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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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天還看不到陰氣,但我看了這里的風水便已經確定,在這肯定能有所收獲。 我找了一下社區的售樓代表,假說我對這別墅有點興趣,想進去瞧一瞧。 或許是很久沒有人來這邊看房子了,售樓代表非常興奮,而且對我和孫曉杰也是十分客氣的。他給我們開了門,進到屋里便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這屋子,翻來覆去也就是說這屋子絕對好,而且價格便宜。 我并沒去仔細聽他的話,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隨意答應著,我的重點則放在了屋子里的擺設上。這別墅經過了簡單的裝修,屋子里一塵不染,根據售樓代表的說法,這別墅每天都有人來打掃。 當他提到打掃這件事時,他的嘴角向下快速一撇,這表情顯然說明他有點不爽。 我捕捉到了這個細節,于是便詢問了一下為什么他會對打掃屋子這件事感覺到不滿。 售樓代表起初還不愿意說,但在我反復詢問之下,他只能苦笑一下然后說出實情道:“我們年前雇了個打掃的人,那個人只愿意晚上來上班,而且每天總是半夜里唱歌,我們告訴過他好多次不要唱了,會攪擾到鄰居,可是他根本不聽。后來經理把他給辭了,可是他還是天天晚上來這唱歌,我們想逮還逮不到他。” 我一聽這話,今天晚上我更是必須再來這里一趟不可了,而孫曉杰也表示她晚上也要一起來,很明顯她跟我做出了同樣的猜測這個半夜在這唱歌的搗蛋鬼極有可能就是給她送唱片的已亡之人。 下午無事,到了晚上8點,我和孫曉杰再一次來到了這片新社區,我們剛走到社區門口便隱隱約約聽到了歌聲。那歌聲的調子與那黑膠唱片里的曲風非常相似,也是沒有歌詞,節奏詭異,不過那個聲音本身卻跟唱片里的男聲相去甚遠。 社區保安并沒有阻攔我們,我和孫曉杰進了社區之后便立刻循著歌聲找過去。那歌聲明顯就是從我白天查看過的別墅那里傳過來的,我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當我跑到那別墅跟前時,我也見到了那個哼歌的人。 很意外,那個哼歌的人并不是亡魂,他身上并沒有陰氣,怎么看都是個活人。 他頭上戴了頂韓式的毛線帽,背對著我面朝著別墅不停地哼唱著,感覺好像是著了魔。我又跑了幾步想去拍一下他的肩膀,那人似乎察覺到了我,他立刻向一旁躲閃開來,然后回過頭詫異地看著我。 那張臉我認得,他是古董唱片店的絡腮胡大叔! 他看到我之后也愣了一下,隨后他便跑過來哭喊著說:“給我那張唱片,讓我再聽一聽那歌,我不行了,讓我再聽聽!” 他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孫曉杰曾經描述過的自己的經歷,這大叔顯然也是因為地府之音而上了癮。 我并不知道該怎么讓他戒癮,我能做到的恐怕也只是安撫他幾句,而就在我準備開口但還沒開口的時候,突然從別墅里面傳出了吉他的撥弦聲,緊接著一個悠揚的男聲哼唱了一個簡單的曲調。 “來了!” 絡腮胡大叔激動地猛然抬起頭,然后便朝著別墅猛沖了過去,而那別墅里面竟噴涌出一團陰氣,這些陰氣中夾雜著點點橙紅色的光點! 我感覺到不妙,趕緊伸手去拽那大叔的衣領,把他硬給拽了回來,幾乎就在這同時,剛剛還好好的別墅里突然著起了火,那個男聲就在火焰之中瘋狂地唱著。 “志剛!” 孫曉杰也瘋了一樣大喊了一聲,然后不管其他直奔著大火沖了過去! 第285章 火場中的怪異通靈 ?孫曉杰和絡腮胡大叔都跟發瘋一樣拼命往火海里面沖,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先用力給了絡腮胡大叔一手刀,把他打癱在地上。然后再快步追上孫曉杰將她從著火的別墅門口拽了回來。 這大半夜的整棟別墅都變成了一團火海,火光周圍樓上入住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甚至都能聽到旁邊有人在喊。 社區里值班的保安很快就匯集過來了,有的拿滅火器,有的撥火警電話,現場頓時亂成了一團。 我用力拽著絡腮胡大叔還有孫曉杰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并喊了個保安過來幫我控制住孫曉杰。那保安也懵了,他也沒問我是誰,下意識地聽了我的命令過來幫忙。 多了一個人,這兩個發瘋的家伙總算是被控制住了,我這邊也總算可以抽空看一眼著火的別墅。那團火燒得極其兇猛,火焰外圍明顯有著大量的陰氣,似乎就是這些陰氣在為這火焰助燃。 類似的情況我曾經見過。有個被火燒死的連環殺手就曾經借火化鬼到處殺人。只不過這次借火回魂的不是個連環殺手,而是個唱著地府死亡預言歌的歌手。 呼呼的大火聲中隱約還能聽到那歌聲,起初歌聲很混亂,更類似于咆哮,但很快那聲音變得有了旋律,而且高亢悠揚,就連現場的火焰燃燒聲都被那歌聲給蓋住了。原本各自忙亂的人群忽然安靜了下來,這些人全都將目光投向著火的屋子,甚至表情都呆滯了。 不好! 我突然意識到這些人好像被那地府的歌聲吸引住了,接下來沒準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我的預感果然沒有錯,可怕的事發生了。而且來得比我料想的要快得多,剛剛還在幫我按住孫曉杰的那個保安,他現在已經松開了手,而且癡癡地朝著著火的別墅走了過去。 我趕緊跑過去拽著他的衣服,他是停住了,但旁邊卻有其他趕過來幫忙的人往火里走。 只靠我自己肯定是控制不住這些人了。我只能把燭龍和白虎都叫出來,讓他倆幫忙把所有的人都控制住。 兩個大家伙這一次下手總算是有了分寸,畢竟現場都是普通人,而且我對它倆下的命令也不是殺人,它們也沒有現身,直接就隱沒身形把火場周圍的人全都聚集到一塊,接著燭龍沖著這些家伙吐了一大口渾濁的瘴氣。 瘴氣對活人有百害,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這一招也是最快捷最有效的,這些人吸了瘴氣后一個個臉色發青眼睛翻白,沒堅持多久便一個個栽倒在地。 燭龍估計也知道我在擔心什么,在這些人躺倒的同時他也告訴說他們只是昏過去而已,等瘴氣散了,他們也就醒過來了。 我本想點頭回應一下,表示我相信他的話,可是我的耳朵里突然充滿了歌聲。眼前的景象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的黑夜變成了白天,建筑變成了花園,火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古舊的木桌シ躺椅。 這一切都讓我感覺特別的熟悉,這是我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那是我爺教我學道法陰陽的書桌。 “我跟你講的那些話,你都忘得差不多了吧?” 突然,一個年老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我猛地轉頭向后看,發現我爺竟站在我身后不遠的地方。他的頭發依舊禿得厲害。身上還是穿著那套灰色的長袍,手里拿著一本線裝書,一切都跟我小時候一樣。 “你是想我了,過來看我的嗎?這里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回去。”他一邊說一邊朝著我揮手,示意我退后。 我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但我也只退了這一步便停住了腳,雖然我眼前的一切都變了,但我的神智依舊清醒。我沒有跟任何人進行通靈,而且就算是通靈我也不應該看到我爺,眼前這情況顯然是別墅里的歌聲鬧出來。 我索性把眼睛一閉,兩只手往耳朵上一捂,然后張開嘴用最大的音量喊了一嗓子。 當我喊完之后再將眼睛睜開時,我老家的花園書桌躺椅全都沒了,我爺也消失了,著火的別墅又回到了眼前,而且我距離那別墅只有十米左右,火焰發出的熱量已經烤得我臉頰發燙了。 剛剛雖然我只退了一步,不過在現實當中我好像走了好多步! 我趕緊遠離大火,然后讓燭龍過來看看能不能把火給滅掉。 燭龍聽命爬過去湊到火海旁邊,然后用力向回抽氣,隨著空氣的流動,包圍住別墅的火焰和陰氣都開始往燭龍的肚子里鉆。陰氣很快就沒了,火勢也明顯弱了許多,可是與之相反的是那歌聲卻變得越發的嘹亮。 本來已經被瘴氣嗆暈的那些人這時又一個個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就像是被cao控的木偶一樣傻愣愣地朝著著火的房子走過去,同時社區大門的方向還傳來了消防車的警笛聲。 只是阻攔這些人肯定是不行了,待會還會有更多的人過來,我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為今之計只有解決掉唱歌那小子。想罷,我立刻結了九字真言護身印,然后叫上虎爺和燭龍跟我一起往別墅里面沖。 至于那些被歌聲迷惑著往火里面走的人,他們的步子很緩慢,我索性就先不去理他們了。 燭龍再次猛吸了一口氣,把房門口的火吸了個干凈,我趁著火小了硬著頭皮沖進了屋子里。沖進火海之后,我這才驚奇地發現這別墅里的火并沒有看起來那么大,屋子里的家具并沒有燃燒起來,似乎那場大火只是借著陰氣在屋外燃燒著,屋子里面完全沒事。 看到這情況我趕緊讓燭龍和白虎都留在外面幫我攔著人,我自己則在根本沒有多少火的室內循著歌聲找人。 歌的音量大得簡直惱人,不過這對我來說反而是好消息,我不覺得歌好聽就不會被歌聲洗腦,而且還能清楚地給我指引出唱歌者的位置。 我順著歌聲跑到了二樓,樓梯口彌漫的陰氣引燃了一道火墻。女冬夾巴。 普通的符紙近火就著,沒辦法驅散掉陰氣,我干脆直接靠近用手印快速在火里一晃,在火還沒有燒到我之前,供燃的陰氣就被驅散掉了,火墻也隨之消失。歌聲明顯是從二樓最里面的房間傳出的,我快速跑過去一腳踹開了房門。 那里是一間臥室,上午來看房子的時候屋里只有一個床頭柜和一張樣板床,不過這次再過來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房間里到處是海報,在靠床的墻上還掛著一把電吉他,一個留著臟兮兮長發シ滿臉胡子茬的男人背靠著墻坐在床上,正閉著眼睛扯著脖子嚎著歌。 他的嘴張得老大,一團一團的陰氣就從他的嘴里往外面噴著,感覺好像他的嗓子就連接著陰間。 我幾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歌聲也戛然而止。 在愣了一下之后,他詫異地看著我,然后才回過神用力推我的胳膊。他瘦得像一只干巴雞一樣,根本沒有什么力氣可言,無論他怎么用力都沒有辦法掙開我的手。 我索性繼續用力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直到他眼睛開始翻白了,我這才將手松開。 他咳嗽了好幾聲,隨著他每一次咳嗽,陰氣也繼續從他嘴里往外冒,同時這屋子里的火也越燒越旺了,烤得我身上都有些疼了。 我趕緊抓住這小子的衣領把他拽下了床,然后出了房間シ下樓。之后又從后門出了別墅。 可當我沖出門的時候,屋外的樣子卻變得非常陌生,社區里的高樓不見了,全都換成了低矮的平房,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剛下過雨的氣味,而且很潮,這可不是一棟著火的房子周圍該有的。 我連忙回頭看,發現我身后壓根沒有別墅,只有一棟普通的平房,我再去找剛剛被我拽出來那小子,卻發現他已經從我手里消失了。 “你說我可以得到靈感是嗎?我可以出名是嗎?” 突然,一個男人激動的聲音從平房里面傳了出來,這聲音我太熟悉了,從剛剛到現在它幾乎一直在我腦袋里盤旋著。而我也隨之意識到了一件事,剛剛就在我掐住那小子的脖子時,我已經完成了通靈! 想罷,我直接沖著平房的墻壁走過去。果然,我成功地穿透了那面墻,進到了屋子里面,在屋里有兩個人,一個就是剛剛那蓬頭垢面的邋遢男,另一個人也不是生面孔,那是死亡助理艾生平! 艾生平的手里拿著一個卷軸,卷軸的一端垂落在他上,他用下巴示意邋遢男把卷軸的另一端拿起來,然后道:“只要你在這里簽個名字,你會源源不斷地得到靈感,你的歌會讓所有聽到的人為之瘋狂。當然,代價也是需要付的,這一點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邋遢男猶豫了一會,最后他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將食指放進嘴里用力一咬,接著便用咬破的手指在卷軸上寫下了三個血字。 艾生平滿意地將卷軸向后一收,口中念叨了幾句,接著卷軸便呼地一下燃燒了起來,不一會便燒成了一團紙灰。與此同時,那邋遢男好像突然窒息了一樣,他痛苦地著捏著自己的脖子,嘴巴大張著,舌頭也吐了出來,之后便倒在地上打起了滾。 不一會,他的腮幫變的透明了,從嘴里噴出了火,這火燒穿了他的表皮シ衣服,將他的全身都點燃了…… 艾生平看著已經地上的火人笑了笑,然后便匆匆離開了平房,我趕忙追過去,可當我緊跟著他走出門的時候,外面卻是一片高層,在院門外有好多人躺在地上,白虎和燭龍正守著那些人,另外消防隊的人也紛紛沖上前來,將我帶離了別墅門口。 很明顯,我的通靈在離開這房子的同時結束了。 第286章 約嗎?約! 之前猛烈的大火在我出了那別墅之后也變得十分微弱,消防隊并沒有費多大工夫便將火全部撲滅了,過程中那魅惑人的歌聲并沒有再出現。 起火的原因就留給消防隊慢慢調查吧,趁著警察還沒過來。還沒有人過來找我的麻煩之前,我就帶著孫曉杰還有唱片店的絡腮胡大叔快速從社區大門離開了。社區保安全都趕去著火的別墅那看著,所以并沒有人對我們進行攔阻。 上了出租車之后,孫曉杰的神智好像慢慢恢復了清醒,絡腮胡大叔也從半昏迷的狀態緩了過來。 這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迷茫的神情,似乎根本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會在車里。 我讓司機就近找了家咖啡店停下,下車之后我讓孫曉杰和胡子大叔跟我一起去店里,然后把他們剛剛聽到那歌聲時的所見所感跟我詳細描述一下。 孫曉杰說她在聽到歌聲時便回到了中學時代,回到了遇到艾生平之前,她可以看到自己臉,好像所有的噩夢都消失了。他的未遂男友也成了大明星,并且來學校里演出,還邀請孫曉杰上臺去合唱。 雖然這時間線明顯是混亂的。但孫曉杰還是朝著臺上走過去了,她心里很清楚地知道這其實不過是一場夢,但就算夢她也不愿意醒過來。 絡腮胡大叔遇到的情況也是相似的,只不過他的問題更嚴重。女冬夾才。 他說在我拿了唱片離開之后,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睡也睡不著,吃飯也吃不下,腦子里全是那些詭異的歌聲,眼睛一閉上就好像周圍都被鮮血充滿了一樣,讓他沒辦法呼吸好像要被血給淹死了一樣。 他折騰了一天都要崩潰了,于是就想到外面透透氣。結果出門之后耳邊立刻出現了那歌聲,不過聲音很小。他循著歌聲一直找,最后找到了一棟房子,他已經去世的父母竟活了過來,并且坐在老家的房頂一起并肩坐著哼唱著幾十年前的老歌。 夫妻倆唱著唱著便向胡子大叔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屋頂上一起唱歌。這種邀請胡子大叔根本沒辦法拒絕。于是就往門口走,不過剛走兩步他突然感覺全世界都爆裂了,脖子一陣陣的疼,腦袋也徹底迷糊了,等再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坐在了車里。 他們的情況跟我差不多,我也不是因為那歌聲有多誘人才往火海里走的,而是因為看到了我的爺爺。 之前孫曉杰一直都說她離不開那歌聲,這讓我覺得是地府之音本身讓她上了癮,但實際情況或許并不是這樣,讓她無法放下的其實是她對過去的懷念,是她記憶最深處最柔軟的部分在不斷引誘著她。 隨后我又問了一下孫曉杰,她那個未遂男友是不是留著長頭發,平時總是胡子拉碴很邋遢的樣子。 孫曉杰點了點頭,顯然我看到的那個吉他男就是孫曉杰的男友,唱出地府之音的人也正是他沒錯。 我通靈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讓我意外的場面。這男人并不是自殺的,他在臨死之前跟死亡助理簽訂了某個協議,這個協議可以讓他獲得無窮的靈感,可以讓他的歌聲被所有聽者追捧。 從結果來看,死亡助理并沒有騙他,他的歌確實可以喚起人們心里最深處的記憶,讓人沒辦法不喜歡。同時他也確實可以得到無窮的靈感,他可以在地府看到人們的歡愉ぺ悲傷,更可以感受死亡的痛苦,這一切都成了他靈感的源泉。 那么問題來了,死亡助理跟這邋遢男到底簽訂了什么協議? 這邋遢男的亡魂到底又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