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因謝婉瑩到底是長公主的女兒,府里的mama也不敢強行阻攔,若是不當心傷了這位小姐,后頭還不知怎么麻煩呢。 謝婉瑩來拜訪之日,天氣并不熱,太陽公公沒出來值班,還有一陣一陣的涼風吹著,南姍已在屋中憋了好些日子,看今天天氣涼爽,便也去了花園里兜風,坐在寬敞的八角涼亭中,興致盎然地支著下巴,瞧小石頭在綠草坪上和小內(nèi)監(jiān)們踢藤球玩。 在涼亭中一逢面,坐到石墩上的謝婉瑩,先對南姍抱怨一通,你們府里的奴才太不懂規(guī)矩,南姍聽了,只淡淡笑道:“他們也只是聽從王爺?shù)姆愿溃髯佑忻麄円仓荒苈犆惺隆!眽焊惶岽蛄P府中下人,給謝婉瑩出氣的話頭。 謝婉瑩看著南姍云淡風輕的態(tài)度,抑著心里的不忿,口氣有些不甘不愿道:“聽聞表嫂有喜了,meimei特意來給表嫂道喜。” 南姍微笑頷首:“多謝婉瑩meimei……”悠閑地支著下巴,南姍輕語如吐珠:“因不知婉瑩meimei今日會來,我近來已不喝茶,這亭子里只備了些蜂蜜水,不知meimei素日愛喝什么茶,我這就叫人去備了來。” 謝婉瑩忍著心里的不快,道:“我常喝君山銀針。” 南姍‘哎喲’一聲,微帶歉意:“這可真是不巧了,前兒個皇嬸過來,因睿皇叔最愛喝君山銀針,我將新得的幾罐子君山銀針,全讓皇嬸帶回去了,一點沒留。” 謝婉瑩面色不虞道:“毛尖亦可。” 南姍對身后的丫鬟擺了擺手:“碧草,去泡毛尖來。” 碧草應聲去了,不遠處,翠綠柔軟的草坪上,小石頭依舊精神致致,歡聲笑語地踢著球,謝婉瑩瞧了瞧遠處的小小身影,十分可愛矯健,不由道:“表嫂,把小石頭叫過來歇會吧。” 南姍依舊撐著下巴,目光落到奔跑歡騰的兒子身上,慢悠悠道:“才開始玩呢,他若是不瘋玩夠,誰叫他,他就跟誰發(fā)脾氣……”收回目光,南姍溫和道:“小孩子不懂事,沖撞了婉瑩meimei反倒不好,讓他自玩去,咱們就坐著說說話。” ☆、第189章 南姍和謝婉瑩的關系,絕對稱不上一個好字,甚至還可用頗有嫌隙來形容,上一回在彭氏嫡三女蕭明亭的周歲禮上,謝婉瑩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后,在隨后小石頭過周歲時,哪怕南姍給她發(fā)了請?zhí)思乙卜Q病沒來,估計是在賭氣。 哼哼,沒來正好,南姍也不愛見她,不過,也因為她沒來,她親媽容萱長公主被柔嘉長公主好生言語奚落了一番。 上一次端陽節(jié)的八卦還有后續(xù),謝婉瑩賭氣不回婆家,楊家也怒不來接人,一直僵持到端陽節(jié)前一天,容萱長公主不得不遣兩位兒媳婦,押著女兒回了楊府,這事才算了結。 分居的事雖了了,但據(jù)可靠消息,楊三爺待謝婉瑩的態(tài)度,已徹底變成相敬如冰了,在謝婉瑩返回楊家后,聽說楊三爺直接卷鋪蓋去睡書房了,也不知現(xiàn)在睡回來了沒有。 其實,謝婉瑩所過的日子,是多少女人求而不得的,皇帝老爺親自賜的婚,夫家的一眾人等自不敢輕易小瞧,可凡事皆有度,哪怕是皇帝親生的公主,在面對自己婆婆和妯娌時,雖不用小心翼翼地敬著,可也不好隨意吆五喝六、給人家臉子瞧的。 在這個少有自由愛情的時代,身在福中,還是惜福些的好,劉玉燕就比謝婉瑩明白的多,同是皇帝賜婚,夫家均是家風良好的門第,劉玉燕只一番謙和溫婉的做派,便贏得夫家闔家稱贊。 …… 南姍略無語地敷衍著沒話找話說的謝婉瑩,都道完喜了,也嘮了好一會的嗑了,為毛還不告辭走啊,難道還想留下來與她共進午膳么,話說,她家中午一向很少留客用飯的,想留的也留不住…… 困倦的打了個呵欠,南姍帶著抱歉的笑意道:“瞧我,這瞌睡勁兒一上來,攔都攔不住,實在是失禮了。”主人陪客陪的都累了,客人,你還不走? 謝婉瑩很大方的擺擺手,隨口道:“無妨。” 說罷不在意南姍失禮的話后,謝婉瑩又端起烹著毛尖茶的蓋碗,啜飲了幾小口,余光之中,看到正玩球的小石頭跌了一跤,不由驚呼著哎呦了一聲。 南姍不慌不亂道:“無妨,小孩子玩兒,哪有不摔跤的。” 此時的芳草坪地,正值濃密豐厚,小石頭每次來這里蹦跶前,南姍都會叫人認真檢查一番,哪怕兒子摔倒了,也不會感到很疼,反正小石頭也早摔習慣了,一骨碌爬起來,拍拍屁股就ok。 此景此狀,南姍早習以為常,謝婉瑩卻皺眉輕斥:“這些奴才是怎么看孩子的,也不小心著些,合該打一頓,叫他們都長長記性。” 南姍訝異地挑挑眉,她這個當孩子親媽的,都沒生氣,謝姑涼,你為毛這么想懲罰我家的下人恁。 跌倒在草地的小石頭盆友,自個撅著屁股爬了起來,旁邊陪玩的內(nèi)監(jiān)們,只在旁邊笑嘻嘻鼓勵‘大公子,快起來’,連同候在草坪邊的丫鬟,沒一個人上前去扶小石頭起來。 謝婉瑩看得眉峰愈緊:“表嫂也太好性兒了,縱的這幫奴才,無法無天了要,小石頭摔了,他們也不去扶一把,就只顧在旁邊笑,全該揭了他們的皮。” 只要摔倒的小石頭沒哭,所有人都不要上前去扶去哄,這是南姍親口吩咐過的話……望著已繼續(xù)投入到踢球大業(yè)中的兒子,南姍只慢條斯理道:“有什么好扶的,摔兩下怕什么,又不是嬌養(yǎng)的小女孩兒。” 謝婉瑩一臉的不贊同:“小石頭身份何等尊貴,理該千嬌萬貴的養(yǎng)著……”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忽而語氣涼涼道:“小石頭是五表哥唯一的兒子,若是他知道了這些事,不知會作何感想啊……” 南姍才不會告訴謝婉瑩,蕭清淮還常故意推到小石頭,看小石頭哼哧哼哧再爬起來的可愛模樣,便只隨意搭腔道:“婉瑩meimei多慮了,王爺常陪小石頭一塊玩,怎會不知這些事。” 說完,南姍又掩唇打了個呵欠,再度提醒謝婉瑩,客人,你該走了。 謝婉瑩又頗沒眼色的忽略掉南姍的疲倦,繼續(xù)拉扯無聊的閑話:“今兒個天氣真是不錯……小石頭還沒玩夠呀,叫他來亭子里歇會吧……” 好想開口攆人腫么破,南姍決定再打一次呵欠,若是謝婉瑩依舊這么沒眼色,南姍就講點讓謝婉瑩不開心的事——把她氣走。 只不過,南姍還沒打出呵欠,正自歡玩的小石頭,居然大聲地叫起爹來,連腳下的藤球也不踢了,撒丫子就跑了開去……這還沒到蕭清淮回來的時辰啊,南姍納悶地偏了頭。 只見蕭清淮還當真回來了,已過十八歲的蕭清淮,身量已挺拔的極高,身上穿著朱紫色的皇子服飾,一身天潢貴胄的風華氣度,又兼長相十分俊美卓然,一般人見了他,都會半天移不開目光。 這位高富帥的美男子,早已是自己的枕邊人,南姍已看了近三年,他再賞心悅目,再秀色可餐,南姍也不會看到傻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南姍并不在意身旁的丫鬟偷瞧蕭清淮,只要不瞧到生出歪心思就好。 目前,夏桂和夏枝表現(xiàn)的尤其好,面對蕭清淮時,能很自然的做到臉不紅,噢,心當然還得跳。 南姍下意識瞅了一眼謝婉瑩,見她居然粉紅了面頰,不由嘴角微翹。 那廂,喜笑顏開的小石頭,已興奮地撲抱住漂亮爹爹的雙腿,仰著如美玉明珠似的小臉,甜甜的叫喊:“爹爹,你回來了!” 蕭清淮俯彎了身子,將纏到腿上的兒子拎起來,橫放在手臂抱著,溫聲藹藹:“好兒子,玩什么呢。” 小石頭伸手指了指被自己拋棄的藤球:“踢球。” 蕭清淮抱著rou呼呼的兒子,向南姍這邊走來,嘴里又問小石頭:“小石頭玩踢球,玩的高興么。” 小石頭親昵地抱住漂亮爹爹的脖子,粉唇柔嫩:“高興。” 蕭清淮瞅著兒子水靈靈的大眼睛,心中甚是喜愛,臉上不由掛起了溫柔的微笑:“小石頭有沒有再跌跤啊……” 追著小石頭的小內(nèi)監(jiān)忙答:“回王爺?shù)脑挘蠊舆m才跌了一跤,一聲都沒哭。” 小石頭嘟著粉潤的小嘴巴,向漂亮爹爹表示:“小石頭最乖,小石頭不哭。” 蕭清淮笑得愈發(fā)暖如春風,忍不住輕啄一下兒子的小rou臉,小石頭盆友很懂禮尚往來,也吧唧一口親在老爹臉上,蕭清淮雙腿修長,邁出的步子自然大,和兒子說笑的片刻功夫,已和老婆勝利會師在一株垂柳邊。 “御醫(yī)不是讓你多靜養(yǎng)么,你跑到這園子做甚么,真想看花賞景,咱們院子里的花木,還不夠你看么,憑白走這么多路。”蕭清淮一開口,便如此興師問罪道。 南姍扶著夏枝的手,穩(wěn)穩(wěn)地立著:“不過是瞧著今日天氣好,才出來散一散步,累不著甚么的……王爺今日回來的倒早。” 蕭清淮彈了彈兒子的小腦瓜,逗得小石頭雙手捂著額頭咯咯直笑:“今日散朝的晚,從宮里出來后,我就直接回府來了……你和小石頭在外頭夠久了,隨我回去罷。” 南姍指了指斜后側的謝婉瑩,溫聲道:“王爺,婉瑩meimei今日來看我,和我說了好長時間話呢。” 謝婉瑩上前半步,盈盈拜下,語聲嬌柔:“見過五表哥。” 蕭清淮淡淡‘嗯’了一聲,算作回應,不待謝婉瑩張開的嘴唇再吐字,已然吩咐隨身的內(nèi)監(jiān):“小瓜子,你代王妃送楊三少夫人出府。” 小包子是一幅圓包子的臉型,小瓜子自然是一幅瘦瓜子的臉型,領了主子命的小瓜子,對神情正驚疑不定的謝婉瑩,伸胳膊引路:“楊三少夫人,您這邊請。” 被蕭清淮嫌礙事的謝婉瑩,勉強笑道:“五表哥怎的一回來就趕人,我和表嫂正說在興頭上。” 南姍默默翻了個白眼,誰和你說在興頭上了…… 蕭清淮神情冷淡,言簡意賅道:“王妃已累了,該去歇著了,沒精力再和你說話。”說罷,再不看謝婉瑩一眼,吩咐扶著南姍的夏枝道:“小心扶好王妃走路。” 南姍很和氣地對謝婉瑩揮揮帕子:“恕不遠送,婉瑩meimei慢走。” ☆、第190章 “既不待見她,何必跟她啰嗦個沒完,直接攆走就是了……”回到屋里后,蕭清淮張開手臂站在屏風后,由南姍給他寬衣松帶。 南姍卸下玉帶,掛到衣架上,又脫著蕭清淮的衣袍,聞言笑道:“我是那么沒有風度的主人么……她好歹也是四皇姑的女兒,我若明晃晃地攆了她走,大家面子都不好看。”若是蕭清淮開口攆,效果自然就大大的不一樣了。 蕭清淮輕哼一聲,不再提謝婉瑩,看著圍著自己打轉的南姍,略蹙眉道:“哎,姍姍,還是我自己來換衣裳罷,又不是不會,你好好坐著罷。” 南姍沖蕭清淮甜甜一笑,語聲柔脆:“哎喲,我的好王爺,你總得讓我做點什么罷,天天這么閑著,你也不怕我閑發(fā)霉了,莊戶人家的婦人,有了身子的,照舊還要到田地干活,也沒見有什么閃失啊,我不過給你換件衣裳,能勞累到哪里去……” 蕭清淮捏了捏南姍的鼻子,笑道:“那好,過會兒我來喂你吃燕窩。” 南姍目光融融,輕歪了腦袋,鬢邊的珠釵微微顫著:“好呀……” 蕭清淮眉睫輕動,扣住南姍還未顯懷的腰肢,俯頭吻下,一點點細致的含著品嘗,南姍勾摟了蕭清淮的頸子,柔順的依著他回應他,直到外頭響起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并伴隨著甜甜的小奶音‘爹爹——娘——’。 放開老婆,蕭清淮苦笑著感慨:“小石頭哪里都好,就這點不好。” “人家當?shù)模际窍觾鹤幼x書不努力,學業(yè)不上進,偏王爺這爹當?shù)淖钕『薄蹦蠆檶⒁患掳咨膶捤膳圩佣堕_,讓蕭清淮換上,又道:“王爺,今年是皇上的五十整壽,二哥和三哥他們該回京城來了罷。” 蕭清淮‘嗯’了一聲:“中秋前應該就到了……” 踢踢踏踏跑進來的小石頭,已伏在屏風邊沿,對著一雙年輕的爹媽,笑嘻嘻地做著鬼臉,蕭清淮見兒子生得愈發(fā)粉雕玉琢,可愛討喜,笑喚道:“小石頭,過來。” 爺倆兒膩在一塊玩耍,歡聲笑語不斷,南姍坐在一旁,慢慢疊好蕭清淮的衣裳,心中溫暖。 …… 南姍第一次的孕婦生活,過的幸福如豬頭,到了這二回,依舊美滿如小豬,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在院子里逛幾步,區(qū)別不過是,多了個嫌棄母親懶惰的小石頭。 小石頭常嘟著嘴找親爹告狀:“娘懶,天天睡,不和小石頭玩……” 母愛不足,遂父愛補上,蕭清淮將趴在背后的兒子,提溜到懷里坐著,瞥了一眼明明才睡醒、呵欠仍不斷的媳婦,笑道:“你娘正在努力養(yǎng)膘長胖,多睡睡才能胖的快些,嗯,爹爹帶你去叔祖父家里,看小弟弟好不好……” 前幾天,睿王妃的第三個兒媳婦穆氏,平安產(chǎn)下一子,因南姍坐胎的頭三月未滿,是以沒有親自前去。 蕭清淮安撫好大兒子,對睡眼朦朧的南姍道:“明日我?guī)∈^出去頑,沒人攪你好夢了,你可勁兒睡罷。” 南姍伏上蕭清淮的肩頭,伸手撓小石頭的嫩腳丫,嘆氣道:“是可勁兒長膘罷,唉,整日吃這么多,還不能隨意活動,回頭胖的收不回去了,我找誰哭去啊,我這可還沒到二十歲呢……” 不到過十九歲的生日,南姍就要變成兩個娃兒的媽了,這避的到底是個毛孕啊,說到底,還是湯藥避孕稍微穩(wěn)妥些,可惜,南姍一個做人嫡妻的,又不是小老婆,喝哪門子湯藥呀,外人知道了還不得崩潰死,哪家的正房媳婦會刻意不要孩子。 面對南姍的煩惱,蕭清淮伸手拍了拍肩頭老婆的臉蛋,與她同愁:“我也沒有能徹底杜絕懷孕的法子,除非咱們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忽眉眼含情,嘴角帶笑問道:“你要那樣么?” 南姍曬然一笑,明眸流轉道:“王爺當?shù)昧撕蜕校易砸沧龅昧四峁谩!?/br> 蕭清淮直直看了會南姍的胸口,雪白的里衣襟口松散著,露出一抹蔥黃點翠綠的兜肚,半掩半露著兩團豐盈的圓脯,又口吻悠悠道:“我看,咱們還是做一對紅塵俗世中的夫妻吧。” …… 次一日,蕭清淮帶著小石頭去了睿王府,再沒人敢吵嚷她睡眠的南姍,依舊沒能高臥軟枕,已歸京城的二嫂段氏和三嫂馮氏,今兒個一塊來瞧南姍。 “到底是五弟妹好福氣,兩年多不見,弟妹這小日子,滋潤的簡直能澆開花了……”落座之后,馮氏半酸半打趣道——專房獨寵,有子傍身,女人出閣后的一大半期盼,她都沒落下。 驕傲自滿是不正確的……南姍謙柔道:“瞧嫂子說的,哪就那么夸張了,兩位嫂子用些茶果點心罷。” 馮氏掩唇嬌笑幾聲:“哪里夸張了,嫂子雖回京城沒幾天,關于弟妹的傳聞,可已經(jīng)聽了滿滿一耳朵……聽聞你家大哥兒,可是個小人精,生的極俊,又機靈,五弟愛的跟什么似的,還不快領出來叫咱們瞅瞅……” 放下茶盞的段氏,亦笑道:“正是呢,快讓咱們瞧瞧。” 南姍溫吞吞笑道:“實在是不湊巧,王爺今早帶他去睿皇叔那里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段氏雖有些惋惜之色,只感嘆了一句不湊巧,便又笑問南姍這胎懷的如何,吃的可好,睡的可好之類的問候話,南姍也一一有禮答了。 三個已婚婦人扯了會家長里短,話題漸漸轉至京城新鮮出爐的八卦中,只聽馮氏眉飛色舞道:“真沒瞧出來,四皇姑的小女兒婉瑩,這才成親剛一年,在婆家就過成那樣……” 南姍孕中很無聊,便愛聽點八卦閑話解解悶,關于謝婉瑩的事情,南姍這里的消息,還停留在上一回、謝婉瑩被蕭清淮攆走時的羞憤欲死,之后謝婉瑩怎么滴了,呃,她愛咋地咋地……又不是南姍攆她走的,哪怕她找親媽告狀,南姍也不怕挨容萱長公主的教訓。 馮氏的八卦扒得很細致,連前因都認真扒了出來:“……自打婉瑩進了楊家的門,嘖嘖,楊家就沒太平過,鎮(zhèn)日的使小性子,楊家人不由著她,不捧著她,她就一頭哭回娘家,搬出四皇姑給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