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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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莊明艷,華貴若牡丹,一雙修長娥眉飛入發鬢,杏眼微微上挑,美目流盼之間似有光芒。瓊鼻高挺,一張小口不點而朱,端得是光芒四射。她的身形并不健壯,只能算是比尋常女子高挑一些,纖細的身段玲瓏有致,一身制式的皇子妃冠服也讓她穿出了與眾不同的美麗張揚來。 眾人嘩然。 不光是大熙這邊的許多文武百官吃驚,加奈大名也非常吃驚。 他氣得嘴唇直哆嗦,拱手問熙帝:“皇帝陛下,這可是貴國使出來的jian計,讓一個女子上前是何意思?” 嚴嫣打斷道:“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不能和你們打?怕輸就直接滾回你們扶桑國去,小小的一個彈丸之地也敢來我大熙跳囂!真當我大熙無人?!” 嚴嫣側首斜睨,下巴微抬,雙手相交置于小腹之上,可以看出其禮儀非常的好。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猛烈至極,囂張至極。 殿中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殿中那名女子的身上。 這是一個極為耀目張揚的女子,給人以極其壯烈的視覺沖擊。燦若春華,皎若明月,端麗冠絕,瑰姿艷逸,種種言語都無法形容此時的她那種驚心動魄的美麗。就像是一團肆意張揚的火,熾熱而灼然。 這就是四皇子妃?那個名聲不甚好的四皇子妃?! “婦人狂妄!”加奈大名頓足斥道。 嚴嫣不屑一哼:“狂妄不狂妄試過才知道,這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怕輸就直接滾回你們扶桑國去!” “好!” 一聲叫好聲響起,只見鎮國公站了起來。他身材高大而壯碩,即使已經花甲之年,也不改其威猛之態。他粗壯的手指直指加奈大名,鏗鏘有聲:“怕輸就滾回你們扶桑國去,我大熙豈容你等放肆!” 鎮國公一出聲,一旁早就按捺不住的許多武將也出聲了。 “切,什么扶桑武士,矮得像頭驢!” “不敢打就趕緊滾!” “拿貴國武藝最高強的武士來與我大熙皇子打,你們扶桑人真是陰險狡詐。也多虧我皇不與你等計較,我大熙幾位皇子也是秉持著謙讓之禮與爾等切磋。比試是你們提出的,挑戰也是你們選的人,怎么這會兒不準我們的人挑戰你們的人了?連個婦人都懼怕,真是可笑之極。” 能說出此言的,自然不是那些行伍出身的武官。只有那些擅長在言語之中挖坑埋人的文官才有此水準。本來準備等會待己方輸了,拿出來埋汰人,順便挑撥扶桑再與大熙人比過之言,被那些文官提前拿了出來。 加奈大名果然經不起激,跺腳道:“好好好,到時候可千萬不要說我們扶桑武士欺負女子!” 這加奈大名并不是懼怕嚴嫣,而是覺得與女子打辱沒了扶桑武士的威名,并且大熙之人擅長詭辯,誰能知曉到時候贏了,大熙人會不會來句‘贏了婦人算什么’。 加奈大名能被派往大熙也不是光憑一口漢語,之前他也是對大熙進行過許多次深入的了解。這些了解對象來自于自己的小妾描述,以及許多流落至扶桑的海寇,這些海寇中有許多是大熙人,因沿海掃寇之舉,在本國呆不下去才去了扶桑。 駱懷遠看得是目眩不已,連連叫好,見那加奈大名松了口,他偷偷的拉了拉嚴嫣的衣袖,小聲問:“要不要換身衣裳?” 嚴嫣搖搖頭。 他一臉的笑,巴結道:“媳婦,我以你為榮哦!” 嚴嫣差點笑場。 這番話旁人自是沒聽見,只當這小兩口膩歪。早就聽說四皇子娶了一頭胭脂虎,此時才明白這胭脂虎到底是為何意。瞧瞧,四皇子那一臉討好的小摸樣,一看就是在家中飽受壓迫的。 一名扶桑武士走至場中,抽出倭刀,擺出一個起刀式。 嚴嫣上前兩步,從寬大的袖中取出一柄鞭子。 暗褐色的軟鞭蜿蜒曲折盤于嚴嫣手中,乃是最上等的牛皮牛筋鞣制,并纏以金絲,鞭身隱隱泛著金光。鞭子的手柄是以黑檀木所雕的蛇首,蛇口大張做噬人狀,蛇目鑲兩顆極紅極艷的紅寶,亮眼而奪目,更顯她纖手雪白如玉。 那扶桑武士雙手握刀急沖而來,其速度很快,幾乎只是一眨眼便動了,只是嚴嫣并不與他近身,雙足快速往后移去,并手腕翻飛打出一道道鞭影。鞭影呈扇形狀,護持著整個正前方。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扶桑武士本就擅長劈砍撩掛各式刀術,扶桑的倭刀也是為近戰所備。只是嚴嫣使的軟鞭,武器本就比他攻擊范圍要廣,并且深諳不與他近戰之理,這扶桑武士的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反而因為激進挨了兩鞭子。 嚴嫣自然不會留手,這兩鞭子打得那扶桑武士連連痛呼哇哇大叫。這兩人的速度極快,人們只聽到痛呼聲與大叫聲,卻看不清到底是哪兒受了創。直到那扶桑武士停下來,喘著氣,眾人才看到他肩膀與臉頰之上幾欲見骨的鞭痕。 好重的手! 好敏捷的身手! 一身厚重的冠服也不能阻止其行動,騰來翻去順暢如行云流水,衣袂翻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讓人為之目眩。 扶桑武士臉上挨了一鞭子,鮮血淌滿了半邊臉,更顯其面目猙獰。對比起對面那神態鎮定的貌美女子,宛如一個是夜叉一個是九天仙女。 “暴力女,抽得好!” 三皇子在一旁擊掌大贊,激動得仿佛是自己在場上一般。二皇子端坐在一旁,從始至終的穩重自制,此時目中異光連連。 那扶桑武士突然加速,人只是一瞬間便從嚴嫣眼前消失了。 眾人有目力驚人者驚呼,嚴嫣一個身形漂移,反手就是一鞭子抽上去。這鞭子抽得極準,打向迎面撲來的扶桑武士,只是一鞭便將他擊飛了出去。這扶桑武士仗著自己的速度,本是打個出其不意,哪知嚴嫣比他預想中還要難纏,他本是撲來之勢,下盤不穩,被一鞭子抽在身上,根本毫無反抗之力便被擊打了出去。 扶桑武士撞在金柱之上,摔落下來,噴出了一口鮮血。嚴嫣移了過去,鞭梢繞上對方頸部。 “你輸了!” 一聲聲的叫好聲響起,擊掌聲震動屋宇。 沒人能想到嚴嫣能贏得如此漂亮,幾乎是打得對方一絲還手的余地都無。 就在此際,加奈大名跳了出來:“兩勝兩負,大熙的皇帝陛下,咱們好像也就打個平手。還有一場,咱們還得比過。” 面現激動的熙帝,臉色再度沉凝起來。 還有一場,但老五那孩子…… 這時,嚴嫣出聲了,“我這夫弟從小體弱,根本不曾習過武,別告訴本皇子妃你們么要和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打。這一場,我替了。” 三皇子也跳了出來,“若是不滿意,本皇子陪你們玩玩也可。” 加奈大名面色難看,沒有說話。嚴嫣望著他,指指三皇子,又指指自己。 “二選一,讓你選!” 加奈大名無奈,只得回身與身后一名扶桑武士打扮的人商量了幾句,最后還是選了嚴嫣當做對手。 與三皇子相比,嚴嫣要具有可欺負性更多一些。畢竟是個女子,哪怕身負武藝,連著打兩場,她的體力也是支撐不住的。并且方才三皇子使的兵器是流星錘,即可遠攻又可近戰,實在不好對付,相反用鞭子的嚴嫣一旦被近身,等待她的就是被壓著打。 這是加奈大名與那扶桑武士商量的策略。 只可惜的是,又要讓他們失望了。 最后這名扶桑武士也是使倭刀的,但是其攻擊詭異簡直見所未見。并且其身負異術,打著打著就會丟一個冒煙的東西,借以隱藏自己的行跡。若不是嚴嫣內力如今不差,耳力極佳,好幾次都差點吃了他的暗虧。 幸好的是,詭道終究是詭道,兼之嚴嫣也不光軟鞭這一柄武器。在一次此人再度不從正面攻擊,而是借著煙霧隱藏消失后又出現在嚴嫣身后,嚴嫣回身一指,一枚尖銳的峨嵋刺抵上他的喉間。 扶桑人輸了。 一雪前恥的大熙文官出來用各種之乎者也的話,隱晦的問候這些扶桑人其父其母兼其祖宗八代。 實在不是這些文官粗俗不堪,而是最后這一場實在是激怒了在場的眾人,還沒見過比武是這么比法的,對著一個婦人居然使出了這種陰險狡詐兼之惡毒的手段,只是為了一場比武的勝利,實在讓人不恥。 扶桑人能解釋這是本國最為高深的忍法嗎?最后這名上場的扶桑武士可不是加奈大名的養子,而是這次出行之前,幕府將軍借給他的秘密法寶。 可惜扶桑人解釋,大熙人也不會聽。 忍你奶奶個腿兒,丟個冒煙子的丸子就是忍法,你想要什么忍法,爺爺給你多變幾個?還能口吐火焰的要不要? 這是鎮國公手下的一名武將罵的話,駱懷遠在心中給他點了一個贊字。 有人將自己想罵的話罵了出來,這種感覺真好! 這是第一次大熙的文武官統一戰線,扶桑人根本不是其他們的敵手。武官直接上粗話,文官搖頭晃腦之乎則也,罵人還不帶吐臟字的。熙帝坐在龍座上,一副我什么也沒看見沒聽見的模樣,扶桑人當場被轟出集英殿。 且還不止,這群扶桑人被轟出了皇宮,垂頭喪氣回到住處,哪知自己的隨身行李全部被扔出了驛館。還有一隊大熙兵士在門口候著他們,準備護送他們離開大熙境內。 扶桑人灰溜溜的連夜離開了京城。 同時,嚴嫣的名聲也徹底在京中響亮起來。 之前由于一些事情,嚴嫣在京中的名聲并不好。成親之前便落了一個張揚跋扈、以勢壓人的名聲。嫁給駱懷遠之后,宮中的一些流言蜚語也是傳到宮外的,人人都說這四皇子妃是頭胭脂虎,粗俗且魯莽。 這會兒沒人這么說了,人人提到她都是豎著大拇指說,不愧是鎮國公的外孫女,有其外公之風。那一場殿前比武也傳遍整個京城,包括她在殿中說的那些話以及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張揚跋扈的氣勢,也盡為人所知。 大熙的貴女素來是溫婉賢惠知書達禮的,這樣一個貴女此時在橫空出世在人眼前,讓人不得不深思,究竟哪種才是上層。 可惜終究不能復制,人們也只能想想罷了。 事后,熙帝特意叫來蕭皇后對她說,老四的媳婦就是這種性格,你不要拿俗禮來約束她,這樣挺好! 蕭皇后當時表情不顯,事后臉黑如鍋底。 她也確實高興不起來,不光是熙帝這番言辭有打她臉之嫌,太子當眾出了大丑,也足以讓她為之頭疼了,她幾乎是一閉眼便能看到那賤人滿臉的笑。 賤人,真是賤人!賤人生了兩個賤種! 不行,她得想法子扭轉這一局面! ☆、第126章 外面傳得沸沸揚揚之時,嚴嫣和駱懷遠正縮在閑云殿過自己的小日子。 年節之時,宮里筵宴甚多,作為皇子與皇子妃的嚴嫣和駱懷遠幾乎都必須到場。參加的次數多了,嚴嫣也有了經驗,不再像往日那樣從頭坐到尾,而是也學會了偶爾趁人不注意出去透透氣,畢竟這種歡慶筵宴持續的時間都是比較長的,并且著實沒趣。 空氣中蘊含著濕潤的冰冷,每呼吸一口便讓人感覺由衷的神清氣爽。嚴嫣估摸差不多是時候了,便從后門往里面走去。行走之間碰見來來往往的宮人,別人也只當四皇子妃是去更衣。 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旁的盧秀玲瞄了嚴嫣一眼,并沒有理會她。 今日是琉球、高麗等國在京中的最后一日,因此熙帝大擺筵宴歡送他們。地點位置乃至場景與初一那日一樣,只是再沒有中間搗亂的扶桑人。 嚴嫣覺得非常無聊,便百無聊賴端著桌上的酒杯啜著。這酒是專門與婦人準備的,酸酸甜甜,甚是可口,嚴嫣不知覺便喝完了一壺。 在她身后服侍的宮人見酒壺里的酒沒了,便從端著托盤而來的宮人手里又拿了一壺,與她斟滿。 場中是一隊宮伶隨著絲竹奏樂偏偏起舞,這種舞初始看起來確實好看,但是看多了就會覺得見怪不怪。嚴嫣曾研究過,她們換來換去好像就只會那么幾支舞,并且動作大同小異。胳膊和腰肢俱是軟綿綿的,一點勁道都沒有,嚴嫣倒情愿有人上來表演一段劍舞。 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怎的,嚴嫣感覺自己有些熱,心口也有些悶,她不禁的拿手扇了一下風。身后與她斟酒的那宮人沒有防備,被她突揚起的胳膊撞掉了手中的酒壺。 “四皇子妃娘娘,奴婢不是有意的。” 那宮人慌忙拿著帕子與嚴嫣擦拭,只可惜酒很快便浸入了進去,留下一團玫紅色的印子。 “無事。” 嚴嫣揮揮手,并沒有責怪于她。 上首處的皇后似乎看到了這邊的動靜,與身邊宮人低語了兩句。 湘平走了過來,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那宮人小聲將事情說了一遍,嚴嫣替她解釋道:“與她無關,是本宮不小心撞到了她。” “以后要注意,還不趕快謝謝四皇子妃娘娘寬容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