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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嬌妻難為在線閱讀 - 第43節

第43節

    明月喝了一口已經微涼的茶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想著自己已經有了宮謹這個盟友,而且自己也不是前世那個萬事不知,萬事不理的大小姐了。今生的命運到底是偏向誰,還不一定呢。

    林綺蘭離開了京城,顧定淮沒有再甘愿受永定侯的鉗制。既然姚明鳶已經拉不回來了,那么就讓她離姚家遠遠的吧。

    “父親,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明月心里暗暗地下定了決心。姚明鳶這個不穩定因素,一定要潑出去。

    姚父有些感念與明月這些時日的早慧,嘆了一口氣,“女兒,其實這些事兒父親能處理好,你不用將所有的事兒往自己的身上攬。”

    明月倒是沒了剛剛的緊張,莞爾一笑,“爹爹,女兒也是姚家人,女兒也想為生我養我的姚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兒。”

    這次沒等姚父繼續散發慈父光芒,太夫人手中的沉香木拐杖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說的好,真不愧是我姚家的女兒。”太夫人中氣十足,第一次對這個嫡長孫女有如此高的評價。

    連明月都有些嚇著了。

    太夫人不滿的瞪了自己的唯一的兒子一眼,“身為我姚家的女兒本就應該以維護姚家為己任,出嫁了就應該出嫁從夫,就算是你姑姑,當今皇后我也是這樣教導的。”太夫人這一番話,明月面上是像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但是心里卻不停地在腹誹:姑姑被教導得如此有大家風范,到最后還不是被軟禁在中宮。以后顧清泉什么都得聽我的,夫以妻為尊。

    太夫人自然不知道明月心中所想,繼續教訓這姚父,“不管是妙珠還是姚明鳶,這都是內宅的事兒,你不要瞎摻和。明月已經這樣大了,以后要嫁的也不是簡單的人家。這事兒就讓明月處理,就當練練手,再怎么樣也還有我坐鎮。你一個爺們,把外院的事情搞好就好了。”

    姚父和明月一樣,一臉真誠的答應著。心里卻想著,明天是讓姚三~去打探消息呢還是姚四呢。

    太夫人點了點頭,很滿意兩人的乖順。

    但是又有些憂心于今天皇后私底下對自己說的話,猶豫再三,太夫人還是來了口,“今天,皇后娘娘對我說了一件事兒。”

    “什么事兒呀,娘。”姚父對于自家那個從來不讓人cao心的meimei很是放心,語氣間的輕松不經意間就流露了出來。

    太夫人的臉色看起來卻不輕松,“皇后娘娘說,她決定勸說陛下改立儲君。而改立的儲君,最好要是六皇子。”

    “她瘋了!”姚父一下子跳了起來,對于這個可以說是瘋狂的決定表達了強烈的不滿。

    “這太子殿下才是她的親生子,為何要將儲君之位讓一個只是名義上的兒子。況且,這儲君的位置是說換就能換的嗎?要是惹得皇上不高興了,很有可能將整個姚家都搭進去的。”姚父不能理解meimei是怎樣的,連忙分析道。

    太夫人并沒有和他爭執,慢條斯理的問道,“你教導太子也有半年了吧,以你對他的了解,他適合去當那個第一人嗎?他能爭得過三皇子和四皇子嗎?說實話。”太夫人最后還加了一句。

    這下姚父沒了剛剛的咄咄逼人了,支支吾吾的,“這個,太子多教教說不定就能擔大任的。”

    “太子生性不喜爭強好勝,這就算了。你看看他做的那些事兒,那件是皇上滿意過的。”太夫人今天聽了皇后的一通抱怨,也了解到了太子的習性,不再一味的聽取身邊人對太子的贊揚了。

    “我們姚家沒權沒勢,現在太子能穩坐東宮,憑著的就是皇上對你父親的情分,還有就是占個嫡長子的名頭。要是有人要爭的話我們就只能看著,看著姚家的覆滅。”太夫人說的激動,唾沫星子都快飛出來了,“而六皇子就不同了,他的親母玨貴人的父親兄長都是將軍,手上有大周五分之一的兵權。到時候有他們和三皇子相爭,我們姚家也可以在夾縫中找一個生存的空間。”

    明月在一旁聽得心驚,前世不就是這樣的。看姚父不出聲,明月有些著急的碰了一下姚父的手肘。

    “這事,讓我再想想,再想想。想好了,我再去跟皇后娘娘協商到底該怎么做,先不要讓她做……不,連流露出那個意思都不可以。”姚父反復的強調著此事,直到太夫人答應盡快找時間找姚皇后娘娘說清此事,姚父才作罷。

    公主府

    “冷屏你真的要這樣做嗎?”一個貌美女子面有憂色,但是還是將手中的黑色根莖交給了她。

    冷屏一臉決絕,“我沒有選擇,那姚明鳶已經不再執行任務了。如果讓公主知道了,我的懲罰會更重的,我只有這樣了,冷瑟。”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吧。”那冷瑟拍拍她的肩,好像很關心冷屏的樣子。

    冷屏陰郁的臉上終于顯出了一絲笑容,“謝謝你了,冷瑟。”

    “記住,這絕育花一定要養兩個月才能開花。當花開的那一刻,表示藥性最強的時候。”冷瑟叮囑道。那本來清純十足的臉蛋上,卻掛著陰森森的笑容。

    ☆、下定決心

    明月以為以姚父那個溫吐的性子,這個事情要等好久才能定下來呢。但是沒

    想到,就在元宵節里太子做的一件蠢事,徹底讓姚父冷了心。

    當朝太子竟然在大街上和一個滿口粗話的平民爭女人,還直接讓侍衛放著滿大街的人把那人打得半死不活,后來那人還上了京兆府去擊鼓鳴冤,這事徹底是鬧大了。基本上大半個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簡直丟盡了皇室的臉。

    這太子去欺凌一個貴族子弟的話,人家只會說兩個不懂事兒在鬧著玩兒,還不會引起這么大的反響。可他偏偏和一個平民爭個你死我活,在貴族和皇族的眼里,這就是“掉份兒”。

    據說當天晚上元宵宴完了,皇上本來是進的關雎宮的。這消息一傳進宮里,皇上當時就沒給皇后娘娘面子,黑著一張臉就出了關雎宮。

    這下把姚皇后和姚父心中那最后的一絲猶豫都給斬斷了,太子這樣遲早要把出事兒。

    姚父第二天晚上就秘密約見了六皇子的生~母玨貴人的父親,威遠將軍。

    威遠將軍余家和姚府差不多,不過一個是軍功拼出來的,一個是靠上面那位的寵愛。不同的是威遠將軍府有軍權,但是那軍權極有可能成為余家催命符。

    那余萬聲也是個高明的賭徒,知道這事兒有姚家打頭陣。而且那六皇子明著是記在皇后名下的,到時候真出了什么事兒,他余家說起來也沾不了大事。但是一旦這事兒成了,余家可就是最大的贏家呀。

    于是,兩方抱著各自的算計成了一時的合作伙伴。

    可憐太子大人還在無知無覺地和姚明鳶談情說愛,還不知道自己頭上最大的名頭已經快要易主了。

    而明月這邊也迎來了宮家二小姐宮謹的來訪。

    宮謹還是那樣一點兒都沒有存在感,上身秋香色的披肩,下面是同色系的襖裙。頭上一點發飾都沒有,就一頭青絲挽成了十分平常的一個少女髻子。

    因著最近太夫人睡眠不好,所以明月也就帶著宮謹去松竹院的門口去請了安,并沒有進去打擾。

    宮謹跟著明月,安安分分的讓人覺得她就是個穿著小姐衣裳的丫鬟呢。

    明月有些心急,慌里慌張的將宮謹帶回了明月閣。將所有人都打發了,周全的把門窗也合攏來了。

    明月才開口問道,“我等你好久了,消息打聽得怎么樣呀?”

    宮謹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抿了一口熱茶,“急什么呀,四五天都等下來了,還急在這一時嗎。”

    “我怎么能不急呀,這事兒讓我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你今天來了也給我一個準確的消息,讓我有個準備。”明月跟著她坐了下來,手上的帕子都擰成了一團。

    雖說姚父有說過那朱醫女可能就是妙珠,但是明月心里還存有一絲僥幸,希望那人只是一個不相識的意外任務而已。

    “你不是心里有數了嗎?朱醫女就是你心里那個人,妙珠。”宮謹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明月得了準確的消息,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宮謹四處打量著明月房里的擺設,嘴里還不停的稱道,“果然是官僚資本主義,有錢呀!”

    明月煩的要死,偏宮謹還在邊上說著不著調的話,“哎,給我想個主意怎么把她給弄走吧,或是怎么把我家三妹給沒走。”

    “那朱醫女已經離開京城了呀,還想什么呀。”宮謹摸著一架玉質的掛架,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已經走了,怎么會?”明月有點詫異,沒想明白為什么這妙珠就這樣空手而歸了。

    宮謹早就將能打聽到的都打聽明白了,“這妙珠現在叫朱琳,醫術高超,被西域人稱‘觀音醫女’。人善良著呢,可別用你這課到處都是眼子的心,去想人家。朱琳心里可沒想著向你們家報仇,畢竟最后還算是你爹放了她一條生路。”

    “那她怎么不把姚明鳶給帶走呀,也給我少些麻煩呀。”明月得寸進尺。

    宮謹斜了她一眼,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明月,“姚明鳶,姚明鳶,你也知道她姓姚。她只要沒出嫁,不管是生是死都是姚家人。就算她救了六皇子一命,皇上也不可能不顧倫理綱常讓她一個曾經的外室帶走孩子的。”

    明月連忙拜拜手,“不好意思,是我著急了。”

    宮謹小心的放下手中那沉甸甸的黃金山羊,心里暗襯:這要是融了來個金算盤什么的,肯定洋氣。

    嘆了一口氣,“你們家這個三妹也是個聰明人呀,你還是多多關照她吧,別一不小心就鬧出事兒來。”

    明月就知道這宮謹有些顛三倒四的,一個白眼還給了她,“你能不能一次性把你打聽到的事兒說完呀。不然,呵呵……”冷笑一聲。

    宮謹尷尬的笑了笑,連忙將事情和盤托出,“元宵節那天太子護著的女人,就是你家的三妹呀。”

    “她倒是好手段,能把那個腦子有些奇怪的太子殿下給籠絡住了。不過,她好像志不在太子呀。”宮謹習慣性的說話留一截。

    明月都快急死了,但是又不得不耐著性子提醒道,“然后呢?”

    宮謹靠近明月,勾起一個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低聲地說道,“攀著兒子,想勾老子。人心不足蛇吞象呀,不知道她到底是把自己給噎死。還是,直接一步登天呢。”

    這話進到了明月的耳中,明月只覺得渾身冰冷。原來命運還是在順著它原來的路線一直前進著,但是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讓姚明鳶成功的。

    “說完了嗎?”明月怕她還藏著一截話,不放心的再問了一句。

    宮謹轉著眼珠子,想了一會。揚起一個無辜的笑容,“沒有了。”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任由事態在那樣發展下去,姚明鳶我們等著瞧吧。明月在心中暗自下著決定。

    “好了,你只要防著她,不能讓她再和太子接觸了。她現在正想著如何通過春草堂最高的醫女考試呢,到時候她進了宮,你可就遭了。不能讓她出門了。”宮謹提醒道。

    前世她沒出門還不是勾到了皇上,既然她這樣心急,我也沒辦法耐著性子給她挑一個好人家定出去了,明月想著。

    “好了,謝謝你了。”明月真心的道著謝,臉上的淺笑恰到好處。

    宮謹嫌棄的“咦”了一聲,轉過頭,“虛偽,給你整點實在的。”

    明月腦中的記憶突然就活動了起來,“你后面還是缺錢的話,我勸你去囤一些大幅的蘇繡吧,一定要是繡的仕女喲。”明月眨了眨眼睛,想著那個極愛周朝仕女的扶桑王子就有些發笑。

    宮謹有些不解,“啊?存那個干嘛?那個不是日用品,到時候賣不出去的話。那些東西就得攔在倉庫里了,你賠嗎?”一說到生意,宮謹的眼睛掙得老大,看起來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

    明月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得神秘的一笑,“一定會賣出去的,相信我。”

    送走了宮謹,明月一個人呆坐了一會兒。

    等到夜幕降臨,才起身來。

    止住了想叫晚膳的云霄,“我等會去外院,應該會和父親母親一起用膳。不用去麻煩廚房的。”

    然后就走了出去。

    云霄一抬腳,就跟了出去。

    “你不用跟著,我想一個人去。”明月轉過頭來,對云霄說道。

    云霄頓住了腳步,溫順的回了一聲,“是。”

    看著自家小姐遠去的影子,還只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卻已經比有些成年人的女子的身形還要挺拔了。

    “父親。”明月敲著書房的門,聲音清脆響亮。

    “進來吧。”姚父有些低沉的聲音穿了出來。

    清秀的小廝幫明月推開了門,“小姐請進。”

    明月朝著他點點頭,然后就邁步進門了。

    姚父還在忙著寫信函,看見明月進來,也不藏。站起來就直接問道,“明月今天才想起來看爹爹嗎?爹爹好傷心。”

    明月額頭上三滴巨汗,有些無奈的說道,“爹爹,女兒今天來是找你有事兒的。”然后就將今天宮謹說的都娓娓道來。

    姚父從來不會懷疑自己女兒說的話,女兒自有渠道去取得自己想要的信息,他也不會去查證她手底下有哪些能人,內宅的女子總要有些自己的“爪牙”才行。

    姚父背著手,度著步子走了幾圈,最后還是向明月問道,“你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