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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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金銀且罷,珍珠和金蓮子,朕的確有些舍不得。” 朱厚照甩甩鞭子,咧開嘴。 楊瓚更加無語。 仰望夜空,堅決不承認,天子變成這樣,他負有直接責任。 朱厚照從未露宿,對什么都稀奇。光是看,無法過癮。干脆擼起袖子,幫護衛搭帳篷,撿拾干柴。 “想當年,太宗皇帝滅北元王庭,風雪行軍,深入草原,與將官同飲同宿。朕欲仿效太宗,此等行伍之事,正可磨練。” 決心堅定,話語感人。問題是,動手能力太差,越幫越忙。 搭到一半的帳篷,被幾下拆掉。剛燃起的篝火,直接壓上手臂粗的木頭,瞬間熄滅。忙活了小半個時辰,朱厚照和護衛都是滿身大汗。 前者興致勃勃,后者只想痛哭。 半個時辰也沒搭起帳篷,造起營盤,北疆的老弟兄知道,十成笑破肚皮。 夜不收的一世英名啊! 楊瓚實在看不下去,好說歹說,將天子勸到一邊。 篝火重新燃起,有護衛打來兩只野兔,收拾干凈,架在火堆上。 “陛下,行伍之事,非一朝一夕可以練就。今日天晚,早些用膳歇息,明日才好趕路。” 眼瞅著起風,一行人都是疲累交加,肚子轟鳴,陛下您就別添亂了。 “楊先生所言甚是。” 朱厚照笑呵呵點頭。 楊瓚拱手,取出食鹽香料,交給張永和谷大用。 “勞煩兩位公公。” “不勞煩。”張永道,“早年間,咱家在尚膳監燒火,學了點手藝,正好用上。” 入口的東西,旁人經手,他們實在不放心。楊瓚此舉,正好幫了兩人大忙。又做得自然,誰也挑不出理來。 聽聞此言,朱厚照笑著看向張永,問道:“張伴伴還有這手本領?” “陛下,您瞧好吧。” 張永笑瞇了眼,和護衛接收,一邊翻烤兔子,一邊講些笑話,為天子解悶。 “……后來,那縣中大令言,炮仗無響,必為jian商!當即就要令衙役行刑。那商家知曉不好,拼死叫道,買者聾,雷響不聞!原來,那買炮仗的只能看亮,不能聞響。” 張永一邊說笑話,一邊烤兔子,兩不耽誤。 谷大用閑下來,不比張永會討巧,干脆用帕子擦過手,給朱厚照捶背捏腿。 看了半晌,楊瓚不得不承認,能得天子寵幸的中官,無論名聲如何,伺候人的本事絕對不小。 張永谷大用如此,丘聚高鳳翔亦然。 事實上,劉瑾的段數比幾人都高,奈何楊御史橫空出世,只能抱憾,老實做他的西廠提督。 “楊先生必也乏了,谷伴伴,給楊先生捏捏。” “陛下,臣不敢!” “沒事。” 朱厚照動動肩膀,歪兩下脖子,盤膝坐著。示意谷大用過去,一心一意看張永燒烤。 鹽巴香料撒上,香味立即飄散。不提口感,單這香味就極是誘人。 天子有命,楊瓚只能僵硬的扯扯嘴角。 “有勞谷公公。” 谷大用不比張永口才,卻是一心同楊瓚交好。活動兩下手指,道:“楊僉憲,咱家用些力才能解乏。” “好。” 楊瓚點頭。 下一刻,手指落在肩上,只兩下,楊瓚差點噴淚。 他很想問一句:谷公公,您可是練了葵x寶典?這份功力,實在非同尋常,本官有些扛不住。 谷大用下手快,用足力氣。捶起背來,砰砰作響。 楊瓚徹底明白,什么叫冰火兩重天,什么是痛并快樂著。說泰式按摩無敵的,真該同穿,來讓谷公公捏一捏! 不過,能讓八虎之一捏肩,縱觀正德朝,算是獨一分吧? 好不容易,谷公公收功。楊瓚晃晃胳膊,當真輕快不少。 張公公烤好兔子,護衛也搭好帳篷,簡單立起營盤。 朱厚照半點不講究,舍棄匕首,直接上手,撕下整條兔子腿,沒有自己吃,先遞給楊瓚。 “楊先生先用。” “謝陛下!” 兔子很肥,張永的手藝也是相當不錯。吃下整條兔退,楊瓚意猶未盡。朱厚照吃得滿嘴流油,大叫痛快。 護衛又打來幾只兔子,套了兩只野雞。張公公繼續忙碌,喂飽天子,順帶給護衛露了一手。 營地里香味飄散,小心跟上的城門衛,趴在雪地里,一邊打著哆嗦,一邊抽著鼻子,著實難熬。 “你說,那些護衛發現咱們沒有?” “不曉得。” “這味道可真香,必定加了番商的香料。” “對啊,真香。” 城門衛暗中跟隨,輕易不敢露面,唯恐引來天子怒意。分人回去報信,余下只能繼續藏著。 營地里,幾名護衛啃著兔子,蹲在距城門衛不足十米的地方,瞇眼壞笑。 跟蹤夜不收,簡直關公門前耍大刀。 香吧? 雪窩子里冷不冷? 凍不死也餓不壞,繼續藏著,老子就不“發現”你們! 伯府的護衛棒槌不假,但跟著長安伯,耳濡目染,偶爾蔫壞一下,無傷大雅。 第一百二十四章 楊御史的厚黑學 夜間一場大雪。 隔日,楊瓚醒來,走出帳篷,天地間盡是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 護衛正在收拾營地,熄滅的篝火冒起屢屢青煙。 楊瓚回到帳篷,打開包裹,添了兩件夾襖,再罩上外袍,披上斗篷,方覺暖和了些。 “楊先生!” 帳篷外,朱厚照精神頭十足。 依舊是青色長袍,黑紗幞頭,腰間一條烏角帶。 眨眼的時間,耳朵鼻子都被凍得通紅。連打兩個噴嚏,絲毫不以為意。抓起一把雪,團成一團,對準熄滅的篝火丟了過去。 張永谷大用緊跟慢趕,不敢稍離半步。 見朱厚照打噴嚏,更是嚇得臉色驟變。忙不迭取出瓷瓶,倒出兩粒丸藥,呈上水囊,苦勸道:“陛下,萬萬保重龍體!”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連個赤腳大夫都見不著。萬一天子著涼,后果會是如何,張永和谷大用想都不敢想。 “朕知道了。” 心情好時,朱厚照極好說話。 服下丸藥,喝下兩口溫水,揉揉鼻子,頓覺暢快不少。 楊瓚走出帳篷,恰好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擔憂。 “陛下,雪中難辨方向,行路恐不方便。如再下一場大雪,封路是為必然。” 所以,您看,是不是調轉馬頭回京? 想要北狩,日后總有機會。何必挑這樣的天氣趕路。 朱厚照沉吟片刻,令張永召來一名護衛,詢問路途情況。 護衛不知楊瓚所想,如實稟報。 “回陛下,雪大,行路確有些難,但非是不能走。只是速度會慢些。” “好。” 朱厚照大喜,能走就成。 他走的慢,京中追來,速度也未必快。 走! 能走到哪里算哪里。 少年天子打定主意,護衛拆掉帳篷,埋上火堆。 兩人飛身上馬,先往前方探路。余下則慢行一步,護衛朱厚照和楊瓚,沿被雪掩埋的官道,一路向東。 坐在馬上,楊瓚緊了緊斗篷,掃過方才回話的護衛,很是怨念。 干嘛這么老實? 稍微轉上幾句,說不定天子就能被勸回去。 現如今,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