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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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公子的是嚴太太的嫡長子,生得確實如張二舅媽說的,一張臉很是端正。唯一的不足的地方,就是瘸腿。走路姿勢頗為不雅。 ☆、勸說 嚴公子的模樣別說張二姐,便是張老太太都有些驚訝。但臉上也未表現出現,只微微點了點頭。 “阿文少年的時候,從樹上摔了下來。”嚴太太卻道。 張老太太看了看張二舅媽,笑道:“這事兒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嚴太太轉眼看了看張二舅媽,張二舅媽趕緊對張老太太笑道:“這事嚴太太是給我說過的。我呀是看這孩子老實,人品端正。其他的就沒給母親說了。” 張老太太心里對張二舅媽有些不滿,但事已至此,也不能掃人面子,只得笑道:“說得也是。孩子品質好,我們還求他什么呢。只是這日子,還得孩子們過。” 言下之意,自然得張二姐同意才行。 張二舅媽只得稱是。 一屋子的人都慢慢轉了話題。 而另外一邊,鄭城月陪著張二姐自然也在幕簾后見到了嚴公子。 那只瘸腿實在很影響觀瞻,張三姐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起來:“原來二嬸給jiejie找了個瘸子。” 眼中止不住的笑意。 張二姐木木地看著那個走路都有些吃力的男子,半響說不出話來,這就是母親說的“周正”,心中對母親越發失望。 “我聽二表哥說,嚴公子的詩文還是不錯的。”鄭城月看了一眼那個正和張軒張瀾說話的瘸腿男子,雖然腿腳不便,但是面上卻未有絲毫難色。 張三姐笑:“那又如何,不過是個商戶。再厲害也下不了場。” 鄭城月看了看臉色越發慘白的張二姐,這是張二姐從未出現過的神色。心里微微嘆了口氣,輕聲道:“二姐也不用擔心,這婚事總歸得問問二姐的意思。二jiejie若是一心不同意的,想必舅母也不會逼你。” 那簾子上是珠子穿成,張二姐不說話,一只手緊緊抓在了那珠子上,半響,才狠狠將那簾子放了下來。 珠子發出的聲音還是讓屋里的嚴文聽了,微微回了回頭。便見到簾子后面隱隱有個人影正瞪著他。 嚴文嘆了嘆氣,轉頭,握筆寫了方才張瀾的詞牌,南歌子。 送走了嚴家人,張老太太將張二舅夫婦留在屋里說了話。 “那郎君的腿不好使。”張老太太道,“又是個商戶。你夫妻二人到底是看中了他哪兒?即便我們家家境不好,二姐兒也不用去嫁個這樣的人吧。” 張二舅媽一直信誓旦旦的說為二姐找了個好人家,卻沒料到是這樣一戶人家。一般的殷實人家,張家還是能找的。 張二舅媽見母親生氣,趕忙道:“母親,那嚴家雖是個商戶。可是咱們晉國也不是沒有商戶做官的例子。” 這話自然張二舅告訴她的。 張老太太沉聲道:“我看你就是不切實實際。” 商戶人家的子弟在晉國是不能科舉的。 “母親,他家雖然是商戶,但是這戶籍卻是能改的。這些年我們西州也有好些家商戶人家該成了農家呀。”張二舅道,“二姐兒性子要強,我又是沒個功名的。不能像大哥一樣為女兒找戶富貴人家。可是也想為二姐兒找個殷實人家。這嚴家雖然是商戶,可是他家做的是軍糧生意。這改戶的事也是可期的。再說嚴家就這么個兒子,嚴老爺我也是相熟的,他家人口簡單。也委屈不了二姐兒。” 張老太太皺眉:“正因為二姐兒好強,你讓她嫁個腿不好使的。你以為她心里好受,她這不好受,日子會好好過?” 張老太太雖然最疼張大姐,可是張二姐也是她孫女。歷來女子的后半生都托在這婚事上,這樣的一門婚事,張老太太是不愿意的。 張二舅媽笑道:“母親,我知道你疼愛二姐兒,可是這事我已經和二姐兒透過,她也是點了頭,我才敢讓嚴家上門的。” 張老太太一滯,半響,才問道:“你說二姐兒同意?” 張二舅媽笑:“可不是。那孩子說只要對方家境簡單,人品端正就好。那嚴公子雖然腿上有毛病,可是也管著他自家鋪子里的事,我讓老爺打聽了,這孩子做事穩重。嚴家軍糧生意,和軍里都要打關系的,都是這孩子陪著嚴老爺呢。” 張老太太轉眼看了兒子一眼,慢聲道:“老二,你媳婦說的可是真的?” 張二舅看了看張二舅媽,張二舅媽抿嘴不說話。 “確實是真的。”張二舅回道。 張老太太冷眼,哪有不明白這夫妻二人都是看中嚴家那軍糧生意了。可是孩子終歸是這夫妻二人的孩子,這二人咬口孫女同意了,張老太太最終只得道:“你夫妻可是二姐兒的親爹娘。這孩子雖然有不足的地方,但是為人父母,可不能將孩子拿來做你生意的橋梁。” 張二舅一愣,半響,才輕聲承諾道:“母親放心吧。我總不會害我自己的閨女的。” 嚴文的腿是不好,可是嚴家那家產卻全是嚴文的,二姐兒嫁過去,哪能是壞日子呢? 待張二舅夫出了母親屋里,張二舅才對老婆道:“雖然我們覺著嚴家不錯,但到底還是要二姐兒心甘情愿。你可要和她好好說明白,以免以后鬧得不好看。” 張二舅媽笑道:“這個自然。” “不過是一只腿不好使而已,又不是端了。我看他是能走路的。這男人有點小病又如何?”張二舅媽勸女兒。 張二姐看向母親:“這就是母親說的周正?” 張二舅媽笑:“女兒啊,我可告訴你,外面搶著和這家結親的多的是。你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那嚴家商戶又如何,家里的富貴可不比你大姐家差。夏家是個縣丞,可是一年能有多少銀子。我可是告訴你,他家可是做軍糧生意的,這里頭沒點關系又是且能做的。這家就他一個兒子,你嫁了過去,生了兒子,嚴家那些不都是你的?” “母親是看中他家的銀子了吧?”張二姐道。 張二舅媽微微一愣,隨即怒道:“你這孩子。怎的說話?我是你親娘,我還能害你不成。你現在清高,看不上銀子,可是你要的吃的,穿的,戴的。哪一樣不需要銀子!你喜歡你大姐的那些衣裳,你表妹的那些鐲子。你嫁到了嚴家,難不成還缺這些?以后只有他們來巴結來羨慕你的時候。” 張二姐道:“終歸不過是商戶人家。” 想到張三姐的嘲笑,張二姐就胃疼。 張二舅媽道:“我可是給你說,人過日子,里子可比面子重要。你也想想你自己,你不如大姐兒文采氣質,長得也不如城月和三姐兒好看。你大伯父和你姑父可都是給朝廷做事的。你要總和你大姐比,你這是.......” “母親,我累了。”張二姐丟了手中的荷包,直接站了起來背了身子過去。 張二舅媽見女兒臉上的冷意,頓時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過分,輕聲道:“孩子,做娘的絕不會糊弄你的。這事兒,你祖母也是同意了的。” 張二姐一愣,張了張口,終于是沒說話。 “你好好在屋里想想吧。”張二舅媽一狠心,丟了話出來。 張二姐在屋里悶了三天,才終于出了門,點了頭。 張二舅媽大喜。 嚴家正式下聘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了。 鄭城月過了十月就已經十三歲,因張二姐的親事,張二舅媽沒少找張氏嘮叨,無非都是讓張氏勸一勸女兒。自張二姐答應了婚事,張二姐對張二舅媽很是冷淡。 張氏從中看了,也很是嘆息。她可不想自己女兒將來也埋怨自己。所以便也留心起女兒的事。 十三歲,可不小了。最好能為女兒找個知根知底的人家。 ☆、巧事 張二姐的婚事,鄭家自然知曉了。 “jiejie,二表姐真要嫁人了?”鄭城知還是懵懂無知的年紀。 鄭城月笑:“今日是下聘。婚期應該還早呢。” 鄭城知問道;“舅媽為何給二jiejie找了個瘸腿的姐夫?” 鄭城月道:“不能這么說嚴家姐夫。做人,可不能光看外表的。” 鄭城知見jiejie一臉嚴肅,便點了點頭。 鄭城月見弟弟規矩了,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張二舅媽向來眼皮子淺,手里眼里都是銀子。嚴家若是沒有家底,張二舅媽可不會這么贊同這門婚事。 張二舅媽看中的嚴家的銀子,而不是嚴家的公子。 “我看二表姐不太高興呢。”鄭城知又輕聲開口。 “所以你在表姐表兄們面前,可不能亂說。”鄭城月道。世人都愛俏,年輕姑娘家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個俊俏的,偏張二舅媽卻為張二姐選了這么個人。以張二姐愛爭的性子,這對她來說,著實不是件滿意的事。 一邊的張氏聽了姐弟兩的話,不由一笑。十三歲了,女兒果然是大姑娘了。 到了張家,張氏領著鄭城月姐弟給張老太爺老太太請了安,便放了孩子自去玩耍。 “姐,我想上茅房。你先去吧。”鄭城月領著鄭城知往后院去,剛路過西箱閣,鄭城知便道。 鄭城月失笑:“讓你喝那么多水。去吧。” 鄭城知有些不好意思:“jiejie過去吧。反正一會兒我們就分開了。我一會兒自去找二表哥。” “姑娘過去吧,我陪著表少爺。方才二少爺還過來吩咐了,一會兒帶表少爺過去呢。”張家的下人笑道。 因是張二姐的喜事,張軒一早就陪著父親招待客人了。但張軒歷來喜歡鄭城知,早早就吩咐了下人領鄭城知過去。 “好,黃山照顧好城知。我過去菱相苑了。”吩咐了鄭城知的小廝黃山陪著,鄭城月便帶著春枝往菱相苑去。 因張家買了西邊挨著的一戶人家的房子,兩處做出一處,打通了來。張老太太令人專門在那新地方撇了一處出來招待姑娘家,這便是菱相苑。 過了抄手游廊,穿過垂花門,去凌相苑的路上需要經過一片湘妃竹林。 “姑娘過來吧。”張家的丫鬟領著到了竹林的石子路上,“天氣冷了,這是風口,風大。姑娘仔細著涼。” 鄭城月奇道:“小紅,往日里過去菱相苑不都是走另外一處嗎?今日怎走這了?” 那叫小紅的丫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她今日好多事,專門為各家太太姑娘們帶路就帶了好幾撥。 張家這幾年日子很是不錯,院子越來越寬。這每一趟下來,可是費了不少時間。且帶這些姑娘們可都沒什么好處可拿,哪像在老太太跟前一直服侍,機靈點不但能得老太太喜歡,還能經常見上面賞東西下來。 去菱相苑的路走這竹林地是最近的,但因這地兒濕冷,且張老太爺令人在這兒修涼亭,所以一向大家都不走這兒。 這丫頭走了好幾撥下來,此時便取了巧,左右今日也沒人在這處整修。便帶鄭城月從此處穿過去。 鄭城月見她臉上的神色,便開口道:“夏日也就罷了,冬日帶客人過來可不能如此。這事若讓祖母知曉了,可不是好事。” 小紅見被鄭城月看穿,趕緊回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左右不過是抄了近路,鄭城月也并未真正放在心上,便點了點頭,不在言語。 那園中竹子不少,風吹得林中陣陣沙沙聲。 鄭城月不說話,春枝和小紅跟在后面自然也不敢多言。三人俱是安靜。 到了路中段,左轉過了一截青石板鋪的路,路的盡頭是垂花門,鄭城月方要過那門,卻突然聽得一陣細細的聲音從里傳來,“少爺,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