可身在椒房殿中,當著乾元帝的面兒,哪里敢露出悲戚來,還得堆了個笑顏來恭賀乾元帝。

    皇后誕下嫡子的消息,片刻間傳遍了未央宮,諸嬪、諸婕妤、諸寶林心上知道這個才落地的皇六子必是日后的太子,即妒且羨,可不得不往椒房殿來恭賀,唯恐來得晚了,叫偏心眼兒的乾元帝以為她嫉妒,日后與她們難堪。不想人到了椒房殿前,卻看昌盛在殿門前立著,懷中抱著拂塵,臉上要笑不笑地將諸人一一看過,慢條斯理地道:“圣上口諭,皇后誕育皇嗣辛苦,不宜勞累,各人只在殿前恭賀即可,不必入內(nèi)?!?/br>
    諸嬪、諸婕妤、諸寶林們聽著乾元帝口諭,滿心氣憤:圣上未免也太偏心了,叫她們進去磕個頭能如何?又不把人給磕化了!只是到底不敢違拗,一個個風擺楊柳一般地在椒房殿前跪下,口中先與乾元帝賀喜,而后又將玉娘與皇六子稱頌一番,這才搖搖擺擺地起身,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就聽著急匆匆的腳步響,轉(zhuǎn)過頭去看時,卻見養(yǎng)在玉娘膝下的皇五子景寧提著袍子急匆匆地奔過來,小臉跑得通紅,頭上小小的金冠也歪了。

    有些個嬪妃看著是景寧,臉上就笑了:皇后從前膝下無子才養(yǎng)著他,如今得著了自家的骨rou,還不知要怎么磋磨這孩子呢,倒是有趣兒了。因此站下不動,要看昌盛如何待他。

    昌盛是乾元帝心腹,自然知道玉娘為人,看著景寧過來,臉上就笑了,方才還懶洋洋攏在胸前的雙手也垂了下來:“五殿下,您慢著些兒,仔細摔了。”景寧奔到昌盛面前才站住腳,一面兒喘著氣一面兒道:“昌內(nèi)侍,我母后怎么樣了?我可以進去嗎?”一面兒說著一面兒朝椒房殿內(nèi)張望。

    昌盛笑道:“賀喜五殿下,您做哥哥了?!本皩幝犝f,臉上就笑了起來:“真的?真的?母后怎么樣?是弟弟還是meimei?”昌盛朝一邊兒讓了兩步,親自引著景寧往內(nèi)去,一行笑道:“回五殿下的話。皇后殿下平安,這會子已睡了,您怕是見不著了。六殿下許還能看一看。”景寧跟著昌盛往里走,一路揚著頭仔細地聽昌盛說話,聽著玉娘平安,笑著點了點頭,又聽昌盛說是六殿下,“哦”了聲道:“那是弟弟了。我已經(jīng)有meimei了,弟弟好呀?!辈⒁残φf:“是呢,圣上也喜歡得很?!本皩幱终f:“我能抱抱弟弟么,我輕輕的,不鬧他?!?/br>
    諸嬪妃們看得目瞪口呆,瞧著景寧與昌盛兩個走得遠了這才回過神來,有的心下暗服,只道皇后能將個非親子養(yǎng)得這樣純良,可見為人精明厲害,怨不得李庶人與陳庶人在她手上送了命。也有的卻是不服,只暗道:這是那傻孩子還不知道有了那奶娃娃,他這輩子都坐不到那位置上去。若是知道了,還不知道如何呢。只是雖是個人心思各異,到底也不敢在椒房殿前久留,不過片刻就做了鳥獸散。

    又說景寧到了偏殿前,景琰正纏在乾元帝腿邊與乾元帝說話,看著景寧過來,還招了手喚景寧過去:“五哥哥過來,五哥哥過來?!本皩庪m視玉娘為親母,待乾元帝卻是拘謹,老老實實地走到乾元帝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肅手立在一邊。

    乾元帝原本有五個皇子,四子早夭,三子景明叫次子景和害死,如今膝下只有景淳與景寧兩個,便是算上玉娘才生下的那個,也不過三個兒子,且因景寧與玉娘親近,乾元帝見著這個兒子也多,多少有些喜歡起來。這會子看景寧拘謹,便覺著他不受抬舉,有些兒不喜歡,可正當歡喜之際,也不愿意訓斥他,因問:“書念完了?”景寧垂了手應道:“是。”乾元帝看著景寧這樣,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又看景寧頭上金冠歪斜,臉上隱約有汗,知道他是跑了來的,倒是喜歡起來,含笑道:“你有弟弟了,可喜歡不喜歡?!?/br>
    景寧聽著這句,眼睛禁不住亮了亮,用力地點了點頭,張了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乾元帝:“父皇,兒臣,兒臣可以瞧瞧弟弟嗎?我一定輕輕的,不吵他?!鼻垡娋皩幰桓眱合矚g的模樣,愈發(fā)地高興了些:“你弟弟才睡,你明兒再來瞧罷?!本皩幝犝f,眼睛暗了暗,哦了聲,轉(zhuǎn)而又高興起來,小手探進荷包內(nèi),摸了個雕成如意鎖模樣的白玉佩來,不過幼童半個手掌大小,玉色瑩潤,彷如凍脂一般,往乾元帝面前遞了過去:“給弟弟?!?/br>
    乾元帝不意景寧竟還備了禮,正要伸手接過,一旁的景琰看了看玉佩,又瞧了瞧景寧,竟也從裙上摘了個黃玉雙如意結來,也往乾元帝面前遞過去,學著景寧道:“給弟弟?!鼻劭粗皩幘扮@般友愛,十分歡喜,將兩塊玉佩都接了過去,又與昌盛道:“皇后會教孩子啊。”昌盛自然奉承,笑道:“奴婢大膽說一句,皇后殿下真真是個溫柔善良的性子,五殿下與寶康公主殿下耳濡目染的,自然友愛孝悌。”

    乾元帝笑著點頭,又與昌盛道:“上個月安南進上來一對兒沉香木雕,拿來賞了他們?!辈⒙犝f先是一愣,那對兒木雕是用一整根木頭一鋸二,一個雕做了滿月觀音,一個雕成了如來模樣,都有人身登高,把來與兩個幼童未免夸張了些。只是乾元帝即有了口諭,昌盛哪里敢遲疑,忙不迭的地答應,轉(zhuǎn)身吩咐了下去。

    又說中宮皇后誕育嫡子的消息傳至宮外,次日,京中王侯勛貴大臣們紛紛上和賀表,雪片似的堆滿了乾元帝的書案;諸內(nèi)命婦,外命婦亦上賀表。再次日,乾元帝下旨,以皇后誕育嫡子,宜普天同慶故,于明年加開恩科。又以皇六子為中宮嫡出,身份尊貴故,賜名晟。旨稱:晟者,光明也,旺盛也,可兆大殷興盛之象。

    彌月日,乾元帝又下旨,以皇六子景晟身份異與諸兄,宜加親王銜故,冊皇六子景晟為榮王。又以皇五子景寧孝順友愛故,冊為趙王。景晟是玉娘所生,景寧亦是撫養(yǎng)在她膝下,一親子一養(yǎng)子同日封王,可見謝皇后隆寵之深。

    旁人還罷了,高貴妃聽著多少有些酸澀,私下悄悄與景淳道:“你父皇也太偏心了些,你到底是長兄,你是郡王,你六弟倒是個親王,難不成日后你們兄弟相見,還要你這個哥哥與他行禮嗎?”

    景淳經(jīng)歷了幾番波折,倒是穩(wěn)重了下來,因勸高貴妃道:“這有甚好爭的?六弟是母后所生,中宮嫡出,早晚是太子,到時兒子依舊要與他行禮的。再者,若是他如今冊了兒子為親王,等到六弟登基可怎么加恩呢?您也知道母后是個什么性子,我們母子安安分分的,日后自然有安穩(wěn)日子過。到時,兒子求一求母后,許兒子將您接到兒子府中榮養(yǎng),到時我與阿清好好孝順您,豈不是好。”

    高貴妃叫景淳勸得淚流滿面,一面兒擦淚一面道:“我哪里不知道她為人呢?最是不能得罪的,也就你父皇還當她是個最純善不過的。我不過與你抱怨幾句罷了,并不敢真心埋怨。倒是你,阿清阿清的喚著,可是與她要好了?”

    景淳聽著高貴妃這句,臉上竟是微微有些紅,垂了頭道:“她當著兒子的面兒還裝個無事人,背地里常對著孩子衣裳哭,也是個可憐人?!备哔F妃見景淳肯憐憫徐清,臉上禁不住有了些笑意,捏了帕子道:“看你們這樣,我也就放心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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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0章 偏心

    景淳叫高貴妃說得這句,將臉慢慢地轉(zhuǎn)向一邊,輕聲道:“母妃,兒子也是長了人心的?!毙烨灞緛頍o辜,若不是嫁了他,又怎么會吃這場苦頭。倘或徐清對他有些怨言,景淳倒還能心平些:雖徐清因著他失了孩子,卻也因著他才做得赫赫揚揚的王妃。偏徐清哭了一場之后當著景淳絕口不提,人卻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倒是更叫人愧疚。故此景淳也不忍以從前的嘴臉來對她,把態(tài)度緩和下來。夫婦間總是如此,若是兩個都不肯退讓,便是有情也早晚決裂;若是彼此都肯退讓,便是從前無情,慢慢地也能過到一塊兒去,景淳與徐清便是如此,如今景淳雖不好說與徐清同寢同食,卻也是常常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