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小攀村是我找到爺爺的地方,我看過的東西,我都永遠不會忘記?!庇嚷孟蛭覀兘忉尩馈?/br> 尤旅說,那個古宅在燈籠的映襯下,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里,他覺得那古宅是他見過最美的風景,所以他在給孟婷作畫的時候,把心底最美的風景,給了孟婷。 后來,尤旅又被綁走了,他離開小攀村并被威脅不準將那件事告訴任何人,否則老神棍性命不保。那段時間里,老神棍沒有告訴尤旅小攀村位于哪個省,往后的幾年,尤旅苦苦尋找,可是他都一無所獲。小攀村早就改名了,只是當地的人習慣叫小攀村而已,所以尤旅在再詳細的地圖上,都找不到小攀村這個地名。 尤旅稱他也是在到達云省之后才終于找到小攀村的,他選在晚上的時間去找爺爺,完全是為了躲避當年綁架他的那群人的耳目。尤旅不怕自己遇到危險,但是怕他的爺爺遇到危險。 “那你現在為什么愿意告訴我們?”我問。 尤旅看著我,笑了笑:“因為我信任你?!?/br> “信任我?你不會不知道我在懷疑你吧?!蔽曳磫?。 尤旅點頭:“我知道你在懷疑我,但是真相總是逃不過你的眼睛,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的懷疑是錯誤的。” 尤旅的話音落下之后,客廳里沉寂了好一會,我在細細的思考著尤旅說的那些話,尤旅的話仿佛是發自肺腑,這讓我一時之間,真假難辨。尤旅見我不說話,問我能不能跟他說老神棍托了什么話給我。 “我還有一個問題?!蔽覍τ嚷谜f道。 尤旅笑道:“李教授,你大可不必這樣,就算爺爺他沒有托話給我,你問我的問題,我也都會回答。” 我:“不管你回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也都會將尤老先生托給我的話告訴你。” 尤旅聳了聳肩,示意我繼續問。 “告訴我,你被綁架的詳細過程,難道,你就一點疑點都沒有發現嗎?”我問。 尤旅托著下巴,開始了仔細地回想,這一想就是十幾分鐘,我們全部都沒有打擾尤旅。終于,尤旅開口了,尤旅記得他是被人打暈之后綁走的,中途,尤旅清醒過來,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在車上,車子很顛簸。 年輕時候的尤旅已經比較機智,他忍著心頭的懼意,一直佯裝沒有清醒,正是因為如此,他終于聽到了那些人不小心喊出來的一個名字:“嶸崢?!?/br> 這個名字,我再熟悉不過了…… 第350章 是真是假 尤旅說的這個名字,讓我的神經瞬間繃緊,我突然覺得我的面部僵硬,一瞬間,我什么表情都做不出來了。這個名字。我再熟悉不過了,江軍和沈諾坐在我的身邊,他們發現了我的異常。 突然,江軍猛地一拍桌子:“你說的是真的!” 尤旅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你們,認識這個人?” 我們都沉默了下來,嶸崢,這個名字,我無比的熟悉,而江軍也知道,只是他的熟悉程度沒有比我深罷了。此刻,江軍明顯也想了起來,沈諾觀察著我和江軍,我不知道神通廣大的沈諾是否也調查過這個人。此刻,也只有沈諾的表情最為正常了。木序長弟。 沈諾沒有插嘴。尤旅的目光依次在我們身上掃過,終于,他作出了非??隙ǖ赝茢啵骸澳銈冎肋@個人是誰!” 我的眉頭早已緊鎖,我暫時把心頭的震驚和不可置信擱置到一邊,我問尤旅那個叫嶸崢的人姓什么。就這樣,尤旅又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但是,尤旅到最后都沒有想起來,或者說,在尤旅的印象之中,那些人根本只叫了那個人的名字,而沒有叫他的姓。 尤旅被那些人綁走之后,手腳全被捆綁,眼睛被蒙,嘴也被堵住了。雖然眼睛看不見也不能說話,但是尤旅的聽覺和感覺還在。他感覺自己被綁到了一輛車上,那輛車的氣味很不好聞,非常悶,一點風都不通。 汽車行駛在顛簸的道路之上,尤旅很早地就醒了過來。但是聰明的尤旅沒有選擇掙扎。他知道,對方沒有殺他,說明對方還有別的目的,他不能在那個時候惹惱他們,所以他選擇了繼續裝昏迷,同時也是為了能獲取對方的身份信息。 只是那些人一直非常謹慎,尤旅不知道自己在汽車上顛簸了多少天,或許是一天,又或許是三天,總之,尤旅一口飯都沒吃,水也是一口沒喝。那么長時間下來,尤旅又餓又累,但是那些人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或許他們沒有交流,又或許,他們是用手勢交流。”尤旅這樣對我們說道:“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那輛車猛地停了下來?!?/br> 照尤旅回憶,那輛車的體積應該不小,因為他橫躺著,但是卻一點都不感覺擁擠,他偶爾也能聽到皮鞋踩在車板上的走步聲,因此他推測,那輛車可能是一輛載客汽車。車子停得很急,慣性使然,橫躺著的尤旅身體撞到了什么東西,那撕心裂肺地疼痛差點讓他叫出聲來。 但是尤旅還是忍下來了,正因如此,他終于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是那些人第一次出聲。出聲的那個人,驚慌地喊了一聲:嶸崢。那聲音,像是出了什么緊急的事情,男人在向叫嶸崢的人求助。 所以尤旅認定,嶸崢是那輛車上的頭目。緊接著,另外一道異常粗暴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也是個男人的聲音,第二個男人回答第一個男人也是兩個字:閉嘴。 “第二個男人,應該就是嶸崢。”尤旅對我們說道:“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姓什么?!?/br> “后來發生什么事情了?”我繼續問道。 車子停下來之后,車上傳來了一陣局促的腳步聲,按照常理推斷,尤旅認為那輛車上至少有七八個穿著皮鞋的男人。隨著皮鞋聲地漸漸遠去,尤旅知道那些人都急匆匆地跑下車子了。 尤旅以為機會來了,于是他開始拼命地掙扎,但是他身上的繩子捆綁得太過嚴實,他根本就沒有逃脫。掙扎了大約好幾分鐘,腳步聲回來了,尤旅立刻又不敢亂動了。那些人回來之后,車子又啟動了。 再之后,尤旅就被帶到了小攀村,等蒙著他眼睛的黑布被摘下來的時候,他看到的是老神棍,而綁架他的那些人早就已經不見了。 “所以,你確定那個人是叫嶸崢?”江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遍。 尤旅點頭:“我不會忘記,這件事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庇嚷谜f十幾年前,他從小攀村回來之后,還偷偷地在他身邊調查過有沒有叫嶸崢的人。那些人威脅尤旅不準把小攀村的事情說出去,尤旅照做了,但是尤旅還是擔心,所以他以非常隱蔽的手段去調查。 畢竟,尤旅認為對方是嫉妒他的繪畫才能才實施了恫嚇的行為,會遇到他的爺爺,也完全是湊巧。這樣會嫉妒他繪畫才能的人,應該就在他的身邊才對,可是,尤旅把身邊的同學和朋友全部調查了一遍,那些人和那些人的家人朋友,根本就沒有叫嶸崢的。 “后來,我放棄了?!庇嚷脟@了一口氣,終于,他又把話繞了回來:“你們到底認不認識那個叫嶸崢的男人!” 我沒有回答,江軍就斬釘截鐵地否認了,尤旅狐疑地看著我們,隨后,他釋然一笑:“好吧,事情過去這么久,我也不想追究,我已經找到了我的爺爺,我自然有辦法避開那些人的視線把爺爺帶出小攀村?!?/br> 尤旅微笑著看我:“李教授,你問的問題我都回答你了,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爺爺他究竟托了什么話給我?” 我站起了身,我想問的都問了,尤旅的確也回答了,只是我沒有辦法確認尤旅說的是真是假,接下來我所要做的就是去確認尤旅說的話是真是假,或者說哪部分真,哪部分假。這已經不僅僅是因為尤旅可能對孟婷產生威脅,更因為尤旅口中的那個名字:嶸崢。 “尤老先生讓我告訴你,他走了?!蔽覍χ嚷谜f道。 這不是我編出來的,在出如理市的警局時,我和老神棍最后見了一面,那個時候,他正在劇烈地咳嗽著,嘴角甚至溢出了血來。他喝得最后一口酒里有慢性毒藥,他沒告訴我,但我卻能猜出來。 老神棍其實也是個受害者,我答應了他讓我托話給尤旅的請求。老神棍讓我告訴尤旅,他走了,老神棍讓尤旅不用再去找他,因為他已經安全了。幾個月前,尤旅和老神棍見面的時候,也說過要帶老神棍走。 老神棍拒絕了,拒絕的理由是他習慣了一個人生活,而事實上,老神棍是擔心那些人會因此威脅到尤旅的生命。 “尤老先生說他喜歡一個人生活,他安全了,所以想要花生命的最后幾年光陰四處去看看,他讓你不用找他?!蔽覍χ嚷谜f道。 此刻,尤旅正背對著我,他的肩膀微微顫抖,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尤老先生托我給你最后帶的一句話是:好好生活。”留下這句話,我帶著江軍和沈諾出了尤旅家的大門。尤旅沒有來送我們,我們也快步地走遠了,直到我們走到沒人的地方,江軍才終于開口。 江軍問我覺得尤旅說的是真是假,我仔細地思考片刻之后,還是搖了搖頭。尤旅這個人很奇怪,這毋庸置疑,但是人們都說,每個藝術天才都有怪癖,并且尤旅對他的種種怪異行為,都有或圓滿或勉強的解釋,這讓人看不透他。 尤旅的脾氣很好,無時不刻,他都保持著他對所有人的紳士模樣,這讓人看不到尤旅的任何驚慌,自然也沒有辦法通過表情去判斷尤旅是不是在說謊。 “看來,只有通過調查去判斷尤旅有沒有說謊了?!苯娊ㄗh道。 我點頭,沒有包得住火的紙,只要調查,一定能查出什么蛛絲馬跡。 我們坐上了回警校的的士,車窗外的冷風灌了進來,我的腦袋里一直在想著尤旅說的那個名字:嶸崢,許嶸崢…… 第351章 是真是假(2) 很快,我們回到了警校。和昨天相比,母親已經恢復了正常,沈諾一進屋,母親就拉過沈諾的手和她絮絮叨叨地聊起了天。許伊失蹤的那幾年,母親一直找不到人說話,好不容易,許伊回來了,但是沒多久,許伊竟然又走了。 看著沈諾和母親談得笑逐顏開,我也難得地露出了笑臉。沒一會,母親帶著沈諾進了房間,客廳里只剩下我和江軍兩個人,我們不再偽裝,臉上的愁云又爬上了眉梢。不久之前,我帶著江軍離開b市,我們去了許伊的老家。在后山的墳墓上,江軍也看到了那個名字:許嶸崢。 許嶸崢。正是許伊的父親。 記得幾年前,許伊帶著我第一次去她的老家祭拜她過世的父母時,天正下著綿綿細雨。時值秋季,陰沉沉的天讓整個后山都顯得異常壓抑,許伊站在她父母的墳前??薜睦婊◣в?,我輕輕地摟住許伊的肩膀,目光落在了許伊父親的墓碑之上。 許伊父親的名字很特殊,許伊告訴過我,她的父親原本不叫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是她的父親后來改過的。崢嶸,形容山勢高峻突兀,比喻不平凡,超越尋常,而許伊父親的名字正好是“崢嶸”一詞倒著寫:嶸崢。 那么,許伊的父親改這個名字的寓意何在。 那次祭拜。我就住在許伊的老家里,許伊從她家里給我翻出了很多她父親和母親的照片,從照片之上,我看到了許伊父親和母親年輕時候的樣子。許伊的母親并不漂亮,但卻非常干凈清秀。 許嶸崢很高很瘦。戴著斯文的金絲眼鏡,僅僅從外表上就能看出來,許嶸崢很有涵養。果然,許伊告訴我,許嶸崢是高中文化,按照年齡推算,在許嶸崢才十幾歲的時候,高中文化程度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許嶸崢年輕的時候,家境非常貧寒,他和許伊的母親相遇相知,最后結為夫婦。許伊的母親姓崔,是北方少數民族人,許嶸崢和崔蕓伊渡過了年輕時最艱苦的歲月,后來,他們生下了許伊。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才知道原來許伊的名字也有特殊的寓意:以父之姓,冠母之名。許嶸崢的姓,加上催伊的名,這才有了許伊的姓名,這讓我更加確定,許嶸崢在起名字的時候,仔細地考量過。 這也說明他改嶸崢這個名字,并不是一時興起。只是我問起許伊,許伊卻告訴我,許嶸崢從來沒有跟他說過嶸崢這兩個字的意義。 從字面上去理解,嶸崢是崢嶸的相反,崢嶸比喻不平凡,嶸崢就應該比喻著平凡,可是,許嶸崢真的平凡嗎? 從尤旅告訴我十幾年前的綁架事件之后,這個念頭就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之中。江軍的嘆息打斷我的回憶,江軍安慰我: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尤旅也不能確定那個人姓什么,說不定只是巧合而已。 我揉著太陽xue,很久沒犯得頭疼再次糾纏著我。真的是巧合嗎,巧合的事情已經太多了,牽扯進陰謀的人越來越多,許伊已經確定被卷入了案子的漩渦,而尤旅又告訴我,有一個叫嶸崢的人在十幾年前參與了布局,而許伊的父親,也叫嶸崢。 世界上不可能有這么巧合的事情,我已經基本確定下來,如果尤旅說的是真的,那么他口中的那個嶸崢,恐怕就是許伊的父親。而許伊會卷入案子的陰謀漩渦,或許也是自她父親那里開始就決定了。木序長劃。 現在,我只能希望尤旅是別有目的,從而編造出了這樣的謊言。 門鈴聲響了,我和江軍同時望向房門,看看手表,正是下午三點鐘,如果我推測的不錯,來的人要么是溫寧,要么是警校的領導。江軍起身起開門,果然,和江軍一起進客廳的,是溫寧。 溫寧帶著笑臉來和我握手,坐下之后,溫寧開門見山,他想拜托我去和劉博士見面,并獲取劉博士的精神催眠研究成果。溫寧愁云不展,我們回b市的那天,溫寧也派了人到火車站接我們。 和他預料的一樣,有一大堆科學研究機構、鑒定中心和醫學研究機構都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涉及到科學研究成果,溫寧沒有辦法動用行政力量將那些人全部驅逐,這也是讓他心煩的地方。 “李教授,刑偵總局對這項研究成果,勢在必得,所以,徐總隊長命令我來找你?!睖貙幰荒槆烂C:“你可能不知道,劉博士又住院了?!?/br> 溫寧的話讓我心中一驚,我趕緊問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溫寧告訴我,就在今天上午,劉博士在研究室里暈倒,隨后被助理發現,送到醫院之中,醫院對劉博士進行了搶救,命是救回來了,但是劉博士還在昏迷著。 “醫院方面診斷是腦溢血,劉博士的年紀大了,醫生說這次能救回來,下次就不知道了。”溫寧嘆了一口氣。 我立刻起身,跟母親和沈諾打了招呼之后,我和溫寧離開了警校,我把江軍留在了家里。在溫寧的車上,溫寧詳細地跟我說了醫生的診斷的結果,劉博士身體虛弱,搶救之后,醫生斷言,劉博士醒來可能也是兩天之后的事情了。 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警校給劉博士安排了全醫院最好的病房,目的就是希望劉博士能活得更久。 病房外面圍了很多人,這些人我都見過,在火車站圍住我的,就是這些人??吹轿襾砹?,所有人都激動起來,當然,我了解他們的心思,這些人一定都去拜訪過劉博士,我對劉博士比較了解,他不可能見這些人。 這些人沒有辦法見到劉博士,更不要說從劉博士那里得到精神研究成果了,所以他們把希望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病房外面有溫寧安排的警察,警察把那些人全部的擋在了外面,進了病房之后,門被溫寧關了起來。 病房之內竟然也有不少人,除了警校的領導,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人正圍坐在劉博士的病床邊上,溫寧悄悄告訴我,那些人是劉博士的親人。那些人朝我微微點頭示意之后,又陷入了哀痛之中。 只見劉博士正躺在病床之上,偌大的病房之中,只有一張病床。病床的被褥潔白似雪,整個病房,全是一片白茫茫,而劉博士的頭發也和那白色一樣,滿是歲月的顏色。劉博士的臉龐塌陷,許久不見,劉博士比以前顯得更加蒼老。 劉博士的嘴上戴著氧氣罩,手上插著一根細長的針管,藥水正一滴一滴地通過細管進入劉博士的身體里。病房里沒有人說話,劉博士安靜地躺著,表情安詳,如果不是身在醫院和他身上的醫療設備,我們甚至會以為劉博士只是睡著了。 “李可,醫生說劉博士兩天之后會醒來,但是可能出不了院了。”警校的領導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br> 在病房里陪了劉博士好一會,領導和溫寧帶著我出了病房,一出病房,圍在病房外面等候的那些人就涌了上來。溫寧的暴脾氣上來了,走廊的過道里人來人往,溫寧一聲怒吼:“你們有完沒完!” 溫寧的怒火起了作用,趁著大伙發愣的時候,我們迅速離開了醫院。 領導和溫寧找了一家安靜的咖啡店,溫寧一坐下就開始抱怨那些人的煩人舉動,抱怨結束之后,領導和溫寧開始輪番對我進行精神轟炸…… 第352章 是真是假(3) 刑偵總隊和警校長期合作,所以說,不管是誰勸動了我,效果都是一樣的。我沒想到劉博士的病危竟然會引起這么大的轟動,但仔細地想想。在精神催眠研究領域幾乎是一片空白的國內,有一個人取得了那樣高的成就,他會引起全國的關注,的確一點都不夸張。 劉博士曾經跟我說過,他不希望這項研究成果被濫用。被人用在犯罪上,自然不用說,那是罪大惡極,同樣,劉博士也不希望精神催眠被運用在司法上。司法界一直在爭論,如果精神催眠真的能夠實現,是不是可以用精神催眠的方式,讓犯罪嫌疑人說出全部的犯罪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