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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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涼快哪歇著去。 群臣瞠目,無言以對。 張太后得知消息,堅決站在兒子一邊,再次取出私房錢。陛下手頭緊,哀家有錢,盡管花。 豹房建完,再造虎城象坊,哀家全部支持! 群臣倒吸一口涼氣,嘴里發苦。 或許是嫌文武百官還不夠頭疼,兩道敕令,直接將結成的短暫同盟分化,文武兩班不得不大眼瞪小眼,重新站隊。 “擢升錦衣衛千戶張銘北鎮撫司僉事,管豹房事?!?/br> 乍聽,敕令并不出奇。 錦衣衛是天子親軍,掌管天子游樂之所,并不出奇。 問題在于張僉事的老爹,是英國公張懋! 南京之地,魏國公府跺跺腳,地面都要抖三抖。 神京的勛貴功臣,英國公府絕對是領頭羊。 如此一來,勛貴功臣的立場不得不開始轉變。 即使再反對,言辭也不能過于激烈。無論如何,必須考慮到英國公府的面子。遇他人太過分,更要出言制止。 因其多為武將,立場改變,自然同文臣的關系割裂。 本來是君臣對峙,很快變成三方牽扯。 水越攪越混,朱厚照半點不耽擱,口諭營造內官監掌印陳寬,加緊動工,立刻拆房子! 群臣在朝上打嘴仗,內官監掌印少監發工匠三百人,開始在皇城內敲敲打打。 文武尚未吵出結果,虎城象坊已被夷為平地,重新打下地基。 懷揣銀角,打著飽嗝,匠人民夫的工作熱情極高,開足馬力,挖土砌磚,壓根無需監工。 誰敢叫停工程,他們就和誰急! 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群臣讓不讓步,都不再重要,更抵擋不住天子大興土木,“修改”皇城的熱情。 七月中旬,楊瓚請設衛所的奏疏遞送京城,豹房已拔地而起。 這次君臣對峙,以朱厚照大勝告終。 早朝之后,朱厚照登上宮墻,咯吱咯吱咬著硬糖,俯視皇城內的工地,生出感慨:錢是好物,多多益善。楊先生的奏請,當可應允。 雛鷹展翅,少年天子繼續四十五度角生長,愈發茁壯。 第一百零八章 大喜 正德元年,七月下旬 工匠役夫不辭勞苦,連日趕工,高墻作坊陸續竣工。 原本虎城所在,已被三四米的高墻圍攏,只南北兩面建門,以銅鎖把守。除佩木牌的役夫工匠,巡視衛軍也不得輕入。 緊鄰虎城,為鵓鴿房所在。同樣墻壁環繞,銅鎖把門,外人輕易不得窺伺。 原本養豹房舍,被徹底拆除,木料柵欄俱被移走。 土石磚墻推倒,重新打下地基,建造成排房舍。南北東西開出四門,分別鋪設石路,連通虎城鵓鴿房舊址。 路旁設守衛,嚴格盤查。 除工匠役夫,監工中官,巡視錦衣衛,他人一概不許靠近。 張銘奉敕令管豹房事,隨房舍陸續竣工,從早至晚,在工地巡視。 起初,見役夫增高圍墻,修建石路,尚不以為意。其后,見到竣工的房舍,往來的匠人,蓋著蒙布的木箱,深深壓入土路的車轍,疑惑之情難掩。 墻高數米,可以解釋;房舍不似宮殿,更類作坊,也可當做天子興趣。 往來運送的大車木箱,夜間燃起的火爐,騰起的黑煙,每到黎明便消失的敲擊聲,都是怎么回事? 張銘百思不得其解。 巡視時,見到內官監的中官,終于沒忍住,開口詢問。 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名義上的豹房管事。工作進度,夜間怪象,都該了解一二,不應被蒙在鼓里。 “咱家也不曉得?!敝泄傩渲?,笑瞇瞇道,“天子口諭,咱家只管放車通行。至于墻內發生何事,唯有陳掌印知曉?!?/br> “陳寬?” 中官點頭。 “如張僉事無事,咱家還要分發工錢?!?/br> 張銘讓開道路,中官笑著行禮。 在他身后,二十幾個長隨,抬著十余只木箱,徑直向虎城走去。 奉天子旨意,內官監兩次增發役夫,工地上的役夫工匠,現已多達八百人。 人數多了,工程進度自然增快。同樣的,工錢也是成倍增加。 為保證伙食,每三日,都要抬五腔羊,宰殺十余頭肥豬。 廚夫架起大灶,點火之后,大塊的羊rou和豬rou在水中翻滾。加入大料桂皮胡椒,香味飄散數里,引得眾人不停抽鼻子,饞涎欲滴。 天子有言,朕有錢,絕不會虧待子民。 伙食質量提高,工錢按時發放,朝官擔憂的民怨,未起半點苗頭。 相反,凡是征發的役夫和工匠,無不言天子圣德,仁厚可比先帝。 “陛下實為圣君!” 有言官不服氣,固執認為,夏季增發徭役將損農時,有害稼軒,必當為百姓不滿。 刑科戶科三名給事中相攜,靠近施工之處,探頭觀望。見戒備森嚴,監工往來巡視,役夫奔走忙碌,匠人片刻不歇,愈發堅定心中所想。 “如此嚴酷,百姓豈能不怨!” 翌日,三人聯名上奏,請天子發還役夫,暫停工程。 “正當農時,發壯丁,棄田畝,苦生計,非賢明當為,請陛下三思!” 奏疏遞送,經內閣查閱,隨六部及地方奏章,一并送入乾清宮。 彼時,朱厚照正鋪開永樂海圖,對照江南送回的奏疏官文,一一點出浙海島嶼。 “雙嶼設衛,定海增設兩所,岱山可設千戶所,增六艘兵船?!?/br> “朕竟不知,此地有良港。” “海盜開設集市,盤收貨物金銀,地方官竟然不上奏! “都是瞎子嗎?” “一群酒囊飯袋!” “三十六姓豪商?此等里通外敵,私結海盜倭賊之人,該殺!” 看到一半,朱厚照便眉間緊蹙。想到今日早朝,更是表情不善。 楊先生送回的金銀珠寶,最少可抵五年糧稅。 弘治十五年至今,地方天災人禍不斷,朝廷減免稅銀達百萬兩。中都鳳陽,南北兩京,勛貴功臣拖欠的田稅,數目同樣可觀。 國庫缺漏之大,查抄的慶云侯田產家資,不足彌補半分。 “沒有楊先生,戶部和光祿寺又要向朕哭窮!” 海匪藏寶俱送入內庫,官員“表禮”同樣由承運庫接手。處置貪官,查抄罰沒的金銀田產,報送朝廷之后,戶部和光祿寺總要分一杯羹。 “金五千,銀九十五萬,珍珠三百斛,珊瑚十六株,莊田八座,田產合計八百頃?!?/br> 看到戶部抄錄的數額,朱厚照怒極而笑。 相比錦衣衛送回的密報,少的何止一星半點。 “朕就知道!” 丟開奏疏,少年天子氣得磨牙。 萬兩黃金,近三百萬兩白銀,竟少去一大半。珍珠珊瑚之外,寶石及古玩字畫,竟是提都不提,怕早已不見蹤影。 如此貪贓壞法,瀆貨無厭,當錦衣衛和東廠都是擺設,當他眼盲耳聾? 好大的膽子! 越想越氣,早朝之上,看到滿臉正氣,喋喋不休的朝臣,朱厚照當真想抽出錦衣衛密報,直接甩臉。 好玩奢靡,貪財可比漢時靈帝? 不聽直諫,不納忠言? 霸占國庫,充實內庫,以供享樂? 虧也能說得出來! “金銀珍寶應送國庫,充軍餉災銀。” 聽到此言,朱厚照好懸沒當場掀桌。 說話之人,究竟幾層臉皮? 過了戶部和光祿寺,還能剩下幾成?到頭來,還得打內庫主意! 與其來回折騰,喂飽一批蛀蟲,不如從源頭掐死。除罰沒查抄之外,余下金銀,一概送入內庫。 官員能少伸手,倭國銀礦才能聞于朝中,開采出來的銀礦石,才可半數交給戶部。否則,鑄造出的官銀多數不知去向,邊軍依舊要靠內庫發餉,賑濟災民同樣得天子掏錢。 想到這里,朱厚照又覺一陣無力。 朝鮮進貢的稻米藥材,都敢抽走小半,還有什么事不敢干? 盤膝坐在地上,朱厚照既憤怒又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