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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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 找個地方,私聊。 拳頭刀劍,床弩火炮,任君選擇。 歐羅巴國王領主氣得吐血。 “探險家”這一很有前途的職業,急速跌落谷底,幾乎成為“死亡”代名詞。不過,只要換個雇主,例如到明朝海船上工作,待遇完全不同。安全有保障,所得更是不菲。 當下,船廠只是計劃,眾人的目光,還在市貨賺錢上。于“雄霸”的未來,尚無展望。 年輕的正德皇帝,剛剛熊到草原,尚未邁出國界。 明朝的海上怪獸,仍在蟄伏。 直接推動這一切的楊御史,眼見侄子大踏步邁向錦衣衛之路,實在無力阻止,正憂傷煩惱。 接下來兩日,顧指揮安歇書房。 迫不得已,只能發揮錦衣衛專長,梁上潛伏,房頂揭瓦。 目睹此景,伯府上下,包括長史護衛,恨不能貼到墻邊,充作石磚,化作背景。 第一百六十五章 楊御史之謀 正德二年,十一月庚子 天子下旨,內庫出銀,筑船廠,造海船。 為保工程順利,令內官錦衣衛出京,監工各處。 內官監掌印太監丘聚,司禮監監丞韋敏,奉敕命,發內府大匠十人,普通工匠一百,役夫五百,前往登州衛,督造船廠。 臨行日,天子賜兩人蟒服金帶,并賜手柄金瓜。 “凡有貪墨造船銀,虐使工匠役夫者,盡可擊之!” 錦衣衛北鎮撫司百戶錢寧,因功升副千戶,領校尉力士同行。東、西兩廠各遣顆領班番役,護送工匠役夫南下。 “大匠月給銀,并給谷麥。工匠月給銅錢口糧。役夫年給銅錢,月給粟米。遇農時,許役夫還家。不能還者,多給銅錢谷物。” 增改舊例,戶部擬定章程,抄錄無誤,遞交內閣。 三位閣老看過,確認可行,批藍之后上呈天子。 朱厚照日漸勤政,司禮監秉筆掌印,作用只在分揀奏章,擇緊要事,第一時送往乾清宮。 太監批紅,曾被劉瑾用來cao控朝政,現如今,再難起作用。 張永谷大用等又在御前得寵,與劉瑾分庭抗禮,甚至壓過一頭。彼此斗爭耗費精力,哪有更多心思算計他人。 曾名震正德朝的“八虎”,張牙舞爪,鷹視狼顧,也只能互相開撕,或向貪官使力。 敢進讒言? 總得掂量一下,能否扛住楊御史手中一把金尺。 假使能撐住,也未必是好事。 畢竟,金尺狠抽一頓,頂多傷筋動骨,性命好歹能保住。換成匕首長劍,一扎就是一個血窟窿,鬧不好,腦袋都要搬家。 如此憋屈的丟掉性命,到閻王殿前也沒法說理。 對此,劉公公怨念最大。 天子遣丘聚韋敏往山東,高鳳翔下福建,谷大用去廣東,他則要二下江浙! 據悉,人選還是楊御史舉薦! 提起姓楊的,劉公公下意識就會捂臉。 之前遇到傅容,那廝還,羨慕不已。言辭之間,口口聲聲表示,能同楊御史結交,委實了不得。 鴻運當頭啊! 后槽牙咬碎,劉公公險些當場發飆。 了不得?鴻運當頭? 敢情疼的不是你! 換你來! 金尺抽幾頓,看你還羨慕個x! 咬牙歸咬牙,圣命既下,不得違背。再是心酸,劉公公仍要打點行囊,準備南下,再往江南一行。 見隨行名單中有傅公公,劉公公怒氣上涌,更噴出一口老血。 遣西廠番子打聽,得知是錦衣衛指揮使顧卿推薦,言其久在金陵,熟悉蘇浙等地,了解各府州縣官員,隨行南下,大可為助力。 天子遂下旨,命其他同行。 聽聞此言,劉瑾捶著胸口,氣得掀桌。 姓楊的,果真是咱家命中克星。 人是由錦衣衛指揮使推薦,和楊御史無關? 他xx的無關! 旁人不曉得,他可是一清二楚! 楊御史和長安伯,“交情”好得能穿一條褲子。說這里面沒有楊瓚的影子,打死劉瑾也不相信! 劉公公在西廠憤怒,頭頂籠罩一團黑云,大小番子心驚rou跳,屏息凝氣,走路都要踮起腳尖。 作為被戳小人的楊御史,分毫不知劉公公的怨念。 退朝之后,奉召至乾清宮,為天子講述薊州之事。言及四千韃靼騎兵圍城,鎮虜營軍民拼死一戰,血染城頭,聲音漸啞,字字含淚。 講到役夫以身堵住城門,少年同韃靼同歸于盡,已是聲音哽咽。 朱厚照切齒咬牙,恫心疾首,握拳捶案,恨不能立即派遣大軍,把伯顏小王子抓來,抽上幾百鞭,碾成齏粉,告慰英靈之魂。 “朝中有議,韃靼被兀良哈瓦剌圍堵,勢力漸弱。可行平衡之策,遣使草原,予以招撫。” 朱厚照雙眼冒火,聲音幾乎從牙縫中擠出,捶得御案砰砰作響。 “此等惡徒,招撫什么!毀我邊城,害我邊民,該當千刀萬剮!朕只恨不能披堅執銳,北狩草原,以血還血!” 默然許久,楊瓚穩定下情緒,沉聲道:“陛下,諸公之議未必沒有道理。” “楊先生?” 愕然抬頭,朱厚照似不相信,楊瓚竟會道出此言。 “陛下,”楊瓚深吸一口氣,緩聲道,“今日韃靼,便如英宗時瓦剌。” “瓦剌?” “對。”楊瓚點頭,繼續道,“自北元王庭被滅,勢力三分,彼此之間常有征伐。強者稱雄,弱者蟄伏,早成常態。早年瓦剌,何等強盛。終因也先逝去,成一盤散沙,被韃靼壓制。” 說到這里,楊瓚頓了頓。 “今日可延汗,不及也先,但能壓制諸部。一旦韃靼被滅,可延汗身死,焉知瓦剌和兀良哈不會野心膨脹,出現下一個‘也先’和‘小王子’。” 聽聞此言,朱厚照怒氣漸消,陷入沉思。 “楊先生的顧慮,確有道理。但……” 輕易放過伯顏小王子,甚至為平衡草原勢力,還要加以拉攏,朱厚照實在不甘心! 太宗皇帝能滅瓦剌,驅韃靼,鞭子抽起,將兀良哈當騾子使,他為何不行? 況且,韃靼欠下累累血債,就這么算了? “陛下,臣之意,非是縱敵。”楊瓚輕輕搖頭,道,“平衡之策固好,然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韃靼必須要除,瓦剌也不能輕縱,至于兀良哈,一樣要緊緊攥在手里。 “楊先生,朕不明白。” 看著楊瓚,朱厚照滿頭霧水。 既說安撫有道理,又言要斬草除根,豈不是自相矛盾? “陛下,可請輿圖一觀?” “可。”朱厚照頷首,“張伴伴,取輿圖來。” “奴婢遵命。” 張永應諾,轉身幾步快走,取來收在暖閣中的輿圖。 因圖紙過大,超過整張御案,干脆鋪到地上。 “陛下,此一線乃我朝邊鎮,此地現為韃靼占據,西北即是瓦剌,兀良哈三衛處遼東,同女直各部毗鄰。其互相交通,又互為牽制” 楊瓚托起袖擺,指尖掃過輿圖,大略點出各部所在。 “現今韃靼諸部內訌,瓦剌和兀良哈前后圍攻,烏斯藏等部也趁機出兵,意圖搶占草場。草原亂局既成。” 只是還沒到最高峰。 “以臣之見,不妨再添一把火。” “添一把火?” 朱厚照微頓。 “楊先生之議,可是出兵?” “非也。” 楊瓚搖頭,輕笑道:“陛下讀史,當知漢時推恩。” “朕知。” “太宗朝時,草原諸部臣服,部落繼承,汗位更迭,必敕出朝廷。” 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