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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人生就是一場二人傳在線閱讀 - 第50節

第50節

    南姍這回出遠門,董mama木有隨行,只帶了兩個大的貼身丫鬟夏桂和夏枝,早先的秋雁、秋鵲因年歲大了,已被溫氏做主配了在她陪嫁莊子干活的上進小青年,目前正在努力地生兒育女,嗯,待兒女數量生得差不多了,還會被調回來繼續給南姍當差,溫氏曾私下給南姍說了,這是她以后的陪房之其中兩戶。

    言外之意便是,還有別的人選待定。

    說到嫁妝和陪房,南姍還想偷偷感慨一下,約摸在南姍剛能穩當地跑跑跳跳時,溫氏就已給她折騰起嫁妝了,從最基礎最實用的銀錢開始備起,還有什么質量上乘的衣料,稀罕珍貴的珠寶,目前已存了不少,而據崔mama所言,溫氏當初下嫁南家時,明著陪過來的嫁妝、田地、莊子、人口,已相當之豐厚眾多,另有內部消息,溫氏還有很大一筆可以暗使的銀票,南家的家產在溫氏眼里,還真不夠看的。

    而說起給南家幾位出嫁姑娘添嫁妝的事,不是溫氏不肯出手大方,主要是南老夫人那頭出手不夠闊綽,溫氏作為兒媳婦,總不好壓著婆婆一頭,南老夫人出一百兩銀錢,她也就咔擦一半嘍,不過,凡是溫氏出手的首飾和衣料,必是上品。

    南姍由著夏桂和夏枝梳洗打扮好時,南芙還在撅著屁股睡覺,南姍輕嘖了一下,先溜出去散會步,南姍認床的毛病很嚴重,是以起床許久后,也還沒到擺早飯的時辰,當然,南姍起得挺早,還有個人比她起得還早,正是南笙哥哥。

    南笙哥哥這八年來,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很是勤奮刻苦,就是還沒練成鐵骨皮的境界,據說,他有在練一種類似于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功夫,南姍好奇之下做過嘗試,捏著南笙哥哥的手背rou,使勁的擰呀擰呀擰,終于把他擰得齜牙咧嘴……

    ☆、第83章

    初到臨州的前幾日,久未逢面的南姍和南芙,只在園子里尋樂子,也玩得十分興高采烈,南芙人小心誠,頗為乖巧可愛,南姍是個偽少女,自然懂事知禮謙讓小盆友,姑侄倆蹭在一塊玩兒,基本鬧不起矛盾的火花,這幾日,她們已手牽著手逛了一圈園子,一塊放了大燕子風箏、共同踢了花毽子,再捉了戀花的翩躚蝴蝶、釣了色彩繽紛的小魚。

    又一日,仍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女孩兒家的消遣樂子已玩了不少,這天,南姍提議來個男娃較愛玩的游戲——掰手腕,對于南姍來講,這個一點也不陌生,她小時候常笑齜著小白牙,和板著臉卻耐心十足的老爹掰著玩,提起這個往事兒呢,南姍不免想起,她曾經還手把手傳授過一位小徒弟。

    那一年,在醉客居第一次遇到呆萌的蕭小五時,南姍應蘇有亮公公的友好要求,為了使蕭清淮張嘴吐個泡泡,不僅親切熱情地教了他拍手歌,在引他切開葫蘆嘴,如緊閉的蚌殼吐出珍珠后,還很天真無邪地教了他掰手腕,彼時的南姍白白胖胖,在同齡小朋友中堪稱孔武有力,蕭小五雖比她大兩個月,卻矜貴嬌弱地掰不贏她,不過,總輸的小五小盆友也沒哇哇大哭,只好奇地拉著南姍的rou巴掌,和自己的小巴掌作起了對比,似乎在破解其中的奧妙,南姍嘿嘿一笑,齜牙咧嘴告訴他——要有力,多吃rou,于是,將信將疑的小五小盆友,在當天中午吃飯時,一氣吃了好多塊小蘇rou,飯后再與南姍較量,南姍順水推舟輸了,蕭小五頓時咧著嘴笑了,見著兒子被逗笑了,蕭元德圣心大悅,給南姍的小兜兜里裝了不少好東西,南姍哇哈哈,唉,不過,往事如風,不提也罷,散了吧散了吧……

    而對于南芙來說,掰手腕還是很新鮮有趣的玩意兒,嘖,她南屏爹爹沒跟她玩過。

    雖然南姍的歲數 南芙的歲數=南笙的歲數,不過若是比掰手腕,不提一對一,倆小姑娘四只手合起來,使出了渾身的姥姥勁兒,也沒掰動彈南笙挺立的一只爪子,嘖,沉穩地跟座不倒山似的。

    已入四月,正當槐花盛開的季節,一串串一簇簇潔白的槐花,綴滿了碧枝翠葉,空氣中彌漫著清香,淡淡的,素雅的,沁人心脾,南姍甩了甩發疼的手腕,面色通紅地咬牙切齒中:“小哥哥,你身為兄長,怎么都不謙讓meimei的啊!”——咱老爹的巴掌就像個不倒翁,雖然總會在落桌前再彈回來,讓她喜到半途又大怒,但起碼也讓她掰歪了呀!

    南笙嗅著一串雪白的槐花,一臉輕松愜意,笑瞇瞇道:“你們四只手,掰我一只手,我還不夠謙讓大度么!”

    小南芙粉嘟嘟著臉頰,握緊小拳頭,表明要邀幫手來降妖的意愿,也順便安慰南姍:“姑姑,你別氣惱,等我爹爹從衙門回來,讓他來和四叔比試比試。”說著仰起嬌美的面頰,露出一臉驕傲,與榮共焉道:“我爹爹力氣大的很!他能把我和銘弟弟一起抱起來!”

    南姍默默抽了抽嘴角,南笙則挑動俊朗的眉頭,忍俊不禁:“小芙兒,若論詩書文采,你爹爹強過四叔百倍,若是比掰手腕嘛,嘿嘿嘿……”尾音調嘿嘿得陰險至極。

    ——術業有專攻,所以一回到家便被女兒推上擂臺的南屏,很光榮地輸了。

    老爹慘遭落敗,南芙不由神氣低落地對手指,南姍清音朗朗,侃侃而談,厚著臉皮評價道:“小哥哥這一整天,不是吃就是喝,養得精神很是飽滿,而大哥哥勞累一天,腹內空空,狀態極為不佳,小哥哥以逸代勞,勝之不武,meimei認為此局不公。”

    南笙差點被自個的口水嗆著,忍不住瞪南姍:“姍姍,你這打哪里學來的歪理?”——不公你個大腦袋!大哥今年滿二十四歲,他才滿十五歲,你怎么不說他還大我九歲呢!以長對幼,他才該叫屈年齡上大大的不公!

    南姍做了個‘你真笨’的眼色,流波輕轉,掃過正微笑的南屏和睜大眼睛的南芙,再道:“什么歪理,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光那出籠的槐花大包子,小哥哥今兒個一共就吃了……我算算,嗯……有十二個吧。”

    南笙心中恍悟,原來meimei是給小芙兒心目中的完美好爹爹圓面子,當即笑道:“有理,有理。”再扭臉看向南屏:“大哥,待你吃飽喝足蓄好精神,咱們再公平的比一局。”

    南屏微笑:“大哥修文,四弟習武,捏筆桿子的手,焉能硬過握槍桿子的,就算再比十局,為兄也是個輸,四弟,你學武數年,看來很下了一番苦功夫,甚好,日后也不可松懈才是,咱們南家多是文科舉出身,為兄盼你在日后的武科舉中,大放異彩奪得頭魁……”

    南笙深深一鞠躬:“謝大哥吉言!”

    南屏眼帶溫和的笑意,話鋒輕轉:“四弟和姍姍到臨州后,一直留居府中,陪著芙兒、銘兒玩,早悶壞了吧,為兄明日休沐,就帶你們去看看臨州景致吧。”

    南笙哈哈一笑,與南姍相覷一眼,再擠了擠眉毛:“嘖,這可是大哥主動帶咱們出去玩的,可不是我和meimei,一心野著出去玩的噢。”

    南屏輕嗤一聲,不由莞爾:“放心,父親那里有我。”卻專門叮囑南姍道:“姍姍,你該練的字,要做的繡品,可別拋到腦后,再也不撿回來吶,你可當心父親罰你。”

    南姍毫無壓力地嬉笑:“放心,放心,我很靠譜的。”——漫漫長夜,無電腦網絡相伴的她,很有時間和精力,折騰這些玩意兒。

    接下來的數日,南姍的玩樂之地,基本轉到了高大的宅墻之外,臨州不如京城規矩那么大,南屏哥哥是個腦筋很開明、腦瓜也很靈活的哥們,在南姍委婉表達不愿做轎子逛街的想法后,當即命人給南笙和南姍一人一套樸素無華的衣裳,很是寬容大度道,隨便逛,隨便玩,但要注意兩點,第一,安全至上,第二,晚飯前務必準時歸來,若哪一回破戒,便取消隨便逛隨便玩的安排。

    南姍可想阿彌陀佛一把,問候佛祖老爺一聲善哉善哉,她以為這輩子的有生之年,估計都木有可能走在人潮接踵的大街上,再體驗一回平白老百姓逛街的感覺,哪知,還有這么天隨人愿的一天,南姍喜滋滋換上了樸素衣衫,卻得到了南屏哥哥好奇的詢問:“……你不覺著這身衣裳難以上身?”

    南姍扯了扯淺碧色的窄袖,腦袋冒出大問號:“怎么會?這件衣裳挺合身的呀。”

    南屏暗暗稱奇,想他meimei自幼生在錦羅玉緞之中,所穿衣物的料子從來名貴鮮亮,就連衣服各處的刺繡花飾,均巧針密線精細織就,這等從來沒入過她眼簾的衣裳,難為她居然沒露出半點嫌棄的模樣,很久很久以前,父親帶他扮成百姓的模樣,坐在街頭的茶寮中,體會人生百態,那時他還揪扯過身上的衣裳,感覺穿得好別扭。

    南屏畢竟是個官身,常有公務要忙碌,不能整日陪著弟弟meimei游玩,便從府里找了個熟悉臨州的下人,給南笙和南姍當向導,一連數日,南姍吃遍了大街小巷的臨州小吃,又買了好些個新鮮的小玩意兒,預備著帶回去當禮物送人,南笙則感覺自己像個包袱,嘖,meimei負責花錢,他負責裝花錢買來的東西,暈……

    時間悄無聲息地溜走,某一日中午,南姍和南笙哥哥正在觀看皮影戲時,被南屏哥哥府中的下人尋到,帶來一個很振聾發聵的消息:“老爺已返程至臨州了,召您二位去見面呢!”

    正磕著瓜子搖擺的南姍,頓時瞠目——這么快就回來啦!

    那皮影戲正演到十分精彩之處,但是老爹大駕光臨,南姍也只能依依不舍地離去,坐轎子返回到南屏府上后,梳了精致的頭發,換了鮮亮的衣衫,前去面見已移尊到長子家中的老爹。

    南姍進到屋里時,南屏哥哥和蕭清湘嫂嫂坐在下首,坐在上首的老爹,此時的膝蓋兩側,左邊趴著一個孫女,右邊伏著一個孫子,倆小娃笑得可愛討喜,像一對玉雪雕琢的金童玉女,老爹也眉眼舒和,頗見慈祥和藹之意,只不過,一瞅見進門來的南笙和南姍,眼神倏然犀利如劍:“這些日子,可頑夠了吧。”

    南姍皮笑rou不笑地打哈哈:“還好還好。”

    南笙瞟了一眼沒出息的meimei,對老爹拜禮道:“若非爹爹帶咱們兄妹來臨州,兒子也見識不到臨州的風土人情,全賴爹爹成全,兒子謝過爹爹。”

    南姍很鄙視地回瞟南笙哥哥,你又不是個固定起來的方框框,這么一板一眼做啥,行完禮儀的南姍,步伐輕巧的蹭到老爹跟前,笑靨如花:“爹爹,您這一路勞累了吧,女兒一會就幫您松松肩……對了,爹爹,您在臨州停留幾天呀。”

    南瑾哼哼一笑:“爹爹出來是辦公事,又不是游山玩水,你還想再野頑幾天吶……自是明早就啟程回京。”

    ☆、第84章

    車轱轆一連打轉十日后,南姍重新踏足京城的地盤,入內城之后,遂與去吏部衙門的老爹分道揚鑣,和南笙哥哥先行打道回府,兄妹倆回到南府的第一件事,是要給南老夫人磕頭請安,只是剛進內院,便被特意守在院門口的旺財媳婦告知:“請五少爺安,請十一小姐安,老夫人這幾日病著,這會子才進了藥睡下不久,少爺和小姐還是晚些時候,再去探望老夫人罷。”

    南笙玉樹臨風地站著,蹙眉問旺財媳婦:“我和小姐出門前,老夫人身子不還好好的,怎么會病了的?大夫診治后怎么說?現下可好些了?”

    旺財媳婦垂眉答道:“許是夜里著了些涼,老夫人身子略有些發熱,大夫開了幾服去熱藥和保養藥,老夫人吃了之后已大好,不過大夫囑咐,還需在床上將養些日子。”

    南笙‘噢’了一聲,又問:“老夫人病著,都誰在床前伺候?”

    旺財媳婦展眉答道:“陪夜的是三夫人和三少夫人。”略頓一下,又補充道:“大夫人要照看小少爺,二少夫人才出月子,十少爺也病了,二夫人要管家理事,又要看顧十少爺,幾位主子是白日輪流在跟前,九小姐她……又被關禁閉了。”

    小南梵病了?南嬈又被關禁閉了?

    南姍摸了摸衣裳袖口的繁復刺花,道:“老夫人既已歇著,我和哥哥便不去叨擾祖母了,待老夫人醒了,有勞mama派人告知一聲。”

    待見到溫氏時,南姍用撲抱的熱情方式,表達對麻麻的想念之情:“娘,女兒好想您呀。”

    溫氏攬著女兒慈和的微笑,摸著蹭在肩頭的腦袋瓜,南笙身姿挺拔,對溫氏拜了禮,隨即很無情地指摘南姍:“娘,您別聽meimei瞎說,您不知道,若不是有爹爹催促,姍姍可是玩得樂不思京了。”

    南姍對南笙撇嘴,辯駁:“誰瞎說了,我每晚做夢,都會夢到娘,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若不想娘,會總夢到娘么?”在溫氏的肩窩又蹭了蹭,問:“娘,梵哥兒病了么,好些了沒?我去看看他罷。”

    溫氏摁下閨女要起身的動作,柔聲道:“別忙著去,梵兒好多了,現在正睡著,別吵了他,你老實坐著,先給娘說說,你大哥哥一家在臨州可好?”

    坐下飲茶的南笙笑道:“娘別著急,聽孩兒慢慢給您道來……”

    南笙言辭細微,講述臨州行的所聞所視所感所想,南姍挨靠在溫氏身旁,吃著香茶,嘗著點心,時不時對細節加以補充,南笙說南屏身體康健,為官頗受好評,南姍就添上一句,大哥哥愈發精神俊氣,當地百姓都夸大哥哥是個做實事的官兒,南笙說蕭清湘這次懷孕略受罪,未來小侄兒有點鬧騰,不過現下已好多了,南姍便給自己臉上貼金,笑瞇瞇解說,未來小侄兒一定是聽她講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入了迷,這才安靜下來的,南笙頓時哼笑鄙視之,南姍繼續厚臉皮自夸:“娘,您不知道,大嫂嫂聽了我在外頭逛的光景,都恨不得跟我出去走兩圈呢,她整日憋在屋里,早快悶壞了,偏大哥哥管得緊,不讓她到處亂走……”

    溫氏拿帕子掩嘴輕笑:“你大嫂嫂沒嫁來咱們家前,常跟著王爺王妃游南走北,如今有著身子,自不能隨心亂走了……你大哥哥夫妻和睦,娘也就放心了。”

    講完倆大的,南姍再爆料倆小的:“小芙兒也長高了不少,我在臨州住的這段日子,她天天和我一塊睡,我的個小乖乖,娘,小芙兒的睡姿,女兒可真不敢恭維,我倆睡得時候,分明是一人一個被窩,第二天我一睜開眼睛,她不僅鉆到了我的被窩,還手腳并用地纏著我,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鉆過來的……”

    南笙忍俊不禁,指著南姍笑:“姍姍,你還有臉說小芙兒,你小時候的睡姿,哥哥我也不敢恭維……”望著溫氏,直笑得合不攏嘴:“娘,您還記不記得,meimei小時候睡在搖床里時,常自個迷迷糊糊就頭腳顛倒了個。”

    溫氏含笑不語,南姍粉面帶怒,斥道:“你胡說,我才沒有呢!”

    南笙嗤笑一聲,白了南姍一眼,悠悠道:“我胡說?我證人多的是,那一回,爹爹坐在你的搖籃邊看書,本來你的頭是挨著爹爹坐的那一邊,爹爹看書入了迷,等放下書時,一抬眼,一扭頭,發現你的腦袋,變成了你的腳丫子,本來爹爹是要摸你腦袋的,結果,改成撓你的腳丫子了……哈哈……”說著眉羽翻飛,神采飛揚道:“你若不信,便親自去問問爹爹,看我是否有胡說?”

    ——哥們,你又歪樓了!

    南姍瞪了南笙一眼,道:“小哥哥,我這正說小芙兒呢,你扯到我身上做甚么?”

    南笙笑著哼了哼:“小芙兒的睡相是否糟糕,我不知曉,我只知道,你糟糕的睡相,大伙兒是有目共睹的。”

    南姍握起兩只白玉似的小拳頭,怒氣沖沖起身殺向南笙,將他當成臟衣裳,錘了個咚了咚了個嗆,南笙邊舉臂躲閃,邊戲謔得威脅道:“好meimei,你就這幅瘋丫頭模樣打我罷,倘若爹爹見了你這樣,鐵定賞你十板子,教導你什么叫做閨秀淑女。”

    南姍住了手,卻哼了一哼:“只要你不到處嚷嚷,誰不夸我是名門閨秀。”言罷,步伐甚是淑女地坐回溫氏跟前,笑不露齒:“娘,女兒方才失態的模樣,您可千萬別跟爹爹說啊。”略苦著臉道:“爹爹說我頑野了,讓我回京后好好收性子呢。”

    南笙哈哈一笑,落井下石:“什么好好收性子,是要好好收拾你一頓吧。”

    溫氏聽著兒子和女兒言語爭鋒,也不皺眉生氣,只微笑傾聽,待聽到老公要整治閨女時,才輕捏捏南姍的臉,白嫩得幾乎可以掐出汁水來,笑問女兒:“姍姍功課沒做完?”

    南姍不由慘呼,相當痛心疾首:“哪有,我每日都按時臨字,就是在趕路期間,也沒落下過一天,給娘繡的帕子,給小哥哥做的荷包,還有給爹爹納的鞋底,我全都做完了,我還額外多編了好幾條絡子呢。”——壓根超額完成任務了有木有!唉,遇上個不愛表揚兒女的爹也就罷了,偏她老爹還是個雞蛋里愛挑骨頭的,對自個唯一的閨女尤甚。

    南笙、南姍和溫氏月余未見,親親熱熱說了好一會子的話,才各自離去,南姍趕路之時,但凡有了累意困勁,徑直就倒在車廂里歇睡,是以經過十來日的長途跋涉,也不十分乏倦,這會子精神仍好,回到自個的屋子后,頗有興致地聽董mama講連載廣播劇‘南府日常’。

    正式開講之前,董mama坐在小炕桌一側,輕呷了一口熱茶,眉花眼笑地贊道:“哎呀,好清鮮的茶。”

    正低頭擺弄箱籠的夏桂直起腰,捧出一只紅木錦盒,笑著道:“mama有所不知,您現在喝的茶,是咱們同小姐在臨州時,一道在茶園里新摘新炒的,自然清鮮無比,噢,對了,小姐也給mama留了一罐,您老帶回去細細品。”說完,捧著盒子走到里間擱東西去了。

    董mama慈祥地望著南姍,燦笑如菊:“勞小姐心里惦記著老奴……小姐想先聽哪頭的?”

    明晃晃的日光透過窗紙,暖暖的灑在臉上,南姍歪倚在靠枕上,舒坦地嘆了口氣,笑瞇瞇道:“mama,您先說說三叔那房吧。”

    董mama放下手中茶盞,清咳了兩聲,道:“三老爺……新納了一房姨娘。”瞅著南姍頗為好奇的目光,嘆了口氣,才接著道:“本是好人家的閨女,因家里遭了難,才給三老爺做了妾。”

    妾這種身份的女人,南瑾老爹是沒有的,不過,他曾有兩個老通房丫頭,南姍很少見她們,數年前,兩人已先后病故,但,妾室這個職位,南姍還是蠻熟悉的,原因無他,南玨大伯和南琦三叔倆人皆有數個,南玨大伯為了傳宗接代,南琦三叔則是貪新戀嫩的緣故。

    南姍眨巴眨巴眼睛,言辭模糊地低聲問:“那……三嬸她……”可有鬧騰?嘖,她是挺想明著問葉三嬸可有哭鬧,可惜,這樣的問題,未婚少女是不好直說的。

    董mama嗔瞪了南姍一眼:“還是小孩子家家的,偏愛聽這些個事兒。”

    南姍大呼冤枉,這里既沒有卡通動漫,又沒有歐美大片,國政大事輪不到她評價品說,各家的日常新聞都要靠道聽途說,若連自家高門大院里的事都不能聽,難道她的耳朵功能只能像只擺放的花瓶呀,再說,她已經很含蓄了好不好,生長在一夫一妻多妾的婚姻制度下,每逢有丫鬟晉升為妾室,之前的林氏或是葉氏三嬸,總要不悅地鬧騰幾日,她已見識過數次了,按正常邏輯來講,南琦三叔新人在懷,她問下葉氏是何反應,不是挺正常的事嘛……

    南姍囧囧道:“我只是想知道三嬸是否生氣……”

    董mama輕輕哼了一聲,道:“哪個爺們討小,正房夫人會不生氣……”看著南姍亮晶晶的眼珠子,終是低聲說了些許,滿足南姍的好奇心,卻有個欲揚先抑的開頭:“小姐漸漸大了,眼看著就要獨住管事,這些事聽聽也無妨,但切不可在外頭隨意置評,可記住啦,不然,夫人那里老奴可不好交代……”

    見南姍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下,董mama才道:“新人進門后,三夫人賭氣,不肯喝新人敬茶,鬧得三老爺好大一個沒臉,僵持了半個來月,現在已好多了。”

    董mama說得相當有分寸,半點不講成年男女那檔子事兒,像三夫人鬧得三老爺沒臉,于是三老爺也不給三夫人好臉,夜夜宿在新人房里,三夫人又氣又怒,白日時常發作新人,三老爺偏又護著新人,把三夫人氣了個半死,二十來年的老夫老妻,又大張旗鼓打起了擂臺,好在三夫人跟前有婆子勸說,三夫人先服了軟,三老爺就坡下驢,這一場風波也就不了了之。

    南姍卻忍不住嘴角抽搐,暗暗腹誹董mama,您老就這簡簡單單的三言兩語,連半個禁忌詞匯都無,還那么千叮萬囑的,她就是想隨意置評下,只怕還得發揮點想象力……

    簡略說完三房當家老爺的‘新’日常,董mama繼續叨叨道:“三夫人和三老爺僵持那半個月,克扣著房里姨娘和庶子的月錢不發,也鬧騰了小兩日,三夫人的長媳婦脾氣可真厲害,仗著娘家的威風,把斐少爺管得死死的,七小姐在襄中伯府許是過得不好,正懷著身孕呢,這一個來月,就回來娘家哭了兩回,敬少爺這回考童試,過了第一場,第二場又落了,唉……”

    講廣播劇的都唉聲嘆氣了,南姍聽得也嘆了口氣,略無語地問:“mama,府里就沒有高興點的事嘛。”難不成一回家就不能將舒坦的心情進行到底了么!

    董mama又笑道:“怎么沒有喜事,前些天,才給孫少爺擺了滿月酒宴,難道不是大喜事一件?”

    南姍吃了兩粒葡萄干,忽想起一事,奇道:“mama,我進門時,聽旺財媳婦說九jiejie又關禁閉了……她又怎么啦。

    董mama頗沒好氣道:“別提了,這位小姐真是位活祖宗,不是老奴在人后詆毀她,她在南家長了十來年,不提給家人爭光長臉,起碼也規矩本分些不給家里抹黑,以前的事就罷了,她如今可更好了,凈日的打這個罵那個,長輩們稍有訓斥責罵,便哭天抹淚‘欺負她是個沒親娘的,這府里的上上下下全都瞧不起她’,這不,對大老爺給她訂的親事,滿心不樂意,老夫人那里她不敢鬧,二夫人又不理她,就日日在大夫人房里哭嚷不休,吵得小少爺哭個不停,大老爺惱了,便下令將這位小祖宗關了起來。”

    南姍默默地聽著,董mama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又接著道:“這位小姐哪肯就范,先是在屋里鬧,大老爺不理她,就開始絕食絕水,大老爺火了,就放了狠話,說她這個不孝女死了他還清凈些,三小姐得了信,又去求了老夫人一回,反被老夫人罵了一頓……婚姻大事,自來都是父母之命,那九小姐也是個不知羞的,竟自個跑來找二夫人央告,求給她找個好婆家……”

    南姍閉著嘴巴,不插一言一句,聽董mama說得唾沫橫飛:“她還拿三房的七小姐做例子,說都是南家的嫡出小姐,她就能嫁入高門大戶,她難不成還說不到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為何偏要屈就舅舅家的一個庶子,肯定是大夫人攛掇大老爺糟踐她……呵,大戶人家講究的是娶妻娶賢,七小姐品貌德行皆可,又有三夫人置辦的豐厚嫁妝,唉,只是可惜了,偏說給了鄧伯爺家,誰家尋姑爺娶兒媳不細細打聽后輩的品性,三夫人也cao之過急了些,三老爺他……哎,老婆子說遠了,說遠了,小姐還小,這些事還聽不得……”

    已扯了不少閑話,董mama起身下了地,笑道:“小姐一路風塵歸來,就算不累,也到床上去躺會兒去罷,若是老夫人那頭或是小公子那里有來遞話的,老婆子再叫小姐起來。”

    暖暖的陽光打在臉上,南姍正曬得舒服,懶得挪窩,便道:“不去床上,我就在這兒曬會太陽。”

    董mama笑道:“也成,那mama給你蓋條厚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