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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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娘略一沉吟,便點頭說:“恩,里去陪你婆婆也好,這些日子我打眼瞧著,你婆婆倒是一個爽快人,對你也還上心,是該乘著他們爺倆不在,好好近乎近乎!”見女兒過得好,她心里頭也放了心,出門這些日子,也有些念叨著老頭子了! 第二日張木只做了三百多的紅棗糕,每人只限買十文錢,有些常來的,張木也順手多送了兩塊,留個人情,以后再做其他生意,也容易有人捧場。 方姑奶奶在家里聽來買酒的人說,吳陵家小娘子今個最后一天賣棗糕,便趕緊過來,見往日的三只竹籃,今個就只有一只,便明白那人說的是真的,一時走到攤前,佯裝不滿地說:“阿木,你這是要斷我老婆子吃食了?我現(xiàn)在可就好你家這一口,你不賣了,我以后得往你家門口堵去!” “嬸子,我可不能讓你堵上門來,不然阿慧可饒不得我!”張木微微笑道,“改明兒阿慧有閑空的時候,來鋪子里,我教她,以后啊,您天天吃著媳婦做得棗糕,可不得日日甜到心里!”就是牛奶有點不好弄。 “啥?你連方子也不要了啊?”方姑奶奶倒驚了一下,那甘家鋪子可是花了打大功夫來琢磨棗糕的方子呢,阿木竟然這般大方就舍了出去! “哎呦,嬸子,就一口吃食罷了,也就吃個新鮮,吃多了大伙都得膩,我趁早給,還能博個好口碑呢!”她昨晚便想好了,要是長久做下去,非得買頭奶牛回來不可,她可沒精力去養(yǎng)一頭牛。早上程家的劉嬸子過來拿奶糕和奶泡的時候,張木便說明了情況,末了也加了一句:“若是小少爺還喜歡吃,我就把做法教給您家的廚娘。” 管家娘子把話帶回去,程太太略一思量,便讓劉嬸子帶著廚娘去了一趟丁家鋪子,拿了十兩銀子給劉嬸帶著。待劉嬸帶著十兩銀子回來的時候,程家太太才知道,原來張木相當于公開了方子,凡是想知道做法的,都一一告知了。 “太太,吳家小娘子說了,這方子也不值當什么,太太贈了那許多牛奶給她,她心里可感激著呢,怎么也不能再收太太的銀子了!”劉嬸子和張木也打了一個月的交道,也收了張木不少棗糕,心里也喜歡這小娘子,回起這話來,便先帶上了幾分由衷的笑意。 程太太也不禁一笑,這小娘子倒是大方利落的很! “阿木,我正念叨著要不去你那住幾日呢!”丁二娘聽張木說搬來同她住,便拍手笑道,她一個人住著實乏味得很,老頭子又遲遲不回來!晚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黑燈瞎火的她得睜大半夜眼才能睡去。 此時聽張木說來陪她,自是歡喜不過,笑道:“這下你過來,我也有個伴了!”說著,便讓張木看下鋪子,她自去后院把吳陵原來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換了新的鋪蓋。 當天下午,張木便給張老娘包了一大包紅棗糕、三十個奶泡和五塊奶糕,把她們送到鎮(zhèn)口牛大郎的牛車上,便回去收拾了一些換洗衣物,搬去了竹篾鋪里。 很多年后,張木每每一想起自己此時的決定,都覺的無比慶幸。 ☆、第40章 吳家走水 吳陵和丁二爺一直在縣城里逗留,信來了兩三封,歸期卻一直未提。到了十一月八號,張木給吳陵做的襖子也縫好了樣式,丁二娘和她商議著給他們爺三再做一雙棉鞋,只是家里頭的花色怎么都不太滿意,皺著眉說道:“以往兩個小的隨便做一雙就好了,現(xiàn)在他們爺幾個都是在外行走的,做的太寒磣了,外人也得小瞧他們兩眼。” 張木想起家里先前買的碎布還剩許多,便說:“娘,我先前買了許多碎布還沒有用完,有幾塊緞子花色還挺好,我今個回去拿過來!” 丁二娘應了一聲,看著美人滴溜溜地轉眼睛,便笑道:“家里的小魚吃完了吧?一會再去菜市里買些小魚回去晾著,在這邊晾著沒個幾日它就想法子吃掉了。” “娘,您這般寵著它,它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都敢偷吃魚干了!”張木想起家里莫名消失的小魚干就一陣頭疼。 “喵喵!”婆婆還沒寵我的時候,我就偷吃啦!o(n_n)o哈哈~ 丁二娘摸著美人的肚子,看著它歡快地在在它懷里扒拉扒拉,心里都軟軟的。也不知道是她以往沒注意過,還是這只貓確實比其他貓聰明,魚干掛在竹竿上,她以為貓就吃不到了,可是隨著家里的魚干不斷地消失,這只貓又總是一副饜足的模樣,她便留了個心眼,看了它的小窩,竟果真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魚干!~~~~(gt_lt)~~~~ 丁二娘留意了幾日,也沒發(fā)現(xiàn)這只貓是怎么吃到魚干的,只得隨它去了,只是這貓也機靈,每日跟在她身后進進出出的,一抱它就肚皮一翻,讓你給它撓癢,她倒覺得比自家兒子和老頭子都貼心多了,此時想起乖貓喜歡吃魚干,心里一喜歡便提議道。 張木瞪了一眼美人,以示警告,她不愿意把美人的嘴養(yǎng)刁,她就怕哪一日她和吳陵窘迫了,這只貓非得餓死不可!所以對于它愛吃的魚干,張木一直都控制著數(shù)量。只是婆婆開口,還是為了她的貓,張木自是不好有異議的。 夜里,張木被美人的爪子撓醒,只得半睜著眼無奈地提溜起美人放到被窩里。 “喵喵!喵喵!”美人一反常態(tài)地叫喚起來。 張木一激靈,她好像聽到外面有吵鬧聲,披著衣坐起來,抱著美人側耳聽了一會,好像有腳步聲、嘶喊聲,鬧哄哄的,張木立即打起精神穿衣服。 “阿木,阿木,你醒了沒?”外頭傳來丁二娘急促的敲門聲。 “娘,我起來了,這就來開門!”張木一邊系著扣子,一邊往房門走去。 門一開,一股寒氣便涌了進來。美人抖了抖身子。 “阿木,外頭好像出事了,我來找你一起去前頭看看!”丁二娘見張木衣裳整齊地穿在身上,便拉著她的手往前頭鋪子里去。 娘倆不知道外頭發(fā)生什么事了,也不敢開門,就站在鋪子里頭聽著街道上的動靜,隱約聽到:“有人出來嗎……?” “巷口的陳家和朱家出來了,……吳家的……!” “……鎮(zhèn)長派人去了嗎?” “……” 張木聽到巷口的陳家和朱家,心里暗暗有些覺得不好,那不是他們巷口的兩家人!“娘,可能是我們巷子出了什么事!” “恩,我估摸著也是,阿木,家里就我們娘倆,還是別出去了,街上那么亂,要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到時也沒處說理去。”丁二娘皺著眉頭說到。 “娘,我明白的,家里最重要的就是美人了,我把它帶了過來,其他的少了什么也沒事!” 丁二娘聽了這話,心里頭才放松了一點,阿木過來的時候也就帶著兩件換洗衣裳和一只貓,小夫妻兩個在那邊住了幾個月,肯定是有采買了不少東西的,阿木前段日子掙的銀子可能還在那里,她就怕這丫頭一時舍不得想去看看。 心里知道了大概,丁二娘便拉著張木回屋睡去了,丁二娘沒去自個主屋里,兩個人還是留了個心眼到吳陵的小屋里睡去了,也沒點燈,和衣躺在床上,半晌都不曾睡著,只努力側著耳朵聽外頭的動靜。 街道上都有了不成文的規(guī)矩,晚上出了事,早上店鋪開門都會晚些,就怕一開門看到什么不適宜的東西。因此平日里卯初就陸續(xù)開門的店鋪,今天都生生地推到了辰時。下面村里來鎮(zhèn)上買東西的人,從鎮(zhèn)口進來,便已看到白雀巷像上了一層炭凄似的,猜到昨晚可能出事了,見店鋪還沒開門,也不著急,三三兩兩的找個地方坐著嘮嗑。 丁二娘和張木晚上都沒睡好,早上見天光亮了,心里頭才微微松了一點,兩個人都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睡醒開了門,丁二娘和張木才知道,昨晚白雀巷竟然走水了,燒了半夜才滅掉。巷子中間的幾戶人家燒的最嚴重,林老爹為了搶家里的稻谷,走得慢些,被掉下來的房梁砸中了腿。史家的兒媳懷著身孕,被嚇得當場就流產(chǎn)了。 張木心里隱隱覺得事情有點蹊蹺,林家住在自家左邊,史家在她家右邊,那她家豈不是更嚴重? 待張木跑到白雀巷口,見原來簇新的墻面被煙熏火燎后有些破敗,忙壓下心頭的慌張,快步往巷子里走去。 大門已經(jīng)塌了,原來兩扇紅色的門,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覓到一點本色,黑色的碳塊生生地刺痛了張木的眼睛。三間瓦房都塌了,大梁被燒的黑漆漆的堆在廢墟里,吳陵給她準備的竹籃,東邊窗口下的桌子,還有她剛給美人晾曬的小魚干都沒有了,就連院子里吳陵種的桂花和梅花也不見了。張木伏在丁二娘的肩上,強忍著落淚的沖動。 “阿木,別難過,等他們爺倆回來了,再好好建一個更大的屋子啊!”丁二娘一邊拍著張木的背,一邊環(huán)視著這一片焦炭一樣的院子,如果阿木昨晚不去她那,等阿陵回來看到的,怕就不是這樣一個還能夠這般難過、流淚的鮮活的人了。 “吳家娘子,原來你昨個不在家啊,我們都以為你沒逃出來呢!” 張木從丁二娘肩上抬起頭來一看,是林家嬸子,啞著聲音說道:“林嬸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哎!誰知道呢!昨個半夜的時候,巷子里的狗沒命地吠,我家老頭子被吵醒了,隱隱地看到外面有火光,不然我們一家子可都得睡過去了!”林嬸子看著眼前的廢墟,伸手抹了抹淚,她兒子好不容易攢夠了錢在鎮(zhèn)上建了四間大瓦房,竟然就這般沒有了。 張木見林嬸子也是一臉淚痕,也不好多問,林嬸子是回來找些能用的東西的,當下便別過,張木踩著石塊,每走一步,心里都疼得慌,吳陵當初布置得時候那般用心,想到他看著自己又寵溺又討好的眼神,心里一陣陣抽疼,要是他知道了得多難過啊! “二嬸,弟妹,你們真在這里啊!” 丁二娘抬起頭,便見自家侄子丁大也匆匆地趕了過來。 “唉,阿大,你來的正好,我們娘倆心里頭都沒個主意呢!這好生生的怎么就走水了呢?”阿木昨晚要是在家,可怎么辦喲! 丁二娘看著一片廢墟,心里頭一陣后怕。 “二嬸,我早上打聽了一下,覺得事情有點蹊蹺,昨個晚上看見的人說,火光是從阿陵家躥出來的,可是既然弟妹和阿陵都不在家,那這火到底是哪里來的呢?”丁大看著這一片廢墟,心頭有些沉重,二叔和阿陵在縣里可能出了什么事了,這鎮(zhèn)上誰有膽量放這般大的火!只是看著二嬸和弟妹一臉無助的樣子,他也不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不然也只是平白給她們增添憂愁。 丁二娘和丁二爺做了這許多年生意,也是經(jīng)過一些風浪的,丁大吐出了一點,她心里便有了懷疑,當下也不戳破,扶著張木,勸道:“阿木,我們找找還有沒有什么能用的東西,好歹也是你和阿陵新婚的房子,留個念想也好啊!” 張木也知道不是矯情落淚的時候,忙抹干了淚,在廢墟堆里走了個來回,看著黑乎乎的一堆木塊、瓦礫,不知道從哪里著手,東屋放床的位置也踏平了,想起結婚當日,吳陵眼睛亮晶晶地掀開了她的蓋頭,心頭又一陣一陣的抽痛,這是她和吳陵的家啊! “弟妹,估計都燒沒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丁大心里有了擔憂,直覺張木在這里待長了不好。 張木一時也不知道從哪里下手,便點了點頭,挪著步子往門口走去,家什都被燒了,“不對,還有磨具!”張木眼睛一亮,對丁大和丁二娘說:“當初做棗糕的模具都是在鐵匠鋪里打的,應該還在的!”說著便往廚房的廢堆上走去。 丁大看著她在一堆瓦礫里扒拉,心頭不忍,便也蹲下來,替她找。 丁二娘眼神一閃,阿陵家的廚房和正屋不是連著的,中間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就算晚上的風再大,這么遠的距離三三兩兩火星在墻角也不值當什么啊!這火是怎么過來的? ☆、第41章 阿竹中榜 丁二爺和吳陵都不在家,丁大捎話回家給他爹,讓他從村里過來搭個手。 丁大爺近來因兒子訂了親,還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姑娘,心里正得勁,猛地聽說老二家出事,心里一咯噔。忙求著牛大郎把他送到鎮(zhèn)上,牛大郎一直在鎮(zhèn)上送貨,時常幫丁家兩兄弟傳話,一向和丁家有幾分交情,此時自是應允的。 丁大爺剛進鎮(zhèn)口沒多遠,便看到了白雀巷口被火熏黑的兩面墻,再往里走,便看到了三家連在一塊的瓦礫堆,大梁都掉下來了,整個屋頂也塌了,只剩下幾面危墻,觸目驚心地杵在那里。 路上牛大郎和他說,“大爺,我胡亂猜著,這事約摸和趙家有點牽扯,那火猛的真不像隨意著的。”他也以為是那消失的趙問放的火也不一定,可是眼前這動靜絕不是趙問能鬧出來的,雖說秋冬季節(jié),天干物燥,可是這幾家都是瓦房,火勢不至于這般迅猛,除非是加了硝石之類的東西。 丁大爺看了眼廚房到正房的地面,老二也曾和他提及縣里的生意,雖有些麻煩,可也不至于這般大動干戈,而且即使要鬧事,也是挑丁家的鋪子啊,也不應該首先從吳陵下手啊!況老二行事一向妥當,不該遇到這般明顯要滅口的對手啊! 如果不是老二的事,那!? 丁大爺一時不敢深想。覺得弟妹和侄媳不能再在鎮(zhèn)上住著了,這火明顯是沖著侄媳來的。 張木看著桌上放著的有些變形的磨具,有些晃神,從廚房的廢墟里掏了五個棗糕的磨具,美人喜歡的裱花袋沒有找到。她本想多找一些東西的,只是看到丁大也在陪著她挖,臉上、衣裳、鞋面都沾了一層黑灰,一時有些過意不去,這些東西也沒甚用處,后面的事還多著呢,倒是不好在這些小事上多麻煩人家,就沒再執(zhí)意挖了。 張木的目光移到手上的蟲草簪子,不禁慶幸,幸好幸好把首飾和銀兩都夾在衣服里帶過來了,不然這一把火想找都不容易了。昨晚火滅后,應該有人去自家拾了不少東西,家里的兩口大鍋都不見了,更不要說兩個做棗糕的小爐子了,東屋巷子里還放了十吊銅錢,也一文都不見了。 丁大爺匆匆過來的時候,丁家的鋪子是關著的,上去敲了門,丁大在前頭,聽到爹的聲音,忙去開門。 “她娘倆呢?”丁大爺越過兒子,一眼沒望見丁二娘和張木,反身過來問兒子。 “爹,你不用擔心,嬸子和弟妹昨晚沒住在那邊巷子,都沒事呢!正在后屋里歇著呢!” “那就好,”丁大爺看了一眼兒子,壓了聲音說:“我覺得事情有蹊蹺,那火估摸著是沖著阿木來的,你收拾一下,一會把你嬸子和阿木接回家去。” 丁大心頭一跳,他一早覺得這鎮(zhèn)上,誰也沒有手筆不聲不響的就燒了幾處宅子。當下點頭,也不多言語。叔和阿陵不在家,他得照顧好嬸子和弟妹。 張木一早就帶了兩身換洗衣裳到鋪子這邊來,此時聽說要去水陽村,也還只拾了一個包袱。那些頭面銀兩她和丁二娘一商議,放到吳陵屋角下的一塊磚里了。丁二娘提起這地時,還忍不住笑了一句:“那是陵兒小時候藏銀子的!他剛學會做小弓箭,他師傅便送了他一把小刀,他倒好,竟然撬動了底下的一塊石頭。” 張木想起相公機靈的模樣,不由笑道:“娘,他藏銀子干嘛呀?”說著“嘶”了一聲,臉上好久沒有表情,這猛地一笑,牽動了唇角,立即就破了一條列子。忙拿起帕子捂住。 “唉,說是要攢錢給她娘燒紙錢!”丁二娘想起當那么一小團的小人,面無表情地說:“給我娘燒些金元寶,不然她在下面會吃不飽”時自己的震顫,當時她和相公兩個都被驚愣當場,那還是吳陵在她家的第二個年頭。 之前一直就覺得這孩子舉止不凡,做事有禮有節(jié)的,還以為是哪大戶人家丟失的孩子,幾次三番問他家在哪兒,他只說沒家,吳陵說燒元寶的時候,他們才知道這孩子恐是父母都不在,被族人趕出來的。丁二娘看了一眼兒媳,見她聽到吳陵眼里就亮了起來,像夏日里生機勃勃的稻田一樣蕩漾著綠波,抿了抿唇,還是決意告訴她。 “阿木,阿陵不是孤兒,你知道嗎?” 張木見丁二娘神色凝重,以為她是心疼阿陵無父無母,不由笑道:“娘,我知道的,您和爹還有阿竹就是我和相公最親的家人。” “傻孩子,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丁二娘拉著張木的手,輕輕地拍了兩下,繼續(xù)說道:“阿陵有家人,只是他不愿意回去,那邊估計也是不想他回去的。”丁二娘心里忽地有些擔憂自家相公和阿陵在縣城里不知道有沒有遇上什么事,那邊既然不想阿陵回去,這般也不知道會不會對阿陵動手。 “娘,您的意思是,相公的親人不要他了?”張木覺得自己可能會錯了意,相公那么好,他的家人怎么可能會不要他?! “阿陵的生母去世了,家里還有個庶母、庶弟和庶妹,他家境很好,沒了阿陵,家產(chǎn)都是那一房母子三人的,要是阿陵回去,可是嫡子呢!”丁二娘看著阿木一臉驚詫、憤恨,笑著對她搖了搖頭,“要是真回去,你可就是大戶人家的少夫人了!” “娘,我不稀罕,我和相公就待在您和爹身邊好好過日子!等相公回來了,您二老可得借些銀錢給我們重新建個屋子。”那一家人既然不要相公,把六歲大的孩子往外扔,那就和他們夫妻倆沒有任何關系了。 丁二娘聽了張木的話并無意外,當初那家人找上相關時,他們問阿陵要不要回去,阿陵也是這么說的。這小夫妻兩個,倒真對了脾性。 默了一會,張木有些疑惑地問道:“娘,不管什么原因,阿陵在外這么多年,他們都沒想著找回去,怎么現(xiàn)在又找來了呢?” “是阿陵的舅家先找到的阿陵,說起這事,也是巧合,你爹和阿陵和縣城里接了一筆生意,”說到這里,丁二娘湊到張木耳畔小聲嘀咕了兩句,才又接著說道:“需要阿陵的身份信息,這邊一報上去,阿陵便被他舅家發(fā)現(xiàn)了!” 張木還想多問兩句,丁二娘卻擺了擺手,不愿多說,張木也不好再開口,可能有些事,娘希望她從相公那里知道吧!恰好外頭丁大過來說,牛車都備好了。 丁二娘便起身,拉著張木坐著牛大郎的車往水陽村去。在店鋪門上貼了告示:主家有事,閉門七日。到十一月十五以后,那父子兩肯定就回來了,因為阿竹放榜的日子就在十六。 丁二爺確實是趕著阿竹放榜的日子回來的,家里的事,他一早便收到了媳婦的信,只是實在脫不開身,又知道她娘倆住在村里,心里倒放心很多,此時回來,也直往大哥家奔。 已經(jīng)是十一月十五了,丁二娘做的三雙棉鞋都好了,也度著爺倆這兩日便要回來的,一早便讓小水在村口等著。待見到丁二爺牽著小水的手過來,丁二娘這幾日的提著的心總算是落回了肚里。 “怎么就你一個,阿陵呢?”丁二娘見丁二爺身后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跟著阿陵,有些奇道。張木也伸了脖子往門外瞅。 “阿陵有些事,一時脫不開身,我就先回來了!”丁二爺見媳婦開口,拿出一早便想好的理由回道。見兒媳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又補充了一句:“那小子收尾,說還得給你娘倆挑首飾,還得耽擱個兩三日,我怕你們等得急,便先回來了。” 丁二娘直覺不對,丁看了一眼相公,見他臉色憔悴,便讓他先休息一會,阿陵的事回頭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