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第181章 從未放棄? 徐通是在330案發生之后才被升職為b市公安局刑偵總隊的總隊長的,群眾并不知道b市公安局的層級布置,所以很多人都稱呼總隊長為大隊長。原來的總隊長是姓張,330案停止調查之后。張隊長不知道被調到了哪里去。那個冬夜,張隊長對我說的那句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李教授,上級通知,這起案子到此為止。” 在那之后,所有我認識的,不認識的。曾經給我面子的,不給我面子的,所有人都像串通好了。我逐級找上去,所有人推辭我的理由都是上級的交待。當時,我完全不明白為什么b市的眾警隊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密云水庫發現的四具尸體都已經被確認了身份,但受害者的家屬卻也放棄了,我去找過四名受害者的家屬。但是我到他們家的時候,他們要么已經搬離了b市,要么正準備離開。我問他們為什么不繼續調查下去,受害者的親屬哭著說,人都已經死了,找到兇手也沒有用。他們只希望過安穩的生活。 我打電話拜托各地的警方替我留意330公交車的動向,但我知道,b市已經下了命令,幾乎所有人都是在搪塞我。唯有老張不同。330公交車重新出現在g市之后,他立刻打電話通知了我。 徐通上任之后,我本想著能通過他繼續調查330案。徐通原職為公安局刑偵總隊的副總隊長,我也和他見過好幾次面,盡管他的年紀大我很多,但他對我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我去找他的時候,他也當面拒絕了。 也是那一次,我在總隊里和所有的刑警大吵了一架,很多人罵我張狂,我以330案為由怒斥偵查不公的時候,刑警就把我趕出了總隊。從那之后,我和b市警隊徹底鬧翻,不再聯系。 我沒有放棄調查330案,但由于沒有警方和相關部門的幫助,我所有的努力幾乎都白費了,我甚至連330案的卷宗都沒有看到。在之后的幾年里,b市市內和郊區邊界處也發生過幾起重大的刑事案件和經濟犯罪案件,徐通的能力很強,加之溫寧和其他一大批素質極高的刑警幫助,案子都順利破獲。 徐通說的這句話,讓我愣住了。徐通笑了笑,又重復了一遍:“警方從來沒有放棄過調查。” 我把手里的水杯放到一邊:“那為什么警方要進行辟謠,為什么要阻止我介入這起案子?” “李教授,你的確是個破案天才,所有別人認為破不了的案子,你都能破掉,這點我不否認。”徐通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但是,你是體制外的人,你只想破案,卻從來不考慮社會的穩定。” 徐通說話的語速很慢,他對下屬的脾氣不好,但此刻,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王鑫那般的云淡風輕和鎮定自若。徐通說我太激進,并不適合介入這樣的案子。 我嗤笑:“你認為掩蓋這件事,是警界的最高系統應該做的嗎?” 徐通連想都沒有想,他搖頭:“確實不是我們應該這樣做的事情。那你知道,在你知道這起案子之前,甚至是在你沒有出生之前,警方隱瞞了多少懸案嗎?你以為現在民間流傳的那些案件,全都是子虛烏有嗎?” 徐通不給我反駁的機會,他接著告訴我,從建國以來,發生過很多起懸而又懸的案子,在特定的歷史時期,甚至連上級都認為那些案子是鬼神所為。由于兇手犯罪的手法極其高明,警方的刑科技術又受限,很多案子根本就沒有辦法破。休肝雙才。 民眾的文化程度不高,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將那些所謂的靈異兇案公開,社會,甚至整個國家都會處于不安的狀態。這便是特定歷史時期下,警方對某些真實存在的案子進行辟謠的原因。 330案發生沒多久,警方就進行了辟謠,盡管如此,330案如今已經是全國皆知,徐通說這樣也好過警方證實,讓所有人都處于恐慌的情緒之中。警方只進行了一次辟謠,從那之后,330案就處于為被官方證實的狀態。 雖然330案被傳的沸沸揚揚,但大部分人都認為330案子虛烏有,可以說,體制內那些人的目的達到了。 “我沒有辦法理解,就算是沒有結果的懸案,也應該公開,這是對死者的負責,也是對司法的負責。”我對徐通說道。 徐通笑了笑:“體制有體制的難處,李可,你畢竟太年輕了,你不也正在受這種思想的影響嗎?”徐通對我的稱呼從李教授改為了李可,他讓我自己想想,我和當年年少輕狂的我,改變了多少。 我并不否認我輕狂過,在沒有接觸330案之前,我介入的案子全部都順利地破了,在眾人眼里,我的前程似錦,但也有很多人都認為我太過自大。因為我曾公開對媒體發表過評論:沒有我破不了的案子。 真正讓我的自信心受到打擊的是330案,這也是我從事偵查以來遇到的第一個難題。二十多歲時候的樣子,被很多人牢牢記在心中,時至今日,我還是一個爭議性極大的人。 徐通搖搖頭,不再談論我,而是把話題扯到了330案上去,他告訴我,盡管警方出于某種目的,暫時沒有將某些案子公開,但是案發之后,他們沒有放棄過偵查,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 我的思想激進,警方怕出亂子,所以沒有讓我介入偵查。 警方調查了多年,但都是杯水車薪,因為上級的命令,徐通沒有辦法告訴我具體的偵查細節,但他說,上級正在商量成立專案組,專案組的輔助偵查專家建議名單中有我。專案組是專門針對紅衣女案的,但是330公交車在g市出現,許伊的手鏈出現在無頭女尸身上,許伊從自殺林回歸的時候,又帶回了一個小木偶,那個小木偶也和紅衣女案有關系,這一切都在告訴警方紅衣女案和330案牽連甚大。 徐通說如果紅衣女案專案組真的成立了,也就意味著330案也會進行調查。 徐通說完,站了起來:“李教授,跟你說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和警方的關系。說白了,我們都是在為偵查系統服務,因為一起案子,你斷絕了和整個b市警方的聯系,并拒絕提供幫助,你認為你做的,真的符合你一直提倡的公平和正義嗎?” 徐通沒等我回答,轉身離開了咖啡廳。我坐在咖啡廳里很久都沒有離開,我在仔細地思考徐通對我說的那些話。我一直在追求公平和正義,在我眼中,警方出于任何目的掩蓋案件事實,都是對死者和正義的不公。 但徐通這么說,我認真考慮起自己的做法。兩年前的夏夜,徐通派人邀請我協助破獲一起公安部組織的全國性案件偵查,那名刑警在單元房外等了我整整一個晚上,下著大雨,我沒有開門,沒有徐通的命令,那名刑警也不敢回去。 母親站在窗前盯著滂沱大雨中的刑警,勸我就算不答應也把人家迎進屋里,我拒絕了。為了那件事,警校的領導也出面勸我,但我沒有聽任何人的建議。盡管那起案件破獲了,兇手也抓到了,但死者卻整整有七個。 再回想起這件事,我嘆了一口氣。 我起身,離開了咖啡廳。警校外面還是圍著很多媒體,這起案件暴露了警校生的無知,警校的教育體制也廣受抨擊,我沒有心思摻和這些事,回到了單元房里。 第182章 從未放棄?(2) 回到單元房,許伊馬上問我怎么樣了。我把我和徐通的對話原原本本告訴了許伊,許伊抓住我的手,讓我不要著急。其實我看的出來。許伊內心的焦急不會亞于我。休息之后,我去給學生上課了。 幾天之后,溫寧通知我去參加曾銳和洪杰案的庭審旁聽,這起案件,法院公開審判,并允許媒體參加。我在旁聽席中看到了尤旅,他沒有發現我。整個庭審的過程。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尤旅的身上。 他聽的很仔細,當判決下來的時候,尤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曾銳對自己的犯罪事實完全供認。并在庭審上做了悔罪的宣讀,洪杰也認為自己沒有機會了,所以他和曾銳都沒有提出上訴。 不出我所料,一審判決判處了曾銳和洪杰死刑,受害者的家屬也參加了庭審。由于情緒激動,他們的喧嘩聲幾度打斷庭審,法院方面無奈,只好將受害者的親屬帶離法庭。由于犯罪事實清楚,口供和證據充分,庭審的過程進展的比較順利。 死到臨頭。洪杰的表情是精彩的,參加庭審的很多人都認識洪杰,當洪杰當庭作出有罪供述的時候,大家都吃了一驚。很多人都沒有辦法相信聲譽良好的洪杰竟然會作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休肝雙圾。 整個庭審的過程。曾銳都沒有再去看洪杰,她對洪杰已經死心了。我能夠去感受這名女生的心理,因為年少無知,她經歷了所謂的愛情,犯了罪大惡極的錯誤。曾銳的父親也在庭審旁聽席中,曾銳被帶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曾銳的父親落淚,跪倒在地上痛哭。 從法院出來的時候,尤旅終于發現了我,他主動叫住我。 “你也來旁聽。”我對尤旅說道。 尤旅點了點頭,他說他沒能通過偵查機關見到洪杰,所以只能爭取到旁聽的機會來見洪杰最后一面。尤旅唉聲嘆氣,他本以為這起案件存在冤屈,但當他聽到洪杰的供述之后,他徹底相信了。 “只能說是我交友不慎,那個女生也可憐,因為無知被騙,這竟然也要判處死刑。”尤旅忿忿不平。 我笑笑:“任何犯罪都只能掩蓋一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又和尤旅握了握手,離開了法院。 隨著時間的推移,媒體對筆仙案的關注度越來越少,處于風口浪尖的警校也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沒過多久,洪杰和曾銳被槍決的消息傳來,媒體又大肆報道了一番,但消息沒過兩天又再度平息下去。 在這期間,我又以探望孟婷的理由去過尤旅的家里,但是我去的時候,尤旅已經離開了b市,據孟婷說,尤旅和b市的很多畫家開始進行了一場全國性的巡回畫展。我托人打聽了一下,尤旅的確是去參加畫展了。 多地的報社都報道了這場畫展的消息,并采訪了尤旅和多名畫家。孟婷一個人待在家里,孟婷說她受尤旅的影響,自己也慢慢地喜歡上了畫畫,但是自嘲,說自己畫出來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印象派抽象畫,因為只有她自己看得懂。 和之前一樣,孟婷像徹底忘記了杜磊,我和許伊去的時候,孟婷張口閉口說的全部是尤旅。她似乎對尤旅特別滿意,稱自己太幸福,竟然能嫁給這樣有涵養的人。孟婷一個人在家,許伊還是擔心她會做傻事,所以我們去找過孟婷好幾次。 但是許伊發現她多慮了,孟婷的心態很好,每天在家除了做做飯,就是學習繪畫。孟婷不再上班,尤旅走后,孟叔和孟婷的母親也經常會去看她,有一次,我們遇上了孟叔。孟叔對我的態度不再像之前那么差,但只是說了幾句話,他就走了。 孟婷每天都會替尤旅打掃畫室,她說她現在打掃畫室都會非常小心,免得再將尤旅辛苦作的畫弄濕。孟婷還偷偷給我們看了一幅畫,上面滿是色塊,我和許伊對那幅畫并不陌生,它正是我們第一次來尤旅家的時候,尤旅畫的那幅抽象畫。 尤旅將畫扔了之后,孟婷后來又偷偷將畫收了起來。孟婷說這幅畫耗費了尤旅很多的心思,作畫尚且耗費那么長的時間,構思這幅畫更是需要更多的時間。雖然在尤旅眼中,那幅畫是失敗的,但是孟婷還是舍不得尤旅將畫扔了。 由于覺得孟婷的人物畫很奇怪,許伊到孟婷家里的時候,會仔細地盯著那幅畫看,結果和之前一樣,許伊和我還是沒有找出畫上的不對勁,但是那種奇怪的感覺還是絲毫不減。 時間過去了很久,徐通和溫寧都沒有再找我,沈諾也沒有給我帶來任何關于專案組成立的消息。我沒有著急,警方對這件事的態度很謹慎,案件已經發生這么多年,成立專案組重新調查,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成的。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上級對這件事也是持兩面的態度。肯定有人贊成,成立專案組才變的有可能,但反對的人恐怕更多,否則也不會遲遲沒有消息。我認真仔細地考慮過徐通跟我說的那番話。 以徐通的身份,他沒有必要騙我。這么多年來,警方雖然沒有公開330案,但調查卻一直沒有停止,為了不引起群眾的恐慌,調查也是秘密進行的,更談不上成立什么專案組了。警方會將這起案子列為懸案,甚至和靈異搭上邊,那警方掌握的一些線索肯定都比較驚世駭俗。 我依稀記得當年有些目擊證人稱330案是憑空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的,這樣的說法肯定不能構成成立。有可能是目擊證人在聽到330案的靈異傳聞之后,心理受到了影響,也有可能是因為在夜里,他們的視覺受到了干擾。甚至有可能是那些所謂的目擊證人在撒謊。 時值冬日,密云水庫發現的那幾具尸體高度腐爛,尸體發現和公交車失蹤只相隔了兩三天,這樣的現象也隱隱解釋不通。我沒有見過尸檢報告,想要分析出來就更加難如登天。 這段時間里,我也常常去找劉博士。劉博士和我探討了很多心理學上的專業知識,但他對精神催眠方面的內容說的不多,只是推薦我去看一些國外和大陸以外區域的專業論文。 許伊在法律上還沒宣告失蹤,我帶他去辦了各種手續,終于將宣告失蹤的登記解除了。這天,我剛給學生上好課回到單元房,母親和許伊正在午休,江軍站在客廳的窗臺前背對著我。 他的手里拿著電話,放在耳邊。開門進來的時候,江軍發現了我,他把手機放下,嘆了口氣。我問他怎么了,他說他又給王鑫打電話了,但是王鑫的手機還是沒有開機。距離王鑫留書離開粵市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 我還沒開口安慰,江軍就說他沒事,他說謝靖也在找王鑫,好像是有一些職務交接的事情要處理。 晚上吃飯的時候,母親又說要出去買房子,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是溫寧打來的。我接起電話,原以為在專案組的消息下來之前,我會在b市過一段比較安穩的日子,但這個電話卻又讓我皺起了眉頭。 溫寧說,在b市西單的一間包子鋪里,發生了重大的兇殺案,他正在案發的現場。他是受了徐通的命令,來邀請我參加案件指導。溫寧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立刻趕過去。 放下電話,我仔細地考慮了一下。 “什么案件這么著急?才剛案發就來邀請你。”江軍對著我問了一句。 案七:母嬰rou包子 第183章 母嬰慘案 徐通和我見面的時候,字里行間都在勸我重新和b市的警方恢復聯系。溫寧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聽筒里聲音嘈雜,他沒有給我詳細地介紹案情。只說他在案發現場,我還沒有回復,他就把電話掛斷了。 溫寧是受了徐通的命令,我理解,徐通是想找個契機改善我和b市警方的關系。但我明白,警方不會隨意地找一個案子就邀請我去,案子才剛發生。溫寧就打電話給我,這起案子一定有特殊的地方。 不得不說,徐通猜透了我的心理。如果專案組的消息下來,我肯定會跟b市的警方有更多聯系。我和b市警方的關系還處于冷戰狀態,我必須找個機會和b市警方重新進行磨合。 我想了想,決定立刻趕去案發現場,我把許伊和母親留在了家里。把江軍帶在了身邊。王鑫把江軍托付給我,我不能讓他天天待在家里,我有責任讓他接觸更多案子。警校方面已經給了江軍教授助理的身份,和警校溝通并辦好手續之后,我能光明正大的帶江軍進入案發現場。 由于筆仙案的發生,警校內部的管理更加嚴格。所以母親和許伊待在警校內部再安全不過,因為許伊身份的敏感,所以我還是不能帶她介入一些案子。許伊也理解,送我和江軍出了門。 我和江軍打了一輛的士。就往溫寧給的地址去了。溫寧說報警的人是西單的一間包子鋪,但他讓我去的地方卻不是西單包子鋪。的士開了很久,我們終于下了車,我們到案發現場的時候,警戒線已經被拉了起來。 警戒線外面滿是群眾,大家盯著案發現場,臉色一陣發黑。案發現場位于b市快要接近郊區的地方,雖然位置比較偏僻,但這里的居民不少。溫寧發現我和江軍到了,走出警戒線來接我們。 我把警校替江軍開的證明給了溫寧,溫寧自己能夠做主,所以沒有給徐通打電話。我們進入案發現場,案發現場位于一條公路邊上,這里有一根很高的電線桿,電線桿邊上全是狗的糞便。 法醫正在對尸體進行現場的勘驗,看到尸體的那一剎那,江軍轉過身差點吐了出來。江軍遇到過最惡心的案子便是周小若的剝皮案,和周小若的案子相比,這具尸體也足夠惡心。尸體并不完整,肚子的地方被剖開了。 尸體被隱藏在路邊高高的雜草里,尸體沒有穿衣服,是一名女性。她的肚子被剖開,露出了肚子里的肝臟,血淋淋的肝臟流了一地,這招來了很多蒼蠅和蚊子。現場的刑警不斷地揮手趕那些蒼蠅,但這都無濟于事。 地上的肝臟有的離尸體比較遠,也不完整,像被啃過。溫寧跟我解釋,尸體在草叢里被發現,尸體的發現者經過這里的時候,發現有幾只狗的嘴里正叼著血淋淋的內臟,他走近一看,嚇的驚聲神尖叫。 附近的居民全部趕來,在大家的幫助下,野狗被趕走,大家也都看清了尸體的模樣。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女性的肚子被剖開,露出了一個嬰兒的頭。嬰兒已經成形,雙目緊閉,頭上稀疏的頭發被鮮血和女性身體內的液體打濕,整個嬰兒頭看上去濕漉漉的。休肝盡扛。 女性的尸體除了腹部被剖開,仔細查看,女性身上還有很多地方被割下了rou。那些傷口的血跡還沒有干,傷口深的都能看見森森白骨,法醫戴著手套抬起女性的手,她的手指和腳趾也都被人剁了下來。 溫寧說他為了等我,還沒有移動過尸體,在溫寧的同意下,法醫將嬰兒從女性的肚子里取了出來。這一舉動,引起了圍觀群眾的尖叫,因為嬰兒的下體被人從腰部的地方開始,齊腰斬斷。 法醫把尸體的提起來的時候,鮮血不斷地往下淌著。嬰兒從胸部開始被埋在女性尸體的肚子里,所以在這之前,沒有人發現竟然連這個嬰兒的尸體都被截了肢體。 “媽的!”溫寧咒罵一聲。 法醫的手在顫抖,這是一名比較年輕的法醫,他戴著口罩,倒吸了一口氣。現場的刑警都盯著法醫手里的那個嬰兒看,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嬰兒被提起來的時候,從他體內流下來的不僅僅有鮮血,仔細一看,往下掉的還有嬰兒體內的肝臟,那些肝臟甚至還沒有成年人的手掌心大。 “我能看看尸體嗎?”我問溫寧。 溫寧點點頭,讓人給我遞來手套和口罩,作了個請的動作。我蹲下身,近距離地觀察起這兩具尸體來。女性尸體的眼睛閉著,腮邊有些鼓,我拿了工具,撐開女性尸體的嘴。口罩沒有辦法擋住迎面撲來的臭味。 女性尸體的嘴里被塞滿了糞便,我往電線桿邊上瞟了一眼,根據顏色,如果我猜的不錯,女性尸體的嘴里被塞的糞便也是狗糞。我把女性尸體的嘴合上,站了起來,四周滿是雜草,法醫根據現場的血跡推測,這里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我往四周觀察了一下,除了女性尸體的周邊,四處沒有發現更多的血跡。但是從公路和雜草相連的那段路上,發現了很多呈點滴狀的血跡。女性很可能是被人拋尸到這里的,因為女性尸體上的血跡還沒有干涸,我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下午了,今天是陰天,溫度不算高。這具尸體被拋在這里的時間應該不超過幾個小時,也就是說尸體被拋尸的時候是白天。 我往四周觀察,距離尸體發現的地點死五十米的地方有比較集中的居民房,這條公路來往的人并不多,車子也比較少,但是兇手如果在白天這么明目張膽地拋尸并不被人發現,不是很容易。 電線桿邊上有很多狗的糞便,女性嘴里的糞便也有可能是狗的糞便,但我不確定女性嘴里的糞便是不是來源于尸體現場。我想了想,兇手如果是在白天拋尸的話,應該來不及現場將那些糞便塞進尸體的嘴里,因為那樣會被人發現。 現場的刑警正在詢問附近的居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稱他們見過有可疑的人進行拋尸。兇手拋尸的時候,肯定是小心翼翼地將尸體搬到草叢里,如果是隨意的拋出去的話,雜草會被尸體壓住,從而掩蓋不住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