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蕭 明昊身體不適,所有值班的御醫(yī),自然全被召到了他那里,周庶妃那邊湊熱鬧的來搶御醫(yī),正著急上火的錢皇后,怒沖沖把來人吼了一頓——今夜太子臨幸的正是周 庶妃,因聞得獨(dú)子身子不適,便從歇著的周庶妃處,起身回了祝太子妃處,錢皇后以為周庶妃在裝病爭寵,氣的渾身冒火,簡直不識時務(wù),也不瞧瞧現(xiàn)在是什么時 候,便怒不可恕攆走了來請御醫(yī)的宮女,還放狠話道,待她得了空,就去揭了周庶妃的皮,叫她老實(shí)待著。 過不多久,待蕭明昊喝上第一 口去熱藥時,周庶妃那邊又來人請御醫(yī),神色惶恐驚駭之極,說周庶妃這會兒不僅腹痛,下頭還出了血,心里頓覺不太妙的錢皇后,忙差了御醫(yī)過去瞧,這一瞧,瞧 出一個天大的喜訊,周庶妃已是有孕之體,天大的喜訊之后,跟著的是一個晴天大霹靂,周庶妃的胎兒已保不住了,保不住的原因,孕中還在前三月,房事略激烈了 些。 錢皇后日夜焚香禱告,就企盼著兒子多添后嗣,好容易有了個懷上孩子的,卻被告知孩子保不住,錢皇后的心情可想而知,大怒之下,不免遷罪服侍周庶妃的宮女,主子有孕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沒有人知道。 宮女們感覺很冤枉——周庶妃行經(jīng)的日子一貫不準(zhǔn),推遲好些天也是常有的,她們素日服侍主子的飲食起居,也都極為周到妥帖,哪怕不知主子有孕,也不會有大差池,這個差池的起源,明明就是太子殿下太過魯莽…… 不管怎樣,言而總之,一夜人仰馬翻的鬧騰后,周庶妃滑胎了,蕭明昊的發(fā)熱之癥,暫時還沒退下去。 南姍默默地捏著帕子,原來昨晚她酣然甜夢之際,皇宮之中這么不太平,今年的端陽節(jié)鐵定是過不成了,此刻,因錢皇后正在太zigong中,前來皇宮拜節(jié)的眾人,都被領(lǐng)至了榮慶宮中。 在榮慶宮中待了好一會,皇帝皇后均未出現(xiàn)露面,只蘇有亮前來宣旨,言道皇帝偶感不適,便不舉辦端陽節(jié)宴了,讓眾人各自家去過節(jié),一堆人叩首領(lǐng)旨,還殷殷關(guān)懷皇帝老爺?shù)纳眢w,蘇有亮打了幾句哈哈,讓眾人散了。 回到府里后,對于此次出府旅程格外不滿的小石頭盆友,撒丫子跑去逛花園了,云芳領(lǐng)著兩個丫鬟兩個內(nèi)監(jiān)跟隨,已換回家常衣裳的南姍,剝了個端午特色食品粽子,遞到蕭清淮跟前:“王爺,吃個粽子吧。” 蕭清淮伸手接過,擱在嘴邊一口一口吃了,見蕭清淮吃完了一個,南姍問道:“王爺還吃么?” “你剝了,我就吃。”蕭清淮扔了手中的粽子葉,如此道。 南姍又從盤中拿起一個粽子,邊動手剝著,邊對盤腿而坐的蕭清淮道:“王爺?shù)囊馑际牵灰乙恢苯o你剝,王爺就會一直吃嘍。” 蕭清淮伸手勾了一下南姍的鼻子,笑罵道:“這么一大盤粽子,你全剝給我吃,倒不怕把我撐死……” 南姍放下剝了一半的粽子,拿手帕擦干凈了手,爬到蕭清淮背后,從后頭摟住他的脖子,腦袋擱到他的肩膀,拉長著聲調(diào)喚道:“王爺——” “怎么了?”蕭清淮偏過臉,瞧著把自己當(dāng)不倒翁搖的小媳婦。 南姍探頭親了親蕭清淮的臉頰,笑道:“沒怎么,就是叫叫你,看你理不理我。” 蕭清淮伸手把趴在背后的南姍,拖到懷里牢牢橫抱著,眸光幽黑溫柔:“整日陪小石頭一塊玩,性子愈發(fā)孩子氣了……” 南姍展臂勾摟著蕭清淮的頸子,仰著臉道:“全都是托了王爺?shù)母!!比舭阉龜R在祝氏或彭氏的位置,除非她已練就滿級的忍者神功、抑或有一顆靜若死水的尼姑心,否則,她一定會抓狂。 過了兩日,蕭明昊完全病愈,錢皇后終于長長舒出一口氣,可一口氣還沒舒暢完,心臟又再度高高地吊起——太子病了,太子蕭清斌體魄一慣康健,極少有身體違和的狀況,此次生病,卻大有病來如山倒的洶涌氣勢,把宮里內(nèi)外全都嚇了一大跳。 南姍暗暗猜測,蕭清斌該不會是因間接害了個孩兒、心生愧疚難耐才病倒的吧。 ☆、第187章 長兄病倒,作為兄弟及弟媳的蕭清淮和南姍,理應(yīng)到皇宮去探望太子,申請?zhí)讲〉呐鷱?fù)是‘太子要靜心調(diào)體養(yǎng)病,暫不見客’,于是,蕭清淮和南姍擱下補(bǔ)品,送出看望病人的慰問語后,告辭離去。 蕭清裕那里除了送補(bǔ)品和送祝福外,還送出一則‘我又要當(dāng)?shù)南灿崳捛逶R延袀€預(yù)產(chǎn)期在九月的有孕姬妾,這會兒居然又蹦出一個。 聞此訊息,南姍瞠目了好一會兒。 太子的孩子一個挨著一個的沒有,蕭清裕的孩子卻一個挨著一個的來,兩極分化簡直不要太嚴(yán)重,結(jié)舌完畢后,南姍低低感慨:“四哥可真是厲害。”——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傳出如斯喜訊,基本是又往皇后和太子的心口,戳進(jìn)去了一把沾著鹽巴的尖刀。 正抱著小石頭逗玩的蕭清淮,很認(rèn)真地盯了一會南姍,直把南姍盯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摸著被盯的臉頰道:“怎么了,王爺……” 蕭清淮收回目光,摸著兒子腦門頂?shù)男∞p子,口氣怡然自得地嘆道:“姍姍,咱們?nèi)粢踩瓯z的生孩子,你可就是只名副其實(shí)的小母豬了。” 母豬的三大特征,能吃,能睡,能下崽,南姍婚后的日子十分愜意,基本不用早起請安,基本不用看婆婆臉色,除了偶爾管管家查查帳訓(xùn)訓(xùn)人赴赴宴,整日都在吃吃睡睡玩玩,若是再加上一條跟母豬一樣的下幼崽,她的確可以稱之為那啥了。 南 姍自我反省了一下,小五先生對她基本是無條件的縱容呵護(hù),對她也沒有一丁點(diǎn)的要求和約束,似乎只要能在床榻之間,表現(xiàn)的勤奮良好些即可,她哪日表現(xiàn)的優(yōu)秀 了,蕭清淮自然心花怒放,她哪日表現(xiàn)的無賴了,蕭清淮也只無奈地笑話打趣她兩句,嫁給小五先生這么久了,倆人似乎都沒吵過架,其中固然有南姍盡量不和蕭清 淮鬧情緒、不給他找麻煩的緣故,蕭清淮其實(shí)也很用心地維持著家庭和睦…… 媳婦反省完畢后的是夜,蕭清淮過得很心滿意足,只不過,滿足過后的蕭清淮,瞅著撓了半天也沒撓醒的媳婦,只能改用大力金剛掌把她推醒,錢太后兩周年的忌辰,孫子媳婦是不好無故缺席的。 錢太后的忌辰禮上,正病重的太子未曾出席。 太子病重,朝堂內(nèi)外自然議論紛紛,南姍不用聽耳報神,也知議論的內(nèi)容,無非是太子很艱難的子嗣問題,以及若太子一旦病故,儲君之位可就高高懸空、然后會花落哪家的問題。 這期間,蕭清淮的表現(xiàn)一如舊時,按時上班,按時下班,從不出去廝混,閑時陪南姍賞賞花看看景、逗兒子嬉笑玩鬧一番,只交代南姍吩咐府中下人,一律不許亂嚼舌根。 如此過了半個來月,蕭清斌漸漸好轉(zhuǎn),不過因病去如抽絲之故,還要好好休養(yǎng)一陣子,兒子轉(zhuǎn)危為安,繃了許久心弦的錢皇后,累的病倒了,說起來,錢皇后也是快年過半百的人了,兒子這一回氣勢洶涌的病態(tài),差點(diǎn)沒把她的老命嚇掉半條。 名 分上的婆婆病了,作為兒媳婦的南姍,免不得要日日奔波在皇宮和王府中間,此刻已到炎熱季節(jié),正該是在涼涼的冰屋里納爽的時候,南姍每日忍熱辛苦奔波不說, 還在錢皇后那里得不到半點(diǎn)好臉色,蕭清淮心中極是不滿,又不能阻了兒媳婦向婆婆盡孝道,便每天木著個臉,下了班之后就去皇宮,以探望錢皇后的名義接走老 婆。 蕭清淮每日過來探望,沒把錢皇后的病探好,反倒將錢皇后的心情越探越糟糕,錢皇后心里早恨不得蕭清淮死到天涯海角去,哪里想每天看到他祭拜死人時一樣的臉,某次直接皺眉道:“本宮身子并沒有大礙,五皇子不必每日過來探望。” 蕭清淮一本正經(jīng)臉道:“母后身子一日不安,兒臣心中亦跟著一日不安,每日過來探望母后,見母后日漸康復(fù)之態(tài),心中才安。” 南姍半垂著眼簾,微抽嘴角,其實(shí)蕭清淮真正想說的是,若非你整日扣著我老婆不到晚上不能回家,鬼才懶得天天來看你,這是蕭清淮和南姍?quán)止具^的原話。 五月下旬時,南姍娘家使人來報喜訊,說蕭清湘生下一個女兒,已取名為南茜,南姍剛翻出一套去看小侄女時要穿的衣裳,升平公主府里忽然傳來消息,說二公主因難產(chǎn)薨逝了…… 南姍的腦袋也跟著‘轟’了一下…… …… 待辦理完升平公主的身后事,軟趴在躺椅中的南姍,心無旁騖地睡了一覺,醒來之后,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已恢復(fù)固定期限來拜訪的姨媽親戚,這個月好像沒按時來咦。 許久沒和麻麻一塊好好頑的小石頭,見母親小寐醒了,忙不迭連攀帶拽爬進(jìn)躺椅中,趴在母親懷里,語聲甜甜:“娘,和小石頭玩……” 南姍瞅著伏在懷里的意外大獎,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該不是又要中大獎的節(jié)奏罷……夜里,南姍便將此事給蕭清淮說了,哪知蕭清淮一幅我早已知曉此事的神情:“五天前,我就在意著了……” 南姍摩挲著蕭清淮微緊的眉心,思量:“也有可能是近來累著的緣故……” 自打錢皇后病著,南姍不是在馬車上顛簸,就是在鳳儀宮中候著,近來又常在升平公主府走動,比先前悠閑的日子,確實(shí)忙碌疲累了不少。 “但愿如此吧……”蕭清淮靜靜摟著南姍,低語道:“我要是能替你生孩子就好了……” 南姍差點(diǎn)被口水嗆著,手指尖在蕭清淮眉心畫了個圈,好笑道:“王爺要是連孩子都能生了,你還娶我回來做什么。” 蕭清淮很罕見的白了南姍一眼:“反正不是讓你專門給我生孩子的……” 南姍忽然想到太zigong中那些年輕鮮活的女孩子,說的難聽可悲些,她們其實(shí)就是生育工具,正自想著,耳邊再度傳來蕭清淮溫柔的聲音:“好了,我的小心肝兒,早些睡罷,若真是近日累著的緣故,那你可該好好調(diào)理身子了,若真的是又有了,我會好好照顧你們,別害怕啊……” “我不怕。”南姍聽著蕭清淮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低低道。 主子已到該換洗的日子,卻總也不換洗,又兼主子很熱鬧的夜生活,這幾天也改成了風(fēng)平浪靜,近身服侍南姍的丫頭們一對眼,彼此都有些明悟,又過一陣子,蕭清淮將御醫(yī)院院正牛老御醫(yī)又弄了來,搭脈一診后,扭臉便對帷帳外立著的蕭清淮拱手恭喜。 南姍懷有身孕的喜訊,經(jīng)資格老道的牛御醫(yī)認(rèn)定后,蕭清淮便特地去了趟皇宮,再去找鳳體初愈的錢皇后告假。 錢 皇后忍住吐血的沖動,努力維持著笑容應(yīng)允,待蕭清淮轉(zhuǎn)身一走,錢皇后大怒著砸碎了一只茶壺、三只茶杯、外加兩個花瓶,砸完東西尤不解氣,又命人召了祝氏來 撒火:“……別人生出來的是活寶,你倒生出來個葫蘆……原本還當(dāng)你是個有福的,現(xiàn)在看起來,也是個肚子不爭氣的,這都多久了,太子歇在你屋里的次數(shù)少么, 怎的就不見你肚皮有動靜……” 祝氏的面色甚是難堪,低頭咬緊了唇,才沒讓淚珠兒滾出眼眶。 南姍有孕的喜訊一經(jīng)傳出,前來登門道喜探望的人,一時之間絡(luò)繹不絕,何為靜心養(yǎng)胎,自然是在安安靜靜的環(huán)境中養(yǎng)胎,在南姍接待了一清晨的來客后,蕭清淮很不爽的對門房再度發(fā)布‘閉門謝客’令。 ☆、第188章 母親近來都不抱著自己打滾玩了,且還和自己保持了玩耍的距離,這讓小石頭盆友心靈很受傷,常泫然欲泣著一雙大眼睛,表示我很難過。 南姍的心靈比兒子還受傷,炎炎夏日啊,西瓜、楊梅、荔枝、桃子、草莓、葡萄、哈密瓜等一系列水果,她們?nèi)疾蛔屪詡€吃用冰水湃過的了,每次瞧到蕭清淮拿簽子插冰鎮(zhèn)過的水果吃,南姍就不由抖出一張?jiān)箣D臉。 三回下來,蕭清淮好笑地推開水淋淋的果碟,把一臉哀怨?fàn)畹南眿D抱在懷里,鄭重表示:“咱們夫妻一體,理應(yīng)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今年先一塊兒受難,明年再一塊兒享福。” ——到了明年夏天,第二個意外大獎就已經(jīng)爬出娘肚子了。 南姍拈起簽子插了塊哈密瓜,喂到蕭清淮嘴邊,笑瞇瞇道:“王爺已要吃一整年的素齋,我若連王爺吃個水果都管著,那我成什么人了,就是母老虎和河?xùn)|獅,也沒這么苛待自個夫君的,吃吧你……” 蕭清淮就著南姍的手,將哈密瓜咬到嘴里,只聽南姍繼續(xù)絮叨道:“我呀,就是有點(diǎn)眼饞王爺,偏我這會兒什么都不能肆意吃了,叫我這個吃貨可怎么過喲……不過,也還好啦,起碼沒害喜到吃什么吐什么,那才是真遭罪吶……” 蕭清淮伸手輕撫南姍的肚子,那里雖還平坦無鼓,卻已然孕育出一個新的生命,與他血脈相連,骨rou至親——真好。 “王爺,這個還沒點(diǎn)影子呢……近來我沒怎么和小石頭頑,咱們小石頭可鬧情緒啦,王爺今日得閑,不妨多陪小石頭玩會罷。”南姍拍了拍摸自己肚皮的蕭清淮,懶洋洋道:“我又有點(diǎn)困了,要去找周公下會兒棋。” 蕭清淮點(diǎn)點(diǎn)南姍的鼻子,板著臉揶揄道:“你近來見周公的時辰,比見我還多……可真變成名副其實(shí)的小母豬了。” 南姍?quán)狡鹭S潤的唇瓣,飛一眼說風(fēng)涼話的蕭清淮:“還不全都是拜王爺所賜。” 蕭清淮悶聲笑著,俯頭親住媳婦,好半晌后,蕭清淮對紅撲撲著臉蛋的南姍道:“好了,不鬧啦,你睡吧。” 南姍語氣幽幽:“瞌睡蟲都被王爺鬧跑啦,我還睡甚么呀。” 蕭清淮溫柔的笑,似哄嬰兒一般輕拍南姍的后背:“無妨,我再幫你拍回來就是了。” …… 蕭清淮雖下達(dá)了‘閉門謝客’令,隔三差五的,依舊有客登門拜訪,其中有些明顯是無法拒之門外的,比如睿王妃阮氏。 “我 近來貪睡的厲害,這般形容清減潦草,叫皇嬸見笑了……”南姍摸著自己松松的發(fā)髻,只簡單插了兩根鑲南珠的金簪,另戴了兩小朵西番蓮花狀的華勝,連耳墜子都 沒戴,木有辦法,睿王妃來的時候,南姍正自愜然的酣睡,就算她有心收拾一番,也斷沒有叫睿王妃候著她的道理。 睿王妃不在意的擺擺手,慈和的笑道:“春困夏乏秋打盹,夏天本來就容易乏睡,你又懷著身孕,自然更愛睡一些……還在頭三月呢,多靜臥安養(yǎng),坐穩(wěn)了胎才是。” 南姍謝過阮氏的關(guān)懷,又掩唇笑道:“前段日子事情多,總也不得空回去,到現(xiàn)在,我還沒見過大嫂嫂的茜姐兒,上回我問小芙兒,茜姐兒生的像誰,她給我說,茜姐兒長的像她……” 南姍與阮氏自幼相熟,能聊的話題很多,隨便撈個人做話題,就能攀談上許久,壓根不會出現(xiàn)冷場的現(xiàn)象,阮氏自打不用再伺候難搞的太后婆婆后,府中的庶務(wù)也交予了長媳和次媳共同掌理,她每日在府中悠閑度日,逗逗孫子孫女,和睿王爺賞賞花品品茶,日子過的好不快哉。 說到孫輩,睿王妃不免問及小石頭:“小石頭那個小機(jī)靈鬼呢,他素來精神活潑,這會兒跑哪兒玩去了……” 南姍笑道:“大約不是去玩秋千了,就是去喂鴿子了,這孩子現(xiàn)在淘氣的緊……”扭臉吩咐侍立在側(cè)的丹霞:“丹霞,你去花園找找小石頭,就說叔祖母來了,讓他回來。” 丹霞應(yīng)了一聲,福身出去了。 睿王妃輕聲嘆氣道:“小孩子就該多蹦蹦玩玩,和人多接觸才好,昊哥兒原就生得安靜,如今還被這么整日拘著,少讓見人,少逛園子,身子骨愈發(fā)弱了,上上個月才病過一場,這兩天又鬧不舒服了……” 南 姍呃了一聲,也不知該接點(diǎn)啥話,蕭明昊作為錢皇后的獨(dú)孫,自然眼珠子一般的寶貝,人常說宮門似海,海深無底,錢皇后不放心獨(dú)孫在宮中隨意溜達(dá),也可以理 解,但是吧:“……小孩子并非全然不懂事的,我這些日子少和小石頭頑,那孩子還給我鬧別扭呢,昊哥兒性子靜,更要人多和他說笑聊天才好,讓他多見見新鮮有 趣的東西,興許也有些用處……” 睿王妃戳了些冰鎮(zhèn)的水果吃著:“她們什么法子沒試,雜耍、皮影、耍猴、騎馬……能想出來的玩意兒,一一都試了,沒用,昊哥兒就是不說話,他眼瞅著就兩歲了,太子妃現(xiàn)在憔悴的很……” 南姍轉(zhuǎn)著手里溫溫的茶碗,又有些詞窮,正絞盡腦汁想著說什么話時,一道甜甜糯糯的聲音,已由遠(yuǎn)及近奔來:“娘,娘,小石頭回來了!” 睿王妃忍不住失笑道:“這小子難不成是踩著風(fēng)火輪飛回來的?” 南姍笑答道:“日頭大了,他肯定也玩累了,我叫丹霞去叫他的時候,他定是已回來到半路了。” 竄進(jìn)屋里的小石頭,又像一顆炮彈般,往南姍懷里扎來,夏枝一看大公子奔來的姿勢不正確,忙搶步上前攔住小石頭,柔聲哄道:“大公子,您跑慢點(diǎn)兒,當(dāng)心摔著。” 小石頭被卸了奔跑的勢頭,便扭著身子抱住母親的腿,奶聲奶氣道:“娘抱抱。” 南姍拿起一方柔軟的帕子,給伏在腿上的兒子腦門擦汗:“小石頭又干什么了,弄出來這一腦門汗珠子,先來見過叔祖母,給叔祖母問好,小石頭表現(xiàn)的好了,娘就抱抱你,小石頭要是不乖,娘可不理你了。” 小石頭遵照母親的指示,對睿王妃大聲道:“叔祖母好!” 睿王妃笑吟吟對小石頭招手:“小石頭,你過來,叔祖母和你說說話。” 小石頭素來不認(rèn)生,但凡有人召喚他,他喜歡誰想親近誰,自然顛顛地跑過去,若是不喜歡誰,縱是捧著一顆金光閃閃的大元寶,他也懶得理。 睿王妃將小石頭抱上炕頭,將他摟坐在懷里,溫和著眉目道:“幾日不見,小石頭又長高了好些,每天都吃的什么好東西呀。” 小石頭鼓著rou嫩嫩的臉頰,臉上的肌膚嬌的吹彈可破:“吃奶奶,吃rourou,吃果果。” 睿王妃親了兩口小石頭,眉花眼笑道:“哎喲,瞧瞧這小嘴巴,什么都會說,怪道你那葫蘆嘴的爹,愛你愛的跟什么似的,小石頭長大了,可要常來叔祖母家里玩,有好多哥哥jiejie……” 南姍很想得瑟兩句,若要叫蕭清淮做一個‘你最愛老婆,還是最愛兒子’的選擇題,蕭清淮的答案是愛媳婦哎,問選擇理由,蕭清淮只道‘沒有你,哪來的他’ ‘他長大了,還不知把哪個姑娘愛的刻骨難忘’。 相 較于睿王妃來時的和諧氣氛,謝婉瑩的到來,讓南姍頗為不爽,南姍本不想見她,奈何這姑娘架子大的很,對應(yīng)付她的mama頤指氣使道:“那些不相干的外客,表嫂 不見也就罷了,我是外人嘛,大夏天的,我好心好意來給表嫂道喜,你們王府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說出去就不怕惹人笑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