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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里的小和尚,欣賞著眼前這副畫面,看夠之后這才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去,回到正殿拿出自己之前沒看完的經(jīng)書,盤腿坐在蒲團上,等著那兩只妖怪回來。 小黑跟眉娘合力,再加上殷溫嬌掩護,終于在天亮之前將劉洪綁進了金山寺內。 藏經(jīng)閣內,玄奘半蹲在地上,將劉洪腦袋上的衣服拿下來,看清他的樣貌。 劉洪這一路上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滿身都是泥土,而且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不能發(fā)出聲音,只能憑著耳邊聽到的聲音。 可是只有聲音更可怕。 因為他只有在一開始聽到殷溫嬌的聲音,然后就變成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話。 說話的人,一路唧唧咋咋的仿佛在跟人對話。 可是劉洪聽了一路,全程都只有這人一個人的聲音。 等他終于被那個力氣大到可怕的小姑娘放下來,下一秒臉上的衣服就被人拿下來。 劉洪睜著還有些模糊的眼睛,望著眼前那顆圓亮的光頭。 一時間,沒弄清楚這是什么地方。 “他弱智?”玄奘瞅著這人渙散的眼珠子,擰緊了眉頭。 “你才弱智,哪來的小禿驢敢綁你爺爺,快點把我松開!” 劉洪視線已經(jīng)恢復正常,看清眼前只有一個幾歲大的小禿驢后,兇性畢露,環(huán)顧四周瞧見這里沒有外人,目光兇狠的望著玄奘:“小禿驢你最好快點將我身上的網(wǎng)解開,否則等爺爺我自由了,一把火燒了你的寺廟,拿你的頭蓋當酒杯。” 半蹲在地上的小和尚,面無表情的聽他狂妄,等他說完后招手叫來一旁的小黑。 “將他吊起來關在菩薩像里,堵上嘴。” 小黑蜘蛛精快速過來,重新將人從頭到腳都捆上。 然后提溜進藏經(jīng)閣后方。 那文殊菩薩的坐像打造時,工人仗著廟里沒人監(jiān)工,將整個坐像打造成了內部中空的模樣。 后來被陳煒發(fā)現(xiàn)后,直接讓覺醒師兄給他在那里裝了一個隱藏的小門,說要將那里當成金山寺的密室。 這個密室早就被主人忘的一干二凈,小黑將人拖進去直接丟在里頭,臨走前看著地上掙扎的人,:“你惹他生氣了,你好好在這里反省反省吧。” 做完這一切,小黑將暗門從外面關上,再用蜘蛛網(wǎng)里外三層困住。 劉洪被關在里頭,很快就適應了里頭的黑暗,也發(fā)現(xiàn)這個菩薩像里不是全黑的,在上方頭頂?shù)奈恢糜幸皇饩€從那里透過來。 就是有點高,他掙扎著身體,貼著墻面用力的墊腳往上看去,一只眼堪堪從那個細縫里看到外面的畫面。 那菩薩跟前的小禿驢正在對著一個小姑娘說話,然后劉洪就看到那個小姑娘搖身一變,變成了兔子精。 再然后,一只手掌大的,純黑色的蜘蛛爬上了那個小禿驢的肩上。 被關在菩薩坐像里的劉洪,腦袋嗡嗡作響,“我進了妖怪的窩了?” “這里是金山寺?” 外面那禿驢那張臉,才時隔幾天劉洪還記得非常清楚。 此刻想到自己竟然進了妖怪的窩,那幾天的怪事一下子都有了解釋。 想到這些妖怪不知道為什么將自己抓進來,劉洪努力冷靜貼著墻壁坐了下去,想著這些妖怪沒有吃了他,肯定是在他身上有所圖謀。 只要有圖謀,他就暫時不會死。 想到那殷溫嬌,竟然跟一群妖怪合伙騙他,等他逃出升天后,一定不放過那個女人! 第二天早上,覺醒經(jīng)過小師弟房間門口時,瞧見大門打開著,探頭往內一看,竟然沒有人。 “奇怪,這么早小師弟去了哪。” 覺醒摸著自己的光頭,剛嘀咕完就瞧見斜對面的走廊里一道熟悉的身影往這邊走來。 “師兄早。” 玄奘從他身邊經(jīng)過,身上的僧衣散發(fā)著陣陣騰起的熱氣。 “師弟早啊,這是出門散步去了吧,出這么多的汗水。” 覺醒看著他身上透出來的熱氣咋舌,也不知道他在山道上走了多長時間,能熱成這樣。 “嗯,走的有點遠。”玄奘進屋,雙手拉著房門看向門外還不走的人;“師兄,我累了想休息。” “那你休息吧,記得先別洗澡,剛運動后洗澡容易生病。” 覺醒往后退了一步,等對方將門關上才離開。 房間內,玄奘關上門后,望著熟悉的小屋深吸了一口長氣。 昨天將那人放在藏經(jīng)閣后,他還下山一趟,去跟那名寫信的施主見了面,了解了陳煒背著他做的所有事情。 靠在門板上的人輕輕吐出剛才的那口長氣,思考著怎么如何處理那個人,才會讓陳煒滿意,也讓山下的那個人不會受到牽連。 這一天,金山寺里年齡最小的和尚房間門,一整天都沒打開過。 覺醒過來送了幾次飯,可是端到門口叫人的時候,里頭沒人回應,又端著飯菜回去了。 這一天,山下的說書先生們,故事在沒有人阻止的情況下,也鬧得越來越大。 這樣的新鮮故事,對平淡的江州人簡直是注入了一股全新的活力。 很多書生聽了故事后,開始回去翻書查找前朝來江州當過官的官員。 兩百年,很短,還真的有人列出了江州歷代的知府,甚至將如今的知府陳大人也列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