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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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回頭什么的,苦了的,也不過是女子。 太子妃是,許側妃又如何不是? 心有所感,她就忍不住默默地握住了慕容寧的手。 慕容寧對太zigong中那點兒妻妾之事沒有半分興趣,只看著明秀,見她嘆氣,急忙安慰道,“你放心,二哥真沒事?!?/br> “我知道,”明秀也不辯解,微笑著頷首說道。 她見唐王妃還叫唐王給握著,太子妃瞧著也十分虛弱地歪在太子的懷里,便接過了唐王府的管家權,安撫了惶惶不安的唐王府下人,又叫人各司其職,來她的面前回稟王府之事,待知道唐王很早就將自己的妾室們移到了王府一角的一個很大的院落,微微一怔,只叫下人不要作踐這些妾室,卻也不許出門搗亂生事,又勸了小小一團的慕容復往后頭歇著去了,這才往安王府回去。 太子恐慕容寧也叫人該害了,命東宮禁衛百人護著慕容寧與明秀一同回了安王府,并留在了王府里。 東宮禁衛這樣浩浩蕩蕩,已然有些犯禁的意思,與皇帝有不敬之意。然而太子這一次竟然置之不理,隱隱有與皇帝對著干的苗頭。 另有唐王遇刺之事是瞞不住的,京中一時風聲鶴唳。 皇后此時坐在宮中,立在窗旁看著窗外,斑駁的光線落在她的臉上,露出幾分疏冷。 “阿寧叫人傳話兒進來,說老二無事,你別擔心了?!闭奄F妃很少見到皇后這樣的模樣,此時也顧不得置氣了,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說道。 方才皇后身上一瞬間傳來的那股子森然抑郁,叫昭貴妃覺得很難過。 她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要傷害唐王,要叫皇后這樣難受。 “我無事。”見昭貴妃擔心地看著自己,皇后卻突然微微笑了,然而一雙幾乎是透明的眼睛之中,慢慢地閃過了森森的陰冷,叫人看了渾身發冷。她臉上卻很平靜,見昭貴妃懵懂地看著自己,只是擺了擺手溫聲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br> 她想到了很久之前,他還不是帝王,也曾帶著笑容將還是個小小孩童的兒子給舉到天上去,那仰頭的笑容那樣愉悅,叫她看著就忍不住在一旁笑出來。 那時兒子在半空叫著笑著,叫著父親,多么快樂。 她以為這樣幸福的日子會是一生,卻沒有想過,不過是曇花一現。 曾經慈愛的父親,要殺了當年那樣疼愛過的兒子…… 父慈子孝,父慈子孝! 父不慈,子如何還能孝? 皇后本以為聽到了這個,自己會流淚的,可是一抹眼睛,卻干涸得什么都沒有。 她此時,竟然還能笑了笑,對昭貴妃露出了一個很大的笑容來。 “你若難受,就哭出來呀?!闭奄F妃因在皇后身邊知道得更多,也知道有人與皇后密告刺殺唐王的死士來自皇帝的手下,她的心里都難受,更何況皇后。見皇后只是笑著不說話,她竟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淚了,一時轉身坐在了椅子里伏在桌上哭了起來,嘴里就罵道,“黑了心肝的王八蛋!不得好死!”她胡亂地罵了一會兒,就感覺頭上叫人摸了摸,哽咽地抬頭,就見皇后笑著對她搖了搖頭。 “他心是黑的,我早就知道,你也不要難過。”皇后給昭貴妃擦了擦眼淚,冷然地說道,“不值得。” 不值得為了這樣的男人,傷了自己的心。 “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就是?!被屎罄涞卣f道。 她忍了這么多年,也該有個了斷。 “你要對老五……”昭貴妃心中一動,以為這是皇帝要殺皇后的兒子,于是皇后也要宰了皇帝的崽兒的意思,急忙壓住她的手急切地說道,“他正拿你的把柄呢,你一動,若不成,他非廢了你不可!”見皇后笑著看著自己,昭貴妃遲疑了一下,明艷的臉上露出幾分決心的模樣,起身說道,“我來做!”她幾乎是破釜沉舟地說道,“就算事敗了,也是我的吩咐,絕不會動搖了你!” 皇后庇護了她這么多年,如今,她只拿這條命來還她! “你與我要好天下皆知,莫非舍了你,我就能逃脫了去?許會叫人說我教唆?!?/br> “我只說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怎么了?!”昭貴妃見皇后不允,頓時急了。 “咱們誰都不必,你只看著就是?!被屎笮湃蔚乜粗奄F妃,見她仿佛還要對自己說些什么,便笑著擺了擺手,一轉頭,目光慢慢地沉了下來。 殺了一個老五,許日后還會有老六,老七…… 太不劃算。 皇帝打碎了她最后的一點點的遲疑,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無情了。 皇后輕輕地笑了。 兩日之后,京中升起了巨大的波瀾,連明秀都被震動了。 “陛下昏迷不醒?!”她驚聲問道。 第170章 多事之秋,說的就是這個了。 明秀沒有想到自己才成親這么短的時間,就有這么多的事兒,叫人焦頭爛額的。 “陛下暈厥,母后是如何決斷?”來稟報的正是皇后宮里頭的人,明秀穩了穩心,想到皇帝這幾次三番的生事,竟有些很不厚道的想法在心里不能壓住。 若皇帝這一回就駕崩了,就好了…… “陛下暈厥之后,芳嬪已經被押在宮中,太醫瞧過,看不出什么來,只是昏迷不醒,日漸衰弱。”這宮人恭恭敬敬地與斂目不語的明秀繼續說道,“皇后娘娘在宮中還好。只是說陛下病了,皇子們與皇子媳都該入宮侍疾,唐王殿下如今傷著,就不叫了?!边@宮人頓了頓,見明秀頷首,繼續說道,“已有人往榮王府去,請榮王殿下夫妻一同入宮?!比雽m之后再如何,就不好說了。 “這是應該的?!泵餍隳抗忾W爍地說道。 皇帝在宮中病著,榮王只要入宮,想要生事只怕都沒有機會了,遠比在宮外更好。 若此時皇帝呼啦啦地就死了,沒準兒榮王就得打著“遺愿”的旗號生事,只是如今皇帝沒死,榮王也是進退兩難。 若此時生事,就是不將皇帝的生死放在眼里,誰知道皇帝會不會又醒了呢?可若是不生事……甕中捉鱉,逃不了啊! 皇帝這昏迷得太有水平了。 心中想著這個,她便收拾了衣裳,不敢再用大紅銀紅等等,只穿了月白色的宮裙,妝容素凈,這才喚了慕容寧一同往宮中去了。 皇后此時在宮中正等著呢,見了明秀與慕容寧,臉上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溫和地喚了一聲。 “太子妃又有孕了,我叫她歇著,只是也不會累著你。陛下面前有人服侍,只是叫你進來做給外頭的人瞧瞧?!被屎罄餍阕谧约旱纳磉叄娝郧傻貞?,便柔聲說道,“你放心,如今這形勢,我還護得住你?!币娨慌缘恼奄F妃一臉的沉穩,她笑了笑,與明秀笑道,“去陪著你母親去。她這兩日也驚累,心里還掛著外頭的你?!?/br> 明秀果然往昭貴妃看去,見她竟鎮定得不像從前的貴妃娘娘了,便憂心地走到她身邊說道,“母親別怕,總有咱們在呢。” 昭貴妃怕個屁!不過是不敢開口恐自己嘴里說出開心的話來,臉色凝重地摸了摸明秀的手,微微頷首。 皇帝這昏迷之事,她心里已經知道與皇后脫不開關系,可是又如何呢?比起皇帝,皇后在她的心里更要緊些,哪怕此時皇后光天化日捅了皇帝一刀,她也只有跟著淹沒證據的。 “父皇昏迷之事,與芳嬪有關?”明秀想到之前宮人與自己說的話,便輕聲問道。 “說是芳嬪與陛下同服助興之藥,陛下吃多了,因此……”順妃帶著二公主正在皇后宮里。這個時候還是在皇后身邊最叫人有安全感了,聽見明秀問了她覺得與小輩說這個有些尷尬,目光飛快地掃過臉色平靜的皇后,順妃目中異樣一晃而過,面上卻溫和地說道,“芳嬪也是不知天高地厚!陛下怎么能隨便吃亂七八糟的藥物?還瞞著不叫咱們知道。如今可好了,竟出了大事,若我說,實在都是芳嬪的罪過!” “芳嬪已經招了?”明秀急忙問道。 “不僅招了,更可惡的,乃是這藥竟是她母親從宮外給尋來的。宮外不知好壞的東西竟入了陛下的嘴。”順妃一臉氣憤地說道?!霸共坏梅紜暹@樣得寵,原來竟是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也是陛下百無禁忌,芳嬪給他吃,他就真吃了?!闭奄F妃也在一旁冷哼道。 “芳嬪竟坑害陛下如此,實在是大罪過,”順妃見皇后沉默地聽著,便摸著二公主的小臉兒說道,“這已經是大罪了,臣妾想著,不如將她貶斥到冷宮去,叫她為陛下祈福?!币娀屎笪⑽㈩h首,順妃心中一嘆,知道自己說中的皇后的心意,因早就猜出這其中一些事,她有譜兒,就繼續說道,“只是芳嬪還得等陛下醒了親自問罪,不好死了,叫人說些別的閑話?!?/br> 芳嬪若此時就宰了,沒準兒以后就得叫人說是無辜被陷害的。 至于誰陷害了她,大家不必說心里都有數。 “她既然招了,就叫她畫押,奪她母親誥命,押入天牢嚴審?!被屎髵哌^昭貴妃的臉,斂目淡淡地說道,“龐閣老治家不嚴,從前的罪先不管,這一件就不應再留著官位,龐家……”她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先抄家,男女收押?!?/br> “你不必顧慮我,龐家與我早沒有關系。” 知道皇后這是因為自己不肯將龐氏斬盡殺絕,昭貴妃便在一旁說道。 “竟胡說,你出身龐氏,不管內有多少齟齬,都是龐氏之人。”若龐家倒了,昭貴妃也要叫人輕視,皇后是不肯叫龐家連累昭貴妃與慕容寧的,溫聲將昭貴妃給勸住了,她便聽人在外通傳,叫人進來,就聽說冷宮的龐氏聽說皇帝昏迷,正哭著喊著要出來見皇帝一面,又說皇后謀害等等,就很不耐煩地說道,“叫她閉嘴!冷宮,她一輩子都不要想出來?!被屎箢D了頓方才斂目說道,“再告訴她,大公主沒了,叫她好自為之!” 明秀臉上露出幾分驚異,看住了皇后。 “大公主早就沒了?!蹦菍m人領命退去,皇后便與明秀溫聲說道,“只是陛下非說大公主還養在別院,誰與陛下對嘴呢?” 皇帝就是有病,皇后隨他發瘋,卻從來都不管的。 這算是什么大公主呢? 皇后便嗤笑了一聲。 真正的大公主,皇帝真正頭一個閨女,原是她所出,若活下來該比太子還年長的。 那時他還在爭皇位,皇子們掐得紅了眼,各家都有叫人坑害過。她那時身懷六甲叫人喂了一杯酒,一個成型了的女嬰就這么落了。 雖然后頭報了仇,可是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仿佛還在眼前。 仿佛是覺得她這個做母親的不合格,她連生兩子,卻再也沒有女兒。 許多年之后,他卻管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叫大女兒,何其可笑,何其無情,想來,他也早就忘記了那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孩子。 也是,他對她無情,又怎么會記得她的女兒呢? 明秀見皇后眼角微微抽動,雖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卻敏銳地感覺到只怕是大公主之事牽出了她的心緒,因不知舊事竟不敢勸由著皇后沉默了很久,方才小聲兒說道,“可惜了的?!彼D了頓便轉移了話題與皇后問道,“我還聽說陛下這病看不出來?如今母后是不是該早做準備?”做什么準備呢?皇帝若駕崩,太子就能登基,大家都輕松了。明秀是希望太子登基的。 再壞的情況,難道還能壞過眼前? “九門已經叫我給管住了,”皇后本不過是想到了從前的舊事,聽見明秀詢問自己,便笑了笑溫聲說道,“承恩公府把持九門禁衛,京外大營如今也在咱們手中。”就算皇帝此時沒病,皇后想要發難也有幾分把握的,皇后搖了搖頭,與明秀含笑說道,“只有你父親,我命人去請他護衛京畿,他是去了,只是卻拒絕聽從我的號令?!?/br> 沈國公真是一只棒槌,明明皇帝沒準兒就要掛,這時候誰不與太子示好呢?偏他領著軍還是一句話。 聽皇帝的。 皇帝沒發話叫他聽誰的,那他就誰的話都不聽。 “父親從來都忠于皇位?!泵餍阋娀屎笮α耍哺α恕?/br> 還是那句話,她嫁給皇家,也并不是要父親兄長一心都為了她踩到儲位之爭里去。 嫁了人,她就不能連累家中。 “你父親是個死心眼兒,只是……”皇后并未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覺得沈國公這樣忠心叫人很放心,便笑著與明秀說道,“你放心,叫你進來也不是叫你做人質威脅你父親的?!?/br> 這話出來宮中人都忍不住笑了,皇后笑了一會兒方才認真地說道,“各人有各人的忠心,你父親,很好?!比魤︻^草如今倒向太子,皇后會夸一聲識時務,然而日后有什么要緊的任命,只怕是不會考慮這樣的人的。 皇帝不好就倒向太子,若日后太子不好,會不會倒向榮王? 就算太子登基,然而太子膝下那么多的兒子,這些人會不會再投機一回? 這樣的人,不如不知變通的沈國公安心。 “要不您綁住我,才更像人質呢?!泵餍阋膊贿^是說笑,然而慕容寧沉默地在一旁聽著,聽到這句,竟不知怎么就紅了臉。 其實……媳婦兒被綁住什么的,也…… 安王蕩漾得不行,腳底下都發飄的跟著皇后等人一同往皇帝的寢宮去了,只覺得皇帝病得不巧,不然自己可以回家與媳婦兒商量一下綁著的問題。好吧就算媳婦兒不愿意被綁著,那安王殿下可以貢獻一下自己的。 繃著一張美麗飄逸的臉,內心十分黃暴的慕容寧就偷偷兒捏著明秀的衣帶到了皇帝的床前,看了一眼,慕容寧的目光就閃爍了一下,見明秀回頭,輕聲說道,“病得不輕?!?/br> 明秀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