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寇秋坐上寇彬郁的車,透過后視鏡,夕陽下的姬芝好像與天地的顏色融為一體。 寇彬郁見他安然無恙,松了口氣,“父親交待說這幾天你可以不用去學校。” “沒有必要,”寇秋系好安全帶,“不可能一直藏在房子里,總有要出去的一天。” 一個兇殘的殺人犯,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車子剛上路,迎面駛來一輛同為紅色的轎車,硬生生地橫著停在街道路中央。 車門打開,走下一位燙著大波浪頭發的美女,即便帶著墨鏡,還是能很好地辨認出是當紅的一位女演員,名叫荊靜。 荊瑤皮膚雪白,目前正扭著34d的傲人身材朝他們走了過來。 寇彬郁一臉無奈的表情表明了這又是一場風流債,他搖下車窗,探出頭,“靜靜,我今天有急事,我們的事情回頭再說。” 荊靜冷笑一聲,“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 寇彬郁眼中有些不耐,“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好聚好散。” 荊靜情緒看上去很激動,“我做錯了什么,你非要跟我分手!” 寇彬郁,“你沒錯,錯的是我。” 荊靜雙手死死握緊,“總之,今天你不說出個所以然,我不會讓你走的。” 自從分手后,荊靜差不多每天都會上演一出鬧劇,寇彬郁哪怕再憐香惜玉,耐心也用完了,他深深看了一眼對方,開口道,“我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 荊靜來來回回都是‘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我喝醉了酒,和別人上了床。” 荊靜,“我不在乎。” 寇彬郁,“我還懷了別人的孩子。” 荊靜,“……” 見狀,寇彬郁滿意的點點頭,重新發動車子,快速從旁邊繞了過去。 “剛好從明天起,安全起見,我會親自接送你上下課。” 寇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懷孕的人還是在家多休息。” 寇彬郁,“……我剛是開玩笑的。” 寇秋‘嗯’了一聲,“那可以送多久,十個月?” 寇彬郁,“……” 車子已經開過市區,寇秋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給墨問:你確定茍芷巧真的死了? 很快,收到短信回復:dna騙不了人。 寇秋嘆了口氣,茍芷巧肯定是死了沒錯,不但是dna,面相更是騙不了人,茍芷巧是薄命之相,既然如此,他收到的賀卡又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是完全ooc小劇場:寇秋端著廚師剛煲好的老雞湯,走到寇彬郁面前,“給你補身體用的。” 寇彬郁,“……讓我靜靜。” 第23章 我的紅蓮開在你的夢里 寇彬郁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要接送寇秋上學,便每天準時候在學校門口,紅色的法拉利別提有多拉風,加上他長得好,總會有不少女生停下腳步駐足圍觀。 中午最后一節下課后,水杉把寇秋叫到了辦公室。 “我聽說了昨天中午的事。” 寇秋沒有驚訝,這件事班里已經傳開了,還是陳蕓出面禁止把事情散播出去,才沒有上升到學校瘋傳的地步,加之襲擊他的兇器上沾有他人的血滴,墨問已經派人去做血液分析報告,不過結果還沒出來。 碧綠的眼珠盯著寇秋看了好久,少年的身軀在外套下顯得格外單薄,他漂亮的眉峰動了動,“你太弱了。” 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也可以傷害到他,這點令他相當不滿。 “現在訓練格斗術已經晚了,你需要一件防身的武器。” 說著,從風衣口袋掏出一串鑰匙,走到左前方打開衣柜。 瓶瓶罐罐的不知名液體,槍支彈藥,匕首長鞭,弩箭電擊棒,滿滿陳列了一柜子,看得人眼花繚亂。 什么叫做別人家的衣柜,寇秋算是見識到了,不是琳瑯滿目的名牌,而是一堆喪心病狂的違禁品。 水杉咬著下嘴唇,回頭看了一眼寇秋,挑出一把槍支給他,“霰彈槍,槍口徑在12到20mm之間,火力大,殺傷面寬,是近戰的高效武器,有了它,凡是有人趕靠近傷害你,僅僅一發子彈就可以把對方射成蜂窩狀。” “好意我心領了。”寇秋拒絕接過這把槍,“這把槍比步槍還長,相信我一出去還沒碰上兇手就會先被逮回警察局。” 水杉,“在國外呆久了,忘了國內禁槍。” 寇秋呵呵一聲,難道在國外,就能縱容你拿著一支步槍到處跑? 水杉開始有些苦惱,“鞭子你不會用,匕首這玩意兒講究爆發力和技巧,不太適合你,弩箭難攜帶,瞄準需要時間……”修長潔白的手指劃過陳列的危險品,最后停在一個噴瓶面前。 “就是它了。”一雙眼睛熠熠生輝,“這個最適合你。” 寇秋接過來,看了一圈,瓶子上沒有標簽,“什么東西?硫酸?麻醉劑?” 水杉,“防狼噴霧劑。” 寇秋,“……” 就知道不能對這個人抱有太大的期待。 水杉語重心長,“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寇秋,“這句話還有完整版。” 水杉疑惑看他。 “你是我十月懷胎從肚子里生出來的,我能不疼你不愛你嗎,我打你罵你是為了讓你能成才,我現在不打你,以后你長大沒出息回過頭來還要怨我,打你罵你是為你好好不好?” 寇秋面無表情的做外陳述,然后問,“你覺得好不好?” 水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笑得人面獸心毫無感情。 寇秋幾乎可以看見他的身上在‘茲茲’的冒著黑氣,這絕對是要黑化的節奏,他識相地收好防狼噴霧劑,表示感謝,轉身大步離開辦公室。 經過剛才的耽擱,已經錯過了飯點,寇秋走在寂靜的走廊上,兩旁掛著整齊的畫框,里面均是色彩絢爛的圖案,初看新鮮,看多了也覺得索然無趣。 走廊的盡頭,是一個高大俊美的身影,他低著頭靠在墻角,投出一片陰影。 “你怎么來了?” 墨問因為昨晚熬夜的緣故,聲音有些喑啞,“只是覺得你昨天向我確認茍芷巧的死亡,有些疑惑。” “我也沒準備瞞你,”寇秋淡淡道,“之前收到人骨的時候,還附帶了張賀卡,當時我沒有注意,直到昨天有人告訴我賀卡上的字跡是茍芷巧的。” “賀卡呢?” “我昨天下午給你寄過去了。” 末了,想到上次郵政小包的尷尬事,特地補充了句,“順豐快遞,估計東西已經在你辦公室的桌子上了。” 墨問,“我來有兩件事告訴你,第一法醫已經再次確認,茍芷巧的死亡毋庸置疑,其次,”他突然不往后說了,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想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覺得茍芷巧是一個怎樣的人?” “驕傲,不可一世,膚淺。” “跟我打聽來的一樣。” 寇秋皺眉,茍芷巧風評還不錯,長相有美貌,在學院有一大批忠實的擁護者,怎么可能會有人跟他想法一樣。 墨問,“ 情報要講究全面,除了班上的同學,我特地去問了d班的女生。” 這就難怪,d班成績屬次等,他問的又是女生,難免會有嫉妒之情混淆,但綜合其他同學的就不會有失偏頗。 墨問把手機遞給他,里面存有幾張照片。 照片都是拍的一個房間,單是視覺上的第一沖擊就會覺得一股孤僻感,房間的墻壁被涂成大片的黑白格子,書桌格外干凈,上面的紙張羅列著一系列復雜的公式,擺放的書也多是關于靈異恐怖類的。 “這是我上次去茍芷巧家做調查取證時拍的,照片上的畫面就是她的房間。” 寇秋盯著照片皺眉,“把房間布置成這樣的人多是性格孤僻,極度壓抑的人,和她本人展現出的性格完全不符。” “更有趣的是,我在她的房間聞到了福爾馬林的味道。” 寇秋想到初見茍芷巧時,她的眼苔在消退,臥蠶是福氣的象征,后天消退必定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是說有人在替天行道?” 墨問冷笑道,“我看是一丘之貉。” 墨問走后,寇秋一下午都在回想茍芷巧房間的樣子。 一個人在家里是無需隱藏自己的,也就是說,黑暗孤僻才是她的本性,若真是如此,她的偽裝技巧未免太好,至少自己沒發現一點端倪。 寇秋的思考時間直到放學后寇彬郁來接他才按了暫停鍵。 寇彬郁雙手抱臂伸著兩條修長筆直的腿斜倚在車邊,旁邊站著的是寇萌珍和幾個他不認識的女生。 見到迎面走來的寇秋,寇萌珍正在和同學說笑的臉一下就變了,對著其中一個女生說,“你看倒霉鬼就是倒霉鬼,走到哪里都晦氣。” 那女生也聽說了最近幾起命案和寇秋又或多或少的聯系,自然也不待見,“好在這個周末你不用和他見面。”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絲毫不在意當事人聽見是否尷尬。 寇萌珍瞥了一眼寇秋,然后對寇彬郁道,“二哥,周末我要和同學去日本沙灘玩兩天,你幫我跟我媽說一聲。” 他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周末天南地北各處玩也不是稀罕事,寇彬郁點頭后她就和幾個小姐妹轉身走開了,臨了還不忘嘲笑寇秋一句,“有人估計連沙灘上的沙子是什么顏色都不知道。” 幾個人笑著走到旁邊一輛加長版奔馳車里坐下。 寇彬郁搖頭,“她從小一直被寵著長大,難免有些小孩子心性,不用理她。” 寇秋一回寇家,開門就見迎上來的禾飛珍,見不是自己的女兒,她立馬不悅道,“萌珍呢?” 寇彬郁剛想開口接下這句話,就聽對方冷著臉對寇秋罵道,“一定是你把她氣走了,要不怎么能不坐自己家的車回來,最近外頭亂的很,我告訴你,萌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她周末有別的事。”寇秋打斷她的話。 寇彬郁也趕忙道,“萌珍的確有事。” 禾飛珍,“她能有什么事,肯定是這個……” ‘小雜種’三個字還沒罵出來,就聽寇秋神色不變道,“小妹說周末要和朋友去日本下海,沒空回來。” 時間靜止了那么一秒鐘,禾飛珍再度反應過來時,面色不善,“你會胡說些什么!” 寇秋瞟了眼寇彬郁,“不信你問他?” 禾飛珍立馬把視線放在寇彬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