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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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城月聽那丫頭似走得遠了,這才走了出去,林七姑娘的院子布置得十分清新幽雅,院子里還有一小株文竹。 “這竹子是三哥哥讓擺的。”林七姑娘看鄭城月看那竹子,便笑著道,“很好養(yǎng)。丫頭們偶爾澆點水即可。三哥說做人當(dāng)如竹。” 她說的三哥哥是林侍郎的兒子林之木。鄭城月未曾料到他回了西州。 “林表哥是個文雅人。”鄭城月笑道。 林七姑娘和林之木的關(guān)系甚好,聽了鄭城月的話,笑道:“嬸嬸也是如此說呢。在我們林家,三哥可是出了名的才子,只可惜......” 話才說了一半,林七姑娘卻不說話了。 鄭城月見她眉間有隱憂之色,輕聲問道:“表哥可是身體不適?” “也不知怎的,聽伯母說去歲就染了風(fēng)寒,后來越發(fā)嚴重,今年的春閨都未曾參加。大伯擔(dān)心他,就讓伯母陪著他回了西州休養(yǎng)。”林七姑娘嘆氣,林之木的身體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上輩子,林之木年紀(jì)輕輕便去世了。不過那時候鄭霖入獄,林家的葬禮,鄭老太太中風(fēng)躺在床上,并未參加。 鄭城月聽了,心里微微一動,便出聲道:“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林表哥一定不會有事的。我聽我家先生說,我們晉國有個名醫(yī)姓洪,聽說此人醫(yī)術(shù)高明。若是三表哥的病一直未見大好,若是能夠,不妨去請此人來看一二也是好的。” “你可知道洪先生在何處?”林七姑娘并未聽過這洪大夫的大名,聽祖母說京里的大夫?qū)θ绲牟《际譄o策,至今不知林之木犯的到底是何病。如今知道還有一個洪大夫,自然得多問了一句。 鄭城月道:“我也是聽先生說多年前他在云夢澤見過洪大夫,不過后來就再也沒曾見過洪大夫。不過云夢澤卻有家醫(yī)館,聽說是洪大夫開的。” 再多的她就未聽俞平生說過了。 林七姑娘伸手,握了握鄭城月:“若是可以,不知你能否向你先生打聽一二?實在是三哥哥太過年輕,伯母和大爺爺也舍不得。” 鄭城月點頭:“我去問問先生吧。只是此事我也只是偶然一次聽先生說起。” “如此我先替三哥謝謝你了。”林七道,她和林之木的感情向來要好。 在林家后院發(fā)生的事,張氏自然聽說了。而那個通判李夫人自然也知道幾個姑娘的事。見張氏看著她,只得賠了禮:“小姑娘家不懂事,不小心打翻了墨汁。娘子別放在心上。” 張氏向來是個軟綿的性子,但對自家孩子,卻是一向的維護。聽了她的話,笑道:“城月是個不計較的。她沒事就好,只是李姑娘這莽撞性子,還是要收斂些才好。” 官高,也不能養(yǎng)這么不懂規(guī)矩的女兒啊,何況也不過是個通判。 林三老太太此時也在屋里,李夫人也不敢說些什么,只笑得有些尷尬,“你說的極是。這孩子啊就是我們太寵著了。” “誰家沒個不省心的,孩子嘛,好好教便是。”林大夫人笑。 李夫人只得稱是。只是一頓席面吃得毫無滋味。 從林家歸家后,張氏還是好生看了鄭城月一番,畢竟在那么多姑娘面前被人潑了墨汁。張氏還是有些擔(dān)心女兒。 但鄭城月眉間朗朗,便知道女兒沒讓自己受委屈,這才放下心來。 “這性子倒是趕我。”鄭老太太很滿意孫女。 人應(yīng)該活得有兩分剛性,但也該活得豁達才是。 鄭城月和祖母母親說了兩句,便去找俞平生了。 俞平生聽了鄭城月的話,道:“那洪大夫,你以為林家去了云夢澤就好找的?我可給你說,林家找不找得著人是一回事。即便人在,那老鬼也不一定來。” 洪大夫可是個很有性格的人。 鄭城月道:“先生見過洪大夫?” 俞平生道:“明知故問,小丫頭想說什么。” 鄭城月笑:“我聽先生提起洪大夫,可是很熟的口氣啊。先生,你和洪大夫是朋友吧?” 俞平生笑道:“你要打什么注意?” 鄭城月道:“我聽老太太說,林家表哥可是個有才的,若非去歲這病,今年都中了進士呢,也許還是探花,又或者是狀元郎。我知道先生向來愛才。” ☆、說親 俞平生見過了不少人,這個世態(tài)他早看過不少。此時,鄭城月的心思自然也瞞不過他。 俞平生笑:“這世上有才的人多的是。我和這林家素昧平生。我為什么要幫?小丫頭,我看你倒是很積極。先生可是警告你,你可是姑娘家。做得太過可不是好事。” 鄭城月正色道:“祖母和林家親近,林三老太爺和老太太對祖母有恩,既然我知道一點事,便也想著遞個消息。也當(dāng)是給祖母還恩。不過,若是先生有為難之處,那就罷了。” 和俞平生相處越久,鄭城月越發(fā)覺著俞平生是個世外高人,他所知曉的東西太多了。越是這樣,鄭城月自然越發(fā)尊敬他。 俞平生見自己面前的學(xué)生一張臉,朗朗笑容,半響,才嘆道:“林家若真想去云夢澤,我可寫封信過去。” 就當(dāng)他破了規(guī)矩吧。 鄭城月高興道:“我便知道先生是個心慈的人。” 俞平生見她一臉得意,忍不住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這是想通過這件事讓林家以后能庇護你家一二,是嗎?” 鄭城月臉色一紅。她還是太嫩了,但被俞平生揭穿,她也不作偽,輕聲道:“林三公子是林侍郎的嫡長孫子,又得林老太爺喜歡。若是能幫得他一二,林家是重義的人。爹爹為管家做事,但我們家始終太過單薄,我擔(dān)心以后若是有個萬一,至少我們也能有個說話的人。” “罷了,罷了,先生且不會幫你?”俞平生知道自己這學(xué)生是個有想法的,單看她和人合伙做事就可知一二。如今看來,這丫頭想的恐怕比他看到的還多。但他畢竟是看了鄭城月幾年,也知這孩子沒有什么歪心思,和富貴人家交往,沉穩(wěn)懂禮,不因別人身處高門而刻意奉承討好別人,更不會捧高踩低;相反還是個懂得心慈的人。 鄭城月對俞平生拜了一拜:“先生大恩,城月永記在心。” 俞平生笑道:“只盼林家也是個知道感恩的人。” 京城里的好大夫,宮里的御醫(yī)都查不出病因的病,想來再如此下去,也是沒幾年日子好過的人了。 而林家會不會將這點情義放在心上,就得看人心變化了。 林之木躺在病榻上,任由大夫用針。額頭上全是汗。 林大夫人坐在邊上,恨不得以身代替。京里御醫(yī)說的話還歷歷在目,“也許就兩年了。” 林侍郎才沒辦法,讓她陪著兒子回了西州休養(yǎng),人畢竟還是歸故土的才好。 可是來了西州,剛開始兩月兒子看起來還有些精神,林三老太爺?shù)纳剑€出去見了人。可是才過了七八日,就高燒不退。連著燒了好幾日也不見好轉(zhuǎn)。 林老太太也不好過,林家的一幫老幼都到了,仿佛這孩子就沒有幾天日子似的。 “母親,鄭家姑媽讓人送了一封信來。”林三老太太的孫媳婦二太太不得不上前。 林三老太太不太有心情,“說了什么?” 林二太太道:“說在賀州定能找到洪大夫。” 林老太太一驚,洪大夫的事,重孫女林七已經(jīng)和她提過,但她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小孩子家的戲言。哪知道竟是真的。心里不由生出一絲希望,趕緊將此事告訴了林老太爺。 林老太爺接過妻子遞來的信,里面是去賀州找誰,由誰介紹而來的話都寫得明明白白。 “這是城月求了她先生所寫。”林二太太道,“姑媽覺著有幾分希望,便讓人送了過來。” 林三老太爺長嘆一聲:“無論如何,都讓人去一趟,務(wù)必請回洪大夫。至于這俞先生,老二媳婦,可要備好禮了。” 林三老太爺見多識廣,但是洪大夫,也只是聽說過,從未曾想過此人竟然不是傳說,竟然是真實人物,且身邊還有與之認識之人。 “城月這丫頭,倒是個心善的。”待林家安排了人來見俞平生,林老太太也很是感嘆。林七姑娘不過是提了幾句林之木的病,鄭城月便記在了心里。 林老太爺?shù)溃骸耙院蠛煤脤@丫頭,無論成不成,鄭家有這個心我們都要感激的。” 林老太太道:“正是。” 一邊的林大夫人點頭:“若是之木的病好了,我定要好好謝謝城月的。” 和姐妹們一起坐在屋里的林七姑娘聽了,心里不由生出幾分歡喜。 過了中秋,便到了張大姐的婚禮。 張大舅媽對女兒很是不錯,很早就為女兒準(zhǔn)備了嫁妝。又知道是嫁到縣丞家,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又特意加了一個鋪子。這門婚事,夏縣丞本還有些微不自在。但聽到夏太太說起女家抬過來的一臺臺嫁妝,便也歇了心思。 畢竟是嫡長子,夏太太見到丈夫釋然,便也放下了心。 張大姐出閣當(dāng)日,張家很是熱鬧。 到了三朝回門的時候,張大姐已經(jīng)挽起了婦人的發(fā)式,臉色紅潤。與夏令武一道給張老太太等人行了禮。張老太太樂樂得問長問短。夏令武都一一問答了。態(tài)度恭敬又自然。 張家一家人自然沒有不滿意的。 張大姐過門,夏令武身邊只有一個通房丫頭。自張大姐進門,就沒出現(xiàn)過在眾人面前。張大姐的日子自然也就沒有那些糟心事。 所以聽到母親問她過得好不好,姑爺如何如何時。張大姐微微紅了臉。 張大舅媽見女兒那神情,一顆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你去了夏家,好好過日子就是。我現(xiàn)在就只盼著你弟弟和meimei懂事呢。阿瀾的婚事沒有著落,阿瀾雖說不急,可是你看他同窗,有些可都是有孩子了。還有你meimei。”張大舅媽笑道。 張大姐笑:“阿瀾明年就下場,我聽夫君說阿瀾的功課極為不錯。等阿瀾中了秀才,母親還擔(dān)心親事不成。” 張大舅媽笑:“如今只能這樣了。倒是你meimei,如今十三了,可得準(zhǔn)備起來了。我給你看親事的時候,可是也早早就相看的。” 張大姐笑道:“母親有的是時間慢慢為meimei挑。” 張大舅媽道:“你meimei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呀可得仔細了,免她將來埋怨我。” 張三姐的性子,張大舅媽是母親,最清楚不過。說低了,張三姐愿不愿意可是難說。 “總會有合適的。”張大姐道。 張大舅媽母女在屋里細細說話,張二舅媽母女在屋里卻是另外一番樣子。 “你將來能有你大姐一半,我呀就知足了。”張二舅媽向來是個嘮叨的。 張二姐有些不耐煩,她歷來不愛聽這個,只低頭繡著自己手中的荷包。 張二舅媽又道:“你看你姐夫,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又是出身那樣的人家,你jiejie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張二姐應(yīng)了一聲,“大姐的命好。” 張二舅媽見女兒不愛聽,想起女兒的婚事,笑道:“你也不用擔(dān)心,那嚴家公子,我是見過的。人也周正,嚴家做茶葉生意,他又是嫡子,這銀子是肯定不缺的。以后你的日子也不差。重要的一條,這嚴公子我可是聽說,也讀書呢。” 張二姐放下荷包,看向母親:“這親事,總得我看一看才算。” 她至今可都沒見過那嚴公子。 因嚴家是商戶,張二姐一直都未曾點過頭,張二舅媽一直有些遲疑,此時聽了女兒的話,知道女兒心里有所松懈,便笑道:“母親還害你不成。” “既然母親很滿意。我聽母親的就是。只是有一條,我得看看這人,人品周正,我才嫁。”張二姐知道母親是不會放過這門婚事的。 張二舅媽笑:“好,好。母親這就給你安排。到時叫上三姐兒和城月。你見見就是。” 張二姐微微點了點頭。 九月重陽節(jié)的時候,嚴太太便帶了兒子上門。 嚴家在一直做糧食生意,在西州城開了好幾個鋪子,嚴老爺又是個精明人,生意倒是做得頗大,用張二舅的話來說,嚴家在京城都是有鋪子的。這商戶的身份過個幾年,定是能擺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