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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毒后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她喜愛菊花宴,不過是因為傅修宜。

    一年前的菊花宴,傅修宜也在場。當(dāng)日她便又被嘲笑孤立,菊花園子里姹紫嫣紅,大家都找那最紅最艷的,她自己走到角落,卻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一盆白菊。

    白菊這樣的東西,大約都是用來做喪事時候用的,便天生不討喜,況且這菊花開的也委實凄慘了些。花瓣兒有些凋零,也不知是被雨打的還是風(fēng)吹的,孤零零一枝盛放在角落,沒有一人注意。

    大約是起了同病相憐的心思,沈妙只覺得自己和那菊花也是如出一轍。孤零零的一人,無人看到的小可憐。心中正是感嘆唏噓的時候,就瞧見一華服男子走到那菊花面前。

    他伸手執(zhí)起花枝,以手輕撫花瓣。身邊人問他:“九弟,這花凄凄慘慘,有何好看的?”

    華服男子一笑:“憐惜它嬌弱無依,可憐。”

    便是這一句“憐惜它嬌弱無依”,讓沈妙對男子有了好感。待那男子轉(zhuǎn)過身,更為他豐神俊朗的外表所著迷。

    后來沈妙便從諸位女眷嘴里得知,那邊是當(dāng)今陛下的九皇子定王傅修宜。

    也許年少時戀慕一個人總是沒有道理的,傅修宜那句話分明是在說菊花,她卻覺得自己感同身受。她想,這樣一個溫柔的人,嫁給了他,他也定會如憐惜孤花一般的憐惜她吧。

    可惜她終究還是想岔了。傅修宜憐惜嬌花,憐惜天下,憐惜楣夫人,可惜從未憐惜過她。對于她所付出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基于妻子應(yīng)盡的“責(zé)任”。那些相敬如賓的日子,也無非是傅修宜強(qiáng)忍厭惡陪她演的一場戲罷了。

    他也并不憐惜那菊花,不過是隨口一提,便被她當(dāng)了真。

    “姑娘?”不知不覺想得出神,竟沒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榮景堂門口。白露忙出聲提醒,沈妙這才跟著喜兒抬腳走了進(jìn)去。

    沈元柏今日未曾在,沈老夫人一身青白色錦繡長扣衣,她本是這樣的古稀之年,偏還穿這樣鮮嫩的青色,直襯得那張臉如同女鬼一般。偏偏她自己還渾然未覺。

    沈玥和沈清都站在各自母親身邊,二房本還有兩個庶女,無奈任婉云自己太過強(qiáng)勢霸道,這樣的宴會,自來都是不許庶女出門去搶風(fēng)頭的。至于三房,沈萬除了陳若秋這個正妻,只有一門通房,更勿用提什么庶子庶女了。

    于是這么一來,便只有各房的嫡女得到了參加花宴的帖子。

    沈妙沖沈老夫人請過安,任婉云看著沈妙,笑著道:“小五來了,快來挑布料吧。等會便讓麗娘給你們量身。”

    沈清笑嘻嘻道:“我與二meimei已經(jīng)選過,就等著你來挑了。”

    分明是喜兒來的晚,卻顯得像是她的不是了,晾著一眾人在榮景堂呆著。沈妙懶得與她計較,只自個兒走到了那攤著布料的軟榻前。

    麗娘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婦人,沈府上上下下每年的新衣都是從她家的鋪子里裁買的。她年輕的時候跟過宮中的女官學(xué)過一些刺繡手藝,做衣裳也做的十分好看。

    面前攤著五六匹布,一匹海棠色和一匹煙粉色的已經(jīng)被選到一邊挑了出來,便是被人挑走了的。勿用提,定是沈清和沈玥二人的。

    前世的情景歷歷在目。當(dāng)日菊花宴,沈清穿著海棠色的撒花煙云裙,顯得熱情大方,更襯得人比花嬌。而沈玥一身艷粉繡白梨花緞面百合薄襖裙,更是嬌柔純美。而她穿著一件嫩黃色衣裳,帶著沈老夫人給的金燦燦的項圈和首飾,顯得像是個笑話自己還不自知。

    而那嫩黃色的布料正是在機(jī)位嬸嬸和jiejie的慫恿下挑的。

    沈玥笑著出聲道:“五meimei膚白,不若挑那嫩黃色的衣裳如何,況且還能顯得活潑可愛,實在是很襯。”

    沈清也連連點頭:“不錯,橫豎看剩下的料子,似乎就嫩黃色更襯五meimei一些。”

    陳若秋嘴角含笑,并不言語。任婉云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譏諷。

    沈妙并不會挑衣服。

    沈夫人常年不在府上,母親不在,小孩子難免少了許多優(yōu)勢。這沈府其他的人又都是各懷鬼胎,哪里就會真心的教小姑娘搭配?于是長此以往,沈妙只會跟在沈清和沈玥身邊,她們倆說什么,沈妙就挑什么。

    譬如說那嫩黃色的料子,襯她的膚色是不假,卻顯得太過稚氣有些廉價。加之那些金燦燦的首飾,活脫脫一個地主家的女兒。

    谷雨幾個想勸她丟掉那些首飾,偏她還執(zhí)拗不覺,上趕著去丟臉。

    真是可笑。

    ☆、第二十二章 金銀

    她指了指其中一片天絲錦緞,道:“就這個好了。”

    那是一匹蓮青色的料子,一般來說,閨中女兒,大多不會選這個料子。因著蓮青色挑人,尋常女兒家穿這個顏色,容易顯得太過老氣。若是沒有通身貴氣的,穿這個顏色更會顯得壓不住,十分難看。

    陳若秋目光微微一閃,笑道:“小五怎么挑了這么一件深色,姑娘家都要穿的鮮鮮亮亮的,如你兩個jiejie。這樣的深色怕是老氣了些。”

    “不錯。”任婉云也跟著道。她雖然也喜聞樂見大房的人出丑,可是這蓮青色,未免也太過出格。若是被外人看了,還以為他們沈家的姑娘都老氣橫秋的,清兒還要在菊宴上大展身手,怎能被沈妙拖了后腿?

    沈玥和沈清卻是暗笑。沈清道:“我看這蓮青色也挺好的,五妹不是不曾穿過這樣的深色么?試一試也好,聽說這樣的顏色也很是貴氣呢。”

    “若非我已經(jīng)挑了料子,定也是要嘗試一下那蓮青色的。”沈玥笑盈盈道。

    麗娘看了看沈家的兩位口蜜腹劍的嫡女,又看了看神色平靜的沈妙,心中嘆了口氣。沈家大房沈信嫡女沈妙頭腦愚蠢無知,定京城無人不知。可誰知道,那外表良善溫柔的兩名堂姐竟也有這樣的惡毒心腸?竟也是變著法兒的讓沈妙出丑。

    她有些同情沈妙,沈?qū)④娫谕獗<倚l(wèi)國,可自己的嫡女在府里被親人算計,實在是有些可憐。思及此,她婉言道:“這蓮青色確實有些太過莊重,若是賞菊宴,不妨選些輕松的色彩,小姐不若選這一匹玉白色的?”

    沈妙瞥了一眼麗娘,她倒是個難得的實誠人。上輩子也曾這般提醒自己,只是那時候的沈妙一心相信兩位堂姐和嬸嬸,壓根兒就沒聽她的話。聞言卻也是婉言謝道:“不必了,我就喜歡這匹蓮青色的料子。”

    她這般回答,倒教剛剛眉心皺起的沈清和沈玥兩人松了口氣。沈玥笑道:“五meimei眼光果然是好,如此,就勞煩麗娘子為我們量體裁衣了。”

    麗娘心中微微嘆息,卻也不好再說什么了。便又依言為幾位小姐量身子來。

    自始至終,沈老夫人都斜倚在榻上閉著眼睛假寐,對眼前的一切恍若未聞。只要是有關(guān)銀子的事情,她從來都樂得裝不知道。今日裁衣和布料都是從公中出的,而公中的銀子都是交由任婉云打點。

    待量完了衣裳,麗娘走了后。任婉云才笑道:“幾個孩子都是大姑娘了,咱們沈府的姑娘出去,也不能被人小瞧了。我便為幾位姑娘打了些首飾,待到賞菊宴那日便可用了。”說著,她吩咐身后的香蘭把幾個匣子端了出來,一個給了沈清,一個給了沈妙。

    沈妙的匣子沉甸甸的,任婉云看著她,語氣分外慈愛:“二嬸瞧你這些日子忙著廣文堂的校驗準(zhǔn)備,自己逛首飾鋪子的時候給你打的,都是依照最好的款式,只希望你喜歡。”

    高座上,沈老夫人的眉頭皺了皺,似乎想睜眼,然而頓了頓,終究還是繼續(xù)假寐。

    “多謝二嬸嬸,”沈妙也回禮。沈清和沈玥都能自己挑選款式打了送回來,偏偏逛鋪子的時候沒帶上她,還美其名曰不愿打擾,最后囫圇的給了一個成禮,現(xiàn)在想換也來不及了。

    “那咱們就先回去瞧瞧吧,”沈玥拉著陳若秋沖沈妙眨了眨眼:“五meimei的首飾定是最重頭的那個。”

    沈妙微微一笑,并不言語。

    回到了西院,沈妙將那匣子扔到一邊,并未細(xì)看。驚蟄見狀,奇道:“姑娘也不打開瞧瞧?”

    “有什么可瞧的?橫豎有什么不一樣?”沈妙頭也不回地答。

    驚蟄欲言又止,每次從二房三房那邊得來的首飾,自家姑娘都愛不釋手,可惜就算從他們做下人的都看的出來,那首飾實在是有些暴發(fā)戶了。沈妙自來就被二房三房帶成了一個浮夸的性子,最愛的便是這些頗為俗氣的金銀。

    沈妙想了想,又伸手過來將那匣子打開。

    甫一打開,便是金燦燦的光芒撲面而來。里頭擺放的都是金子和銀子打造的手鐲項圈,甚至還有釵子,上頭鑲著的紅寶石個頭倒是大,只是成色卻劣質(zhì)的很。

    驚蟄忍不住露出一絲憤怒的神情。

    沈妙險些失笑。這些東西,在出嫁之前,她的首飾都是這樣的。這樣的金釵子銀項圈,便是鄉(xiāng)下的姑娘都不會穿。每每她穿著顏色艷麗的衣裳再戴著那些金晃晃的首飾,活像個移動的匣子。在溫柔婉約的沈玥和大方明朗的沈清面前,實在像個洗腳婢。

    如今這些東西在落到沈妙面前,只覺得實在是可笑了。驚蟄觀察著自家姑娘,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并未如同以前一樣露出興奮的神情。正在詫異,便見沈妙將匣子一合,推給驚蟄:“找個當(dāng)鋪給當(dāng)了吧,順便去買根銀釵子回來,也不用太好,刻花的就行。”

    “姑娘……”驚蟄驚訝道:“就這么當(dāng)了,若是被東院的人發(fā)現(xiàn),難免會用來做筏子。”她雖然也很高興沈妙終于不像以前一樣喜愛這些金銀了,可是這般行事,還是太過大膽了些。

    “這些首飾既然已經(jīng)不能戴,留著有什么用,倒不如當(dāng)了真金白銀,平日里做事總歸是方便些。”沈妙淡淡答。凡事都要講究實用,這是她在當(dāng)皇后悟出的道理。沈府每月都是按份例給月銀,每個姑娘都是一月二兩銀子。然而沈玥和沈清究竟又有被自家補(bǔ)貼多少呢?沈妙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總歸她是沒那份補(bǔ)貼的。

    分明是將軍府上的姑娘,出手卻沒有兩位jiejie大方。她以前覺得那是因為二嬸和三嬸自個兒愿意貼補(bǔ)女兒,可如今呢?

    那公中的錢財都是由任婉云掌握的,可是沈貴和沈萬平日里在朝中辦事上下打點,自己的俸祿尚且不夠,哪里有多余的閑錢。

    倒是沈信,因為是用自己的生命和血汗在戰(zhàn)場馳騁,陛下賞賜的多,而這些賞賜,沈信從來沒有私吞過,全是奉給了公中。

    拿著他們家的銀子卻如此對待自己,這般無恥之人,也只有老夫人那家人做得出來。

    她總要想辦法分家的。

    ☆、第二十三章 宴前準(zhǔn)備

    明齊六十八年的菊花宴,終究還是來了。

    廣文堂也與以往不同,校驗變成了斗才。但凡有才之士,便可隨意上臺展示挑戰(zhàn)同窗,既能顯示出少年人的勃勃生機(jī),又能讓人看到廣文堂的學(xué)子各有千秋。

    是以男學(xué)生和女學(xué)生都要同臺,也就是說,不像以往一般分成男子組與女組。若是喜歡,女子可以挑戰(zhàn)男子擅長的策論和騎射,男子也可以挑戰(zhàn)女子們擅長的琴棋書畫,不過想來發(fā)生此種情景也是很少見了。

    一大早,沈府里便忙開了花。西院里,霜降仔細(xì)的為沈妙簪上了銀簪,笑道:“姑娘,好了。”

    霜降梳頭梳的最好,之前沈玥還想將她要過去給自己梳頭,可霜降是沈夫人親自點的留給沈妙的丫頭,霜降不愿,沈玥也無可奈何。

    “姑娘這身可真是好看極了。”白露看著就笑,隨即又有些遲疑:“就是頭上看著太素了些。”

    沈妙的頭發(fā)又黑又多,被霜降梳了個精巧的垂云髻,看上去典雅又別致。即便及笄后,沈妙都是如丫頭一般梳著雙環(huán)髻,換了個樣式,看起來靜似乎長成了不少。那圓潤可愛的臉蛋似乎也清秀婉約了起來,終于有些少女的味道。

    只是一枝銀簪子孤零零的插在頭上,看上去頗為可憐。

    谷雨臉上忍不住流露出憤怒。這沈府家大業(yè)大,可沈妙今日卻沒有一枝能拿的出手的首飾。沈府一大家子人都是靠沈信養(yǎng)著,卻做出如此狼心狗肺的事情。偏偏沈妙還無法說什么,為什么,因為她們都是給沈妙打了首飾的,不過是俗艷的金飾罷了,戴出去鐵定遭人笑話。

    沈妙只看了谷雨一眼,便猜到了谷雨心中在想什么,不由得搖頭失笑。事實上,從小到大,沈家二房三房便為了培養(yǎng)自己蹩腳的愛好而絞盡腦汁,千方百計的要她相信,那些金燦燦的才是最好的。這樣便能對外頭說,并不是二房三房故意給大房的女兒難堪,是因為人家本來就最愛這樣閃閃的金飾啊!

    再看沈妙樂此不疲的戴著那些夸張的首飾,于是眾人便有了這樣一個認(rèn)知,沈府大房嫡女貪婪愛財,俗不可耐。

    金子雖好,卻不是用來戴在身上的。

    谷雨怕沈妙傷心,連忙換了個話頭,道:“不過那麗娘真是好手藝,姑娘這身真漂亮。”

    也不知是不是心底憐惜沈妙,麗娘送來的這件衣裳,竟是繡工出奇的精致。似乎是照顧她容貌偏小,蓮青色難免老沉,便在裙子下擺處繡了大朵大朵的海棠花,栩栩如生,綻放的又艷麗,實在美麗極了。

    而沈妙竟也穿的合身,沒有一點兒看上去不自在的地方。

    霜降和白露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訝。如今沈妙竟連這樣的重色都能壓住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走吧。”沈妙站起身來:“不能等得太久。”

    方出院子,便又見花園中的海棠生的大多大多,她停下腳步,掐了小小的一朵,挽進(jìn)烏鴉鴉的發(fā)髻中,一下便似錦上添花。

    “姑娘可真好看。”谷雨贊嘆道。

    桂嬤嬤剛從小廚房出來,為沈妙準(zhǔn)備了些馬車上的零嘴兒,提著籃子出來的時候見了沈妙,忍不住驚了一驚。

    她伺候了沈妙這么多年,沈妙也是她奶大的,可以說是看著沈妙長大的,可今日卻覺得沈妙陌生的緊。氣質(zhì)沉靜而穩(wěn)重,配著那高貴的蓮青色,說是公主怕也不為過。她差一點就沒拿緊手中的籃子,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

    直到白露笑盈盈的開口:“桂嬤嬤這是在瞧什么呢?”

    桂嬤嬤一愣,習(xí)慣性的正要說幾句漂亮話,突然想到今日是菊花宴,沈妙這般出眾,豈不是將沈玥和沈清都壓下去了。她將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夸獎話兒咽了下去,轉(zhuǎn)頭一副憂心的模樣:“姑娘,這身衣裳的顏色實在是太重了,姑娘這樣年輕,何必穿這樣的顏色,平白遮了自己的好氣色。還是回去拿從前那件繡花枝喜鵲的桃色夾襖如何?顯得粉嫩哩。還有這簪子,老奴記得二夫人不是賜了不少,這樣下去,沒得人說將軍府中的姑娘還這般樸素的。”

    谷雨撇了撇嘴,那花枝繡喜鵲的桃色夾襖是任婉云送的,顏色俗氣,加之戴上滿頭滿臉的金銀首飾,活像鄉(xiāng)下土財主家的小姐,若今日去了菊花宴,沈妙定會被眾人嗤笑。桂嬤嬤分明就是不安好心,她正要替沈妙斥責(zé)幾句,便聽見沈妙輕聲開口:“明齊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yè),可陛下主張節(jié)儉。天下之道,鋪張浪費(fèi)乃下乘,樸素一點又如何不好?被人瞧見了,只會說我將軍府清正廉明,門風(fēng)端正,是好事還不錯。至于衣裳就更不必在意,”沈妙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今日物在賞花,人在斗才,可跟衣裳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

    她一番話說下來,溫溫柔柔,親親切切,卻又含著不可置疑的威嚴(yán)。桂嬤嬤腦子混沌一片,她不怕沈妙發(fā)火,可沈妙何時能這樣跟她講出一大堆道理來?沈妙平日里便不喜愛功課,是以沒腦子。如今大段大段的道理,文縐縐的,讓桂嬤嬤這個沒念過書的粗人竟不知如何反駁。

    白露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忙又噤了聲肅了臉色,只是眉目中的暢快還是掩飾不了。

    桂嬤嬤反駁又反駁不得,還被幾個丫頭看了笑話,心中懊惱,卻也想不通為何這一次回府,每次和沈妙對話,自己都是落了下風(fēng)。說牙尖嘴利,沈妙語氣都溫和的很,說她溫和,字字句句都是說的人無言以對。

    桂嬤嬤有些狼狽的把手中的籃子交給谷雨:“這是給姑娘路上的零嘴兒,到菊花宴還有些路程,莫要餓著姑娘。”她沖沈妙道:“老奴先就回院做事了。”

    “去吧。”沈妙輕飄飄答。

    待桂嬤嬤走后,谷雨和白露俱是開心不已。沈妙越是強(qiáng)勢,就越有了個主子的模樣,這樣沈府里那些沒眼色的才不敢欺負(f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