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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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對,自從她被王妃罰了之后,生了這么大的病,在床上躺了這些時間,王爺別說來看她了,連差人過問一下都沒有。補品還都是王妃差人送來的。王爺對她實在太過狠心,之前的承諾又算什么? 云嬋真是越想越心塞,委屈的不得了。對著這個綠欣這個新meimei她更是懶得再理,于是就讓她出去了。 綠欣瞧自己目的算是達到,自然也不想多待。從屋子里出來之后,便瞧見了站在對面屋門前的馮容憐。 綠欣低眼一笑,踏著小步往院門走去,馮容憐瞥了一眼她的背影,收回視線時就聽到了云嬋那屋傳來的瓷器擲地的聲音,挑了挑眉,便含笑轉身推開了自己屋子的門。 云嬋居然會被挑釁到這份上,也不知道綠欣到底給她說了什么。 正午時,顧烜邀了楊億瑤一同用膳,說是給她洗塵接風的,沉洛衣也在場。 說是洗風接塵,可到底是什么意思,府里面人人都揣的清楚,王爺可真是為這位楊姑娘費盡了心思。 楊億瑤笑容滿面,對著這兩人說:“委實是勞煩王爺王妃了,我不過只是暫住一段時間,哪里還用得著這般麻煩。” 顧烜心道楊億瑤果真是通情達理,看來她可以和沉洛衣建立好關系。眼眸微轉,就瞧見沉洛衣唇角含笑,禮禮貌貌,頗具正妃之范兒。她道:“楊姑娘此言差矣,你與王爺關系匪淺,此時往來京城,我等理應盡到地主之誼。” “王妃說的甚是,億瑤你就不要再客氣了。”顧烜心情極好,“你就安心的在我這里住下便是了。” 這一來二去的,看著倒像顧烜和沉洛衣聯合起來給她下套似得,她連顧烜偷瞄沉洛衣的那一眼都看得清楚。心中不免有幾分冷意,唇角笑意越盛,她端起酒杯來,“承蒙王爺王妃厚愛,這杯酒,億瑤敬你們。” “楊姑娘實在客氣。”沉洛衣不緊不慢,端了酒杯。 顧烜也執杯,臉上笑意燦爛,不似與楊億瑤獨處時的那般成熟穩重,大抵是心里真高興。 一杯酒下去后,顧烜凝著楊億瑤笑的溫柔,楊億瑤臉頰稍紅,倒也不顯羞澀,眉目間風情更甚。這兩人當著沉洛衣的面眉目傳情,沉洛衣權當看不見,面上掛著端和的微笑,開口,“我們用飯吧,再不用,菜就要涼了。” 楊億瑤水靈靈的眸子轉了一個眼波,把顧烜美的不要不要的。他心中狂喜,臉上笑容滿滿,卻也沉得住氣,招呼倆女用膳。 沉洛衣這番表現極好,很讓顧烜滿意,故而又將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往上提了一點點。 也僅僅是一點點罷了,顧烜心中暗道。 一頓午膳用的和樂融融,沉洛衣話不多,但句句實聽,把顧烜說的心里別提多舒坦。他心里到底是記著與沉洛衣之間的話,與楊億瑤之間的互動也不是那般傍若無人了,并且處處顧及著沉洛衣,還往她碗里夾了菜。 這種轉變,楊億瑤當然看的出來,所以心里也算是有了底,正如顧烜所言那般,他要顧及沉洛衣的臉面,給她正妃該有的尊重,雖然他討厭她,但該給的還是要一樣不差的給她的。 想到自己因為這兩人關系好壞而糾結,楊億瑤又不禁笑自己多心。 沉洛衣不足為懼,且她看著也是個好對付的。而且她的原則即是別人不招惹她,她也不會主動招惹別人,所以沉洛衣這個王妃好好的當就是,只要她影響不了自己的事情,就萬事大吉。 這般想著,楊億瑤唇角又提了幾分,走在花園小道上,姣好的臉龐上盡是驕傲自得的笑意。 遠遠的,薛長歌就瞧見那白衣美人隱在桃李之間,身段纖細,面若芙蓉,氣質清麗,一舉一動間皆是嬌柔,卻又不乏清傲。薛長歌眸色微暗,心中狠狠啐了一口,旋即面色如常的朝楊億瑤走去。 楊億瑤自然也是瞧見了那人,就見那黃衫女子一路娉娉婷婷,面含笑容的來到她面前,“想必這位就應該是楊億瑤楊姑娘吧。” 看這服侍,此女定在府里地位不低。楊億瑤心中暗暗揣測,口中道:“你是……” 青苗剛要開口,就被薛長歌攔了下來,她上前一步,溫婉笑道:“我是這府中的側妃,姓薛,你喚我一聲薛側妃即可。” “原來是薛側妃。”楊億瑤笑意盈盈,“這段時間怕是要打擾薛側妃了。”聲音又軟又柔,委實好聽。 薛長歌心中不屑,卻是笑意盎然的上前,無比熟絡的握住她的手,“楊姑娘那里的話,來者是客,哪里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熟絡的好似她們已經認識很久了似得。 楊億瑤不禁感到一陣惡寒,她笑看著薛長歌,甚是溫柔,“薛側妃這般說,倒是讓我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楊姑娘真是的。”薛長歌呵呵一笑,眼波轉動,櫻唇勾起,眸色明亮的看著她,“如果楊姑娘不嫌棄的話,我們一起逛逛這園子如何,也正好帶你熟悉一下府里的事物。” 被這般邀請,楊億瑤那里有推拒的理由,自然欣然同意游園,于是薛長歌笑容越發賢惠溫婉。挽住了楊億瑤的手腕,兩人一邊說笑一邊游園。 薛長歌有意試探她,楊億瑤從她不慎說漏嘴的只言片語里就已經知曉這人對她的身份一知半解,她也沒有刻意隱瞞。不過在問及與顧烜的關系她,她便一笑置之,并不多言,惹得薛長歌心中愈發難耐。 雖是極其惡心楊億瑤,當也得忍著和她拉關系。 “不知楊姑娘要在府中住多久。” 兩人停駐在涼亭不遠處,薛長歌問楊億瑤。 “此次入京是隨著別人進京辦事,所以我也不清楚自己會何時離開。” “原來如此。”薛長歌點點頭,抬眼看向她,“日后你住在府里,若有什么事情,大可過來找我。我就在北邊的怡風閣里。” 楊億瑤感懷一笑,“勞煩薛側妃了。”一頓,又感概道:“我不過就是一介江湖女子,若不是有幸與王爺相熟,怕也不會暫住于此。倒是麻煩了你與王妃了,我心里也是過意不去。” “王妃最是大度,肯定也是怕楊姑娘在府中受委屈,你大可放心,安心住著便是,凡事,有王妃呢,再不濟,還有王爺呢不是。”薛長歌朝她一笑,看似溫婉純良,實則暗藏嘲諷。 楊億瑤瞧的明白,也只不過讓自己表現的更是溫柔罷了。從這一點上來看,她與薛長歌實際上是同一類人,只是薛長歌有時會流露出一絲心中所想,而她卻是面不顯露。 告別了薛長歌后,楊億瑤臉上溫柔之色一絲沒變,帶著丫鬟回了客房。 而另一方面,舒櫻拿著一份信箋,交給了沉洛衣。 作者有話要說: 新來的小伙伴們不準備說話么 ☆、落水 沉洛衣心思有些雀躍,原因在于手中的信箋。 她雖是面不露色,但也被身旁的舒櫻察覺出來了幾分,于是便瞇了眼睛,朝王妃笑到:“楚公子這些年隨著寧國公在外,如今總算是要回來了。” 沉洛衣將信箋收好,給了舒櫻,“收起來吧。”語氣清清淡淡,毫不在意。 舒櫻笑吟吟的接了過來,看了一眼王妃,轉身將信箋擱到了橫柜最底層。這里面已經有了小一摞的信箋了。 沉洛衣確實是高興的,即使是面上不顯。舒櫻口中的楚公子楚封也是自幼與她和顧烜相識的,只不過他十三歲那年隨著寧國公遠赴邊疆,雖有書信往來,也是一年一封,不過最近楚封的信箋突然多了起來,初時還令她頗為驚異,現下一想,指不定是因為他快回來了,所以信件才多了起來。 —— 近來顧烜心情甚好。 一來太后那邊沒找他麻煩;二來楊億瑤與他關系更為親近;三來沉洛衣對他的態度總算是好了許多。 顧烜心里高興,出手就特大方,往萃玉閣那里賞了不少東西,對著沉洛衣也是和顏悅色,在她那里留宿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府里都道,那位楊姑娘雖與王爺關系親近,但也是一分都撼動不了王妃的地位。 此時,滄海閣中,顧烜端詳著手中的鸞鳳步搖,思忖著是應該給楊億瑤好還是給沉洛衣好。 這步搖做工精細,鸞鳳如活了一般欲展翅高飛,鳳口銜了一枚鴿血寶石,下垂流蘇三縷,當真是精巧無比。顧烜初得到它時,想的是,如果它戴在了沉洛衣的發上該是如何的絢麗奪目。 楊億瑤氣質溫婉,并不適合這類貴重華麗之物;而沉洛衣美艷華貴,這類飾物更適合于她,由她戴著,只會愈發襯出這人的威儀清貴。 所以,顧烜一番思忖過后,還是遵循了本意,差周正把步搖往萃玉閣送了去。 顧烜自然也不會委屈了楊億瑤,又差黃生往她那處送了東西,還把稱心如意兩個丫鬟給送了過去。她入府這些時日,侍候的人不多,卻也得力,但到底不是他身邊的,稱心如意兩個他是用著順手,這才將她們遣了過去。 稱心如意兩個對此事其實頗有怨言,因為自己是被送來侍候王爺的,管那位楊姑娘是誰,這兩個都不想盡心侍候。更何況,兩人入府還領了前主人的命令,哪知王爺只當她們是丫鬟使,連正眼都不瞧她們一眼。說出來也是郁結。 而當楊億瑤看到這兩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時,心底就有了數。收了顧烜給她的禮物,托黃生給他回話“簪子她很喜歡,兩個小丫頭也和她心意。” 知曉了這話的顧烜心里美的很,再等到沉洛衣那里的回話后,顧烜更是愈發心悅。 收整了一番后,便準備去客房看楊億瑤去。 楊億瑤已經在這里住了近十日,他卻還未與她表明自己暫時無法納她,這番前去,正是因為此事。 卻不曾想,在路上遇見了他已然拋在腦后的云嬋。 —— 沉洛衣倒是真喜歡他送來的這支鸞鳳步搖,拿在手里端詳許久,才心滿意足的擱回錦盒里。 這幾日,也能說多虧了有楊億瑤在,讓顧烜心中對她持有幾分心虛愧疚,待她態度愈發和顏。她自然不能拂了他面子,開始給他吃甜棗。前些日子冷淡對他讓他心有不滿,此番能對他笑一下,他都覺得滿足。 大抵是自尊心得到了肯定。 但實際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顧烜自己都說不明白,總之,沉洛衣不再冷冷淡淡無視他,他就覺得高興。比和楊億瑤在一起的時候還多了幾分高興與自在。 差舒櫻將錦盒擱到梳妝臺上,她決定出去找顧烜去,路上又想起白池邊的花兒開了,便又繞了點路去看花。 這一看,就看到了一場好戲。 雖是離的還有些遠,但那女子的一襲紫衣格外清楚,聲音也是悲切中帶著憤慨不甘,她正大聲質問為何負她,一臉淚痕,好不可憐。 再那看白衣男子,雖只是一個背影,但也能察覺出那人的不耐與頭疼,大約正想著這么打發她呢。 “……你當初不是這么說的!”云嬋哭道,淚眼漣漣,“你當初明明答應過我的,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我就是信了你的話,白白被你利用這么長時間!”如果不是心里實在委屈到無以復加,給她多少膽子她也不敢對著顧烜如此說話。 顧烜冷眼看著她,眉心微皺,漫不經心,“你若是在這里鬧事,本王倒也可以不顧情面處置了你。”已很是不耐,卻還壓著心氣勸她一句,“本王答應你什么心里有數,你老老實實的,總不會少了你的那份的。” “胡說八道!”云嬋瞪他,宛如顧烜對她對了十惡不赦之事一樣,渾身散發著怒氣,眼睛哭的又紅又腫,她咬牙,怒看他,“我都知道了!你就是拿我當靶子用,利用我去吸引王妃視線,現下里我沒用了,你身邊又有了那什么楊姑娘。我又算什么?不過是你被你用過了棄之一旁的棋子罷了!”憤怒的聲音中蘊含悲涼與傷心,她是真被顧烜傷透了心,自己當初真的被他一腔好話哄的昏了眼,以為這男人能依靠,到頭來,這男人還不如像以往一樣無視她,只讓她在這府里安生過活的好! 顧烜還沒被人這么直白的戳破心思過,縱使他不想承認,但他也清楚自己讓云嬋裝囂張裝恃寵而嬌,不過就是為了讓她踩到沉洛衣頭上,好讓沉洛衣注意到她這個人而已,只要注意了她,不可避免的也要注意到他。 他心下懊惱,看著云嬋的眼神已是極其不善,一刻也不愿與她周旋。云嬋卻是笑出了聲,口口聲聲說自己傻,說著說著又哭自己命苦,顧烜負她。 看著頗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 回廊上的沉洛衣看著眼前這出戲,甚至都能看到顧烜那一張青白交加,惱怒不已的臉。視線從他緊緊握著的手上移開,沉洛衣決定在他發落云嬋之前先行離開。哪知道剛一轉身,周正就一臉苦色的出現在了她身后,沒聲沒息的,差點嚇著她。 周正苦著一張臉,看著那頭已經犯了小孩脾氣和云嬋理論不休的主子,低眼嘆了口氣,“王妃,王爺脾氣上來了,當下人的實在是勸不了。勞煩王妃……勸勸王爺吧。”也只有您才能勸能這小祖宗啊。 沉洛衣瞧著周正一張苦哈哈的臉,不緊不慢道:“楊姑娘勸的了,你去尋她吧。”說罷,就要走人,周正都要哭出來了,剛伸手去攔人,那頭就又傳到一聲柔和女聲,“王爺……這是怎么了。”正是楊億瑤,聽那聲音頗是迷茫。 得,又一場好戲開始了。沉洛衣眉目淡淡,唇角不易察覺的勾起一抹笑,被周正看得清清楚楚,只覺得渾身都冷。 楊億瑤其實來了有一會了,也是聽到了不少東西,且她委實沒料到那般沉穩的顧烜居然會跟個小孩似得在這里和云嬋大聲爭論,而且他還是不占理的那方…… 顧烜急著對楊億瑤解釋,楊億瑤皺著秀眉,看著哭的一臉淚痕眸中卻帶笑的云嬋,神色愈加不好,只她本就生的溫柔甜美,此時也只是顯出她有幾分嬌嗔來罷了。 沉洛衣不疾不徐的看了眼周正,“還愣著做什么,前頭帶路。” 周正心中一喜,“哎”了一聲,半躬著身子引著王妃下了曲廊。 “億瑤,你別聽她胡說。”顧烜滿臉急色,早已沒鎮靜可言,心里后悔為什么要和她爭論,直接讓周正把人抓起來不就是了! “你說誰胡說!”云嬋完全放開了,大聲一喝,怒氣滿滿。顧烜沒心顧她,滿心只想著同楊億瑤解釋,急急忙忙朝楊億瑤身邊走去,一張俊逸的臉上此時才算是有了少年人特有的氣息,不是刻意維持的沉穩,而是一份慌張與急躁,倒顯得活氣多了。 “億瑤,我們先回去,我慢慢同你說。” 就在他路過云嬋身前時,那人眼睛里突然發了狠,竟然是一氣之下,失去全力朝他撲了過去,快的連沉洛衣都看呆了。顧烜心思不在這里,且又滿心慌亂急躁,雖有武藝在身,也沒料到此等突發事件。等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撲通”一聲被云嬋推下了水,張口就喝了一口池子水。 “哈哈哈哈!”岸上的云嬋哈哈大笑,拍手稱快,行為瘋癲。 楊億瑤瞪大了眼睛看著池子里撲騰的人,毫無動作。 只有沉洛衣一瞬間想起顧烜不會水,在周正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已經往池子里跳了下去。 這一跳,岸上的人才開始呼天搶地的喊“快救王爺王妃”。楊億瑤一側看著,也不過是眼里含了幾滴淚,臉色適時的表現出萬分焦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