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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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喘了口氣,感覺身體輕松一些了,便讓白虎打頭陣去干掉閘門外面的三個人。不過白虎只走到了閘門口就站住了,然后停在那里不停地咆哮著,似乎那門它并沒辦法穿過去。 這情況并不是頭一次發生了,估計小胡子院長會離開也是做了準備,那閘門肯定跟醫院的正門以及圍墻一樣用了同樣的手段,讓所有的鬼沒辦法離開。 這確實是件麻煩事,不過難不住我,我把張海龍和高小基叫過來,并讓他倆看了下柵欄門外面的三個人。 “看到他們三個了吧?”我問。 他倆一起點了點頭。 “很好!待會你倆跟我一起沖過去,張海龍,你對付左邊那個,高基,你對付右邊那個,中間那個我自己來。”我安排任務道。 “好!那……要怎么對付?”高小基傻乎乎地問。 張海龍過去一巴掌扇在了高小基的后腦勺上,然后罵道:“你傻嗎?抓住他們衣服,把腦袋往閘門上撞不就行了!那門上的柵欄縫那么大,胳膊肯定能伸過去的!” “哦,明白了!”高小基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 雖然感覺有那么點不靠譜,不過我也只能拼一次試試,于是我拿了那幾張畫好的符出來,念了二字訣破局,接著便將兩張符丟向了大門。符紙轟地一下爆開了,形成了一大團煙霧,趁這機會我用力一推張海龍和高小基,這兩個人馬上動了起來,我也緊跟著一起沖到了門口。 他倆并沒有讓我失望,尤其是斌總的頭號打手張海龍,我還沒等跑到門口呢,他已經抓住了最左邊那人的衣領,然后用力往回一拽,那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腦袋就鐺的一聲撞在了柵欄上。 右邊,高小基也如法炮制,抓住了一個人反復往柵欄門上撞。 我并沒有嘗試把手伸出去,因為白虎出不去,我的胳膊肯定也別想探出,不過我手里的符紙還有剩,借著煙霧的掩護,我又丟了兩張符出去,這次我念了個雷神將咒,這個咒類似五雷轟頂,不過法力沒那么強,不至于把人直接劈死,但電暈已經足夠了。 在咔嚓一聲驚雷響之后,煙霧之外也傳來撲通一聲,我負責對付的人也搞定了。 第228章 怪物園 守門的三個人全放倒了,我趕緊用鑰匙打開閘門,讓張海龍和高小基先出去。并在周圍尋找一切可疑的東西。他倆很快找到了兩個黑色的小錐子,錐子之間連接著一個繩結,就像是某種封印。 這玩意我在法會那個海島上見過,當時壺金子就是被這玩意困住的,這也讓我更加確定了這家瘋人院跟死亡助理有莫大的關聯。 這兩個人把錐子和繩結都拿掉了,我和白虎也都順利穿過了閘門。 我們沒有回一樓的活動大廳,而是轉向了南面的樓區,這邊我從來沒去過,也不知道這條路是通向哪的,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我只需要一扇可以打開的窗子,然后跳到外面去。 這條路線上并沒有任何看守。查看了幾個房間之后我發現這邊是廚房,還有洗衣房,或許是為了防止在這邊工作的人會逃跑,所以這里的窗子都裝著鐵柵欄,我們并不能簡單地就從這里跳出去。 穿過這些工作間,我又開了一道閘門,閘門后面是狹小的樓梯間。不過樓梯不是向下的,而是向上的。我們沒的選擇,只能往上走,經過一個折返之后,樓梯到了盡頭,打開門之后,我發現竟然直接到了戶外,這條樓梯竟是通向屋頂的。 雖然這發現完全在計劃之外,不過對我來說卻只有利沒有弊,我在屋頂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所有人的動向。 整個瘋人院下面亂成了一團,四周的樹林全都著了火。估計所有在這瘋人院里上班的人都出來滅火了。不過火勢并不算大,只是特別分散,這讓滅火的人也分散得到處都是。 我在這些救火的人中很快發現了幾個重要目標,小胡子院長和戴眼鏡的白大褂在東側,這兩個人我暫時不想去跟他們硬碰硬。巧的是,之前帶頭追我和斌總的那個人在瘋人院的西邊,是距離小胡子院長最遠的地方。 我讓張海龍和高小基都留在屋頂,而自己則從房頂繞到了西邊,然后順著傾斜的房檐滑到了二層樓的窗口上方,窗子上邊有一個小搭子,我抓著這東西繼續將身體向下順,再用腳踩到窗臺上。 之前我從這個高度跳下去過,所以心里比較有譜,于是我讓白虎從這邊往下跳,我也在白虎準備起跳的一瞬抓住了它的背。讓它給我做一個緩沖。 白虎輕飄飄地落到了地面,在遠處樹林那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火上,沒有人看到我,我也趁機讓白虎快速朝著領頭的那個男人沖過去。在快要接近他的時候,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過他再回頭時已經晚了,我手里的符紙已經丟到了他身上,接著一個雷咒下去,他整個人也被驚雷劈倒在地。 白虎快速沖到他身邊。我也翻身下來趕緊在他身上摸索尋找,并很快從他的上衣內側口袋里翻出了一個與撲克盒相仿的石質方盒,在盒子的表面有一個熟悉的章紋,這章紋我之前通過監控攝像頭看到過,它跟那扇灰色大門上的章紋一模一樣,也就是死亡助理的行動路線圖,也是通往地獄的地圖。 這毫無疑問就是開啟舊水池機關的鑰匙,我拿到這東西之后便立刻往圍墻的墻根附近跑,其他人都還在撲火,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領隊已經被我放倒,更沒有人注意到我的行蹤。 借著黑夜和火勢的掩護,我很快便轉移到了唯一沒有著火的那片樹林,并順利摸到了舊水池。 我將刻有地獄圖章紋的石板嵌在撒尿小孩石像下面的凹槽里,水池這邊沒有出現任何反應。我又把石板向內用力推了下,在稍微卡了一下殼之后,石板整個嵌合到了凹槽里,緊接著撒尿小孩的石像連同身下的基座都在原地轉了身。 我趕緊繞到了石像的另一端,發現原本被基座蓋住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并不算大的入口,有一條狹窄的樓梯通向地下。縱宏陣劃。 臺階入口這邊有一點點月光,繼續向下就是一片漆黑了。我做了個深呼吸,然后摸著黑走下了臺階。 下面有些冷,回音也很重,我已經盡量放輕腳步了,可我下樓的聲音還是清清楚楚地在我耳朵里響著。 樓梯下面越來越黑,好在白虎身上可以發出淡淡的銀光,有它在附近我還是勉強可以看到臺階下面的情況。在臺階的底部是一個t字路口,左邊一片黑,右邊遠處可以看到一點點燈光。 我沒有做太多的考慮,直接往右邊去,在轉過一個彎之后,前面是一道灰色的大門,門上面刻著地獄圖的章紋,這就是監控一直拍著的那道門。外面的人都在關注著火的事,我覺得應該沒有人會看監控了,于是就直接到了門口,試著拽了下門把手。 門是鎖著的,而且鎖眼是十字花的,我拿到的警衛鑰匙都沒有十字的,而且這種鎖也不是我這種半吊子能撬的。想了想,我決定還是先放棄這道門,在原路返回之后又試著向t字路口的左側試探。 左邊并沒有燈光,而且越往深處走就越冷,墻壁也十分破舊,墻根處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陰氣,而且隨著我繼續向深處走,這陰氣也越來越重,讓整個地下的密室變得如同冰窖一般,我很難想象有活人可以在這種環境下生活。 在轉過一個弧形的地道后,前面漸漸也有了亮光,只不過陰氣也變得愈發濃稠,幾乎封住了我的視線。我念了套八陽咒,將面前的陰氣全部驅散掉,繼續向前,我終于看到掛在墻壁上發出淡淡綠光的詭異壁燈。 那盞燈的外形看起來很像是一盞煤油燈,不過燈光周圍纏滿了陰氣。 那并不是普通的壁燈,而是一盞召魂燈,這讓我絕對相信這里就是一個裝著鬼的地窖! 忽然,有腳步聲朝著我移動了過來,我警惕地摸出了僅剩的兩張符紙,同時也讓白虎站得更靠前一些,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狀況。 不一會,一個穿著一套芭蕾舞裙的女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我看不到她的臉,只能看到她的短馬尾辮。就和之前我看到的那個頭朝后長著的翅膀怪物一樣,這女孩的頭明顯也是反生著的,我可以清楚看到她的腳是朝我在邁的。 當她走到我近前時,她的頭突然轉了過來,她那張恐怖的臉直接展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張臉上什么都沒有,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就好像是一個大面團。不過面團中心有一個黑色小洞,那個洞似乎在一點點的擴大。 突然間,她臉上的大洞瞬間擴大到跟女孩的臉一般大小,而且有一股強勁的吸力好像要把我吸到她臉上的洞里。 我連忙喊了聲“流火”,然后將一張符紙丟到了女孩臉上的黑洞里。黑洞中呼地一下冒出了一團火,芭蕾舞女孩也發出了一聲尖嘯,緊接著全身上下都被火焰完全吞沒,隨后燒成了一團灰。 一場虛驚之后,我也繼續向前走,沒走多遠就又有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從角落里鉆了出來。這次出現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怪物,他的頭是個男人的,但眼睛嘴巴都被線縫合了,而脖子之下竟連接著一條狗的身體! 這條人頭狗并沒有對我發動任何攻擊,而繼續向前,又接二連三地冒出了各種各樣的怪玩意。起初出來的都是死的,都是鬼魂,但之后冒出來的就是些僵尸怪物了,這也讓我想到了之前的玻璃屋,以及那對變態夫妻養的怪物女兒。 這些怪物被關在地道兩邊好像牢房一樣的小空間里,我就像是在逛怪物園一樣,一路走到了這條地下隧道的盡頭,這里竟是一條死胡同! 我在墻上摸索了一番,想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機關,不過找了一圈之后發現這就是一堵普通的墻壁,墻上根本沒有暗門之類的東西。 而就在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這面墻上的時候,突然從我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在找什么?” 我猛回過頭來,在我的視線范圍內只有四只怪物。 “誰在跟我說話?”我問了句。 “是我啊。”那聲音回答了我一句,是個男人的聲音,不過那四個怪物貌似并沒有動過,“你看不到我嗎?” 我循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這才注意原來在其中一個牢籠的角落里好像還有個什么東西。我趕緊從墻上拿下一盞召魂燈,并將燈舉到了牢籠里面,在角落里面坐著一個身穿軍服的男人。 不過這套軍服看起來可夠久遠的,有點像是民國時期的。 我仔細盯著他的身上看,他周身上下并沒有陰氣,似乎是個活人。但在這么冷的地方絕對不會有活著的東西存在,他應該是一頭僵尸! “你是被關在這里的嗎?”我隔著籠子問道。 穿軍裝的男人單手撐了下地面,然后站起來走到了牢籠的邊緣,和他一起被關在籠子里的一個腦袋直接連著雙腳的怪物立刻躲開了路。 “快點離開吧,趁著他還沒發現。”軍裝男一邊說一邊沖我擺著手。 在他開口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嘴角有縫合后留下的淺淺傷疤,他的手臂上縱橫交錯的刀口。 毫無疑問,他就是一頭被關在這里的僵尸,而他口中的“他”,應該就是這間詭異病院的幕后大boss。 第229章 光頭怪醫 ?“你說的那個‘他’是誰?”我抓著籠子的欄桿問。 “他在這里很多很多年了,有……有……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過了多長時間。好像……好像有……”僵尸軍人結結巴巴地說著,但他對時間的概念似乎已經相當的模糊。 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在一個沒有自然光的房間里,根本沒有辦法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我只被關了一天就已經對時間的感覺產生了麻木,而他,我根本無法想象他到底在這里待了多久。 “你是什么時候的人?我的意思,你還活著的時候。”我問。 “什么時候?我……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有好多洋人在搶東西,搶人,到處放火,國沒了。什么都沒了。” “八國聯軍?” “八國……我……我不知道。”僵尸軍人搖著頭,含糊地回答道。 “算了,你還是別想這些了,說說那個‘他’,他在哪?走廊另一邊的門后邊?”我把話題轉回來道。 僵尸軍人好像一時間沒辦法明白我想表達的含義,他搖晃著腦袋想了想,但卻沒有吐出半個字了。 就在他犯傻的時候。我忽然注意到他脖子上掛著一個東西,起初我以為是十字架,不過仔細一看我發現那好像是一把鑰匙,鑰匙頭埋在了他的衣領下面,露出的鑰匙柄看起來好像生銹了,很破舊。 我指著他脖子前邊問:“能把你脖子上掛著的東西拿給我看看嗎?” 僵尸軍人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胸口,然后點了點頭,用機械的動作伸手將脖子上掛著的東西摘了下來,并遞給了我。 那真是一把鑰匙,鑰匙頭是十字花的! “這鑰匙為什么會在你身上?”我把鑰匙舉到那僵尸軍人的面前問道。 他的腦袋依舊不那么清醒,眼睛半合盯著看了好半天。最后還是搖了搖頭,不過他并沒有繼續選擇沉默,而是叮囑我道:“快逃啊,被他發現就糟了,被他發現真的就糟了。” “我知道,多謝你了。”我并沒有理會這個僵尸軍人的苦口婆心,只是隨便應付了一句,然后便拿著鑰匙往回跑,在快速跑回到那扇緊鎖著的灰色大門后,我立刻試了下拿到的這把鑰匙。 門鎖啪的一聲打開了,在我推開門的同時,一道明亮的光也從門縫間投射了出來,同時也有濃重的陰氣一起涌出來。 我趕緊用咒將陰氣驅散,然后將門完全敞開。 門后的空間顯得格外干凈゛整潔,地面是大理石的。墻壁上鋪著白色的瓷磚,白色的日光燈照在墻壁上,將光線又反射向四周,這讓屋子里顯得更加明亮。 在屋子的右后方立著一個白色屏風,屏風后面明顯有人影,那人影似乎正在忙著什么,而且有稀里嘩啦的金屬聲不斷從屏風后面傳出來。 “誰讓你們開門的?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來打擾我嗎?” 屏風后面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他的聲音很有磁性,而且說話時的發音很怪。感覺并不像是中國人,更像個學了很久漢語,但卻依舊無法完全掌握漢語發音的老外。 “這醫院里的怪物都是你弄出來的?”我一邊問一邊邁步走到了這房間里。 我剛一邁步進去,身后的門立刻咣當一聲自行關上了。不過我并沒有回頭去開那扇門,因為白虎已經跟著我一起進來了,我并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屏風后面的人愣了一下,之前那嘩啦嘩啦的金屬聲也隨之停止,過了一會從屏風后面繞出來一個光頭的老男人。他的皮膚蒼白得嚇人,沒有一丁點血色,兩只眼睛的眼角向下耷拉著,嘴角也向下撇,感覺這形象很像是老電影中的經典吸血鬼,只不過他并沒有穿黑色的斗篷,而是穿了一套白色的手術服,兩只手上戴著手套,手套上沾滿了血。 在我盯著他看的時候,他也對我打量了一番,隨后便將目光投向了白虎,而且眼睛里閃著異樣的光,似乎他看中了我的虎爺保鏢。 我趕緊往前走了一步,擋在白虎前面。 光頭吸血鬼一見我的反應頓時笑了,隨后便連連擺手道:“別緊張,我只是對這頭老虎有點好奇,它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