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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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嚴郅忙道:“母親,兒子還有事需忙,這便先退了。三弟,你和弟妹在此多陪陪娘,寬慰她一二,讓她以養好身子為主,不要勞心太過。” 頓了頓,他將嚴瞿拉到一旁低聲道:“府里如今不比之前,再也經不起任何風波了,若是娘再有個萬一,咱們的差事都將不保,丁憂三年,誰還知道嚴家是誰,要知道咱們如今可是什么助力都無,萌蔭此事可是以后不再會有的。” 嚴瞿一愣,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嚴郅嘆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便離開了。 回到玉笙院,薛氏還未回來,不用想自然是在錦瑟院陪沈奕瑤。 如今府里處于守孝期間,擺設一應物件俱是以素雅簡單為主,顏色鮮艷的東西俱是收了起來。早先時候威遠侯府還似乎有些勛貴底蘊的表象,經過這一番折騰,完全一副日落西山的蕭條模樣。仿若是一位進入遲暮的老人,風光過,榮耀過,卻抵不過生死輪回,漸漸步入滅亡。 嚴郅望著天空良久,才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踏入屋內。 不多時,薛氏便回來了。 嚴郅道:“怎么樣?可是探清弟妹的意思?” 薛氏滿臉惆悵,道:“我看弟妹那個樣子,似乎并不想再管家中之事。其實也是看得出來,這些年估計二弟早就把二弟妹的心給傷透了,自那次從莊子上回來,她的行事與態度就變了,一門心思就為了一雙兒女,旁的似乎再也觸動不了她分毫。” 嚴郅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薛氏苦笑了一下:“以往總是覺得這府里不好,規矩太多,妖魔鬼怪太多,散發著一股濃重的腐朽氣息。可這會兒要沒了,又覺得心里難受得慌。” 嚴郅何嘗不也是如此。 很多時候,因為府中各種各樣煩心之事,大房兩口子總是忍不住會想若是分家了多好,自己過自己的日子,跟任何人都沒有牽連。 可真是事到臨頭,就如同嚴郅之前與嚴瞿所說那般,失去了威遠侯府這塊兒牌子,嚴家很快便會泯滅于眾,日后別說在京中圈子里走動了,行事俱是沒有以往方便了。也許再過不久,威遠侯嚴家就會在大家的記憶中抹滅。 “咱們還是早作打算的好!”嚴郅丟下結論:“至于怎么打算,還是看二弟妹的行事,前面都叩了九十九個頭,也不在乎這最后一拜。鎮國公肯定對自家女兒外孫有自己的打算,咱們哪怕是為了還那份人情,也得幫著人如愿了。” 薛氏點點頭,“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女兒嫁進了別人家,咱們做父母的無能,還不得有一兩個親戚撐著,哪怕日后兒子們娶親,也是得有人幫襯一二。只是可憐了我兩個兒子,經過這一事,什么時候才能娶得上媳婦啊。” 薛氏日里愁得頭發都快白了,畢竟嚴嘯和嚴睿兩人年紀也是不小的了。 “大丈夫何患無妻?自己有本事了,自然京中貴女由著選。沒了這塊兒牌子也好,說不定我兒子便能中個進士回來。” 薛氏嗔了嚴郅一眼,“你就盡做夢吧!” 說是如此說,難免會存了兩分希望。勛貴家的子弟俱不能科考,但嚴郅因本身被養得一事無成,對兩個兒子還是寄予厚望的,在兩人還很小的時候,便請了先生回來開蒙。 十余載風雨無阻,因為小孩子們都貪玩,嚴郅沒少揍兩個兒子。時至至今,因嚴郅本身水平不高,暫時還看不清兩個兒子的學識如何,但至少從勤學苦練上來看,卻是不落于他人的。 夫妻二人又說了良久,才用了飯歇下,一夜無話。 * 薛氏所言并不是無的放矢,剛給嚴霆做完尾七,禮部的人便上門發下了文書。 大體的意思就是威遠侯此乃最后一代,限期府中眾人搬出這棟敕造的侯爵府邸,并上交威遠侯的丹書鐵券與勛田。 此事一石激起千層浪,讓整個威遠侯府頓時亂了起來。 府中上下人心浮動,許多府上的家生子俱是惶惶不安,生怕是時被主子發賣了。畢竟京中這地,各種世家豪門敗落的例子并不少,府上的家生子一家一家的被發賣,大家也不是沒見過。 陳氏這會兒也不說薛氏危言聳聽了,整個人都慌了,更不用提其他人。唯獨能算是鎮定一些的,除了沈奕瑤與嚴陌母子二人,便是大房兩口子了。 這些日子,老夫人和嚴瞿等人沒少在沈奕瑤身上下功夫。沈奕瑤有時候會去榮安堂見一見,有時候則是以新寡之身傷心欲絕做了拒絕。這些日子大家也看出來了,沈奕瑤似乎對著威遠侯府的這塊牌子并不在乎。 老夫人病急亂投醫,沒少折騰,嚴鳳被她折騰回來幾次,沒少來錦瑟院當說客。沈奕瑤秉著能少說話就少說話,不是沉默不語,就是默默垂淚。 次數多了,陳淳發了火,說嚴鳳沒事愛管閑適,就你能行,你能行你去求陛下憐憫一二。讓嚴鳳鬧得個沒趣,她也知這事是有些為難了,可誰叫鎮國公權勢擺在那里,陛下就算誰的面子不給,也不會不給鎮國公面子。不過是開個金口,哪有說得那般嚴重! 可話又說回來了,鎮國公的面子是輕易能拿出來的嗎?為了些許小事,也不怕將自己與熙帝之前的情分給磨沒了,有時候人要識趣些,別把別人對你的另眼相看,看做成理所應當。 更何況嚴霆與鎮國公翁婿之間的關系并不好,這些許多人都知曉,不伸出援手似乎并不出人意料。說白了,你嚴家如何與人家沈家有何關系,反正人家女兒如今守了寡,人家照顧也是照顧自己的女兒,與爾等一幫人有何關系。 只是很多想法早已在人的思想里根深蒂固,前面禮部下了文書,沈奕瑤這里又成了熱鬧場所。不是這個來,就是那個來,總而言之就沒消停過。 不光是陳氏和嚴瞿,連二房三房幾個隱形人的姨娘都出動了。 三房的翠姨娘之前生了一個兒子,可是將嚴瞿給樂的,翠姨娘如今在府中的地位可是不低。她抱著三房的六少爺,借著少爺想念二伯母了,坐在錦瑟院中就抹起淚來,哭自身可憐,哭六少爺可憐,才一點點大,就面臨家中大廈將傾的局面。 還有蘭姨娘,一身素白牽著五少爺嚴清,來錦瑟院哭了幾次。哭自己守了寡,哭五少爺年紀小小沒了爹,寄望引起夫人的感同身受,之類等等行為讓人哭笑不得。 老夫人口不能言也不能走動,趙mama幾次在沈奕瑤跟前討得沒趣,說話自然不中用。她就折騰著又讓嚴鳳回來,寄望用大姑子的名義壓著沈奕瑤。 嚴鳳一面擔憂自己夫君發怒,一面又對沈奕瑤的頑固不化大為惱火。折騰了幾日,臉色就不好了,對沈奕瑤說話的口氣也越來越不好。 這日,嚴鳳再度來到錦瑟院,當著沈奕瑤的面就發起火來。 ☆、第134章 在嚴鳳眼里,沈奕瑤真是一個頑固不化之人,完全不能理解她在想什么。 難不成這兒子不是她的兒子? 女人要想尊榮加身,還是得靠自己男人和兒子。好好一個爵位放在這里不問不管,真是不知她腦子里在想什么。 這是許多人的想法,嚴鳳會這么想,沈奕瑤并不是太驚訝。 “二弟妹你能告訴大姐,你是怎么想的嗎?阿陌可是你親生的,你就不為他以后好好考慮考慮?” 沈奕瑤低垂著頭,道:“大姐,我覺得兒孫自有兒孫福,并且大姐實在太高看沈家了,這是大熙的規矩,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破的。” 嚴鳳氣得臉頰通紅,站在沈奕瑤身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滿臉都是不甘、狂躁與質疑。 京中五世而斬的異姓爵位不少,也不是沒有法外開恩的,關鍵得有一個,你得在陛下跟前得臉。嚴家在熙帝眼里連號都掛不上,屬于末三流中的末三流,可沈家不一樣,那可是世襲罔替的國公位,算是站在金字塔的頂尖豪門。沈家能幫嚴家說一句話,使上一些力氣,這些問題通通不是問題。 不光是嚴鳳如此想,府中許多人都是這么想的,倘若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人來沈奕瑤這里下功夫。大廈將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人人自恐。 “你是不是覺得老二沒了,以后嚴家的事便與你再無關系,你可別忘了你是嚴家婦!”嚴鳳氣急敗壞道。 這是屬于撕破臉皮的話,嚴鳳也著實是被逼無奈了。 這邊娘家完全是一個爛攤子,夫家那邊不愿她攪合其中,可病重在床的老娘哭著求她,她能不來嗎?她就想不通了,明明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擱在沈奕瑤這里就是各種為難。以前娘不待見這二弟妹,她還覺得可能婆媳之間天生就是天敵,這會兒她不這么想了,她覺得完全就是因為這個沈奕瑤的問題! 沈奕瑤抬頭看了嚴鳳一眼,道:“大姐,您也別拿大帽子扣我,我是嚴家婦沒假。既然是嚴家婦,自然恪守為婦之道,老老實實在家中為夫君守孝。外面的那些事,自然不是我等婦道人家可以管的。” 嚴鳳吃了沈奕瑤一個軟釘子,頓時氣怒,尖聲道:“那你的意思就是這個家你不管了?” “大姐,我自嫁進嚴家來,家中從來不是我管家,怎么這會兒問我還管不管了?這個問題您應該去問娘才是。” 這是實話,說起來沈奕瑤管家了幾年,卻事事受制老夫人,老夫人為人蠻橫,家中大小事都一把抓著。為了從兒媳婦手中名正言順奪走管家之權,沒少動歪心思,明里暗里手段層出不窮。 噢,沒事的時候,想不起來沈奕瑤。有事的時候,就是合該你背起來。其實沒人是傻子,只是很多時候不愿將難聽的話說出口。 沈奕瑤甚至懷疑當年阿陌早產,很可能就是有什么人動了手腳,若不然當年她懷阿陌的時候,一直精心調養,哪兒都好好的,到了快生產之前的前兩個月,突然出了問題。 俗話說七活八不活,當時沈奕瑤想死的心都有,幸好阿陌平平安安的生下來了。雖說之后因早產體虛,得用各種名貴的藥材養著,但在她心里就是一件邀天之幸的事。 只是當年疑惑的問題,經過這么多年的過去,多多少少也能看明白了一些。雖是沒有證據,但很多時候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的證據的,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每當多明白一點,沈奕瑤的心就寒一些。感嘆自己當年怎么就瞎了眼找了這么一家的同時,還有滿心滿肺的疲累。 嚴鳳沒料到沈奕瑤說話如此難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算我多管閑事,反正我已是出嫁女,娘家如何我只能盡心不能強求,你就好好的坐在這里,看著整個嚴家毀在你的手里吧!看你日后去了地下怎么與老二交代,你就不怕夜里嚴家的列祖列宗回來找你說話?” 這話說得有些毒了! 驀地,門口響起一個女聲,人還未進來,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已經朝堂中翻滾而來。 “噢,那照大姑的說法,我娘合該管了這府里的老老小小,上至養老送終,下至婚姻前程吃喝拉撒。我娘這到底是府里的夫人,還是這嚴家的奴隸?難不成別人家的女兒嫁進這嚴家來,就合該是累死累活為這一家子蠹蟲賣命的勞累命?大姑在陳家也是如此嗎?會不會有點吃飽了撐的感覺?” “阿嫣。”沈奕瑤站了起來。 嚴嫣沖她點點頭,又面向嚴鳳,嘴角掛著冷笑:“今日侄女一時閑暇,便回娘家看望母親和弟弟,倒沒想到碰見了同樣是出嫁女的大姑。大姑,您這高帽子一個接一個往我娘頭上扣,侄女在外頭也聽了有一會兒了,大姑如今也算是陳家婦了,這手是不是也伸得有些太長了些!” 嚴鳳臉紅似滴血,惱羞成怒道:“你這小輩還有沒有規矩了,居然如此對長輩說話。小時候看你還算是個聽話的姑娘,怎么出嫁后倒反而跋扈了,怪不得人人傳你是頭胭脂虎!” 沈奕瑤平日里慣是溫和,許多時候碰到有什么人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她也是不怒不駁。在常人眼里,自然是顯得懦弱了些。不過是她平時一貫為人處事的風格,不愿意聽的,自然是不過耳朵,又何必與人爭辯起來,爭到最后丑陋了自己的面孔,也落了一個下層。 自己女兒性格如何,自己可以說,但是別人不能說,這算是一種護犢子的心態。所以聽見嚴鳳如此詆毀嚴嫣,沈奕瑤頓時就怒了。 “大姐,你說阿嫣沒有規矩,你這個做長輩的,如此詆毀自家晚輩,可是應有之舉?更何況阿嫣乃是我的女兒,她怎么樣自有我來管教,用不著你多言。” 嚴鳳連番被駁了臉面,又被嚴嫣一個小輩將臉面放在地上一通踩,早是怒不可遏。聽得沈奕瑤此言,頓時反擊了回去,“你也知道你這女兒品行不端?呵,也挺有自知之明。” 沈奕瑤被氣得眼淚直在眼中打轉,對于吵嘴這件事來說,她終究是個生手。若是薛氏在此,自有千般萬般語言讓嚴鳳鎩羽而歸,所以說有時候人性子太好了,真不是件什么好事。 “我就是胭脂虎,怎么了?”嚴嫣幾步走向近前,抬頭挺胸,一點也不引以為恥的模樣。她嘴角含著冷笑,眼神銳利的望著嚴鳳,“早說大姑是吃飽了撐的,愛多管閑事。本皇子妃乃是皇家婦,父皇母后乃至我夫君都未譴責于我,大姑你是何等身份居然敢站在我這圣上欽封的皇子妃頭上指手畫腳?” 嚴鳳臉上一片煞白,說不出任何言語。 嚴嫣這頂大帽子著實扣得有些狠。 既然嫁入皇家,嚴嫣自然就是皇家的人。論身份來說,君君臣臣,嚴嫣是君,嚴鳳是臣,先論君臣,再論長幼,這是世俗倫常。按理嚴鳳見著嚴嫣是要行叩拜大禮的,畢竟她此時還算不上是命婦,而嚴嫣卻是正一品欽封的皇子妃,日后板上釘釘的親王妃。 再往嚴重點說,你嚴鳳真是好大的臉,人家是熙帝和蕭皇后的兒媳婦,自家都公婆未開口,還有四皇子這個做人夫君的,也是未置一詞。你嚴鳳有什么資格有什么臉來議論別人?暗里議論嚴嫣的人不少,可還沒有一個人敢當著人前說的,治你一個以下犯上都是輕的。 當然,嚴鳳這會兒是氣瘋了,平時她也不是如此不知輕重之人。被嚴嫣這一番話刺激,她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可拉下面子去道歉,又讓她一時接受不了,只能僵著臉站在那處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駱懷遠走了進來。 嚴鳳一看到他,臉頓時就白了。她心緒紛亂,一面想四皇子究竟將剛才的話聽進去了多少,一面隱隱有些埋怨嚴嫣夫妻二人坑人,你進來的時候不一同進來,還要分個前后?若是知曉四皇子也在,嚴鳳定然不會嗆出那些話。 終究形勢不由人,嚴鳳也不是愚昧之輩,自然知曉此事若鬧出來,她難辭其咎。并且此事可大可小,就看對方怎么cao作了。可自己先是來錦瑟院鬧了一通,又一時不理智與沈奕瑤嚴嫣吵了起來,見那丫頭一臉冷笑,嚴鳳就知道這是得罪了。倘若她為了報復鬧去陛下和皇后那里,下場嚴鳳不敢想象。 這些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過嚴鳳的腦海,她臉色更白,面色局促:“二弟妹、阿嫣,你們不要見怪,我也是急瘋了。二弟他突遭橫禍,娘又臥病在床,此時又出了這么一遭,我雖是出嫁女但畢竟姓嚴,也是擔心家里日后無以為繼。若是言語上有什么冒犯,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終究我也沒什么壞心。” 說著,嚴鳳就拿出手帕抹起淚來,似乎嚴家這一大爛攤子著實讓她滿心惶惶。 這是哀兵之計了? 不過確實有用,別人有理有據,再計較就顯得嚴嫣有些太得理不饒人了。 嚴嫣懶得理會這種人,沈奕瑤也是心中有氣,母女兩人相攜去椅子上坐下。 駱懷遠笑著開口了:“本殿下能明白大姑一片赤誠之心,只是有時候話是不能亂說的。不過咱們畢竟親戚,自然不會計較太過。但大姑日后需得謹慎,可別在外面也犯了這個毛病,到時候可是不好圓場的。” 嚴鳳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張笑瞇瞇的大胖臉,心中五味俱全。 有點憤恨這個不中用的四皇子如此不給自己面子,一個小輩居然敢教訓她這個長輩,可不中用的皇子那也是龍子,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婦人可以惹的。 按捺下心中的種種,她局促的說了一句‘一定一定’,便借著自己還要去榮安堂看望老夫人,匆匆離去了。 見嚴鳳走后,嚴嫣對沈奕瑤嗔道:“你就是太好性,這種人就不能慣著。” 沈奕瑤眉眼柔和的看著女兒,道:“在名義上,她畢竟為長,總不好一點面子也不給留。” “留臉面那也是要看對象的,這種一味要求別人不知反省自身的人,理她作甚!我聽說這府里一些妖魔鬼怪日日來煩你,既然不耐煩她們,就直接將人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