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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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木見石榴那副咬牙的模樣,實在忍不住,笑道:“你別做這樣子磕磣我,你家駿哥兒這么寶貝你,你要什么他舍不得給你買!” 石榴聽了,想起自家相關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模樣,臉上不由得笑融融的。 “哎呀,說到你心窩里了吧!”張木原本還有些緊張,被石榴這么一插科打諢,倒也能夠和她逗逗趣了。 石榴見穿著一身正紅的遍地散花裙坐在那里笑的搖晃的張木,直覺得上面的一朵一朵紫鴛花像要被顛的飄下來似的,忽地紅了臉,今個可不就要飄下來了。一時,看著張木還在那沒心肺的取笑自己,只抿著嘴笑,并不語。 吳陵過來迎親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這邊講究新娘傍晚之前入門,張大郎遠遠地看著迎親的隊伍過來了,就準備好了炮竹,等吳陵到的時候,便噼里啪啦的炸響了水陽村,迎親的人踩著炮竹的紅衣趕著腳,卻還是遲了一步,門關上了,外面駿哥兒帶著珠珠、小石頭和小水堵在門口討彩頭,里面王大嫂、牛大嫂在一個勁地喊:“加把勁,小崽子,你一年吃糖葫蘆的錢就靠今個兒了。” 珠珠今天也不羞怯怯地站在小水和石頭身后了,笑嘻嘻地和小水、石頭并排站,堵在門口。 吳陵成親,丁二爺家的兒子阿竹自是回來了,今天也跟著吳陵一起來迎親,見著幾個小鬼頭堵在門口,當下就變戲法似地從兜里掏出一袋蜜餞果子,對他們說:“過來就是你們的了!” “不行,我娘說了,今天必須要見到銅板!”珠珠脆脆地答道。 阿竹被小姑娘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了,說:“誰說沒有銅板了,在這兒呢!”阿竹又從懷里摸了一把銅板出來。 三個小豆丁相互看了眼,才邁著腿跑過去。 駿哥兒看看日頭也沒有再為難,一會去男方那邊還要成禮。 在一陣鞭炮聲中,張大郎背出了張木,蓋著鴛鴦戲水如意云紋的紅蓋頭,張木只看見張大郎的一小塊背,她的胳膊下被方姑奶奶塞了兩條云片糕,讓她夾緊,手里被塞了一把竹筷,讓她出遠門的時候往后扔,表示自此離了娘家,張木還沒扔筷子,夾著的糕不知道被誰搶了,她一急就往后扔筷子。 方姑奶奶在后頭看著,笑道:“還好大郎機靈,趕緊一腳跨了出去,不然這木丫頭可離不了娘家了。” 張老娘抹著淚道:“離不了也得走啊!哪個姑娘家不嫁人呢!”這以后,要見一面又不容易了。 王大嫂勸到:“嬸子,阿木可是過去享福了,這大喜的日子,你得好好樂樂才行,以后,阿木需要人搭把手,不還得靠您過去幫忙啊!” 張老娘一想,不由怪自己一見女兒出門就心疼的慌,以后就小兩口過日子,阿木懷孕生子不還得她過去照顧啊!心里頓時亮堂了很多。當下便招呼王大嫂她們去吃喜餅了。 花轎到鎮口的時候,丁二爺已經在吳陵的家門口伸頭張望了好一會了。吳陵在他家待了十三年,現在搬出來,他還真有點舍不得,好歹住的不遠,每天還一起在鋪子里做活。 張木感覺到轎子落了地,有人踢了一下,便聽見喜娘在唱到:新郞背新娘下轎!便感覺簾子被掀開,有一只修長,有些繭的手朝她伸過來,張木頓了兩秒,才把手伸過去,搭在上面。 一陣熱浪通過手心穿過來,張木覺得異常安心。隨著喜娘的唱詞,拜了天地、高堂和夫妻對拜,張木被送到廂房里去了。 床是早先丁二娘就過來收拾好的,張木從蓋頭下,看到一床大紅的棉被,繡著一對鳳凰。丁二娘請了娘家的侄女兒過來陪張木,她還要去前頭招呼。 “嫂子,以后我可常來玩,你可莫要嫌棄啊!”張木聽到一個軟糯糯的聲音,感覺應該是一個微胖的小姑娘,低低應了一聲。 張木坐了大概有一個多時辰,才聽到門口有走動的聲音,猜到估計是吳陵過來了。 吳陵推開門,看著坐在床上的女子,一身遍地紫鴛花裙,連鞋尖都蓋住了,他拿起喜娘遞過來的竿子,輕輕地挑開了一對鴛鴦戲水。 張木抬起眼的時候,便見著吳陵怔怔地看著自己,眼里的喜悅滿當當地要溢出來張木覺得,自己在異世,仿佛此刻才算有了歸屬。 一個愿意接納她的人。 不因為血緣關系。 不因為她的完美。 ☆、第20章 落荒而逃 一同進來觀禮的丁二娘見吳陵和張木雙目交匯,眼眸里都快有火光迸發,心下便思忖:早知阿陵要娶張木的時候,她還有些許驚異,畢竟張木再好,也不是她十五六歲的時候了,在趙家被磋磨了五年,再鮮活的小姑娘怕也得黯然失色了。后來吳陵一次次往張家跑,她還悄悄問過丁二爺,吳陵怎么就這般對一個女子上心了呢! 現在看兩人目光交纏的模樣,丁二娘心里不禁一曬,呵,青年男女對上眼,哪有那么多因由呢!見吳陵還愣愣地舍不得走,丁二娘便出聲提醒道: “阿陵,新娘子在這里可不會化掉,可你要是再不去前頭,估計一會得被罰的化在酒壇里了!” 吳陵聽見師母喊他,不明所以地看過去,忽覺屋里觀禮的人都在鬧哄哄地笑,方才反應過來,忙拱手禮讓兩句,便去前頭應酬賓客了。 張木坐在床上也不由抿著嘴笑,剛才,她是看見他耳根子紅了吧,像煮熟的大蝦一樣。 屋里有許多女客,丁二娘便簡單地向張木介紹了一下,多是平日里和丁家鋪子有生意往來的人家的家眷,也有丁家多年的鄰居。 張木一眼看過去,有幾位穿著富態的太太,其中一個著了一身紫燕紛月裙的特別顯眼,一身金晃晃的,閃的人眼都有些花,見她左手上串了一個半指寬的金鑲玉手鐲,一串瑪瑙手鏈,一個綠翡翠鐲子,無名指和中指上都套著一個金戒指,尾指上套著一個玉戒指。右手上繞了幾串佛珠,張木忙移了眼,再看下去,眼都要閃瞎了。 還有幾位梳著蟬髻、丫髻的女孩子,有兩個女孩子離她近些,一個形體微胖著了一身煙云蝴蝶裙,臉團團的,一個就讓人想親近,估計就是之前和她說話的丁二娘的娘家親戚了。還有一個要瘦弱點,上面著了一件茜紅的對襟羽紗衣裳,下面系了一條同色的裙子,輕盈盈地立在她床頭。 張木覺得,這姑娘要是搭上蓋頭,梳了婦人的發髻,也不知道誰才是新娘了。直覺地皺了眉頭。 丁二娘見她打量著站在她近旁的女孩子,按耐下心頭的煩躁,笑說:“小姐太太們還是隨我就就席吧,不然一會前頭爺們都喝好了,我們這還沒動筷子呢!” 一身金閃閃的那位程太太,爽朗地笑道:“是,是,是,我們呀,現在就走,不然你家吳陵的小媳婦就要給我們瞧塊rou去了!” 丁二娘不禁笑罵道:“就你慣會嘲笑人的,我今天就直說了,我還真是舍不得把吳陵的小媳婦給你瞧呢!你要是覺得好,以后常來我家光顧才是正理!” 丁二娘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還立在張木床頭的瘦弱姑娘,又微微轉過頭對自家的侄女兒香蘭使了個眼色。才拉著程太太和大伙一起往外走。 香蘭瞅了一眼還像一根木頭杵在嫂子跟前的姑娘,心里有些不屑,還是笑盈盈地上前拉著她的手說:“楚家jiejie,今兒個啊,我可不讓你和我搶新娘子,我這可憋了好些私房話要和嫂子說呢!” 楚姑娘見香蘭這般不給自己臉,臉上微微有些不岔,努力緩了緩臉色,對張木淡笑道:“那我今個就不打擾吳家嫂嫂了,我跟陵哥兒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以后嫂嫂也莫要和我客氣才好。” 張木對著那姑娘微微笑,并不接話。她今天是新娘子,張老娘早和她說過,到了夫家,她必須得等吳陵對她開口,她才能說話,說這叫夫唱婦隨。張木自是不信這些的,但是一是想討個好彩頭,二也是懶得搭理這個不知眉眼高低的姑娘。 楚姑娘見張木并不言語,只得往前頭去了。 香蘭立即上去把門關了,也不管剛跨出門的楚姑娘在外面絞帕子絞的手心都快磨破了皮。 香蘭走到床邊,坐在下面的小榻上,也不看張木,一個人自說自話道:“嫂子,我姨說了,讓我今天不能逗你開口,你就別說話,我說給你聽啊!我可知道好些趣事呢!” 于是,張木就聽這姑娘從東家媳婦潑辣頂撞婆婆,到西家八十多歲的財主前個納了個十六歲的小妾,張木聽的有些昏昏然,還朦朧地聽見那姑娘在口齒清晰地列數哪一家的姑娘為了存嫁妝而偷家里的雞蛋存著賣。 吳陵回來的時候,外面天早已經黑了,鬧哄哄的一群人從前屋過來,張木嚇得一下子就清醒了。 香蘭站起來去開門,一邊說:“嫂子,你別怕,我知道是哪些人,我一會都幫你攆走!” 香蘭門一拉開,就竄進來一個男孩子,香蘭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自家表弟,不由不滿道:“怎么連你也來搗亂!” 阿竹見表姐叉著腰,還好沒指著他的鼻子,當下訕訕道:“陵哥哥結婚,我怎么地也得來鬧洞房啊!” 香蘭上前,猛地抬手捏住他的耳朵,說說,你說說剛才說什么了,jiejie我沒聽見呢! 一群男孩子見吳陵被香蘭這般粗暴對待,一下子都哄笑開了,有一個活絡的,笑說:“香蘭,你怎么這些年,身形沒變,這脾氣也沒變啊,還是這么火爆!” “哼,錢家哥哥,你莫不是也想嘗嘗這扭耳朵的滋味,待我回頭和錢家嫂嫂說說!”香蘭極蔑視地說道。 “行,小姑奶奶,我不惹你,你上次和我家媳婦說我存了私房錢,我可跪了一夜呢!”錢家小子立即討饒道。真是沒法子,香蘭脾氣爆,可是自家媳婦就是喜歡和這丫頭說笑,每次香蘭來了,都恨不得讓她往家里住上。 香蘭小時候在丁家待了幾年,和這鎮上的半大小子好些都熟得很,香蘭一個姑娘在,大家也不好鬧,只好不舍地挪著步子走了。也不知道自來沉得住氣的吳陵,今個晚上還能不能沉得住! 吳陵去前院里關了院門,待回廂房的時候,見張木還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輕聲說:“阿木,我去給你抬水來洗洗吧!” 張木點了點頭,輕輕地說:“好!”便見吳陵一溜煙地往廚房跑去。 張木有些愕然,為什么她覺得他似乎是迫不及待地落荒而逃一樣! ☆、第21章 小受氣場 等吳陵提了兩桶水回來的時候,張木已經困得在點頭了,聽見聲響,忙站起來,一不小心踩到了裙擺,絆了一下。 “我把熱水倒到浴桶里,你先洗洗吧!浴桶之前都刷過來了!”吳陵一邊倒水,一邊說道。 張木聽著水聲嘩嘩的,一時有些拘謹,也不知道是上前還是去翻找衣服,就愣愣地站在原地。也不接話。 “這桶是稍溫點的水,你一會自己再兌下,洗臉的話毛巾和皂角都在門邊的架子上。”說著,吳陵便提了一只空桶出去了,帶上了門。 見外面沒有動靜了,張木忙從里面把門拴上。好吧,這不僅嫁人了,還得被啃rou了!為嘛內心會有點小激動!o(╯□╰)o! 張木試了下水溫,稍微又兌了點涼水,一邊想著,怪不得女孩子都要嫁人,她在張家的時候,張家人對她真的是貼心貼肺了,可是洗澡水這樣的,還是得她自己來提的。 張木快速地洗好了,換了身米分紅的里衣。等她拉開門的時候,心跳不由停了一秒,她以為吳陵走了的,為什么他就在外面站著,還背對著門!這么黑的天,別嚇人好嗎! “我,我怕你一個人待著怕,就,就在外面候著了。”吳陵撓著頭說道。 “哦,我洗好了,你也去洗洗吧!”張木低著頭說道。 吳陵見她已經卸下了耳墜和華盛,著了一身淡米分的里衣,她站在門口,借著屋內暈黃的燭光,吳陵覺得她和幾年前他見過的樣子,好像也是沒有變化的。 一個門外,一個門內,一時兩人都沒有動,好像在堵著對方不給進去(出去)。 頓了一會,見媳婦還沒有讓道的意思,吳陵咳了一聲,說:“阿木,我進去倒水!” 張木忙抬腳讓開。 等吳陵從院子里洗好光著上半身進屋,張木忙低下頭,但是內心還是按捺不住有些小激動,哇哦,她看到排骨了! 后來很多年以后,張木一直想不起來,她新婚的晚上,到底是怎么爬上床的,但是她印象深刻地是,她好像一激動就化身食rou動物,啃了兩根排骨。 ******************************** 張木一早醒來的時候,吳陵已經不在床上了,她擁著被起來,記不起來昨晚是怎么睡著的了。從箱子里取出一套櫻紅刺繡妝花裙,她繡了些許櫻花在上面,裙擺上三三兩兩地不規則地繡了些,袖口處各繡了兩朵。準備出去提水洗臉,剛打開門,眼角余光瞟到放洗臉盆、毛巾的架子旁有一個桶,走過去一看,水還微微冒著熱氣。 心里一暖,沒想到,小相公比她想的還要體貼。 等她梳了發髻,勻了面出去的時候,她才第一次看她和吳陵的家,圍了一個院子,正對著門的是一排三間瓦房,西邊有兩個小矮屋,張木猜應該是一間應該是堆雜物的,一間應該是茅廁。他們住的瓦房是東邊的一間,中間應該是吃飯會客的堂屋,她去西邊看了一下,開了三面窗戶,很亮堂,南邊的窗戶下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排六個小圓圓的竹籃,像南瓜一樣,還都配了個蓋子。 張木打開一看,不由得揚了下眉,竟然是一籃子繡線,張木一個個打開,發現有兩籃子裝了幾扎繡線,一籃子里面放著剪刀、頂針,還有三個是空著的。 “阿木,阿木,你在哪?”忽地傳來吳陵有些焦急的聲音。 “我在這!”張木趕緊跑到院里。 “你怎么不多睡會,我以為你累著了,肯定要多……”吳陵說著,腦海里忽閃過昨晚媳婦兇猛地撲過來的畫面,說到一半的話便無征兆地斷了音。 張木又見到他耳根子像煮熟的蝦子一樣,心里忽地樂了,好想欺凌! 昨晚也是,她看著他靜靜地攥著被子,一動不敢動的,她不知道為什么就pale上去。所以說,這會不是豬拱了白菜,是白菜燉了豬。o(n_n)o哈哈~ “那個,相公,我們先去做早飯吧,一會還要去給師父師母見禮呢!”張木上前拉著吳陵的衣袖道。一般應該是第二天早上拜見公婆的,吳陵是丁二娘和丁二爺帶大的,張木自是要給她們行兒媳禮的。 “阿木,我已經做好早飯了,我們先去吃吧!”吳陵一邊眉眼彎彎地說著,一邊偷偷瞟了兩下張木拽著他衣袖的手。 張木跟著吳陵走到堂屋,桌上放了兩碗粥,兩個素菜,一個是清炒豆芽,一個是清炒萵筍。張木見到桌上的兩個菜,心下就更滿意了。敢情,老天把她送過來就是給她一個標準好老公的嗎! “相公,你真厲害啊!還會做飯呢!真是居家旅行必備小能手啊!” 張木夾了一筷子豆芽,覺得比她以前的閨蜜薇薇燒的還要好吃,又見吳陵一直偷偷地瞟自己一眼,一會又假裝一本正經地吃飯。 便也一本正經地說:“相公,其實,我知道你剛剛偷看我了!我這身衣服好看吧!”說著,對吳陵眨了眨眼! “嗯,好看!”吳陵紅著臉說道。雖然媳婦眼睛下面烏烏的,像貓熊的眼睛一樣,但是還是覺得怪好看的。 “等過幾天不忙,我也給你做一身吧!”張木笑融融地說。最喜歡會害羞的男孩子了,真的對相公太滿意了。 “好!娘子,我喜歡藍色的!”吳陵聽說給他做衣服,眼睛亮晶晶地說道。他當初給娘子的聘禮里頭,除了紅色的布料,還有一件藍色的,以后可以和娘子穿同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