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番外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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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和一廢話沒什么兩樣。 齊青倒也沒和她計較,說道:“沒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他說到這兒頓了頓,看向了任念念,又問道:“你最近有沒有發現他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任念念想了想,說道:“是有點兒不一樣,感覺比以前更加深沉了。像是有事兒似的。” 是了,這段時間里的陸遲,確實像是有心事。但他這心事不知道是因為即將聯姻還是因為別的。這點兒除了陸遲自己,也無從得知。 齊青點點頭,琢磨著不再說話了。 兩人最終也未得出任何的結論來,而陸遲這人多疑,齊青不贊成任念念再去試探。這事兒只得暫時擱置了下來。 齊青并沒有喝多少酒,甚至連微醺都算不上。任念念本是要叫司機送他回去的,但他拒絕了,讓她不用管他,他會自己回去。 兩人也不是什么外人,任念念沒有再管他,送了他到門口之后就返回了屋子里。 阿姨看著她忍不住的嘆氣,說道:“您對齊先生也太不上心了,您這不是沒喝酒嗎?您親自送齊先生回去也要不了多久。” 對任念念的終身大事她簡直無比的上心。 任念念被逗得笑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女孩子,要矜持點兒。怎么能上趕著呢。” 阿姨這下認真的想了起來,點點頭,說道:“也對。”她邊說著邊往廚房里去了,邊走又邊咕噥道:“怎么有哪兒不對?” 任念念不等她再念叨,飛快的上了樓。 因為于安河在這邊,任念念躺在床上的第一件事兒就想起了他來。本是想打電話問問他是否習慣這邊的,但拿著手機看了好會兒,最終還是未撥出電話。睜著眼睛發起了呆來。 她睡不著,索性也不睡了,穿好了衣服便開著車出去。她是沒地方可去的,開著車漫無目的的溜著,車子不知不覺的駛到了于安河所住的宅子的附近。她并未靠近那宅子,將車子停在了離那邊一條街的地方,坐在車上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宅子所在的方向。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來,重新發動了車子準備離開。 回去是睡不著的,她并沒有回去。在路邊晃了一圈兒,進了一家酒吧。打算坐坐再回去。 酒吧里很熱鬧,她卻莫名的覺得孤寂。要了一杯酒精濃度低的酒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偶爾有人過來搭訕,她并不搭理人,只是就那么要笑不笑的看著人。 她這眼神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對方發憷,罵了一聲神經病后訕訕的離開了。 喝了兩杯酒,她就注意到了最靠里的卡座上的一女子。不,確切的說,她先注意的不是那女子,而是坐在人群中的熟面孔。有幾張都是陸遲手底下的人。 他們雖是在喝著酒,但視線的方向都是朝著那女子那邊的。女子是完全陌生的面孔,陸家人竟然同時讓幾個人跟著,不用想也知道她的身份。 在陸遲的人的盯著下,任念念是不敢有什么動作的。只是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那女子。女子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正喝著悶酒。她雖是面若冰霜,但長得卻很漂亮。周圍不乏有不知死活蠢蠢欲動想上前搭訕的人。 總有人的膽兒是大的,任念念起身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就見有人坐到了那女子的旁邊,正調笑著說了句什么。 女子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大概是吐出了一個滾字。那人是嬉皮笑臉的,非但沒有滾不說,反倒是湊了過去。 陸遲的人這時候是該上前的,但那幾人卻是無動于衷。只是就那么看著。 任念念的心里是奇怪的,剛想回到位置上,就見那女子端了一杯酒,直接往調笑的男人的臉上潑了過去。她的嘴角帶了些高高在上的蔑視,顯然并不將男子放在眼里。 那男子是受了朋友的慫恿上前搭訕的,這下非但吃了閉門羹還弄得狼狽至極,嘴里罵了一句骯臟的話,馬上就要動手。 女子并不急,往陸遲的人那邊看了一眼,冷冷的說道:“是你們動手還是我動手?” 那些人還沒過來,她舉起一旁的瓶子,一瓶子就砸在了那男人的頭上。殺豬一般的嚎叫聲立即就響了起來,只是才叫到一半人就被陸遲的人給捂住嘴拖了出去。 閔家小姐一臉的冷漠,就跟什么事兒也沒發生似的,繼續做下喝起了酒來。 任念念忍不住的吐了吐舌頭,果然不愧是閔家人,哪里會有什么嬌嬌弱弱養在深閨里的小姐。 有了這插曲,接下來的時間里,沒有人再敢上前搭訕。就連坐也下意識的隔開了一圈。甚至連議論都不敢議論。 知道這位閔小姐不是省油的燈,任念念沒敢再上前打探什么。喝了最后一杯酒,剛準備離開,一道身影就在她旁邊兒坐了下來。 任念念微微一怔,抬頭看過去,就見閔儀茹坐到了她的旁邊兒。她顯然是沖著她而來的,喝了一口酒,抬了抬下巴,開口問道:“聽說你是陸遲的前任未婚妻?” 原來這位閔小姐并不是什么小白兔。來之前是做了功課的,竟然是查了她的。并且在這種環境里將她給認了出來。 果然在道上混,就沒有誰是簡單的。 任念念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這話的,還未說話,閔儀茹又開口問道:“你為什么要和他退婚?” 她的語氣并不咄咄逼人,就像是熟悉的人之間的談話似的,只是語氣帶了幾分冷漠。 任念念干笑了一聲,說道:“沒有為什么,我配不上陸少。閔小姐和陸少才是天作之合。” 她退了無數步,兩不得罪的主動貶低自己。 但閔儀茹卻并不滿意,修眉微微的蹙起,不過卻沒有再盯著問問什么,端起了酒杯喝起了酒來。 任念念是找個上洗手間的借口遁掉的,但還未開口,閔儀茹就打了一個響指,讓酒保上一杯酒,然后對任念念說道:“我在這兒沒有朋友,陪我喝一杯。” 任念念:“……” 正常情況下來說,兩人不應該勉強算得上是情敵嗎?她怎么還邀她一起喝酒?但閔儀茹不過只是通知她,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她只得坐了下來。 酒保很快將酒推到了任念念的面前,閔儀茹讓她陪著喝酒,但卻并不說話,只是喝著悶酒。 任念念喝了一口酒,看向了她,試探著問道:“閔小姐這是心情不好嗎?”人已經將她認了出來,她再裝傻充愣就沒意思了。 閔儀茹不知道聽沒聽見,端起了酒杯來。隔了會兒才開口淡淡的說道:“沒有。”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只是聽無聊的。” 任念念往四周看了看,一本正經的說道:“您該叫陸少陪你出來玩玩。白城別的玩意兒沒有,就玩樂的地方多。” 提起陸遲閔儀茹并不說話,只是喝著酒。 就連瞎子也知道她是心情不好,見人的話少,任念念這下識趣的不再說話,只是坐著慢慢的喝著酒。 閔儀茹并不擔心自己會喝醉,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喝得雙頰浮現出紅暈后任念念將她面前的杯子拿走,說道:“閔小姐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閔儀茹去搶她手中的杯子,說道:“我沒醉,你讓我繼續喝。你算是什么玩意兒,敢阻攔我喝酒。” 她的眉頭輕輕的蹙起,語氣里帶著輕蔑,昭示著對任念念的不滿。 任念念十分爽快的將酒杯還了回去,站了起來,說道:“那你慢慢喝,我頭暈,我先走了。” 她連借口也懶得再找,說著便離開。有陸遲的人守著,沒有人會敢對閔儀茹怎么樣,她并不擔心。 任念念很快到了外邊兒,但還沒離開,閔儀茹就被兩個陌生人從酒吧里帶了出來,架著上了車。她一路撒潑著,哪里有半點兒大家小姐的樣子。 陸遲的人是跟在那倆人的身后的,那倆人應該是閔家的人。應該是閔大的人,不然也不會敢那么對她。 任念念坐在車里沒動,等著一行人坐上車揚長而去了,這才下車重新去打車。 這位閔小姐,對這次的聯姻,應該是不滿的。任念念琢磨著。后來的酒有些烈,她頭疼得厲害,閉上眼睛什么都不再去想。 她現在并不清醒,腦子不夠用。當然也辨別不出這是真的還是只是演出來的一場戲。這時候只能不去想。 任念念還未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下午正準備外出阿姨就匆匆的上了樓來,敲了門之后對她說道:“小姐,樓下有一位姓閔的小姐,說是來找您的。” 任念念這下不由得一愣,她完全沒想到閔儀茹會過來。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對阿姨說了句知道了,說是馬上就下去。 她在下樓之前是想給陸遲打一個電話的,手指碰到手機后又收了回去,略站了十來秒后直接下了樓。 樓下閔儀茹正喝著茶,她是百無聊賴的,正四處的打量住。昨晚酒吧里燈光昏暗,這會兒任念念才發現她很年輕,穿著一襲白裙,才二十來歲的樣子。跟學校里的女大學生似的。 她微微笑笑,客客氣氣的打招呼,叫了一聲閔小姐,說道:“不知道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寒舍簡陋,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她是一副熱情的樣兒,又吩咐了阿姨上了點心來。 閔儀茹顯然并不在乎這些,往屋子里環視了一圈,心不在焉的開口問道:“你一個人住?” 任念念是不知道她這話是什么意思的,但還是點點頭,說道:“家父不在,家里現在就只有我一個人。” 原本以為她只是問問的,誰知道她點點頭后爆出了一句嚇任念念一大跳的話,“我要在你這邊住幾天。” 她倒是并不把自己當成外人,明明兩人的關系還挺尷尬的。 任念念張大了嘴巴,反應過來后干笑了兩聲,說道:“我這兒簡陋,恐怕招待不了閔小姐。閔小姐可以……” 開什么玩笑,怎么敢讓她住在她這邊,一旦有什么事兒,她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怎么能讓她住進來。 但閔儀茹都已經提了出來,顯然不是那么好打發的。她的腦子迅速的轉了起來,找著拒絕得委婉的理由。 她的理由還沒找出來,閔儀茹就開口說道:“我不怕,讓人去收拾房間吧。不必擔心,我在這兒不會打擾到你很多。” 任念念的眼睛轉動著,堆出了滿臉的笑來,說道:“不是這事兒,是您在我這兒確實不太方便。” 閔儀茹像是聽不懂她是在拒絕一般,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她,問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任念念干笑了一聲,拿出了手機來,說道:“我這就給陸少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您回去。我這兒太過簡陋,怠慢您就不好了。” 她說著拿出了手機來,要給陸遲打電話。 閔儀茹輕飄飄的說道:“你最好別給他打電話,我要是在你這兒出了點兒什么事,你可以跳進黃河里去洗洗試試看能不能洗得清。” 她倒是有個性得很。 任念念是沒想到她會冒出那么一句話來的,只得收起了手機來。祖宗都是難伺候的,她甚至還不能拉下臉來,笑著說道:“別別別,您可千萬別。您在我這兒呆著確實不太妥當,您也看到了,我這兒要什么沒什么,您要在這兒呆著,您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閔儀茹給打斷,她說道:“只要給我一個房間就行,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打擾你太多。” 她的語氣是強勢的。 任念念沒說姓也沒說不行,試探著問道:“您這是和陸少吵架了吧?” 閔儀茹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你這閑事是不是管得有點兒太寬了?”她說著也不再廢話,問道:“客房在哪兒,我要休息一下。” 任念念只能先安撫著她,讓阿姨收拾了房間出來,帶她去了房間。 她就跟住酒店似的隨意得很,進了房間后客氣話也沒說一句,啪的一聲就將門給摔上。留下阿姨和任念念在外邊兒面面相覷。 任念念到這會兒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找到了她這兒來,這怎么都是不合理的。她頭疼不已,小聲的交代阿姨看著,出去給陸遲打電話去了。 她是不敢讓這尊大佛留在她這兒的,萬一有點兒什么事,她是負不起這責任的。況且這尊大佛看起來也不是那么好伺候的。 她很快就打了陸遲那邊的號碼,那人應該是在陸遲的身邊的,說了沒兩句他就將手機給了陸遲。 任念念聽到他的聲音是松了口氣兒的,請她過來趕緊的將她未婚妻給帶走。但陸遲完全是冷漠的,不耐的說道:“就讓她在你那邊呆著。” 他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留下任念念獨自在風中凌亂。敢情她還里里外外都不是人了?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陸遲雖是說讓閔儀茹在她這邊呆著,但還是沒多大會兒就派了人過來。任念念是頭疼不已的,見著陸遲那邊來了人,總算是松了口氣兒。 她以為來人是要將閔儀茹帶走的,但卻沒有。來人甚至沒有去見閔儀茹,開口說道:“陸少交代了,閔小姐想住就讓她在你這邊住著。我們的人會一直在這邊。” 這總比讓閔儀茹獨自在這邊住著好,任念念已沒有別的路可走,應了下來。又問閔小姐喜歡吃些什么,不喜歡吃些什么,有沒有什么忌諱等等。 人既然在她這兒了,她自然是得伺候好的。 來人讓她不用管那么多,很快便離開。 任念念長長的嘆了口氣兒。垂頭喪氣的往屋子里去了。 如閔儀茹自己所說,她確實沒有打擾太多。她一直都呆在房間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幾乎不露面。 阿姨到吃飯時給她送了吃的到門口,她輕飄飄的說了句謝謝,就端著飯進了房間里。晚些時候阿姨過去時她碗筷給阿姨。 阿姨受任念念的囑咐要看看她在房間里干些什么,但沒想到連房門都沒能進。她只得愁眉苦臉的去向任念念復命去了。 任念念并不知道閔儀茹為什么來她這兒,她是帶了些防備的。但這下見閔儀茹在房間里安安靜靜的呆著又是納悶的。 她既然只是呆在房間里,那么為什么不在酒店,反倒是要來她這邊?這點兒任念念是想不通的,想不通她也不去想,只是讓阿姨注意著。 到了晚餐時間,這次她沒有讓阿姨送飯,而是自己去敲了閔儀茹的門。 閔儀茹倒是沒多大會兒就出來開了門,見著她倒是并不詫異。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她直接從房間里出來,看也不看任念念端著的飯菜一眼,說道:“餐廳里吃就好。不用特地給我送過來。” 她將門打開來,房間里很整潔,和她進去時沒什么兩樣。完全看不出她在房間里干過了什么。 任念念故作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視線來,笑瞇瞇的帶著閔儀茹往餐廳。