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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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落下,眾人三拜叩首。 “臣領(lǐng)旨,吾皇萬歲!” 起身后,撤去香案。 顧鼎升帳,召集營中將領(lǐng),具兵冊上報功勞,分發(fā)賞銀。 顧晣臣未回醫(yī)帳,幫忙清點人數(shù),抄錄名單。 謝丕前往傷兵營,核對正誤。并遣人至城內(nèi),敲響銅鑼,宣天子圣恩,召軍戶貼戶及家眷至左營分賞。 事情分攤開,有條不紊進行,效率極高。 楊瓚看過名冊,未見疏漏,全交謝丕顧晣臣處置。走出大帳,四下里尋找,看到被谷大用“留住”的劉瑾,立時笑瞇雙眼。 銀箱卸下,劉瑾本欲馬上離開。 然而運氣不好,沒等沒走出營地,就被谷大用瞧見。二話不說,拉住衣袖,不許走。 “放開咱家!” 劉公公瞪眼。 這是要作甚?! 咱家和你姓谷的沒任何交情,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放開! 給咱家放開! 丘聚在一旁笑著看戲,既不出聲,也不幫忙。 劉瑾急著離開,他則不然。 機會難得,不留下同楊僉憲親近親近,套一套交情,這般火燒眉毛,急著上車,是趕著去撿金子? 各州縣已刮過一回,歸程未必有太多油水,干嘛要急著走。 這個賬,姓劉的不會算? 按照常理,丘聚的想法委實不錯。 奈何劉公公被楊僉憲坑過幾回,聽到“楊”字都心里發(fā)憷。宣旨之前,見楊瓚笑得和善親切,愈發(fā)感到不妙。 留下等著被坑? 傻子才干! 走,必須走,馬上就走! 心急之下,劉瑾拼著拽斷衣袖,用力扯回手臂。 怎料想,谷公公力氣太大,內(nèi)府織造房的手藝太好,衣袖沒扯斷,領(lǐng)口直接散開。 寒風中,劉公公披著半邊衣衫,臉色鐵青。 瞅瞅手里的半邊袖子,谷公公覺得不保險,直接拽上腰帶。 “放開咱家!” “不放!” 眼見兩人就要開架,丘聚袖手旁觀,絲毫沒有勸架的意思。 楊瓚不得不快行兩步,出聲道:“兩位少監(jiān),且聽本官一句……” 話沒說完,谷大用以為“任務(wù)”完成,突然松手。 劉瑾沒注意,仍在繼續(xù)運氣,用力向后一掙,噔噔噔倒退三大步,踩到冰上,沒能站穩(wěn),立時摔了個四腳朝天。 寒風吹過,滿營寂靜。 這個結(jié)果,實出楊瓚預料。 驚訝之下,嘴巴開合,半晌沒能找回語言。 劉瑾爬起身,扶著腰,止不住眼淚長流。 他就知道,遇上姓楊的準沒好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 預感成真 劉公公摔得結(jié)實。 爬起后沒站穩(wěn),接連又摔了兩跤,再站不起身。被抬進醫(yī)帳,趴在榻上,顧及面子,拼命咬牙,才沒痛叫出聲。 李大夫走進帳篷,仔細凈過手,搓熱掌心,這里按按,那里捏捏,力道時輕時重。一邊按一邊問:“敢問公公,這處可疼得厲害?” “是,對就那里,……哎呦!” 慘叫一聲,劉瑾猛然扭頭,怒視李大夫。 說疼你還按? 勁道這么大,故意的是不是?不怕咱家收拾你?! “草民只想確認一下。” 確認? 劉瑾瞇眼。 身為西廠提督,看事觀人,必以懷疑的目光。李大夫的解釋,即便說得通,也不會全盤相信。 可惜的是,氣惱之下,動作太急,沒掌握好角度和力度,腰上未治,又險些扭到脖子。 咔嚓一聲,慘叫聲沖破帳頂。 疼出一身冷汗,劉公公心中酸楚,眼淚橫飛。 他就知道,姓楊的是他命中煞星! jian宦之路被擋,無法重塑前輩輝煌,他認了。老實做個廠公,竟也不能免災(zāi)。這樣的日子,還有什么盼頭! 劉公公叫得委實凄慘,當真是聞?wù)呗錅I。 谷大用和丘聚卻袖著手,站在一旁看熱鬧。前者更是咧開嘴,半點沒有身為“傷人者”的自覺。 天子臨祚之前,兩人就互看不順眼,時常掐架。怒到極點,沒少擼起袖子單挑。 最兇一次,谷公公火力全開,劉公公被揍得兩眼烏青,躲在屋里哭了小半個時辰。 在谷大用眼中,劉瑾不過是閃了腰,輕傷都不算。況且,是姓劉的自己摔倒,和他有一個銅板的關(guān)系? 半個都沒有。 丘聚連連點頭,立場堅定,站在谷大用一邊。 楊瓚坐在桌旁,放下茶盞,撓撓下巴。 劉公公的表情太哀怨,目光太刺人,想忽略都不可能。 實事求是,他的確給谷大用遞話,想辦法留住劉瑾。只沒想到,谷公公會二話不說,直接拽人。更沒料到,中途出現(xiàn)岔子,劉公公摔倒冰上,當場閃腰。 依李大夫診斷,三日不便行動,五日方可啟程。 過程不算美好,目的到底達成。被剜兩眼又不會少塊rou,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實在過分,取出金尺,拍拍掌心。眉毛一挑,威脅之意昭然。 效果相當好。 劉公公倒吸一口涼氣,立刻轉(zhuǎn)頭。力度又沒找準,咔嚓一聲,脖子再扭。 這一回,疼得叫都叫不出聲。 “公公小心!” 李大夫皺眉,不得不將膏藥分做兩份,一張貼在劉公公腰上,一張貼在頸后。為防止脫落,令徒弟尋來一卷煮過的布條,仔細纏上兩圈。 最直接的后果,三天內(nèi),劉瑾只能高昂著下巴,低頭都是萬分困難。 “傷雖不重,仍需注意。還請公公小心,莫要輕動,以防留下病根。不然的話,神醫(yī)再世也是無能為力。” 劉瑾瞪眼。 扭傷臥榻,沒法上路,讓谷大用和丘聚白看一場笑話。積下一肚子火氣,正無從發(fā)泄。李大夫正好撞上槍口。 干不過姓楊的,還收拾不了一個大夫? 剛要叫人,楊瓚忽然起身,走到榻邊,好心提醒道:“劉公公,李大夫醫(yī)術(shù)高超,用藥極準。然卻更擅制毒。” 半截話噎在嗓子眼,劉瑾差點雙眼翻白。 邊鎮(zhèn)大夫,該精通刀槍箭創(chuàng),專治跌打損傷。 制毒? 休要誆他! “劉公公莫要不信。”楊瓚搖頭,將聲音壓得更低,“日前,四千韃靼騎兵攻城,鎮(zhèn)虜營只不到一千邊衛(wèi),能夠擊退兩次進攻,支撐到援軍抵達,李大夫居功甚偉。” 見劉瑾仍是不信,楊瓚好人做到底,將戰(zhàn)時慘烈,城下慘狀,巨細靡遺,一一道來,不漏半句。摻入毒粉的火雷,更是提了又提。 聽到最后,不只劉瑾,谷大用和丘聚都是肅然起敬。看著李大夫,活似在看一瓶行走的砒霜,眼角抽動,頭皮發(fā)麻。 “請公公早點歇息,草民明日再為公公換藥。” 收起空瓶,李大夫背起藥箱,行禮告辭。 劉瑾再沒噴火,反而客氣點頭。 未料想,忘記脖頸扭傷,頭點到中途,嗷一聲,又發(fā)出慘叫。 帳簾掀起又落下。 李大夫返回傷兵營。楊瓚沒急著走,立在榻旁,好心寬慰劉瑾。后者寧愿不被安慰,盡快請楊僉憲走人。 日將西沉,營中燃起篝火。 伙夫挽起衣袖,架上大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