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節(jié)
“是。” 只有老人坐在那里,鎮(zhèn)定自若地喝著茶。 肖青身后的一個年輕人,正瞇著眼睛,觀察著這里的每一個人。 青聯(lián)會的老四和老七,都可能有問題。 年輕人這樣想,但是,他卻致命性地把老人給排除了出去。 這個時候,杜磊正在瘋狂地搜尋著許伊的下落。 杜磊已經(jīng)知道,崔云伊沒有死,杜磊冷哼了一聲:“一定是幕后黑手用崔云伊的性命要挾許伊了,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們的蹤跡,我要把許伊和崔云伊,一起救出來!”杜磊說著,掏出了黑色冰冷的槍支。 杜磊,真的找到了許伊和崔云伊的下落。 一場激烈的槍戰(zhàn)。 槍戰(zhàn)發(fā)生的時候,老人正在喝茶,他接到了電話。 “哦?神秘男人找到了她們的蹤跡?果然厲害。”老人一點(diǎn)都不慌張,即使,他聽到了電話那頭的槍響:“崔云伊呢,還在吧。” “還在。”電話那頭回答。 “把電話給她,我要跟她說幾句告別的話。”老人飲盡了杯里的熱茶。 崔云伊正躲在一處大石頭后面,她有些吃驚,這個時候,根本不是接電話的時候。 不過,崔云伊還是接起了電話。 “對方很厲害,他們要救走許伊,我暫時保不了你們。”老人說。 “絕對不能讓許伊落在他們手里!”崔云伊回答。 老人:“這不可避免,不僅是許伊,連你,都要暫時委屈,跟著他們。” 崔云伊:“不,我就算是死,都不跟著他們!” 老人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他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長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只有你能勸住許伊了。” 崔云伊:“好好對待許伊。” 崔云伊說完這句話,把手機(jī)扔在了一邊。老人陰笑了幾聲,他很佩服自己的心理學(xué)。 崔云伊,對著自己的胸口開了一槍,她倒地的時候,許伊正好看見崔云伊。 許伊發(fā)了瘋似的沖到了崔云伊的身邊,許伊還來不及說話,崔云伊就抓住了許伊的手。 “孩子,聽我說。忘記的,該想起來了,你身邊的人,是你的敵人,是害死你的父親的兇手,我們所有的意志全部放在了你的身上,你要替我們完成。”崔云伊嘴里的鮮血涌了出來:“你要記得我們從小對你的教導(dǎo),他們,剛剛又對我開了一槍,他們馬上也要成為害死我的人了。總有一天,他們也會對你出手,你要留在他們的身邊,因為,你要為我和你的父親報仇,我們的使命,只有你能完成。如果做不到,我和你的父親,永遠(yuǎn)都不會瞑目,我們化作厲鬼,都會纏著你。” 崔云伊,閉上了眼睛,表情猙獰。 許伊的心,冷透了,她沒想到,一個母親,竟然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一瞬間,有很多叫做使命的記憶,涌上了許伊的心頭。 許伊內(nèi)心掙扎著,當(dāng)她又看到崔云伊的尸體時,她終于作出了決定。 杜磊,帶走了許伊。 曾經(jīng)的他們,一路熱淚盈眶,一路狂奔,為了理想,為了感情。 可是,一切都變了。 杜磊走的時候,穿著一身潔白色的西裝,許伊看著杜磊的背影時,就覺得杜磊會出事。 那只是一種直覺,沒想到,直覺后來成了真。 當(dāng)大決戰(zhàn)的那一天,許伊的目光瞟向了一份報紙,1999年,航班hl7373,失事。 只是,其他人都不知道。 杜磊身著白衣,給人的感覺很圣潔,許伊覺得,他一定去了天堂,只有天堂的顏色,才是白色的。 面對杜磊的時候,許伊有些心慌。 “孟婷在死前,是不是對你說了什么?”許伊想起來,孟婷在死的時候,和杜磊相擁了很久。許伊害怕,孟婷會把她的秘密也說出來。 杜磊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記得,我在被她催眠之前,她讓我要帶著她的尸骨,走遍世界,她請求我,能夠帶著她對我骯臟的愛,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留下印記,這樣,不管我以后到哪里,她都能在天上看著我。” 許伊長舒了一口氣,但她的心卻也在滴血。 孟婷對杜磊的愛,是骯臟的。 許伊問自己的心:我對李可的愛,是干凈的嗎? 杜磊走了,許伊也想就這樣,跟著杜磊一起去。 許伊睜開眼睛的時候,警局辦公室的門是緊鎖著的,她的身邊,躺著好幾個人,有江軍,有劉佳,也有沈諾。 許伊一直盯著李可的眼睛看,她早就猜到,李可不會讓他們一起去,她微微一躲,并沒有被李可打暈。 她能感覺到,李可在離開的時候,吻了她的額頭。 外面下著雨,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許伊拿著手里的匕首,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沒有說話,許伊冷笑一聲,打電話來,卻不說話的人,只有一個了吧。 “他們,已經(jīng)都死了。”許伊對著電話說。 南山之上,沈承的心,在那一刻像是死了一樣。 掛斷電話之后,沈承長舒了一口氣,他拍著李可的肩膀,李可已經(jīng)吐血了,沈承能感覺到,李可或許活不了多久了。 “他們沒事。” …… 許伊拿著匕首,慢慢走近了那幾個人。 鮮血溢出來了,流了一地,一點(diǎn)都不骯臟的血。 “李可,你沒有選錯。” (許伊篇完) 番外卷:【尤旅篇】 第947章 經(jīng)歷和犯罪 b市,一座繁華的都市,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這里近乎是政治、經(jīng)濟(jì)和文化的中心,一座城市。幾乎囊括了所有的領(lǐng)域。每一天,這里都有各種社會領(lǐng)域的交流,1995年,畫家正在進(jìn)行一場畫展。 記者正在采訪畫家,畫家面帶笑容,從容地回答記者問的每一個問題,有的時候,作者會提一些尖銳的問題,但是畫家都能保持著微笑,像極了一個紳士。畫展現(xiàn)場,人山人海,畫家被記者包圍在一幅畫作的前面。 那幅畫看著像一片湖泊,但是詭異的是,湖泊里的水,竟然是紅色的。那顏色。讓人分不清是朱紅色,還是說紅色,抑或是寶石紅,顏色的分布。有的地方很濃,有的地方很淡,也正是那色彩分布的不均,讓人覺得那片紅色的湖泊,像是真的一樣,里面的水。好像都在流動著。 “尤先生,你為什么這么鐘愛紅色呢,是不是表示,你這個人很暴力,很血腥?”果然。又有一個記者提出了非常尖銳的問題。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畫家的身上,畫家參加畫展穿的衣服,是一套紅色的西裝,在這樣的年代,這樣的城市,這種顏色的西裝,還很少人穿,除了藝術(shù)家。 尤旅的嘴角保持著四十五度的上揚(yáng),他盯著那個提問的記者看了一會,笑了笑,從容地作出了解答。 “色彩,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東西,所有的東西,都有顏色。”尤旅回答。 那個記者一邊拿著紙筆記錄著,一邊想著要如何發(fā)問。刁難被采訪者,是他的任務(wù)。終于,他鉆了尤旅話里的空子,他有些得意地又問了一句:“尤先生,你說所有的東西,都有顏色,那請你告訴我,空氣是什么顏色的。” 記者提問完之后,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好像在彰顯著他的機(jī)智。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放到了尤旅的身上。藝術(shù),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這名記者,就是其中之一。他不懂,為什么這個畫家隨手畫出來的東西,能賣那么多錢,能被很多人稱頌,在他看來,這個畫家的生活,幾乎不費(fèi)吹灰之力。 但是他,每天都在奔波,還要為每日的生計惆悵,他有些嫉妒。 本以為尤旅會不知所措,可是,當(dāng)記者看到尤旅依舊淡定的表情時,他有些失望了。尤旅,幾乎想都沒有想,就再次作出了解答。 “空氣,是五顏六色的。陰天的時候,你看到的空氣是灰色的,晴天的時候,你看到的顏色是奔放的金黃,你在樹林里,你看到的空氣是綠色的,在花叢里,你看到的空氣,是斑斕的。”尤旅笑瞇瞇地回答。 記者心里不甘,他在想,這個畫家,更像是一個辯論者,像是一個律師,能說會道。他正準(zhǔn)備繼續(xù)問問題,尤旅就又開口了。 “紅色,是我最鐘愛的顏色。紅色是三原色之一,它能和黃色,藍(lán)色,三種調(diào)出任意色彩,它代表吉祥、喜氣、熱烈、奔放、激情、熱情、斗志、和憤怒,每種顏色,在每種人的眼里,代表著不同的東西,顏色,可以反應(yīng)出人的內(nèi)心。”尤旅說著,饒有興致地盯著那名提問的記者。 記者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因為他剛剛才說尤旅喜歡紅色,是因為尤旅崇尚暴力。 尤旅回答完記者的話之后,走開了。畫展的舉辦方,對尤旅非常客氣,他走在尤旅的邊上,恭恭敬敬地給尤旅遞了杯飲料。 “尤先生,那些記者煩透了,讓你辛苦了。”那人說。 尤旅拿起飲料,斯文地抿了一口,他搖了搖頭:“沒事。” 那人討好般地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把他們都打發(fā)走了。這一次,出奇的順利,據(jù)說,他們要到警校里去采訪一堂社會公開課。” 尤旅愣了愣,毫不經(jīng)意地問道:“他們對警校也敢興趣?” 那人回答:“是啊,警校里的李教授,又協(xié)助警方破了一起大案。他才29歲,竟然已經(jīng)是大名鼎鼎的偵查學(xué)教授了,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厲害。公開課就是他開的,據(jù)說有很多名流都去聽了。” 尤旅看了看時間,問:“什么時候開講。” 那人想了想:“好像是下午三點(diǎn)鐘吧。” 尤旅:“知道課題嗎?” 那人笑呵呵地回答:“聽說了,據(jù)說是經(jīng)歷和犯罪的關(guān)系。” 經(jīng)歷和犯罪的關(guān)系,尤旅在心里低喃了兩句。 那人有些疑惑:“尤先生認(rèn)識李教授嗎?怎么感覺你也感興趣?” 尤旅把手里的飲料瓶子,遞還給了那人。他搖了搖頭:“很想畫一幅李教授的肖像畫。” 那人有些犯難了:“這個李教授,據(jù)說為人古怪,脾氣不好,年少輕狂,雖然愛張揚(yáng),但都是通過破案強(qiáng)勢讓公眾知道他,其他宣傳的途徑,他可能會不屑。”他說到這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尤旅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他趕緊改口了:“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自以為是,你想幫他畫肖像畫,是他的榮幸。” 尤旅只是笑笑,不再說話了。 中午的時候,尤旅把身上那身紅色的西裝換了下來,他打了個電話,沒人知道他給誰打的電話。他只對著偌大的手提電話說了一句:“想個辦法,我要進(jìn)警校,聽李可開課。” 傍晚,畫展方進(jìn)休息室的時候,突然找不到尤旅了,打他的電話,也沒有人接。工作人員,只看到休息室的沙發(fā)上,整整齊齊地疊著一套紅色的西裝。 警校外面,有不少人,這一天,警校難得地對外開放。但所謂開放,也不過是有限度地開放,除了部分特許的媒體可以進(jìn)入,也就只有受到警校邀請的學(xué)者和警方的人可以進(jìn)了。尤旅戴著一頂白色的鴨舌帽,手里拿著邀請函,輕輕松松地進(jìn)了警校里。 尤旅走在路上,警校里走動的學(xué)生,尤旅突然有些感慨,他在想,自己原本也該有一段平凡的人生。 學(xué)術(shù)報告廳里,早就擠滿了人,尤旅好不容易才擠了進(jìn)去,偌大的學(xué)術(shù)報告廳,根本沒有辦法容下那么人,很多人都坐在外面,他們連李教授的人影都看不到,就連聲音,也只能隱隱約約捕捉到一絲。李教授的名聲遠(yuǎn)揚(yáng),一次公開課,吸引來的人,竟然不比尤旅辦畫展的人少。 尤旅擠在擁擠的角落里,他揚(yáng)著嘴角,橫幅上,寫著這次公開課的講題:經(jīng)歷和犯罪的關(guān)系。 等待了很久,終于有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走上了講臺。 年輕人的臉上,滿是自信的笑意,底下那么多人,年輕人卻一點(diǎn)都不緊張。要知道,底下坐著的,是全國各地來的專家和學(xué)者,他們有淵博的知識,深厚的經(jīng)驗,如果有人是班門弄斧,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