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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不知道吃完能不能用箱子里的錢鈔,再跟那沙彌換一碗粥過來。 眼看著距離客院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陳煒腳步輕松的一手端著菜粥,一手捧著那小菜碟子,一步跨出去從旁邊拐角處就鉆出來三道身影。 “啊!小心!” 陳煒一只腳已經邁到了空中收不回來,身體整個前傾往前撞了過去。 “嘶……” 那一碗燉煮了兩個時辰,冒著香氣的菜粥,一口還沒吃就全部貢獻給那滾熱的胸膛還有干凈的僧衣上。 辟寒垂眸,看著身前潑上來的菜粥,當場裝出被燙傷的樣子,原地跳了起來,企圖將身上的菜粥弄干凈。 “你等等,我去給你找點水過來。” 陳煒也沒想到自己會撞到人,連忙將掉在地上的紫金缽盂放在一旁,掏出藏在袖子里的芭蕉扇拿出來就扇了兩扇,扇出雨水打在這人的身上。 剛被菜粥燙過去的人,正在忙著將那些米粒從身上弄下去。 下一瞬菜粥沒了,同時一陣下在他頭頂上的雨水徹底將他全身澆濕透。 辟寒停下忙碌的雙手,一張臉鐵青的看著眼前幫倒忙的和尚:“把雨停掉!” 陳煒收了芭蕉扇,尷尬的看著對方全身濕噠噠的模樣。 “我住的地方就在后面,要不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企圖挽救的人,指了指他們身后那五米外的客院。 “要。” 辟寒剛才就是故意沖出來,找個理由近距離看看這大唐的和尚到底有什么不同。 看到他端著菜粥過來時,也是故意沒躲開。 悟空躺在大通鋪上打著滾,聽到外面有人進來的聲音,走在最前面的是陳煒的腳步聲,在他身后還有三道腳步聲。 是陌生的,很輕也不像人類。 通鋪上的猴子轉瞬就爬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我跟徒弟們就住在這里,你們先坐,我這就讓人去給你打水過來。” 陳煒將房門推開,房內三個徒弟各自拿著武器看著門外跟著陳煒進來的三個陌生人。 悟空睜著火眼金睛將他們從上到下掃了一遍,不是人,卻一身的香火燈油味道,估計是這廟里的廟精。 是廟精就沒什么好在意的,帶毛的估計要被陳煒拉住揉一把,不帶毛的最多陳煒陪著喝幾口茶就會走。 悟空又重新躺回去,他一躺悟能跟沙僧也跟著躺回去。 三個就跟只有膝跳反應的木頭人一樣,門一開跳起來,門一關再合上。 陳煒也知道他們趕路累了,沒讓他們起來,請這三位被他撞倒的和尚先坐下,他自己出門將六丁六甲叫過來,讓他們去找點熱水過來。 自己又去翻箱子,找出一套還沒穿過的僧衣跟毛巾,遞給那位被雨淋濕又被菜粥潑到的僧人。 “這衣服我沒穿過,是干凈的,那邊的屏風可以換衣服。” 剛進了客院后,陳煒已經在那名沙彌的帶領下了解過整個房間的布局,因此很輕松的就指出了方向。 辟寒去換衣服,辟暑跟辟塵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望著這名一身佛光的凡人和尚。 辟塵甚至伸出一只手,在陳煒坐下的瞬間往他頭頂上空抓了一把。 沒抓著,那些功德佛光從他手心里滑了過去。 陳煒瞧見他的動作,也跟著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上空,空蕩蕩的,除了房梁什么都沒有。 “還不知道法師的法號,來我們慈云寺準備借住幾天?” 辟塵將凳子往他身邊拉了拉,跟他之前只隔著不到一尺的距離,近距離的看這大唐和尚,那股無法遮擋的佛光味道就更濃郁了,辟塵咬著牙根忍著將他現(xiàn)在就吞下肚的沖動,笑瞇瞇的問他。 “玄奘,我們今晚借住,明天就走,你們也是廟里的僧人嗎?三兄弟?” 陳煒剛才就想要問這個問題,這三個人長得差不多一模一樣,要不是身上穿的衣服不同,恐怕正常人都會將他們當成同一個人。 “以前是,現(xiàn)在我們還俗了。” 陳煒看向他們身上的衣服,其中一個腰間還掛著一枚酒壺。 正常僧人是不會在腰間掛著酒壺,還俗后的話就很正常。 辟暑也把凳子拉過來,跟辟塵一左一右將陳煒包圍著,“法師不如在此多住一晚,今天是正月十五,城中各地都會張燈結彩,到處都是琉璃仙洞,火樹搖紅,甚至今夜還會有佛爺過來收油。” “佛爺收油?”陳煒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匯,眼底露出感興趣的意思。 已經換好衣服的辟寒從屏風后走出來,他身上穿的僧衣是玄奘買的常服,身高體型都跟陳煒差不多,穿上身正正好。 從屏風后出來的人,瞥見自己的兩個兄弟跟那和尚貼的都快做到一起,絲毫沒有驚訝的拉開凳子,坐在陳煒的對面為他解釋:“每年正月十五,慈云寺里的佛祖雕像就會復活,到那時門外準備的二百四十家酥合香油就會被佛祖親自收走,佛祖收了燈這里今年就會五谷豐登,要是哪年突然不收燈油了,那就是接下來一年都要風雨不調。” “還有這種神奇的事情啊,那可以旁人參觀嗎?” 椅子上的人,語氣天真,一副好像親眼看到這幅畫面的模樣。 前提是,他不知道這眼前的三人是個廟精。 不巧的是,剛進了慈云寺后,那位圓真和尚就屏退外人,跟他講訴了廟里有三只妖怪到了正月半就會假扮佛像過來偷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