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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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貴妃也不是個簡單的,面色頓時一變,滿臉凄然:“陛下——”她撲了過來,倒在熙帝的懷里,哭得梨花帶雨,抑不可止。 “我的二皇兒啊,我們的皇兒啊,我兒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熙帝低頭看著抓著他衣袖的玉手,原本的蔥蔥玉指這會兒血跡斑斑,竟是許貴妃驚恐之下,捏斷了那寸長的指甲。 他緊了緊袖下的手,望了蕭皇后一眼,又看向那扇門。 “將門打開,門外這么大的動靜,那畜生還能繼續得下去?!” 沒人聽出熙帝的話外之音,除了鎮國公。 即使知曉是有人刻意設計,又能如何?錯誤已經犯下了,皇家是不能允許發生這種亂了倫常的事情。 鎮國公感覺自己心口一陣陣的緊縮。 他的阿嫣。 那個曾經小小的雪團子。 小小的一點人兒,就知曉練武要持之以恒。鎮國公其實并不喜歡女兒的那種性格,可是老婆子犟著如此,并且曾經他也是見過老婆子當年被京中貴女擠兌的情形,所以并沒有制止。 可憐天下父母心,誰不想女兒好? 后來女兒生了外孫女,鎮國公委實高興了許久。到了外孫女長大,性格一點點顯露出來,練武的天賦一點點顯露出來,那種屬于沈家人應有的堅毅與霸道也顯露了出來,鎮國公欣喜若狂。 腦海之中對于‘女兒’那種期許的感情,俱是轉移到了嚴嫣身上。 這也是當年為何嚴嫣訴苦,鎮國公為何會如此震怒,甚至對沈奕瑤也不假以顏色。除了恨鐵不成鋼,除了心疼女兒的癡傻,更多的是一種完全的偏心。 人心天生就是長偏的,鎮國公從不掩飾自己的對嚴嫣的偏愛。 常年行伍出身的武夫,連自己老伴喜歡什么都不知道的大男人,知道外孫女是個女娃娃,要穿漂亮的帶好看的,隔些日子便會囑咐老伴記著要給外孫女備著。為了給嚴嫣找個女師傅,從來不會‘假公濟私’的鎮國公,將消息傳給了往日的門下以及下屬,才會有蕙娘的出現。 那日,那個耀眼之極的女子放下豪言,‘怕輸就直接滾回你們扶桑國去,小小的一個彈丸之地也敢來我大熙跳囂!真當我大熙無人?!’還歷歷在目,這會兒卻是要凋零了嗎? 鎮國公感覺仿若是挖了自己心那般的疼。 種種念頭在腦海中一閃即逝,鎮國公最終暗下決心。 哪怕這次是天塌了下來,他也要保住阿嫣!他相信阿嫣不是做出這種事的人,定是被人設計了! …… 門里傳來各種雜亂之聲,似乎二皇子并沒有配合之意。 先是太監們的一陣低聲祈求,然后是二皇子的宛若野獸似的咆哮,再然后一聲驚詫之聲。 一個太監連滾帶爬的滾了出來,面上悲喜交加:“不是、不是……” “你說話不會好好的說!”鄭海全上前踢了他一腳。 “不是四皇子妃……” “那是誰?” “不認識啊!” 不用死了! 這是在場眾多宮人太監的心聲。 鎮國公與熙帝還有許貴妃則是心中一落,蕭皇后面色一驚,轉瞬又做出完全的驚訝。她雙手合十,感激涕零:“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 之后,震怒道:“那剛才稟事的宮人呢?這種事也能胡亂說,拖下去給我杖斃了。” 驀地,一個期期艾艾的聲音響起:“父皇、母后,你們在此做甚,怎生如此大的陣仗?” 只見,駱懷遠出現在不遠處的一間宮室門前。 見眾人震驚的望著他,他膽怯的瑟縮了下,解釋道:“我媳婦不小心喝醉了,我在這里陪她醒酒。” 鎮國公面色一喜,步了過去,握住他的雙肩,“你和阿嫣在一起。” 他點點頭。 鎮國公松開手,以旁人都聽不到的聲音低語了一句,好小子! 駱懷遠得意的眨眨眼,外公夸獎了! 鎮國公斜了斜眼神。 駱懷遠點點頭,大戲好看嗎? 真!好!看! 鎮國公露出牙齒,老子的心臟都快被你小子玩爆炸了! ☆、第127章 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如此這般的急劇轉折。 本以為是二皇子與四皇子妃私下幽會,發生了齟齬之事,哪曾想居然是二皇子一時興起幸了個宮人,而四皇子妃則是醉酒在一旁宮室由著自己夫君陪著醒酒。 難道是那宮人看錯了地方,畢竟這兩處宮室隔的并不遠? 看到站在那處一頭霧水望著這邊的四皇子,眾人心中千思百轉。 鎮國公得到嚴嫣無恙的答案,便匆匆拱手告辭了。畢竟此乃陛下的家事,剛才跟過來已屬情非得已,此時自然要避諱。 “父皇、母后,可是發生了什么事?”駱懷遠再次問道。 他慣會裝相,實則他早就蹲在門后看了好一會兒的大戲了,感覺到差不多的樣子,才出了來。 一時之間,四周很安靜,只有門里還些許能聽見一點動靜。 駱懷遠似乎聽見里頭有二皇子的聲音,不禁驚訝指著門里問道:“這、二皇兄怎么……” 熙帝皺著濃眉,道:“無事,你二皇兄醉酒,居然拉了一個宮人在此處胡混。”言罷,對許貴妃道:“還不讓那畜生趕緊收拾收拾滾出來!” 許貴妃反應很快,忙對身旁的宮人使了一個眼色。 熙帝又道:“既然你媳婦醉了酒,你便送她回去。” 駱懷遠點點頭,便轉身進宮室里忙活去了。不一會兒,便扶出一個身裹著披風之人。似乎知曉熙帝不想讓他在此處,他并未稍作逗留,便匆匆走了。 熙帝發話后,事情便定了性,無人再敢多言。 似乎就是如同熙帝所說那般,二皇子是醉酒荒唐,拉了一名宮人在此處胡混。至于二皇子是不是千杯不倒,是不是如此不穩重人,已經沒有人去追究了。 當然這只是表面的現象,實際上還有一小部分人知曉,事情沒有如此簡單。 因著事發突然,又是在集英殿這種地方,二皇子及那名宮人很快便被轉移了地方。之后熙帝也命人勘查過,現場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之物,因二皇子狀態不對,是有請太醫過來診治過的。 太醫把了脈,說二皇子有中藥的跡象,包括那個小宮人也是。 更令人驚奇的是,去勘查之時,居然在床榻下面發現了被捆得嚴嚴實實的二皇子妃。 被發現時,二皇子妃是處于昏迷狀態,并且她也有中招的跡象,只是很輕微。有人注意到二皇子妃是僅穿了中衣中褲的,外面的冠服被剝了散亂在外面地上。 有些人猜測到了其中端倪,但沒有人敢說出口。 熙帝親自發話下了禁口令,此事自然船過水無痕。畢竟這其間有太多太多不適宜公之于眾的事情,只能是不了了之。 到底有沒有人猜到這其間很多事情其實與四皇子有關 ,沒人知曉。就如同駱懷遠之前所想那般,不管是基于什么立場,此事都不能會查個水落石出,只會讓它就這么遮遮掩掩的過去。 問為什么? 除非熙帝打算不要皇家的顏面,不要二皇子這個兒子了。 所以真相只存在少許人的心里。 *** 嚴嫣清醒之時,就發現自己正騎在胖子身上。 他的表情很詭異,自己的狀態也很詭異。只可惜她此時沒功夫去想到底怎么了,只能跟著身體繼續起舞。 一場事罷,她癱倒在駱懷遠懷里,渾身酸軟,連手指頭都懶得動彈。 這一會兒,之前的記憶才回到自己腦海中,嚴嫣簡直恨不得自己找個墻縫鉆進去。 雖說夫妻之間這種事并不少,只是她還從沒有如此膽大妄為過。她想起自己像條水蛇似的纏在他的身上磨磨蹭蹭,還說了一些很羞人的話做了一些很那個的舉動,就忍不住羞憤欲死。 不過嚴嫣很快也意識到自己這種狀態不對,直起身來。 “我這是怎么了?被人下了藥?” 駱懷遠苦笑一下,摸摸她汗濕的玉臉,“媳婦你是被人下藥了,若不是你老公我去的及時,這次就出大事了。” 接著他便將之后發生的事大略的說了一遍,包括他自己在這其中做了什么。嚴嫣臉色越聽越黑,聽到最后蕭皇后使了人去抓jian,哪知抓到了一時興起幸了個宮人的二皇子的時候,怒火更是燒到了最高點。 駱懷遠趕忙安撫她:“別氣別氣,這個仇你老公我已經給你報了。雖然這件事沒有查下去,但大家心中都有數與她有牽連。許貴妃吃了這么大一個虧,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這會兒估計正想著怎么回報過去。就讓這兩個女人自己斗吧,咱們看戲便好。” 看他的樣子,好像自己真要去找皇后干什么,嚴嫣就算再怎么沖動,也不會做出這種蠢事來,除非是她不想活了。 經過這么一會兒,嚴嫣也恢復了力氣,從他身上爬了起來。 “要去沐浴?咱倆一起鴛鴦戲個水兒,嫣嫣還別說,你今天真熱情……” 駱懷遠笑得猥瑣兮兮的,嚴嫣忍不住翻了他一個白眼,擰了他一把。 “嗚……你怎么又擰我,今天我可是勞苦功高……嚶嚶嚶……我腰好疼啊……” 嚴嫣終于忍耐不住,腦中的那根弦‘啪’的一聲崩斷。 “死胖子,你夠了啊……” 難道不知道女孩兒碰到這種事都是非常羞澀的,還要一個勁兒耍嘴賤。 *** 蕭皇后十分確定自己是被人坑了,而坑她的人暫且不明。 明明都安排好的,臨了卻換了對象,讓她在熙帝跟前出了個大丑,幸好自己反應夠快,一點把柄也沒留下,要不然到時候真不好收場。 她有懷疑過是不是那四皇子搗了鬼,可惜看他那個樣子實在不像。 蕭皇后疑神疑鬼的命身邊心腹去找那個叫鶯歌的小宮人,詢問到底當時發生了什么,只可惜那個鶯歌的小宮人被二皇子收在了身邊,根本搭不上線。 而熙帝,雖說面上并未表現出來什么,但當晚便去了淳鸞宮,一連在許貴妃宮里歇了三晚上,各種賞賜更是成箱往貴妃宮里抬。 一時之間,許貴妃在后宮里風頭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